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的手掌剛觸到掌印凹槽，六顆晶球便轟然爆亮。
    雷與冰的能量最先衝入體內，像是兩股逆向奔湧的洪流，在經脈中猛烈對撞。他能感覺到骨骼在震顫，肌肉纖維一根根繃緊又撕裂，皮膚表麵浮起細密的血珠。緊接著，火、風、土、水四股力量接連炸開，順著手臂一路燒灼而上，直逼識海。
    係統警報瘋狂閃爍：【能量超載！神經係統負荷已達九成！】
    他咬住牙關，沒有抽手。退一步，前功盡棄；鬆一口氣，便是魂飛魄散。
    就在意識即將被撕碎的刹那，他抓住了一絲清明——那枚留在儲物戒中的蛋殼碎片，正散發出微弱的溫熱。這溫度不像是來自外物，倒像是從血脈深處喚醒的某種記憶。
    “戰體非鐵石，乃天地共鳴之橋。”
    幼年時叔父的聲音突然在腦海中響起。那時他還小，練功走岔了氣，疼得滿地打滾，是這個人蹲在他身邊，一句一句教他如何引導真氣回流丹田。
    秦昊閉眼，不再抗拒雷勁的衝擊，反而主動將其引向丹田深處。那團冰藍色的雷球微微一震，竟開始緩緩旋轉，形成一個微小卻穩定的漩渦。其餘屬性的能量見狀，竟也稍稍放緩了肆虐之勢。
    可還沒等他喘口氣，雷與火兩股力量猛地從晶球中脫離，化作兩條半透明的巨蛇，一金一赤，纏繞住他的雙臂雙腿，一圈圈收緊。
    蛇身遊走之處，皮肉發燙，血管凸起如蛛網。每收縮一次，體內真氣就被強行扭轉方向，五髒六腑仿佛被人攥住狠狠擠壓。他的額頭青筋暴起，冷汗順著脊背滑落，浸透衣衫。
    就在這時，係統界麵再度彈出：【檢測到《雷火訣》殘篇波動，是否激活？】
    秦昊心頭一震。
    《雷火訣》？這不是父親當年沒能補全的那部功法嗎？據說它專為同時修煉雷火雙屬性者所創，早已失傳多年。怎麽會在這種時候……
    來不及多想，他心中默念：“激活。”
    刹那間，一股陌生卻又熟悉的氣息自識海深處浮現。一段殘缺口訣自動流轉：“雷為骨，火為血，雙生同煉，方成烈。”
    他依言而行，以《秦家戰典》為根基穩住戰體結構，再借《雷火訣》為引，將雷勁與火氣並行運轉。起初兩者依舊互相排斥，但在口訣引導下，漸漸形成陰陽交錯之勢，彼此牽引，竟生出一絲和諧之意。
    與此同時，他胸前的戰體紋路開始異變。
    原本的雙星紋劇烈震顫，中央裂開一道細縫，隨即分裂出新的印記。先是兩點微光在肩胛浮現，接著又有兩道暗紋自肋下延伸而出。四道新生紋路分別對應雷、火、冰、氣四象，沿著經脈緩緩遊走，所過之處，舊傷隱痛竟有緩解之感。
    “成了？”他剛鬆一口氣，卻不料兩條能量巨蛇猛然抬頭，獠牙虛張，齊齊噴出一口雷火。
    劇痛襲來，他整個人猛地一弓，喉嚨裏溢出一聲悶哼。可奇怪的是，這一次的痛楚並未讓他昏厥，反而讓四道新紋更加清晰，像是被火焰淬煉過的刀刃，終於顯露出真正的輪廓。
    祭壇之外，秦淵雙手結印，十指翻飛如蝶，不斷加固陣法壁壘。他的額角滲出汗珠，呼吸也變得沉重。他知道這一關有多難熬——當年兄長三次嚐試，每一次都在雷火交擊中吐血退出，最後一次更是差點廢掉修為。
    而此刻，那個站在祭壇中央的年輕人，不僅扛住了最初的衝擊，竟然還觸發了戰體進化的征兆。
    “四象初現……”他喃喃道，“你比你父親走得更遠。”
    話音未落，祭壇上方的空間忽然扭曲了一下。
    一道模糊的虛影緩緩浮現，正是秦昊的模樣，但周身纏繞著雷火雙蛇，戰體紋路清晰可見，四肢伸展間竟帶起細微的電弧爆鳴。那虛影懸浮片刻，隨即消散於空中。
    塔外百丈高空的一處暗閣內，慕容雪正伏在窗邊，目光死死盯著傳承塔頂端。
    “剛才那是……”她低聲開口。
    身旁的煉丹師長老臉色驟變，一把捂住她的嘴，將她拽離窗口。
    “別說話！”老人聲音壓得極低，眼神驚疑不定，“那是‘戰體投影’，隻有血脈純度達到八成以上，且經曆雷火洗禮者才能引發天地感應。這種事，二十年前隻出現過一次。”
    慕容雪掙開他的手，呼吸有些急促：“是誰？”
    長老沒回答，隻是望著塔頂，久久未語。
    塔內，秦昊仍立於祭壇中央。
    他的手掌已完全陷入掌印凹槽，鮮血順著石縫流淌，在地麵勾勒出奇異的紋路。雷火雙蛇仍在纏繞，但動作已不如先前狂暴，更像是在試探、雕琢他的身體。
    係統提示再次跳出：【《雷火訣》第一重貫通，戰體進化進程開啟，當前完成度：17.3】
    他睜開眼，瞳孔邊緣閃過一絲金紅交織的光芒。
    “這才剛開始。”他低聲道。
    忽然，雷蛇昂首，尾尖掃過他的左腕。那一瞬間，皮膚下的血管驟然發燙，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在蘇醒。
    他低頭看去，隻見一道新的紋路正從手腕內側緩慢爬出，形狀似焰，又像閃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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