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4章 觀察異常尋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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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柱裏的身影一動不動,隻有胸前的玉牌閃著青光,一下亮一下暗,像在呼吸。那光不刺眼,但讓人感覺很壓抑,好像每一次閃爍都在吸收什麽力量。雲綺月盯著那塊玉牌,手心出汗,手指微微發緊。她沒說話,也沒動,隻是慢慢從懷裏拿出自己的玉牌,放在掌心。就在這一刻,兩塊玉牌好像有了反應,空氣中傳來一絲輕微的震動,像是有根看不見的線被碰了一下。
她的呼吸頓了一下。
這塊玉牌是歸無塵給她的,說是“執契者之證”,但她一直不明白它到底有什麽用。現在,在這個山洞裏,麵對奇怪的符陣和被困的人影,它居然有了動靜。她低頭看著手中的玉牌,發現邊緣那圈金線開始變亮,越靠近光柱就越清晰,好像被喚醒了一樣。
葉淩軒站在她左邊半步遠的地方,劍已經收進劍鞘,但手還按在劍柄上,指節發白。他看著地上的符文,那些線條像蛇一樣來回移動,一閃一滅,像是活的一樣。他的臉色很冷,眉頭緊皺,眼裏全是警惕。他見過魔族的陣法,那種陣會讓人心裏發慌,可眼前的這個不一樣——沒有血腥味,卻更詭異,像是披著好人外衣的壞人。
柳萱兒靠在石頭邊上,右手撐著地麵,左手緊緊壓住小臂。那裏已經中毒了,皮膚變成青灰色,血管凸起,每次心跳都帶來劇痛。她的臉越來越白,嘴唇幾乎沒有顏色,額頭冒汗,汗水順著臉頰滑下來。她咬牙忍著,不敢大聲喘氣,怕靈力波動會讓毒擴散得更快。
“別用靈力。”雲綺月低聲說,“我試過了,這陣會吸走力量。”
柳萱兒喘了口氣,點點頭。她從藥袋裏拿出一張空白符紙,又倒出一點綠色粉末,那是她最後一點解毒材料,叫“清露散”。她把粉末撒在符紙上,剛把符紙放下,一道青光就卷過來,符紙瞬間化成灰,連煙都沒冒。
“連符紙都能吃?”她聲音有點抖,不是害怕,而是明白了——這個陣法在變強。
“不是吃。”雲綺月看著灰燼飄走的方向,眼神變了,“是轉化。它把外來的東西變成自己的能量,就像……吃了還能變得更厲害。”
葉淩軒蹲下,用劍尖在符文交叉的地方劃了一道。那痕跡隻出現了一下,就被流動的光填滿了,好像地麵自己長好了。他皺眉:“它能自己修複。這不是死的陣,是活的。”
“那就不能硬破。”雲綺月舉起玉牌,仔細看上麵的紋路。她發現玉牌邊緣有一圈細金線,平時看不到,現在卻在靠近光柱時發亮,像是感應到了什麽。她慢慢把玉牌往前移了一點,動作很輕,生怕驚動陣法。
突然,光柱裏的人影抖了一下,胸前的玉牌也閃了一次,青光一下子變強,又很快恢複平靜。
“有反應!”柳萱兒小聲說,眼裏有了希望。
“它認這塊玉牌。”雲綺月收回玉牌,握緊,手都發白了,“但它不是衝我們來的。它在等什麽。”
葉淩軒站起來,袖子動了一下:“也許是在等條件觸發。比如有人攻擊它,或者……走進光柱。”
“那就不能讓它等到。”雲綺月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她想起歸無塵教她的內觀法——不用眼睛看,用心去感受周圍的氣息。她放空腦子,讓意識一點點沉下去,像葉子落進水裏。
一開始,什麽都沒有,隻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然後,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順著身體往上爬。這種冷不像普通的陰氣,反而有點熟悉,像是某種古老約定留下的痕跡。她沒抵抗,順著這股寒意往源頭探去。
她“看見”了。
地下的符文不是單獨存在的,它們像樹根一樣紮進山體深處,連成一張大網。每一條線都是通道,每一個交叉點都是關鍵位置,而這張網的中心,就是那條裂縫。更讓她震驚的是——這些紋路的走向,竟然和歸無塵給她的路線石上的紋路很像,甚至像是反過來畫的。
她猛地睜開眼,瞳孔一縮。
“這不是魔族的陣。”她說得很肯定,“是假的。有人照著魔族的樣子畫了個殼,裏麵的東西卻是另一回事。”
“什麽意思?”葉淩軒問,眉頭皺得更緊。
“真正的蝕魂陣是用來抽靈魂的,獻祭活人通向冥界。可這個陣……”她指著地麵,聲音低沉,“它不往外抽,是往裏收。它在養東西。或者說——在喂誰。”
柳萱兒忽然咳了一聲,抬手擦了下嘴角。指尖沾了點暗紅,黏糊糊的不像血。她沒說話,但眼神變了,帶著絕望和自責。
“你的毒……”雲綺月看向她,聲音有點抖。
“快壓不住了。”柳萱兒咬牙,聲音沙啞,“淨魄丹隻能撐一會兒,再這樣下去,我連站都站不住。”
葉淩軒立刻走到她身邊,扶住她的肩膀:“還能走嗎?”
“走不了。”柳萱兒搖頭,苦笑,“這裏的空氣不對,每呼吸一次,毒就更深一分。再拖下去,我不光動不了,還會拖累你們。你們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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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這種話。”雲綺月打斷她,語氣堅定,“我們不會丟下你。”
她低頭看著手中的玉牌,手指摸著那圈金線。時間不多了。她們必須做點什麽。
她把玉牌貼在額頭上,閉眼默念歸無塵教過的口訣。念了三遍後,腦海裏突然出現一幅畫麵——一座倒著的塔形陣法,根紮進大地,頂尖朝天,像是要把什麽東西從地下拉出來。畫麵一閃就沒了,但她整個人都震了一下。
她睜眼,呼吸一滯。
“我知道這是什麽了。”她說,聲音輕但有力,“是逆引陣。它不是封印別人,是在把自己往外拉。光柱裏的人影……可能是被困住的執契者之一。他在想辦法逃出來,而這陣法,是他和外麵唯一的聯係。”
“誰做的?”葉淩軒問,目光銳利。
“不知道。”雲綺月搖頭,“但能布這種陣的人,一定知道守界七律的漏洞。他用魔族的術法做掩護,讓人以為是魔族幹的,其實另有目的——要麽想除掉真正的執契者,要麽……想取而代之。”
柳萱兒靠著石頭,用手指在地上畫了幾條線,雖然虛弱但不肯放棄:“如果它是反著運行的,那破解的關鍵就不該從外麵打,而是要切斷它的能量循環。比如找到主節點,斷開連接。隻要中斷一次,整個係統就會亂。”
“主節點在裂縫下麵。”雲綺月說,“但我們不能下去。一旦破壞結構,整座山都可能塌。而且下麵的氣息太邪,肯定還有別的機關。”
“那就幹擾它。”葉淩軒果斷說,“讓它運行出錯,哪怕幾秒也好,我們就有機會衝出去。”
雲綺月看著手中的玉牌,忽然有了主意。
“我可以試試。”她說,“用這塊玉牌當媒介,模仿執契者的氣息,短暫打亂它的節奏。就像歸無塵說的,信自己的心,別信眼睛。它認的是‘身份’,不是力量。”
“太危險。”葉淩軒馬上反對,聲音提高,“你要被反噬,神識受損,後果比中毒還嚴重。輕的會失憶,重的會變傻,你知道嗎?”
“現在最危險的是她。”雲綺月看向柳萱兒,眼神堅定,“再不動手,她撐不過半小時。我們已經被困在這裏,不出去就是死。與其等死,不如拚一把。”
柳萱兒勉強笑了笑,眼角有淚:“我信你。你什麽時候錯過後?”
葉淩軒沉默了一會兒,看看兩人,終於點頭:“我守著你。一有不對,立刻停下。我說停,你就必須停,聽到了嗎?”
雲綺月點頭。
她深吸一口氣,盤腿坐下。把玉牌放在兩手之間,掌心相對,像捧著東西。閉眼,開始念口訣,同時把靈力一點點注入玉牌。一開始很慢,後來越來越快。
玉牌開始發熱,溫度迅速升高,幾乎燙手,但她沒鬆開。
地上的符文感應到了什麽,突然加快閃爍,青光像潮水一樣翻滾。光柱裏的人影也開始輕輕晃動,胸前的玉牌越來越亮,和她的玉牌產生了共鳴。
“它察覺了。”柳萱兒小聲說,聲音發抖。
雲綺月沒回應。她全部注意力都在玉牌上。她感覺到一股力量從地下傳來,像是要拉她的意識進去。她沒退,反而加大靈力輸出,任由神識順著那股力延伸。
玉牌發出微弱的金光,像清晨的第一縷陽光。
就在這一刻,地下的符文網停了一下。所有青光靜止了一瞬,連空氣都像凝固了。
“現在!”葉淩軒低吼。
雲綺月睜眼,快速收手。她臉色慘白,嘴角流出血絲,但眼神清楚,沒有渙散。
“有效。”她說,聲音弱但帶著笑,“它卡住了,大概能維持十秒。”
“夠了。”葉淩軒扶起柳萱兒,“我們走。”
“不行。”雲綺月搖頭,撐著站起來,“走了等於白來。下次再來,它會有防備。我們必須趁現在,把核心節點記下來,回去才能徹底破陣。”
柳萱兒咬牙:“我來記。”
她掏出最後一張符紙,蘸了點血,在上麵畫下剛才符文停頓時的樣子。筆還沒畫完,符紙邊緣就開始發黑卷曲,像被火燒過。
“時間太少。”她說,“隻能記一部分。”
“先記最重要的。”雲綺月指著地麵一個交匯點,“這裏,是能量轉換的關鍵。隻要打斷這裏,整個陣就會崩潰。記住這個紋路——三個圈套在一起,中間一點星。”
柳萱兒快速畫著,手在抖,但努力畫準。
葉淩軒站在外側,一手扶柳萱兒,一手按劍,眼睛盯著光柱方向。他身體繃得很緊,隨時準備戰鬥。
這時,光柱裏的人影忽然抬起一隻手,慢慢伸向他們。
動作很慢,沒有惡意。
雲綺月抬頭看。
那不是攻擊,也不是威脅。那隻手停在空中,掌心向外,像是……讓他們停下?還是警告?
她來不及多想,因為地麵又開始震動。這次更厲害,石頭發出吱呀聲,符文重新亮起,青光瘋狂填補剛才的斷裂。
“時間到了。”葉淩軒沉聲說。
雲綺月一把抓起柳萱兒畫好的符紙塞進懷裏,伸手扶住她另一邊肩膀。三人背靠背站著,麵對光柱,像最後的對峙。
“準備突圍。”她說,聲音雖弱,但很堅決。
葉淩軒拔劍出鞘,劍尖向前,寒光照著青光,像劃破黑夜的閃電。柳萱兒咬破舌尖,用疼痛讓自己清醒。雲綺月握緊玉牌,再次凝聚靈力,哪怕隻剩一絲,也要為同伴打開生路。
光柱裏的人影緩緩放下手,玉牌最後閃了一下,徹底熄滅。
地下的符文猛然爆發出強光,整個岩台開始裂開,碎石掉落,灰塵飛揚。遠處傳來山崩的聲音,像大地在醒來,又像墓門即將關閉。
風起了,命懸一線。
他們知道,接下來的十秒,就是生死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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