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火焰熄滅那一瞬，秦昊的意識已經順著係統鎖定了三處波動源的位置。他沒睜眼，呼吸依舊綿長，像是陷入深度調息，但背在身後的手指在劍柄上輕輕敲了三下——節奏和剛才模擬真氣運行的節拍一致。
    蘇瑤的指尖微動，三道冰絲早已貼地蔓延至洞口外圍，末端凝成的微型感應點正微微震顫。她閉目感知，片刻後極輕微地點了下頭。
    三人還在原地，沒撤。
    而且呼吸節奏變了，比之前急促，尤其是正對洞口的那個，胸口起伏頻率高出近三成。他們在等，等一個確認，結果卻被那一下模擬共鳴騙得心神失守。
    秦昊緩緩睜開眼，目光落在蘇瑤臉上。她沒說話，隻將左手食指在地上劃了個半圓，又指向右前方——敵方左翼位置最薄弱，適合切入。
    他點頭，無聲起身，動作輕得像一片落葉貼地滑行。赤霄劍仍背在身後，但他已用係統鎖定其中一人腰間的銅牌。那牌子表麵刻著一圈扭曲紋路，靈壓微閃，是三人中唯一外露的破綻。
    蘇瑤貼著另一側岩壁移動，寒氣在她指尖凝成一線細絲，悄然纏上冰絲末端。隻要對方有任何動作，她能在半息內凍結其腳下地麵。
    三十步。
    這個距離，足夠發動突襲，也足夠被反製。對方若是聯手啟動陣法，秦昊不敢保證能全身而退。但他現在不怕硬碰，就怕他們逃。
    不能再讓他們悄無聲息地退走。
    他腳步一頓，右手悄然搭上劍柄，解封半寸劍刃。係統立刻彈出提示：【目標鎖定完成｜符文信號源已標記｜建議優先清除左側輔助單位】。
    幾乎在同一刻，對麵三人終於察覺不對。
    正中那人猛地抬手，掌心拍向地麵。一道暗紅紋路瞬間在岩地上蔓延開來，呈蛛網狀擴散，眨眼間覆蓋了方圓十丈。秦昊視野邊緣的係統界麵立刻閃爍紅光：【檢測到符文幹擾場｜掃描精度下降62｜切換低頻穿透模式？】
    他沒猶豫，直接確認。
    係統切換瞬間，有0.5秒的延遲。就是這半秒，對麵三人已各自退開一步，形成三角站位。中間那人右臂抬起，袖口裂開一道口子，露出皮膚上密布的暗紅符文，正隨著呼吸明滅閃爍。
    秦昊瞳孔一縮。
    那不是普通紋身，是活刻——符文與經脈相連，能隨真氣流轉激發。這種秘術早就失傳了，市麵上連殘卷都難見。
    他剛想後撤，左側那人突然自爆靈器。
    一團黑霧炸開，帶著刺鼻腥氣，瞬間彌漫四周。秦昊屏息，係統剛恢複掃描，卻發現那霧竟對高頻靈波有屏蔽作用，視野再度模糊。
    但他早有預判。
    在霧起前那一瞬，他已經記下首領右肩的符文流向。那股靈壓的峰值始終集中在右臂外側三寸，說明發力核心在那裏。隻要打斷那個節點，陣法就會失衡。
    蘇瑤的寒氣在同一時間爆發。
    她沒去追人，而是將寒流注入地麵冰絲，順著蛛網紋路反向推進。寒氣與符文場接觸的刹那，發出“嗤”的一聲輕響，霧氣中的水分子瞬間凝結成細小冰晶，懸浮在空中。
    視野清了。
    秦昊一眼就看見左側那人正借霧後撤，意圖包抄。他右手一揚，掌心飛出一串赤紅藤蔓——炎棘花，順著地麵疾射而出，在對方抬腳瞬間纏上其腳踝。
    那人一驚，真氣外放想震斷藤蔓，可炎棘花是活體靈植，遇靈力反而收緊，尖刺直接紮進皮肉。他悶哼一聲，單膝跪地。
    陣型破了。
    首領臉色一沉，右臂符文驟然亮起，整條手臂泛起暗紅光澤，像是燒紅的鐵條。他一步踏前，掌心推出一記弧形氣勁，空氣都被撕開一道細縫。
    秦昊側身避讓，氣勁擦肩而過，身後岩壁直接炸出一個碗口大的坑。
    這人實力比預想的強，靈海境中期，而且真氣裏摻了符文震蕩，打在身上不隻是傷肉，還會亂脈。
    他不再保留，赤霄劍抽出三分，劍身微震，火行真氣順著修正後的經脈路線疾衝而上。係統同步開啟負荷監控：【當前負荷51｜安全範圍內】。
    兩人對衝。
    首領一掌橫切，符文在掌緣流轉，形成一道鋸齒狀能量刃。秦昊抬劍格擋，劍刃與氣勁相撞，一股反震力順著劍身傳來，虎口發麻。
    他連退三步，手臂微微發顫。
    這符文不僅能攻，還能反彈真氣。硬碰不是辦法。
    他故意露出破綻，左肩下沉，像是舊傷複發。首領果然上當，右臂發力更猛，連續三掌壓來，每一擊都集中在秦昊左側空門。
    係統在識海中飛速記錄：【符文閃現頻率：每0.8秒一次｜經脈負荷峰值集中在右肩井穴｜連續施術時左足承重減少37】。
    秦昊嘴角微動。
    他早注意到那人每次出招，左腳都會不自覺地往後滑半寸，像是舊傷未愈，不敢全力踩地。
    他突然變招，不再防守，而是低身前衝，一掌直擊對方下盤。同時，埋在地下的炎棘花根須猛然竄出，纏向其左腳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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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領大驚，想撤步，可左腳剛動，劇痛傳來，整個人失衡前傾。
    就是現在。
    秦昊右手劍鋒一轉，劍氣貼地掃出，正中其胸口。那人護體真氣瞬間崩裂，整個人倒飛出去，撞在岩壁上，喉頭一甜，噴出一口血。
    另外兩人見狀，立刻要逃。
    蘇瑤早有準備，寒氣爆發，地麵冰絲瞬間收緊，將左側那人雙腳凍在原地。右側那人反應極快，抬手甩出一枚符牌，轟然炸開，借著氣浪衝向地縫邊緣。
    秦昊沒追。
    他盯著那首領，一步步走近。那人靠在岩壁上，右臂符文已黯淡，嘴角卻揚起一絲冷笑。
    “你……打不倒我們。”
    話音未落，他猛地拍地。
    整個符文陣瞬間引爆，暗紅紋路如血管般鼓起，隨即炸裂。碎石飛濺，岩層崩塌，一道地縫被硬生生撕開，三人借著混亂全數退入其中。
    落石如雨。
    秦昊抬手格擋，肩頭被一塊碎石砸中，火辣辣地疼。他本想追擊，可地縫邊緣已被亂石封死，短時間內挖不開。
    他站定，呼出一口濁氣，隨即啟動係統掃描殘留符文灰燼。光點在視野中匯聚，最終提取出一段殘缺波形：【未知秘術·序列α｜數據不完整｜建議後續比對】。
    蘇瑤走過來，手裏捏著一塊碎裂的銅牌。牌麵已經燒黑，但背麵還留著半句刻痕：“……承火脈者，啟門……”
    秦昊盯著那行字，瞳孔微縮。
    係統幾乎在同一刻彈出提示：【檢測到頻率共振可能｜當前提取波形與赤霄劍共鳴頻率相似度：63.4｜潛在關聯待驗證】。
    他沉默片刻，將銅牌接過，指尖劃過那行古文。火脈……啟門……
    這兩個詞，和赤霄劍、和他修正後的真氣路線，似乎有某種隱秘聯係。
    蘇瑤看著他：“他們不是衝你來的。”
    “是衝它來的。”秦昊低頭看著赤霄劍，“他們知道這把劍會認主，也知道能走通這條路的人，才會觸發某種東西。”
    “所以他們在等一個信號。”
    “而我剛才，給了他們一個假的。”
    他把銅牌收進懷中，係統自動將其歸類為高優先級線索。遠處地縫深處，隱約傳來一陣低沉的嗡鳴，像是某種符文陣正在重啟。
    秦昊轉身，拍了拍肩上的碎石，對蘇瑤說：“下次他們來，就不會再試探了。”
    蘇瑤點頭，指尖寒氣微閃，將地麵殘留的符文痕跡盡數凍結。
    “得換個地方。”
    秦昊剛要開口，係統突然警報：【檢測到遠程信號波動｜頻率與序列α部分重疊｜來源：西北方向四百步】。
    他猛地抬頭，望向地縫深處。
    一道微弱的紅光，正從裂縫底部緩緩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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