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3章 順利聯係謀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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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快到了,雲綺月把手放在骨符上。這塊骨符是用千年靈獸的骨頭做成的,上麵有很多裂紋,像幹裂的泥土。她一動不動,呼吸很輕,幾乎聽不到。
葉淩軒站在她身後半步遠的地方,手一直握著劍柄,手指都發白了。他看了看密室四個角落掛著的鈴鐺,又看向雲綺月的背影。她的黑發用一根青玉簪紮著,露出脖子,皮膚有點白。
外交殿長老低頭看著陣盤,銅盤中間有刻度,指針在輕輕抖動。他皺眉說:“還有三秒。”
雲綺月點點頭,左手悄悄抽出短刀。刀很薄,在暗光下閃著銀色。她閉眼一下,再睜開時眼神很平靜。刀劃過手掌,沒有猶豫,也沒有叫出聲,隻有一道血線流出來,滴在骨符上。
血剛碰到骨符,整塊符就震動了一下。藍色的光從裂縫裏冒出來,開始很弱,後來越來越強,順著符文蔓延。那些古老的文字好像活了一樣,一個個浮起來,發出微光。
“成了?”葉淩軒小聲問,聲音有點緊。
長老沒說話,盯著陣盤邊緣的一圈光。那光一開始晃來晃去,像風吹蠟燭,轉了半圈後突然跳了一下,然後穩定下來,連成一個圈。
“信號發出去了。”長老低聲說,“現在等回信。”
雲綺月咬住嘴唇,忍著掌心的痛,把貼身帶著的玉牌按在骨符上。兩樣東西一碰,玉牌上的裂痕變燙,一股熱流衝進她的手腕,一直到肩膀。她額頭出汗,但沒鬆手。過了一會兒,一道血光從玉牌射出,打到屋頂的符陣上。
符陣嗡了一聲,一層層符文亮起,像水麵蕩開波紋。整個密室都在抖,牆角的灰塵都落了下來。
外麵風大了,吹得燭火亂晃。葉淩軒抬頭看天,烏雲被風吹散,露出一角夜空。遠處山邊,一道青色火焰衝上天,照亮了斷崖關外的荒地。
燼燈點燃了。
這是一盞埋在地下的古老信號燈,隻有收到契約召喚才會亮。現在它燒得很旺,半個天都被照紅,像是在告訴所有人:百年前的約定又要開始了。
長老吐出一口氣,站直身體,眼裏有了光:“他們收到了。”
雲綺月收回手,手指還在抖。她用布包好傷口,動作冷靜。然後把骨符放進玉盒,拿出一封文書——寒玉做的芯子,封了七道禁製。她把文書舉到符陣下麵。
寒玉沾了血就開始發光,文書在靈力作用下變成一道亮光,像星河一樣衝上天空。她抬頭看著那道光消失的方向,眼睛都沒眨。
“現在隻能等。”葉淩軒說,語氣平,但眼神有點擔心。
“不一定。”長老看了她一眼,“他們要是回應,也會用這種方式。但不會太快。一百年的老盟約,不是一句話就能信的。”
三人站著不動。密室裏隻有燭火燒的聲音和風吹進來的聲音。時間過得特別慢。
半個時辰後,玉盒突然震動。一道銀光升起,在空中變成幾行字:
> “答應見麵,不是假話。
> 三天後,斷崖關外,殘碑下,當麵談舊盟。”
字出現的時候,好像有低語聲飄在耳邊。雲綺月看著這些字,心跳比剛才還快。她看向葉淩軒,他也正看著她。兩人沒說話,但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麽——有警惕,也有信任。
長老收好陣盤,走向門口。走到門邊,他停下來說:“你沒破規矩,反而讓規矩活了。”
門關上了,隻剩他們兩個。
“下一步怎麽辦?”葉淩軒走過去倒了杯茶,遞給她。
“準備去見他們。”雲綺月接過茶,沒喝,隻是感受杯子的溫度。她坐下,拿出一張白紙鋪開,提筆蘸墨,“要帶誰去,走哪條路,怎麽防埋伏,都要定下來。”
“你覺得他們會設陷阱?”
“不知道。”她寫下第一個名字——莫沉舟。頓了頓,又寫上“東境巡防使”、“傳訊雙使”。然後畫了一條路線,“但柳萱兒的事讓我明白,不能完全相信任何人。包括那些隱居百年的家族。”
葉淩軒走到她身邊,低頭看紙上寫的。“莫沉舟會同意嗎?”
“他已經默認了。”她說得很肯定,“不然不會讓你來守這一夜,也不會讓長老交出骨符。他是聰明人,知道有些事必須有人做,哪怕代價不明。”
外麵風停了。燼燈還在遠處亮著,像一顆不滅的星星,掛在天地之間。
她寫完最後一個字,放下筆。手指無意識摸著玉牌上的裂痕。這道裂比昨天更深了,邊緣翹起,像要斷掉。她心裏有點不安,但說不出來。
“你還記得歸無塵說過的話嗎?”她忽然問。
“哪一句?”
“他說,契約不是靠符和血維持的,是靠‘對的人’站在對的位置上。”她抬頭看他,“我們現在站對了嗎?”
葉淩軒沉默一會兒,伸手蓋住她的手。他的手粗糙,有繭,但很暖。
“隻要你在做該做的事,就算我站錯了位置,也會把你拉回來。”
她沒笑,也沒躲,隻是翻手,和他十指相扣。那一刻,好像所有風雨都被擋在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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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火閃了一下,玉盒上的銀印還沒散,隱約能看出一個古老的圖案。
第二天早上,天剛亮,霧很大。莫沉舟走進偏殿,看見雲綺月在收拾東西。一個粗布包裏放著幹糧、火石、備用短刀,還有那塊玉牌。她把骨符用浸過朱砂的布包好,塞進衣服內袋,再蓋上護心鏡。
“你要親自去?”莫沉舟問,聲音不大,但很重。
“必須去。”她說,係緊腰帶,“隻有我能激活契約,也隻有我知道文書裏的每個字什麽意思。當年是我父親親手抄的全文,每句話都有暗號。”
“路上危險。”他走近幾步,看到她肩上有舊傷還沒好,“你還沒恢複。”
“我知道。”她抬頭看他,“可我不去,誰代表我們這一脈赴約?誰保證他們不會歪曲盟約?”
莫沉舟看了看葉淩軒:“他也去?”
“他會保護我。”雲綺月語氣堅定,“而且他是紫霄仙門弟子,代表門派立場。這不是我個人行動,是宗門決定。”
莫沉舟點頭:“好。我派兩個傳訊使跟著,保持聯係。另外,東境巡防隊會在十裏外待命,萬一出事,立刻支援。”
“別靠太近。”她說,“他們要是覺得我們帶兵來,談判就談不成。我們要表現誠意,不是威脅。”
“你想得比我細。”莫沉舟頓了頓,看著她,“那一夜的選擇,是對的。”
雲綺月沒問哪一夜。她知道,是指她堅持不用占卜選時間的那天晚上。當時長老們主張按卦象來,隻有她反對,說“人心難測,天機也可騙”,最後說服大家按她的時辰啟動。
莫沉舟走後,葉淩軒重新檢查劍。劍鞘很幹淨,他還是用布擦了一遍,連縫隙都不放過。雲綺月看著他,忽然問:“你怕嗎?”
他停下,沉默一會兒才說:“怕。”
“怕什麽?”
“怕你出事,怕計劃失敗,怕到最後發現沒人能救這個世界。”他聲音輕,但很清楚,“更怕有一天你做決定,而我來不及趕到你身邊。”
“但我們還是要走。”
“所以我從來不問值不值得。”他把劍掛回腰間,動作幹脆,“隻問要不要動手。”
中午,外交殿送來一封信。打開是一張地圖,標了從山門到斷崖關外的三條路。每條路旁邊都有小字提醒:哪裏容易被偷襲,哪裏靈氣亂,哪裏發現過魔修,還有地方寫著“可能有噬魂藤”。
雲綺月攤開地圖,手指慢慢滑過中間那條路。很久後,她用紅筆圈出這條路。“走這裏。兩邊看得清,遇襲能退也能反擊。更重要的是——”她指著一處高地,“我們可以提前派人守著,掌握主動。”
葉淩軒湊過來看:“但這條路最慢,得多走一天。”
“慢點好。”她嘴角微微揚起,“讓他們看清我們是來談合作的,不是來打仗的。有時候,走得慢的人,反而先到終點。”
下午,她去了藥堂,拿了止血散、驅寒丸,還有一瓶“清神露”——專門對付幻術迷陣。回來路過練功場,聽見劍聲呼嘯。她停下看,幾個年輕弟子在練合擊陣法。其中一個用劍的方式很像柳萱兒——三年前為救她而死的師姐。
那人轉身,臉陌生。
她轉身離開,腳步沒停,心裏卻一陣疼。有些人走了,連影子都紮人。
傍晚,她在屋裏寫了一份名單。誰可信,誰要防,哪裏可能有問題……一筆一劃,都是多年經驗。寫完後,她點火把紙燒了,灰碾碎,用水衝走,不留痕跡。
夜裏,她坐在桌前,拿著骨符。符還有點溫,像剛被人摸過。她閉眼感應,好像聽到一絲微弱的響動,像是另一邊也有人在碰同樣的符。
她把符放進玉盒,鎖好。
葉淩軒推門進來,帶來一陣涼風。“睡一會兒吧,明天一早出發。”
“再等等。”她說,“我想再確認一次方向。”
他沒勸,搬椅子坐對麵,靜靜陪著。有時候不說比說更有用。
月亮升到頭頂時,她合上本子。“好了。”
她站起來,把玉盒放進布包,係緊繩子。動作很穩,沒有遲疑。
葉淩軒也站起來,手搭在劍柄上,就像昨晚那樣。
“走吧。”她說。
兩人走出房間,夜很深,走廊燈籠昏黃。盡頭有盞燈亮著,風吹過來,閃了兩下,滅了。
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夜裏,像兩顆小石頭扔進深水,無聲無息,卻注定掀起大浪。
三天後,斷崖關外,殘碑下,草長得很高。風吹沙石,天地一片蒼茫。一塊不起眼的石頭被人翻過來。底下刻著一個古老印記,像兩條蛇纏著日月,邊上沾著血。
血是新的,還有溫度。
遠處天空,烏雲慢慢聚攏,像一場醞釀已久的風暴,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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