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戰後餘波,暗湧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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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仙隕落,萬妖潰敗。曾經殺氣騰騰的戰場,此刻隻剩下斷壁殘垣、焦黑的土地、尚未幹涸的暗紅血漬以及空氣中彌漫的濃重血腥與妖氣。龍門鏢局的鏢師們,在經曆最初的狂喜與宣泄後,很快在楚淩霜的指揮下,強忍著疲憊與傷痛,投入到緊張的戰場清理與傷員救治之中。
勝利的代價是慘重的。即便有蘇玄策提供的丹藥符籙和神乎其技的指揮,麵對絕對優勢兵力的猛攻,鏢局依舊付出了近百名忠誠鏢師的生命,傷者更是不計其數。總舵外圍的防禦工事幾乎全毀,核心區域的陣法也光芒黯淡,需要大量資源和時間修複。
楚淩霜穿梭在傷員之間,親自為他們包紮、分發丹藥,安撫情緒。她臉上的血跡尚未擦幹,赤甲上也布滿了刀劍劃痕,但眼神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堅定明亮。這一戰,不僅守住了基業,更打出了龍門鏢局的骨氣與未來!
蘇玄策在楚淩霜的攙扶下,回到了靜室。他盤膝坐下,立刻開始調息。力竭與硬抗軍陣反震帶來的內腑震蕩,都需要盡快恢複。混沌帝經緩緩運轉,殘存的混沌之氣如同涓涓細流,滋養著幹涸的經脈與識海。
與厲血的一戰,雖然凶險,但收獲亦是巨大。生死關頭對混沌法則的更深領悟,尤其是最後那“混沌演天”與“混沌破虛指”的施展,讓他對自身力量的認知和應用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他感覺,那層通往“仙”境的壁壘,似乎變得更加清晰,甚至隱隱有了一絲鬆動的跡象。若非此刻狀態不佳,他幾乎忍不住要嚐試衝擊。
“仙凡之隔,並非遙不可及了”蘇玄策心中明悟。隻要資源足夠,契機一到,突破真仙,水到渠成。
他並未完全沉浸於修煉,依舊分出一縷心神,通過係統連接著散布在外的分身。
尾隨潰兵的分身傳回信息,妖庭殘兵已逃出數千裏,士氣徹底崩潰,短時間內不可能再形成威脅。但分身也注意到,有幾道隱晦強大的氣息,似乎在遠處窺探過戰場,隨後悄然退走,身份不明,意圖難測。
潛入黑風洞等附庸勢力的分身,則帶來了好消息。這些勢力精銳盡出,老巢空虛。分身趁亂潛入其寶庫,卷走了一批珍貴的靈材、礦石,其中赫然有幾種蘇玄策清單上所需的、蘊含稀薄空間屬性和混沌氣息的材料!雖然量不大,但無疑是雪中送炭。同時,分身也在這些勢力的機密檔案中,找到了一些姬無夜指使他們行事、克扣資源、甚至暗中處理一些“不聽話”的妖族小部落的記錄證據。這些證據碎片,將來或可派上大用場。
前往昆侖書院和教坊司方向的分身,也已將龍門鏢局大捷、蘇玄策陣斬金仙的消息傳遞過去。相信用不了多久,葉清歌和蘇晚晴便會收到這個足以震動她們的消息。
最後,是那道被派往遙遠區域尋找機緣或潛在助力的分身。它穿越了數萬裏的荒蕪之地,抵達了一片被稱為“隕星原”的古戰場遺跡。這裏傳說曾有上古大能在此激戰,打碎了星辰,法則混亂,能量狂暴,尋常修士不敢深入。分身在此感應到了極其強烈的、破碎的空間波動以及一絲與山河社稷圖同源,卻更加古老蒼茫的氣息!它正在小心翼翼地深入探索。
所有分身的反饋,如同無數條溪流,匯聚到蘇玄策本體的意識海中,讓他雖身處靜室,卻能清晰地把握著外界風雲變幻的脈搏。
就在蘇玄策調息恢複,消化戰果之時,這場發生在邊境的、看似局部的衝突,其引發的波瀾,正以驚人的速度向著洪荒各地擴散而去。
昆侖書院,清幽的竹舍內。
葉清歌手握一枚剛剛由秘密渠道送達的玉簡,清冷如玉的臉上,罕見地露出了震驚與難以置信的神色。玉簡中詳細記錄了龍門鏢局之戰的過程,重點描述了蘇玄策演化混沌長河、一指誅殺金仙厲血的驚天之舉。
“煉虛斬金仙,混沌長河”葉清歌低聲重複著這幾個字,美眸中異彩連連。她深知這意味著什麽。這已不僅僅是天賦異稟所能形容,這是真正的逆天妖孽,是擁有大帝之資的征兆!
她之前雖看好蘇玄策,但也認為他需要漫長的時間成長。可如今,蘇玄策用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宣告了他的強勢崛起!
“看來,我的步伐也要加快了。”葉清歌收起玉簡,眼神變得銳利。她起身,走向書院深處幾位一直保持中立,但對妖庭近年作為愈發不滿的大儒居所。蘇玄策的勝利,是一劑強有力的催化劑,或許能促使書院內部力量更快地整合與傾斜。
教坊司,深院之中。
蘇晚晴撫琴的纖手停在琴弦之上,聽著心腹婢女的低聲稟報。當聽到蘇玄策無恙,並陣斬金仙時,她一直懸著的心終於落下,隨即湧起的便是難以言喻的驕傲與激動。
“他總是能創造出人意料。”蘇晚晴唇角泛起溫柔而自豪的笑意。她立刻吩咐下去,動用前朝遺民中所有的工匠與陣法師,加快對一批特殊陣盤和守城器械的研製,同時將暗中收集到的、關於姬無夜一係在幾個重要資源點的布防情報,通過絕密渠道送往龍門鏢局。她要以自己的方式,為那個正在崛起的“帝庭”,添磚加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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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庭,太子東宮偏殿。
“嘩啦!”昂貴的紫檀木桌案被狂暴的妖力掀飛,撞在牆壁上,化為齏粉。姬無夜臉色鐵青,胸膛劇烈起伏,眼中燃燒著幾乎要實質化的怒火與殺意!
他麵前,一名負責情報的妖將正瑟瑟發抖地跪伏在地,匯報著厲血戰敗身亡、大軍潰散的消息。
“廢物!厲血這個廢物!堂堂金仙,竟然被一個煉虛境的棄徒反殺!他還有何麵目去見妖皇先祖!”姬無夜咆哮著,聲音中充滿了氣急敗壞與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悸。
蘇玄策成長的速度,太快了!快到了讓他都感到心驚肉跳的地步!煉虛斬金仙,這已經嚴重威脅到了他的地位和安全!
“還有那群附庸,都是牆頭草!傳令下去,嚴懲黑風洞、赤練妖族首領,沒收其半數領地與資源!以儆效尤!”姬無夜發泄般地吼道,隨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走到窗前,望著妖庭核心區域那懸浮的巍峨宮殿群,眼神陰鷙變幻。
“蘇玄策看來,是本太子一直以來都太小看你了。”姬無夜低聲自語,“不過,你以為殺了厲血,就能高枕無憂了嗎?妖庭的力量,遠超你的想象!”
他不能再派自己麾下的勢力去冒險了,損失不起,也容易授人以柄。他需要借助更強大的、屬於整個妖庭的力量,以“雷霆萬鈞”之勢,將這個威脅徹底扼殺!
一個惡毒的計劃,在他心中逐漸成型。他要將蘇玄策與“混沌餘孽”徹底綁定,動用妖庭的戰爭機器,甚至請動妖庭內那些閉關已久、實力深不可測的老怪物們的法旨!
“蘇玄策,還有龍門鏢局,你們的末日,很快就要到了!”姬無夜臉上露出了殘忍而冰冷的笑容。
靜室之中,蘇玄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睜開了雙眼。經過數個時辰的調息,他的狀態恢複了七七八八,內傷也已穩定。
他感應到楚淩霜正守在靜室外,便起身開門。
“玄策,你怎麽樣了?”楚淩霜立刻關切地問道。
“已無大礙。”蘇玄策看著她疲憊卻堅毅的麵容,心中微暖,“辛苦你了。”
“比起你做的,我這點辛苦算什麽。”楚淩霜搖搖頭,隨即正色道,“戰場已初步清理完畢,傷亡和損失也統計出來了。另外,葉姑娘和蘇姑娘那邊,以及我們派出去的人,都有消息傳回。”
她將各方情報簡要匯報了一遍。
蘇玄策靜靜聽著,目光深邃。勝利的喜悅是短暫的,姬無夜和妖庭的報複,必將如同狂風暴雨般接踵而至。葉清歌和蘇晚晴的努力讓他欣慰,但遠水難解近渴。
“傳令下去,所有傷員優先救治,陣亡弟兄厚恤其家。同時,動用一切儲備,不惜代價,盡快修複和強化總舵防禦。”蘇玄策沉聲吩咐,“另外,加大對我們控製區域內資源點的開采力度,尤其是蘊含靈氣的礦石和藥材。”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還有,將我陣斬金仙的消息,有選擇地放出去。我們需要吸引更多誌同道合者,也需要震懾一些潛在的宵小。”
他要借這場勝利的東風,為初生的“帝庭”雛形,凝聚更多的人心與氣運!
楚淩霜領命而去。
蘇玄策獨自站在院中,仰望星空。群星閃爍,仿佛無數雙眼睛,注視著這片即將迎來更大風暴的土地。
他知道,短暫的平靜即將結束。下一場戰鬥,將更加殘酷,更加凶險。
但他無所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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