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秘境初顯現,血蘭引爭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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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辰的生活,陷入了一種表麵平靜、實則暗流洶湧的詭異節奏。
白天,他依舊是江城大學計算機係那個沉默寡言、成績拔尖的“鬼才”。按時上課,泡圖書館,完成導師布置的畢業設計任務,甚至偶爾還會幫幾個關係尚可的同學調試幾行棘手的代碼。隻是,他不再參與任何無意義的社交,總是獨來獨往,眼神比以往更加深邃沉靜,如同古井深潭,隔絕了外界的喧囂與窺探。
夜晚,宿舍那狹小的空間則成了他的煉獄熔爐。當厚重的窗簾隔絕了城市的燈火,夜辰便盤膝坐於床鋪之上,心神沉入體內,運轉《葬天神訣·鍛骨篇》,如同在刀尖上起舞的苦行僧。
引煞入體!煉煞為元!
每一次修煉,都是一場與痛苦和毀滅的貼身肉搏。空氣中那稀薄卻無處不在的冰冷煞氣,如同嗅到血腥的食人魚,瘋狂地鑽入他的毛孔、穴竅。它們在經脈中橫衝直撞,帶來撕裂般的劇痛,與體內那源自葬天碑的冰冷真元激烈衝突、碰撞、湮滅!
夜辰的身體,便是那最殘酷的戰場和熔爐。皮膚在煞氣的侵蝕下時而冰冷刺骨,時而滾燙如烙鐵;肌肉纖維在狂暴能量的撕扯下痙攣跳動;骨骼深處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如同被無形的巨錘反複鍛打。汗水早已不是液體,而是混合著體內被淬煉焚燒出的汙穢雜質,形成粘稠腥臭的暗紅色油垢,從每一個毛孔中滲出,在身下凝結成一小灘令人作嘔的汙跡。
痛!深入骨髓、撕裂靈魂的痛!
但夜辰的眼神,在每一次修煉中,卻愈發冰冷、堅定!他緊咬牙關,牙齦甚至時常被咬出血絲,混合著汗水流入口中,帶來一股鹹腥的鐵鏽味。他強迫自己維持著識海中那微弱的葬滅漩渦,小心翼翼地引導、吞噬、煉化著狂暴的煞氣,將其轉化為一絲絲精純、冰冷、蘊含著破滅與新生之意的奇異能量,融入自身的葬天真元之中。
每一次從這種非人的折磨中熬煉出來,都伴隨著身體被掏空般的極致虛弱。然而,在這虛弱之下,那股蟄伏的力量感卻更加凝練、更加內斂!如同百煉精鋼,雜質被剔除,鋒芒被收斂,隻留下最堅韌、最純粹的本質。右臂的傷勢,在葬天真元融合煉化能量後的滋養下,愈合速度快得驚人,原本需要數月才能恢複的粉碎性骨折,如今骨骼深處已傳來新生的麻癢,經脈也變得更加堅韌寬闊。
力量在增長!雖然緩慢,卻堅定不移!每一次瀕臨崩潰後的重生,都讓他的筋骨血肉發生著脫胎換骨般的蛻變!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正在一步步掙脫那凡俗軀殼的桎梏!
然而,這份力量的增長,並非沒有代價。
龍組那枚冰冷的聯絡徽章,如同一個沉默的監視器,時刻提醒著他官方的存在。他將其貼身收藏,從未動用,卻也未曾丟棄。這是他與楚風之間脆弱的平衡點。
更讓他警惕的是,自那日梧桐小徑之後,那股陰冷粘稠、如同毒蛇般窺探的氣息,並未消失!它變得極其微弱、飄忽不定,如同跗骨之蛆,時隱時現。有時在食堂嘈雜的人聲中一閃而逝,有時在圖書館安靜的角落留下冰冷的餘韻,有時甚至在他深夜修煉結束後,那極度疲憊、感知最遲鈍的瞬間,仿佛有冰冷的視線穿透牆壁,落在他身上!
對方極其耐心,也極其狡猾。夜辰嚐試過幾次反追蹤,甚至故意露出破綻,但那氣息如同滑不留手的泥鰍,總是在他即將鎖定來源時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如芒在背的感覺,比南宮傑那種擺在明麵上的試探更讓人壓抑!它無聲地提醒著夜辰,暗處隱藏的敵人,遠比想象的更危險、更致命。
……
一周後的傍晚,夕陽將天邊染成一片淒豔的血色。
夜辰沒有回宿舍,而是腳步一轉,朝著校園西側一處偏僻的老舊籃球場走去。這裏是校內小混混和某些“邊緣人”私下交易信息的場所之一,魚龍混雜,氣息渾濁。空氣中彌漫的汗味、煙味、廉價香水味混雜著那稀薄的煞氣,形成一種令人作嘔的怪味。
他來這裏,是因為收到了一條匿名的加密信息。信息很簡單,隻有一句話和一個坐標:
“城西三十裏,黑石礦場。煞氣異動,有‘花’將開。價高者得,或…有能者居之。”
“花”?夜辰第一時間聯想到了楚風提到過的、裏世界流通的一些天材地寶。這信息透著詭異,像是一個拙劣的陷阱。但他體內的葬天真元,在讀到“煞氣異動”四個字時,卻產生了一絲極其微弱的共鳴。那晚青銅古棺爆發時,也是這種感覺!
他需要情報,需要變強。這或許是個機會,也可能是更深的漩渦。他決定來看看。
籃球場角落,幾個穿著流裏流氣、叼著煙的青年正圍著一個穿著破舊夾克、縮著脖子、眼神閃爍的中年男人。那男人手裏緊緊攥著一個髒兮兮的帆布包,警惕地看著周圍。
夜辰的到來,並未引起太多注意。他刻意收斂了氣息,穿著普通的運動服,吊著右臂,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受傷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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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疤瘌,少他媽廢話!消息到底賣不賣?不賣滾蛋,別耽誤老子打球!”一個染著黃毛的青年不耐煩地推搡了那中年男人一把。
被叫做老疤瘌的男人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刀疤,他瑟縮了一下,卻把帆布包抱得更緊,壓低聲音道:“黃毛哥,不是我不賣,是…是這消息太燙手!黑石礦場那邊,這兩天邪乎得很!那黑氣…比城西工地那次還嚇人!聽說…聽說裏麵冒出了個窟窿,能看到…能看到另一個地方!有寶貝!”
“另一個地方?寶貝?”黃毛嗤笑一聲,“你他媽玄幻小說看多了吧?少在這唬人!不就是想抬價嗎?”他旁邊幾個混混也哄笑起來。
老疤瘌急了,臉漲得通紅:“真的!我親眼…不,是我一個兄弟親眼看見的!就在礦坑最深處,那黑氣最濃的地方,裂開了一道縫!那縫後麵…有光!有奇奇怪怪的石頭!還有…還有一株長得像血一樣紅的蘭花!那香味,隔老遠都能聞到,聞一口渾身都舒坦!”
血紅色的蘭花?!
夜辰的瞳孔驟然收縮!他想起在圖書館某個冷僻古籍中偶然翻到的殘頁記載:“血蘭,生於至陰至煞之地,吸煞氣精華,百年一開花。其花如血,異香撲鼻,乃淬煉氣血、破關衝境之聖藥,亦為邪修煉製血丹之上品…”
難道真的是…血蘭花?!
“血蘭花?”黃毛顯然也聽說過這名字,臉上的嘲笑收斂了一些,眼神變得驚疑不定,“你確定?”
“千真萬確!”老疤瘌賭咒發誓,“我那兄弟是礦上以前的老礦工,膽子大,偷偷摸進去看了!可惜…可惜他剛靠近,就被一道突然冒出來的黑氣卷走了,連慘叫都沒發出來!就…就剩下這個!”他顫抖著手,從帆布包裏掏出一個東西。
那是一塊巴掌大小的金屬碎片,邊緣扭曲撕裂,沾滿了暗紅色的、仿佛幹涸血跡的汙垢。碎片本身呈現出一種古老的青銅色澤,上麵布滿了極其複雜、難以辨認的扭曲紋路,似乎描繪著某種祭祀場景或異獸圖案。更引人注目的是,在碎片中心,還鑲嵌著一小片指甲蓋大小、如同凝固血液般的暗紅色晶體!晶體內部,仿佛有粘稠的血液在緩緩流動,散發出一種極其微弱、卻令人心悸的冰冷煞氣和…濃鬱的生命精氣!
夜辰的目光死死鎖定在那碎片上!尤其是那枚暗紅晶體!他體內的葬天真元,如同饑餓的猛獸嗅到了血腥味,瞬間變得活躍起來!一股強烈的吞噬渴望,幾乎要破體而出!這東西…絕對和煞氣核心有關!甚至可能…就是來自那秘境內部!
“這是…?”黃毛也被那碎片和晶體的詭異氣息鎮住了,下意識地伸手想去拿。
“別碰!”老疤瘌如同受驚的兔子,猛地縮回手,將碎片緊緊攥住,警惕地看著四周,“這是我那兄弟唯一留下的東西!上麵沾著礦坑裏的黑氣!邪門得很!這就是憑證!消息和這憑證一起賣!十萬!少一分都不行!”
“十萬?你他媽搶錢啊!”黃毛怪叫起來。
就在雙方爭執不下時,一股陰冷、帶著血腥味的微風,毫無征兆地在籃球場角落刮起!
夜辰的感知瞬間繃緊到極致!他猛地轉頭!
隻見不遠處籃球架濃重的陰影下,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多了一個人!
那人全身籠罩在一件寬大的、仿佛能吸收光線的黑色鬥篷裏,連麵容都隱藏在兜帽的深影之下,隻露出一個蒼白、尖削、帶著詭異笑意的下巴。他如同從陰影中直接生長出來,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卻又完美地融於其中。一股陰冷、粘稠、帶著濃鬱血腥和煞氣的氣息,如同無形的沼澤,緩緩彌漫開來,瞬間讓喧鬧的籃球場角落陷入一片死寂!
黃毛和他的幾個混混如同被掐住了脖子,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驚恐地看著那個黑袍人,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牙齒都在打顫。那是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懼!
老疤瘌更是嚇得魂飛魄散,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手裏的帆布包和青銅碎片都差點脫手。
黑袍人沒有理會其他人,兜帽陰影下,兩點猩紅的光芒微微閃爍,如同毒蛇盯住了獵物,牢牢鎖定了老疤瘌手中的青銅碎片。一個沙啞、幹澀、仿佛砂紙摩擦的聲音響起,帶著毫不掩飾的貪婪:
“血蘭…憑證…很好。東西,拿來。”聲音不大,卻如同冰冷的鐵鉤,狠狠刮在所有人的耳膜上。
老疤瘌嚇得渾身哆嗦,嘴唇翕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是本能地將碎片往身後藏。
“哼。”黑袍人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也不見他如何動作,隻是鬥篷下微微抬起一隻枯瘦、蒼白、指甲尖長如同鳥爪的手,對著老疤瘌的方向,極其隨意地、如同驅趕蒼蠅般輕輕一拂!
呼——!
一股無形卻陰冷刺骨的腥風驟然卷起!風中仿佛夾雜著無數怨魂的尖嘯,帶著濃烈的血腥煞氣!
“啊——!”老疤瘌發出一聲短促淒厲到極致的慘叫!他整個人如同被一輛無形的卡車撞中,猛地向後倒飛出去,狠狠撞在籃球場的鐵絲圍網上!手中的帆布包和那塊青銅碎片脫手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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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
人在半空,老疤瘌的身體猛地一僵!緊接著,他的胸口詭異地塌陷下去,仿佛被無形的重錘砸中!七竅之中,濃稠的暗紅色血液如同噴泉般狂湧而出!那血液在空氣中迅速發黑、凝固,散發出刺鼻的腥臭!他甚至連第二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身體掛在鐵絲網上抽搐了幾下,便徹底沒了聲息,眼睛瞪得滾圓,充滿了無盡的恐懼和難以置信!
死了!僅僅一拂手!一個活生生的人,瞬間斃命!死狀慘不忍睹!
“啊——!殺…殺人啦!”黃毛和幾個混混發出歇斯底裏的尖叫,連滾帶爬地向後逃去,恨不得爹媽多生兩條腿!
黑袍人看都沒看老疤瘌的屍體,兜帽下猩紅的目光貪婪地盯住了那掉落在地的青銅碎片,枯爪般的手再次抬起,一股無形的吸力湧出,要將那碎片淩空攝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嗖!
一道身影比那無形的吸力更快!
夜辰動了!
在老疤瘌被擊飛的瞬間,他那被煞氣淬煉、被葬天真元滋養的神經反應和肌肉爆發力就提升到了極致!身體如同蓄滿力的強弓射出的箭矢,在空氣中拉出一道模糊的殘影!
目標,不是黑袍人,而是地上那塊沾血的青銅碎片!
他的左手快如閃電,在碎片被吸力牽引離地的刹那,五指如同鐵鉗般,精準無比地將其攫入掌心!
入手冰涼!一股濃烈的血腥煞氣和精純的生命精氣混合著青銅的古老氣息,瞬間順著手臂湧入!他體內的葬天真元如同烈火烹油,瞬間沸騰!一股強烈的吞噬煉化欲望衝擊著他的心神!
但夜辰強行壓下這股衝動!他抓住碎片,毫不停留,借著前衝的慣性,身體猛地一個矮身翻滾,如同矯健的獵豹,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黑袍人那枯爪緊隨其後抓來的、帶著腥風煞氣的第二擊!
嗤啦!
黑袍人枯爪帶起的陰風掠過夜辰剛才所在的地麵,堅硬的水泥地麵竟如同被強酸腐蝕般,留下幾道焦黑、冒著絲絲黑煙的爪痕!
“找死!”黑袍人兜帽下傳來一聲驚怒交加的沙啞低吼!他顯然沒料到,這個看似普通、甚至吊著胳膊的學生,竟然敢虎口奪食,而且速度如此之快!
兩點猩紅的光芒瞬間鎖定翻滾起身的夜辰,一股比之前更加冰冷、更加粘稠、充滿了暴虐殺意的氣息如同實質的枷鎖,轟然壓向夜辰!
夜辰隻感覺渾身一沉,如同墜入冰冷的泥沼,行動都變得遲滯!但他眼神冰冷如鐵,沒有絲毫懼意!他緊緊攥著手中那滾燙冰涼與灼熱交織)的青銅碎片,體內葬天真元瘋狂運轉,抵抗著那恐怖的威壓!
他知道,自己絕不是這黑袍邪修的對手!硬拚隻有死路一條!
跑!
沒有絲毫猶豫,夜辰借著翻滾起身的勢頭,雙腿猛地蹬地!腳下堅硬的水泥地瞬間龜裂!身體如同離弦之箭,朝著籃球場外燈光昏暗的複雜校園小路爆射而去!速度之快,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淡淡的殘影!
“哼!想跑?”黑袍人怒極,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融入陰影,帶著一股濃鬱的腥風,緊追不舍!所過之處,空氣都仿佛被凍結,留下一道淡淡的黑色軌跡!
兩人一追一逃,速度都快得驚人,瞬間就消失在籃球場外的黑暗小徑中,隻留下滿地狼藉和一具死不瞑目的屍體。
遠處,目睹了全過程的黃毛等人,早已嚇得癱軟在地,褲襠一片濕熱。直到夜辰和黑袍人消失,他們才連滾帶爬地逃離現場,連報警的念頭都不敢有。
……
幾乎就在夜辰與黑袍人追逐戰爆發的同時。
江城,市中心最頂級的私人會所“雲頂天宮”頂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室內卻流淌著舒緩的古典音樂,空氣中彌漫著頂級雪茄和香檳的醇厚氣息。一群穿著考究、氣質不凡的年輕人正圍坐在一起,談笑風生。他們身上或佩戴著價值連城的古玉,或把玩著蘊含微弱靈氣的奇石,舉止間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
南宮傑赫然在列,隻是他坐在角落,臉色有些陰沉,端著酒杯的手背青筋微凸,顯然心情不佳。幾天前在校園被夜辰硬撼流雲掌、又被楚風嗬斥的場景,依舊如同毒刺紮在他心頭。
“傑少,聽說前兩天在江大吃了點小虧?”一個穿著白色阿瑪尼西裝、麵容俊美得有些陰柔的青年端著酒杯,晃動著裏麵琥珀色的液體,似笑非笑地看向南宮傑,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揶揄。他是江城另一古武世家,柳家的嫡係子弟,柳隨風。柳家與南宮家素來明爭暗鬥。
南宮傑眼神一冷,正要發作。
坐在主位上的一個青年卻輕輕咳嗽了一聲。他穿著簡單的麻布衣衫,麵容普通,但一雙眼睛卻如同深不見底的寒潭,開合間仿佛有星辰幻滅。他隻是隨意地坐在那裏,卻自然而然地成為了所有人的中心。他正是江城古武世家年輕一輩真正的領軍人物,南宮家嫡係天才,也是南宮傑的堂兄——南宮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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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玄放下手中的清茶,目光平靜地掃過柳隨風,後者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變得恭敬起來。
“一點小事,不足掛齒。”南宮玄的聲音平淡無波,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威壓,“倒是隨風你,柳家最近在黑石礦場那邊,動靜不小?”
柳隨風臉色微變,隨即恢複笑容:“玄少消息靈通。不過是家族下麵的人發現那邊煞氣異動異常,過去看看罷了。”
“煞氣異動?”旁邊一個穿著火紅皮衣、身材火爆、眉宇間帶著野性的女子挑了挑眉,她是來自附近山脈中一個隱世宗門“炎陽穀”的外門弟子,火舞。“我昨天接到穀內傳訊,說江城西郊黑石礦場附近,空間波動異常劇烈,疑似有‘墟隙’出現!穀裏已經派人過來了,讓我們就近留意。”
“墟隙?!”在座眾人臉色都是一變!就連一直沉默的南宮玄,眼中也閃過一絲精芒!
墟隙,是裏世界對因空間不穩而出現的、連通未知秘境或上古破碎空間裂縫的稱呼!每一個墟隙的出現,都可能意味著巨大的風險,但也可能伴隨著難以想象的機緣——失落的傳承、珍稀的靈藥、古老的法寶碎片…
“消息可靠?”一個戴著金絲眼鏡、氣質儒雅、手中把玩著一枚溫潤白玉的青年沉聲問道。他是江城本地一個古老書香門第的傳人,李家李慕白,家族雖不主修武道,但底蘊深厚,與各勢力交好。
“千真萬確!”火舞肯定道,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而且傳訊還說,那墟隙波動中,檢測到極其濃鬱的氣血靈光,異香撲鼻…很可能是…血蘭花即將成熟的征兆!”
“血蘭花?!”
“淬煉氣血、破關衝境的聖藥?!”
“竟然出現在江城?!”
包廂內瞬間炸開了鍋!所有人的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難以抑製的貪婪!血蘭花,對於輪海境、道宮境的修士來說,都是可遇不可求的至寶!能極大提升肉身氣血,衝刷經脈雜質,甚至能增加突破瓶頸的成功率!
南宮玄的手指在光滑的紫檀木桌麵上輕輕敲擊著,眼神深邃。黑石礦場…墟隙…血蘭花…這絕非巧合!難道和城西那個蝕源核心有關?
“消息…恐怕不止我們知道了。”李慕白推了推眼鏡,鏡片後閃過一絲睿智的光芒,“龍組那邊,還有那些藏頭露尾的邪修,甚至是境外的老鼠…恐怕都已經聞著味兒來了。”
“哼!一群土雞瓦狗,也敢覬覦血蘭?”柳隨風冷笑,眼中殺機畢露,“我柳家這次,誌在必得!”
“機緣,有能者居之。”南宮玄終於開口,聲音依舊平淡,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強勢,“黑石礦場,看來要去走一趟了。傑弟。”
南宮傑精神一振,立刻躬身:“玄哥!”
“準備一下,明日隨我一同前往黑石礦場。”南宮玄的目光掃過在座眾人,“至於其他人…各憑本事吧。不過,我提醒諸位一句,江城,是我南宮家的地界。有些規矩,還是要守的。”
包廂內瞬間安靜下來。柳隨風、火舞、李慕白等人互相對視一眼,眼神閃爍,各懷心思。血蘭花的誘惑太大,足以讓任何人鋌而走險!一場圍繞著廢棄礦場秘境的暗流,已然在江城最頂層的圈子裏,洶湧匯聚!
而此刻,江城西郊通往黑石礦場的荒僻公路上。
夜辰的身影在昏暗的路燈下如同鬼魅般疾馳!他不敢走大路,隻能沿著荒草叢生的路基狂奔。身後,那股陰冷粘稠、如同附骨之疽的恐怖氣息,死死鎖定著他,並且越來越近!
黑袍人沙啞的怒嘯和帶起的腥風,如同死神的催命符!
“小子!把東西交出來!留你全屍!”黑袍人的聲音如同夜梟啼鳴,充滿了暴虐的殺意。
夜辰咬緊牙關,將速度提升到極致!體內葬天真元瘋狂運轉,抵抗著那沉重的威壓。他緊緊攥著手中那塊不斷傳來冰冷與灼熱交織氣息的青銅碎片,碎片中心那枚指甲蓋大小的暗紅晶體,在奔跑中散發出微弱的光芒。
血蘭花…秘境…憑證…
他腦海中飛速閃過這些關鍵詞。這碎片,是進入那秘境的鑰匙?還是那血蘭花的伴生之物?
無論如何,這東西絕不能落入那黑袍邪修手中!
前方,公路盡頭,一片巨大、荒涼、如同巨獸匍匐的陰影輪廓,在血色的殘月光輝下,逐漸清晰。那是一座廢棄已久的巨大礦場,斷壁殘垣,巨大的礦坑如同通往地獄的入口,漆黑的洞口不斷向外噴吐著濃鬱到化不開的灰黑色煞氣,比城西工地那次更加陰冷、更加狂暴!
黑石礦場!到了!
夜辰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猛地一咬牙,不再沿著公路奔跑,而是縱身一躍,朝著那煞氣最濃鬱、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的巨大礦坑深處,一頭紮了進去!身影瞬間被翻滾的灰黑煞氣吞沒!
“哪裏逃!”黑袍人發出一聲尖銳的厲嘯,毫不猶豫,化作一道更快的黑色流光,緊隨著衝入那翻滾的煞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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礦坑深處,煞氣濃稠如墨。夜辰一衝入其中,就感覺像是跳進了冰冷的、充滿腐蝕性的瀝青池!濃鬱的煞氣瘋狂地侵蝕著他的護體真元,發出“嗤嗤”的聲響,帶來刺骨的寒意和劇痛!視線被壓縮到不足一米,耳邊隻剩下煞氣翻滾的嗚咽和自己粗重的喘息。
他隻能憑借著對煞氣的特殊親和力,勉強感知方向,朝著礦坑最深處、那股空間波動最劇烈的地方亡命奔逃!
身後的黑袍人如同索命的幽靈,速度雖然也被煞氣遲滯,但依舊比他快上許多!那冰冷粘稠的殺意如同實質的冰錐,狠狠紮在他的背心!
“葬天碑!給我力量!”夜辰在心中怒吼,瘋狂催動識海深處那沉寂的巨碑虛影!也許是生死危機的刺激,也許是手中那枚暗紅晶體的牽引,那染血的碑影上,一道細小的裂痕深處,極其微弱地閃爍了一下!
一縷比平時更加精純、更加霸道的灰黑色氣流,瞬間從碑影裂痕中流淌而出,融入夜辰運轉的葬天真元!
轟!
夜辰的速度陡然提升了一截!身體表麵那層抵禦煞氣的灰黑氣流也凝實了幾分!
“嗯?”緊追不舍的黑袍人發出一聲驚疑,顯然沒料到夜辰在如此濃鬱的煞氣中還能加速!他眼中猩紅光芒暴漲,枯爪之上,濃鬱的黑色煞氣凝聚,顯然要動用更強殺招!
就在這時——
嗡!!!
前方濃稠如墨的煞氣深處,猛地傳來一陣劇烈的空間震蕩!
一道扭曲的、散發著微弱幽藍色光芒的裂縫,如同巨獸睜開的眼睛,毫無征兆地出現在礦坑盡頭坍塌的岩壁之上!裂縫邊緣,空間如同破碎的鏡麵般扭曲波動!透過那幽藍的光芒,隱約可見裂縫後麵,一片朦朧、荒涼、卻彌漫著濃鬱到令人心悸的生命精氣的景象——扭曲虯結的枯藤、散發著微光的奇異苔蘚、還有…在裂縫最深處,一點妖異如血的、含苞待放的光芒!
血蘭花!秘境入口!
夜辰精神大振!拚盡最後一絲力氣,朝著那幽藍裂縫猛衝過去!
“休想!”黑袍人厲嘯,枯爪帶著撕裂空間的恐怖煞氣,狠狠抓向夜辰的後心!這一爪若是抓實,足以將他整個人撕成碎片!
生死一瞬!
夜辰甚至能感受到背後那冰冷的爪風已經觸及到了他的衣衫!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放肆!”
一聲清越冰冷、如同九天鳳鳴、卻又帶著無上威嚴的嬌叱,如同驚雷般在礦坑深處炸響!聲音不大,卻蘊含著某種穿透靈魂的恐怖力量,瞬間壓過了煞氣的嗚咽和黑袍人的厲嘯!
緊接著,一道刺目欲盲的赤金色劍光,如同撕裂夜幕的閃電,帶著焚盡八荒的恐怖高溫和無堅不摧的鋒銳,從天而降!目標,直指黑袍人!
劍光未至,那恐怖的高溫和鋒銳劍意,已讓黑袍人臉色劇變!他抓向夜辰的枯爪硬生生頓住,怪叫一聲,毫不猶豫地放棄攻擊,身體化作一團翻滾的黑煙,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那致命的一劍!
轟——!!!
赤金色劍光狠狠斬在夜辰身後不遠處的地麵上!堅硬的礦坑岩層如同豆腐般被切開一道深不見底的焦黑劍痕!邊緣的岩石瞬間熔化、汽化!狂暴的劍氣餘波混合著灼熱的氣浪,狠狠撞在夜辰背上!
噗!
夜辰如遭重擊,噴出一口鮮血,身體如同斷線風箏般被狠狠拋飛,方向…正是那道幽藍色的空間裂縫!
在意識陷入黑暗的最後一瞬,夜辰模糊的視線捕捉到:
礦坑上方,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絕美的身影!
她淩空而立,赤金色的華麗宮裝長裙在煞氣狂風中獵獵作響,勾勒出驚心動魄的曲線。青絲如瀑,僅用一根簡單的鳳簪綰起。她的麵容被一層朦朧的金色光暈籠罩,看不真切,唯有一雙鳳眸,如同燃燒的太陽,冰冷、威嚴、睥睨萬物!手中一柄流淌著赤金烈焰的細長古劍,正遙遙指向下方翻滾的黑煙黑袍人)。
“裏世界的…天驕?”這是夜辰昏迷前最後一個模糊的念頭。
緊接著,他的身體便毫無阻礙地穿過了那道扭曲的幽藍裂縫,消失在一片朦朧的光暈之中。
而黑袍人所化的黑煙,在那道赤金身影恐怖的氣息鎖定下,發出一聲不甘的尖嘯,毫不猶豫地炸開,化作無數道細小的黑氣,朝著礦坑四麵八方瘋狂逃竄,瞬間消失在濃重的煞氣裏。
赤金宮裝女子並未追擊,她鳳眸微垂,掃了一眼夜辰消失的幽藍裂縫,又看了一眼地上那道深不見底的焦黑劍痕和殘留的邪修氣息,絕美的容顏上看不出喜怒,隻有一片冰封萬古的冷漠。
“煞氣汙濁之地,竟也能催生出血蘭…還有這殘留的…古怪氣息?”她低聲自語,聲音清冷如玉石相擊,“看來,這江城,倒也有點意思。淩鋒那家夥,應該也快到了吧?”
她收起古劍,赤金色的身影如同幻影般,緩緩消失在礦坑上方翻滾的灰黑煞氣之中,仿佛從未出現過。
礦坑深處,隻剩下那道幽藍色的空間裂縫,如同通往異世界的門戶,在濃稠的煞氣中靜靜散發著微光。裂縫深處,那點妖異的血芒,似乎又亮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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