第111章 涅盤!混沌帝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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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粘稠。無邊的黑暗與混沌。
    意識如同沉在萬載玄冰與熔岩交織的深淵底層,每一次微弱的“上浮”,都伴隨著靈魂被反複撕裂、淬煉、重組的極致痛苦。混沌源核爆炸的毀滅衝擊,聖師“歸墟”死線的湮滅創傷,混沌劫雷的狂暴洗禮,以及此刻混沌本源深處無窮無盡的能量衝刷…這一切,如同無數柄巨錘,反複鍛打著繭內兩道脆弱的生命印記。
    痛!深入骨髓、烙印靈魂的劇痛!
    蘇玄策的意識碎片在混沌的洪流中沉浮。他“看”不到,也“聽”不到,隻有最原始的感知:毀滅能量的撕扯,混沌本源的滋養,還有…一絲微弱卻異常堅韌的、帶著龍門鏢局剛烈氣血和守護執念的暖意,如同風暴中的燈塔,緊緊纏繞著他破碎的意誌。
    那是楚淩霜!她也在承受著同樣的痛苦與蛻變!趙虎爆散的血霧粒子,那蘊含不屈戰魂的意誌碎片,如同最後的催化劑,融入這混沌的熔爐,成為他們涅盤的基石。
    就在這無休止的痛苦混沌中,一股源自血脈最深處、被極限壓榨後徹底蘇醒的力量,如同沉寂億萬年的火山,轟然爆發!
    轟!!!
    不再是外界的衝擊,而是源自蘇玄策生命核心的轟鳴!他那被反複淬煉、幾乎化為混沌本身一部分的殘破軀殼深處,每一寸骨骼、每一絲血肉、甚至每一縷殘魂,都在發出震耳欲聾的共鳴!暗金色的光芒,從他生命本源的每一個粒子中透射出來,帶著一種至高無上、淩駕萬道的帝者威嚴!
    混沌帝尊血脈!在瀕死絕境、在混沌本源的極致壓迫與滋養下,在守護楚淩霜的執念和不屈戰魂的催化下,終於完成了最終的覺醒與蛻變!
    嗡——!
    暗金色的帝紋如同活物般,在他破碎的軀殼上瘋狂蔓延、交織、烙印!不再是簡單的血脈顯化,而是徹底的…重塑!混沌本源能量如同找到了歸宿,瘋狂湧入這新生的帝紋框架!
    混沌帝骨!
    這是脫胎換骨!是生命層次的徹底躍遷!
    構成他身體的物質在湮滅,又在混沌本源和帝尊血脈的偉力下,以混沌帝紋為基,以混沌能量為源,以守護執念為引,進行著不可思議的重鑄!舊的、凡俗的、被摧毀的骨骼血肉徹底化為虛無,取而代之的,是新生長的、流淌著暗金色澤、烙印著天然玄奧混沌道紋的——帝骨!
    每一寸新生的帝骨,都蘊含著混沌的厚重與帝者的威嚴,堅不可摧,萬法難侵!它們貪婪地吞噬著周圍的混沌本源,如同幹涸的海綿汲取著汪洋!
    這個過程帶來的痛苦,遠超之前千百倍!如同將靈魂寸寸碾碎,再以混沌為錘,帝則為模,重新鍛打!蘇玄策的殘存意識在劇痛的狂潮中瘋狂嘶吼、咆哮,卻又被這新生的偉力牢牢束縛在帝骨重塑的熔爐之中,無法掙脫,隻能承受!
    與此同時,纏繞著他的、屬於楚淩霜的那股暖意,也在這帝骨重塑的混沌偉力輻射下,發生著劇烈的變化!她那同樣瀕臨崩潰的殘軀和殘魂,被新生的帝骨之力強行“裹挾”,一同經受著混沌本源的衝刷和帝尊氣息的洗禮!龍門鏢局的至陽氣血與燃血鎮魂秘法,在這更高位格的力量麵前被強行提純、升華,烙印上了一絲混沌帝尊的守護烙印!她的身體雖然未能像蘇玄策那樣直接誕生帝骨,卻在帝骨重塑的混沌能量場中,被強行穩固、修複、淬煉,如同凡鐵在神爐中被鍛打去蕪存菁,生命本源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鞏固與提升!她殘魂中那不屈的守護意誌,更是與蘇玄策的帝骨產生了深層次的共鳴,如同烙印般刻印在帝骨深處!
    繭外,那巨大的混沌帝尊之繭,隨著內部蘇玄策帝骨重塑的轟鳴,搏動陡然加劇!原本緩慢旋轉的混沌星雲加速流動,暗金帝紋與赤紅氣血脈絡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繭體表麵那道被“歸墟”死線洞穿的猙獰孔洞邊緣,殘留的湮滅之力被新生的、更加強大的混沌帝力蠻橫地驅散、吞噬!孔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蠕動的混沌星雲填補、修複!
    整個帝尊之繭散發出的氣息,從之前的微弱頑強,驟然攀升至一種令人心悸的、如同混沌本身在呼吸的磅礴威壓!繭體周圍狂暴的混沌能量亂流,在這股威壓下都變得馴服,如同朝拜君王般緩緩環繞。
    冰冷、堅硬還有深入骨髓的虛弱與劇痛。
    葉清歌的意識從無邊的黑暗中艱難掙脫,如同溺水之人浮出水麵。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全身撕裂般的疼痛,髒腑仿佛移了位,經脈空空蕩蕩,隻有識海中《薪火不滅經》的符文散發著微弱卻堅韌的清光,勉強維持著她不徹底崩潰。
    她睜開沉重的眼皮,視野模糊,好一會兒才聚焦。映入眼簾的,是粗糙冰冷的黑色岩石,以及近在咫尺的、那扇將她吸引至此的奇異“門扉”。
    她正趴在那塊相對平整的黑色岩石平台上。深淵對麵,千麵之饕那被暗金衝擊波重創的龐大聚合體,如同被搗爛的蟻巢,無數陰影碎片正艱難地蠕動著重新匯聚,發出令人牙酸的粘稠聲響和怨毒的嘶嘶聲。顯然,那深淵之底的恐怖存在一次無意識的能量逸散,讓這魔物遭受了重創,暫時無暇顧及她這個“小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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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劫後餘生!葉清歌心中卻沒有半分喜悅,隻有更深的緊迫感。她掙紮著想要坐起,劇烈的疼痛讓她眼前發黑,差點再次昏厥。內視之下,狀況糟糕透頂:強行催動書聖傳承對抗千麵之饕,又遭受那暗金衝擊波的餘波掃中,本就未愈的傷勢雪上加霜。經脈多處斷裂,清氣幾近枯竭,五髒六腑皆有不同程度的震傷,若非《薪火不滅經》的符文和書聖清氣吊住最後一口本源之氣,她早已斃命。
    更糟糕的是,識海中那被書聖清光封印的聖師意誌烙印,雖然依舊被禁錮,但在她遭受重創、心神劇烈波動之際,那黑色的冰晶似乎隱隱活躍了一絲,透出一股冰冷的窺探感!
    此地絕不可久留!深淵對麵的魔物隨時可能恢複,深淵之底的恐怖存在更是懸頂之劍!唯一的生路,就在眼前這扇門!
    葉清歌強忍著劇痛,艱難地支撐起上半身,仔細打量這扇將她“召喚”至此的門扉。
    這並非真正的門戶,而是深深鑲嵌在陡峭岩壁上的一個巨大凹陷。其輪廓呈現出一種極其古拙、甚至有些扭曲的方形,邊緣並非光滑,而是布滿了如同天然形成的、玄奧繁複的混沌紋路。門扉的“表麵”,並非岩石,而是一種非金非玉、非石非木的暗沉材質,上麵同樣布滿了密密麻麻、如同星辰軌跡般交織的古老刻痕。這些刻痕極其深邃,大部分區域都黯淡無光,唯有中心一個巴掌大小、形狀如同鑰匙孔般的複雜凹槽,隱約流轉著一絲極其微弱、卻與葉清歌腳踝玉佩殘留清光同源的清輝。
    門扉周圍,散落著幾具早已腐朽風化的枯骨,保持著向門扉跪拜或試圖攀爬的姿勢,無聲訴說著此地曾有多少絕望的探索者。
    葉清歌的目光,最終死死鎖定了那個鑰匙孔般的凹槽。玉佩的感應,地圖的標記,書聖的傳承…一切的指向,似乎都匯聚於此!這凹槽的形狀…與她腳踝處那枚玉佩光梭殘存的形態,隱隱吻合!
    她心中一動,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艱難地抬起覆蓋著血汙和塵土的右手,伸向自己的右腳踝。那枚玉佩所化的光梭,在經曆連番變故後,光芒已黯淡到極致,形態也縮小凝固,如同一枚青玉質地的、布滿玄奧紋路的鑰匙掛飾,深深嵌入她的腳踝血肉之中,幾乎與之融為一體。
    忍著剝離的劇痛,葉清歌顫抖著手指,小心翼翼地摳住那枚玉鑰的邊緣,一點點將其從血肉中剝離出來。淡金色的血液順著腳踝流下。剝離完成後,那玉鑰在她掌心靜靜躺著,溫潤微涼,殘留的清光與門扉凹槽的微光隱隱呼應。
    “就是它了” 葉清歌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她不知道門後是什麽,可能是生路,也可能是更大的絕境。但留在原地,必死無疑!
    她掙紮著跪坐起來,將沾滿血汙和自身氣息的玉鑰,用盡全身力氣,朝著那門扉中心鑰匙孔般的凹槽,狠狠按去!
    當玉鑰與凹槽接觸的刹那——
    嗡!!!
    一聲低沉悠遠、仿佛穿越了無盡時空的嗡鳴,驟然從門扉內部響起!整個嵌入岩壁的巨大門框都隨之輕輕一震!
    玉鑰上殘留的清光瞬間被凹槽吸走!緊接著,凹槽內部那些玄奧的刻痕如同被點燃的燈油,從中心玉鑰按壓處開始,逐一亮起!溫和卻堅韌的清光沿著門扉表麵那些星辰軌跡般的刻痕飛速蔓延、流淌!速度越來越快!
    眨眼間,整扇巨大門扉上所有的刻痕都被清光點亮!無數玄奧繁複的符文在清光中浮現、流轉、組合!一股浩瀚、古老、帶著萬古書卷智慧與守護意誌的氣息,如同沉睡的巨獸,緩緩蘇醒!
    哢噠、哢噠哢噠…
    輕微的機括轉動聲密集響起。門扉中心,那鑰匙孔凹槽周圍的材質,開始如同精密的齒輪般向內旋轉、收縮、分解!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散發著柔和空間波動和濃鬱書卷清氣的光門漩渦,在門扉的中心位置,緩緩成型!
    成功了!門開了!
    葉清歌眼中爆發出狂喜的光芒!然而,這光芒瞬間又被巨大的危機感取代!
    吼——!!!
    深淵對麵,那正在艱難聚合的千麵之饕,似乎被門扉開啟時爆發出的書聖清光徹底激怒!發出一聲混合著貪婪、暴怒和極致渴望的恐怖嘶吼!它那剛剛聚合了小半的粘稠軀體猛地一縮,中心再次形成一個巨大的、旋轉的黑暗口器,一股比之前更加狂暴的吸力瞬間爆發,跨越深淵,狠狠鎖定了葉清歌和她身後的光門漩渦!
    同時,深淵底部,那股令人心悸的龐大冰冷氣息似乎也受到了書聖清光的刺激,再次變得活躍起來!沉悶的震動隱隱傳來,粘稠的混沌氣流開始加速翻湧!
    門已開,但致命的吸力已至!葉清歌此刻虛弱得連站起來都困難,根本無力抵抗這跨越深淵的恐怖拉扯!
    “不能進去!” 千麵之饕混亂的意誌嘶吼著衝擊葉清歌的識海!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嗡!
    葉清歌手掌中,那枚剛剛嵌入門扉凹槽、此刻已失去所有光芒、變得黯淡普通的玉鑰,突然毫無征兆地自行震動起來!緊接著,玉鑰表麵殘留的最後一絲葉清歌的精血氣息,混合著門扉開啟時散逸的書聖清光,猛地被激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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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凝練到極致、帶著空間錨定之力的清光細線,從玉鑰上射出,瞬間纏繞在葉清歌的手腕之上!
    一股沛然莫禦的牽引之力傳來!
    嗖——!
    葉清歌的身體被這股力量猛地拽起,如同被無形的繩索牽引,瞬間投入了那剛剛成型的、散發著書卷清氣的光門漩渦之中!在她身影消失的刹那,那枚失去光澤的玉鑰也從凹槽中脫落,叮當一聲掉落在平台岩石上。
    轟!!!
    千麵之饕的吞噬吸力狠狠撞在空無一物的平台和那開啟的光門之上!光門漩渦劇烈震蕩,書聖清光爆發,將汙穢的吸力強行排開!門扉表麵流轉的符文光芒瞬間黯淡了大半,但漩渦依舊頑強地維持著。
    “吼——!!!” 千麵之饕發出不甘到極致的咆哮,無數陰影觸須瘋狂抽打著深淵峭壁!
    而那深淵之底,一聲更加沉悶、仿佛帶著被打擾睡眠的慍怒的搏動聲,緩緩擴散開來…
    昆侖書院,已成廢墟。
    聖師偉岸的金光虛影依舊高懸於崩塌的天穹之上,漠然俯瞰。玉宸子率領的元虛門徒和妖庭爪牙如同蝗蟲過境,在斷壁殘垣間瘋狂挖掘、搜查,尋找著“薪火”計劃的蛛絲馬跡和葉清歌可能遺留的痕跡。昔日清聖的書院,如今充斥著破壞的轟鳴、狂熱的呐喊與絕望的哀嚎。
    一處相對完好的偏殿地下,被臨時開辟成元虛子的行宮。殿內彌漫著淡淡的聖則金輝,隔絕了外界的喧囂與汙濁。
    元虛子盤坐於一個由純淨聖則之力凝聚的蒲團之上,麵容依舊是那副悲天憫人的偽善模樣,眼神卻深邃冰冷,倒映著麵前懸浮的一盞造型奇異的燈盞。
    燈盞通體由暗金色骨骼雕琢而成,散發著不祥與怨念的氣息,正是用趙虎殘存的血魂粒子煉製而成的“虎魄魂燈”!燈盞中心,一朵極其微弱、卻散發著不屈戰意和守護執念的暗紅色魂火,正被無形的聖則之火反複煆燒、抽離、煉化!
    “唔,不屈的意誌,純粹的守護執念,還有龍門鏢局的傳承烙印以及混沌核心的些許印記。” 元虛子伸出如玉的手指,輕輕點在那微弱的魂火之上,閉目感知。他的神念如同最精密的手術刀,剖析著魂火中蘊含的每一絲信息碎片。
    “原來如此” 片刻後,元虛子緩緩睜開眼,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洞悉一切的笑意,“蘇玄策、楚淩霜,引爆源核、帝尊之繭、遁入混沌深處‘遺忘墳場’方向”。
    “還有葉清歌,書聖遺澤,‘薪火’計劃遁入空間裂縫,那裂縫的坐標殘留,似乎也與‘遺忘墳場’的某個古老節點相連” 他眼中聖則符文流轉,迅速推演、印證著從魂火中榨取的信息碎片。
    “嗬嗬嗬,真是天助我也!” 元虛子低笑起來,偽善的麵具下是赤裸裸的貪婪,“混沌帝尊的傳承之繭,書聖的遺澤傳承,還有那混沌源核的碎片,都匯聚在那片被聖師遺棄的‘墳場’之中!”
    他目光轉向侍立在一旁、眼神狂熱而扭曲的白若雪。
    “若雪。”
    “弟子在!” 白若雪立刻躬身,眼中閃爍著對力量的極致渴望和複仇的火焰。
    “你做得很好。” 元虛子語氣溫和,如同嘉獎,“葉清歌身上的聖師印記和噬魂之傷,是追蹤她最清晰的路標。而蘇玄策,他的混沌帝尊氣息,在‘遺忘墳場’那獨特的環境中,同樣如同黑夜中的燈塔。現在,為師已經鎖定了他們的大致方位。”
    他抬手,一道由聖則金光凝聚、內部流淌著絲絲暗紅色魂火信息流的符籙,緩緩飄向白若雪。
    “持此‘引魂符’,它會指引你找到他們。記住,你的任務不是殺死他們,而是找到他們,盯住他們!尤其是蘇玄策!他的蛻變遠比葉清歌有價值得多!在他最關鍵的蛻變時刻就是我們摘取果實之時!” 元虛子眼中閃爍著算計的精光,“混沌帝尊的傳承隻有配合‘鑰匙’,才能真正開啟聖師計劃的核心而蘇玄策,就是那枚最好的‘鑰匙’!至於葉清歌身上的書聖遺澤不過是錦上添花。”
    “弟子明白!” 白若雪恭敬地接過符籙,感受著符籙中傳來的、對蘇玄策和葉清歌的清晰指向感,眼中複仇的火焰燃燒得更加熾烈,還夾雜著一絲對奪取帝尊力量的瘋狂渴望。“蘇玄策、葉清歌這次,看你們還能往哪裏逃!”
    元虛子滿意地點點頭,揮手間,一道空間裂縫在殿內無聲開啟,裂縫對麵是狂暴混亂的混沌氣流。
    “去吧。混沌墳場,危機四伏。但危險…往往也伴隨著無上的機緣。” 他意味深長地說道,“為師等你的好消息。”
    白若雪沒有絲毫猶豫,對著元虛子深深一拜,轉身毫不猶豫地踏入了那通往混沌深處的空間裂縫,身影瞬間消失。
    殿內,隻剩下元虛子一人。他輕輕撫摸著那盞燃燒著趙虎不屈魂火的“虎魄魂燈”,臉上的悲憫之色早已消失無蹤,隻剩下冰冷的算計與絕對的掌控。
    “棋子已落、混沌帝尊、書聖遺澤,嗬嗬,待吾融二者之精華,合聖師之偉力這諸天萬界,誰主沉浮?” 低沉的自語在空蕩的偏殿地下回蕩,帶著令人不寒而栗的野心。聖師的金光虛影依舊高懸於廢墟之上,漠然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層層空間,投向了那片名為“遺忘墳場”的混沌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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