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帝臨北冥,終焉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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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天星鬥大陣的崩碎,如同敲響了萬妖祖庭最後的喪鍾。那曾經象征著妖族無上榮光與力量的星辰穹頂,化作漫天流螢般的光雨,淒美而絕望地灑落,映照出城頭之上無數妖族絕望而扭曲的麵容。
    “殺!”楚淩霜清冽的號令如同冰原上炸響的驚雷。十萬蕩魔軍積蓄已久的殺意與戰意,在這一刻徹底爆發!黑色的鋼鐵洪流不再有絲毫阻滯,如同決堤的天河,裹挾著碾碎一切的恐怖氣勢,衝向那洞開的、仿佛巨獸垂死口腔的城門。
    “為了帝庭!”
    “為了混沌帝尊!”
    “誅滅妖庭餘孽!”
    震天的怒吼與兵刃破空之聲交織,瞬間壓過了北冥永恒的寒風呼嘯。先鋒部隊如同灼熱的尖刀,輕易撕裂了城門口倉促組織起的薄弱防線,悍然殺入城內!
    真正的戰爭,或者說,一場單方麵的屠戮,開始了。
    失去了大陣庇護,又無高端戰力抗衡帝庭,殘餘的妖兵妖將盡管在絕望中爆發出凶性,但在訓練有素、戰陣嚴整、個體實力也普遍占優的蕩魔軍麵前,他們的抵抗顯得如此蒼白無力。黑色的洪流在奔湧、分割、包圍,所過之處,頑抗者皆化為齏粉,冰冷的帝庭律法在這一刻以最鐵血的方式執行著“不留俘虜,不納降卒”的帝令。
    而那二十具準聖分身,更是化作了二十尊高效的死亡使者。它們不再專注於破陣,而是散入城池的各個關鍵節點。一具分身闖入祖庭核心的“萬妖殿”,拳印如山,直接將那座象征著妖皇權柄的古老宮殿連同裏麵負隅頑抗的祭祀們一同轟成廢墟;另一具分身鎖定了幾處仍在噴吐著汙穢妖光、試圖負隅頑抗的禁地,混沌神火席卷而過,將其中的古老禁製與隱藏的妖族老怪一同煉化;更有分身專門搜尋那些試圖借助密道、遁術逃竄的妖族高層,無論其隱匿手段多麽精妙,在混沌法則的洞察下都無所遁形,被一一揪出、格殺。
    楚淩霜本人則騎乘冰鸞,直接找上了妖庭最後的核心——那位準聖中期的大長老。兩人在祖庭最高的祭壇上空展開激戰。大長老狀若瘋魔,燃燒著本命精血與神魂,催動一件件妖庭傳承古寶,攻勢狂暴。然而,楚淩霜槍出如龍,融合了帝庭氣運加持與蘇玄策傳授的混沌戰技,槍芒淩厲無匹,更帶著一股堂皇大勢,完全壓製了對方。不過十數個回合,便一槍洞穿其護身妖光,將其釘死在冰冷的祭壇柱上,神魂被槍意瞬間絞碎!
    就在祖庭內部的抵抗被迅速瓦解,喊殺聲與爆炸聲逐漸向城池最深處蔓延之際,位於萬妖祖庭最核心、也是最為隱秘的“化妖池”禁地,異變陡生!
    化妖池,相傳是妖族誕生與血脈純化的源頭之一,蘊含著妖族最古老的本源力量。此刻,那池中粘稠如血、翻滾著無數妖族虛影的池水,如同沸騰般劇烈湧動起來。一股遠超之前大長老的、帶著腐朽、瘋狂與最後掙紮的恐怖氣息,如同沉眠的太古凶獸,緩緩蘇醒!
    池水向兩側分開,一個龐大、幹癟、覆蓋著破碎皇袍的身影,緩緩從池底升起。他皮膚如同枯樹皮,頭上戴著歪斜的、布滿裂痕的皇冠,眼中燃燒著兩簇幽綠色的、代表著最後生命與無盡怨毒的魂火。
    正是當代妖皇!那位在妖庭崩塌前夕便“神秘”消失,實則一直隱藏在化妖池底,試圖借助池中本源苟延殘喘,甚至尋求一線突破契機的老妖皇!
    他並非突破,而是被外界的毀滅氣息與族運的徹底衰敗所驚醒、逼出。此刻的他,氣息極不穩定,時而衰敗如同風中殘燭,時而又強行凝聚起一股接近準聖巔峰的恐怖威壓,那是燃燒了剩餘一切換來的短暫力量。
    “混沌帝庭,蘇玄策”老妖皇的聲音沙啞如同砂紙摩擦,帶著刻骨的仇恨與毀滅一切的瘋狂,“毀我基業,滅我族裔,朕與你同歸於盡!”
    他猛地張開雙臂,整個化妖池瞬間幹涸,所有的池水與其中蘊含的古老妖族本源,如同百川歸海,瘋狂湧入他幹癟的軀體!他的身體如同充氣般膨脹起來,皮膚龜裂,露出下麵狂暴混亂的能量洪流,一股毀滅性的、足以將整個北冥之地都卷入其中的自爆波動,悍然爆發!
    他要引爆自身,引爆這殘存的化妖池本源,拉著整個進攻的帝庭大軍,乃至小半個北冥,為他陪葬!
    這股毀滅波動是如此強烈,瞬間席卷了整個萬妖祖庭,甚至連正在激戰中的楚淩霜和蕩魔軍將士都感到一陣心悸,動作不由得一滯!
    “不好!”楚淩霜臉色劇變,想要阻止,卻已來不及靠近那能量風暴的中心。
    二十具分身也同時感應到這致命的威脅,試圖聯手布下封印,但那凝聚了妖皇殘命與化妖池本源的毀滅性能量太過狂暴,倉促間難以完全壓製!
    眼看一場驚天動地的大爆炸就要發生。
    “冥頑不靈。”一個平靜,卻仿佛蘊含著諸天法則意誌的聲音,如同定海神針,穿透了空間的阻隔,清晰地響徹在每一個生靈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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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冥的鉛灰色天空,驟然被無盡的混沌之色渲染!一道身影,仿佛自時空長河的盡頭邁步而來,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化妖池的上空,正對著那即將自爆的老妖皇。
    來人身著青袍,身姿挺拔,麵容平靜,正是蘇玄策的本尊!他並未顯露多麽驚天動地的氣勢,但僅僅是站在那裏,周身自然流轉的混沌道韻,就讓那狂暴的毀滅性能量如同遇到了克星,變得遲滯、紊亂。
    他並未看那瘋狂的老妖皇,而是緩緩抬起了右手,五指張開,對著下方那膨脹的毀滅之源,輕輕向下一按。
    “混沌歸墟。”沒有絢爛的光影,沒有震耳的轟鳴。隻有一股仿佛源自萬物終結、一切歸宿的終極意境,隨著他這一按,籠罩了以化妖池為中心的方圓千裏。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那原本劇烈膨脹、散發著毀滅光芒的老妖皇身軀,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所有的能量狂潮、自爆進程,都在這一按之下,戛然而止。緊接著,更加詭異的一幕發生了——他那龐大的身軀,連同其內部凝聚的恐怖能量,以及下方幹涸的化妖池,開始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無聲無息地“消融”。
    不是崩碎,不是爆炸,而是如同冰雪消融於暖陽,沙堡坍塌於潮水,是存在本身被從根本上抹除、分解、回歸到了最原始的混沌狀態。空間、光線、聲音,乃至那毀滅的法則,都在這一掌覆蓋的範圍內,被強行“歸墟”。
    老妖皇眼中最後的瘋狂被無邊的恐懼和難以置信所取代,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存在,連同他最後的瘋狂與執念,一起化作虛無,徹底消散於天地之間。
    幾個呼吸之後。化妖池所在之地,隻剩下一個光滑如鏡、深不見底的圓形坑洞,仿佛那裏從來就沒有過什麽池水,沒有過什麽妖皇。所有的毀滅性能量,所有的怨念與瘋狂,都被那輕描淡寫的一掌,徹底撫平,歸於混沌。
    天地間,一片死寂。隻有北冥的風雪依舊,但那股縈繞在此地萬古的、屬於妖庭的最後一絲頑固氣運與怨念,已然徹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全新的、帶著混沌蒼茫與帝庭威嚴的秩序氣息,開始在這片土地上紮根。
    蘇玄策收回手掌,負手立於虛空,目光平靜地掃過下方已然基本平定、隻剩下零星抵抗的萬妖祖庭。他並未言語,但其身影,其剛才那仿佛執掌萬物輪回的一掌,已經如同最深刻的烙印,刻入了所有目睹此景的生靈神魂深處。
    帝尊親臨,一掌定乾坤!
    “帝尊神威!”不知是誰第一個反應過來,激動地嘶聲高喊。
    “帝尊神威!!!”
    下一刻,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從蕩魔軍中,從那些歸附的部族戰士中,甚至從一些原本惶恐不安、此刻卻感受到一種莫名安定的北冥土著心中爆發出來,聲浪震天,衝散了北冥萬古的陰霾與寒冷。
    楚淩霜看著空中那道如同撐天之柱的身影,眼中充滿了狂熱與自豪。她知道,從這一刻起,妖庭,這個曾經壓在洪荒眾生頭頂的龐然大物,徹底成為了曆史。而混沌帝庭與帝尊蘇玄策的威嚴,將伴隨著今日之戰,傳遍洪荒每一個角落!
    蘇玄策微微抬手,歡呼聲漸漸平息。
    他看向楚淩霜,神念傳音:“肅清殘敵,妥善處理戰後事宜。此地,交由你了。”
    “淩霜領旨!”楚淩霜肅然應命。
    蘇玄策點了點頭,最後看了一眼這片被他親手終結了一個時代的土地,身形緩緩變淡,如同融入風雪,消失不見。他並未在此久留,帝庭初立,尚有諸多事務需要他回去坐鎮統籌。最後的掃尾工作,他相信楚淩霜能處理好。
    隨著蘇玄策的離去,萬妖祖庭內的零星抵抗也迅速被撲滅。象征著妖庭統治的最後旗幟被砍倒,投入廢墟之中燃燒。黑色的帝庭龍旗,開始在殘破的城頭之上,迎著北冥的風雪,獵獵作響!
    持續了不知多少萬年的妖庭時代,於此,畫上了徹底的句號。而屬於混沌帝庭的時代,正伴隨著北冥的風雪與戰爭的餘燼,以一種無可阻擋的姿態,磅礴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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