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6章 士氣恢複迎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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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剛亮,營地裏響起了號角聲。聲音不大,但很清晰,一下子就把所有人叫醒了。帳篷被掀開,弟子們快速跑出來,踩碎了草上的露水,腳步聲雜亂又整齊。
各隊弟子很快站好隊,動作利落,沒人拖拉。他們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早晨。校場是青石鋪的,被劍氣磨得發亮,照出大家筆直的身影。
雲綺月站在高台上,風吹起她的白披風。她穿著簡單的衣服,沒戴頭飾,隻用一根黑鐵簪子紮著頭發。腰上掛著一塊玉。她看著每一支隊伍,眼神很認真。她在看誰精神好,誰腳步不穩,誰呼吸亂了。
當她看到南線第三隊時,停了一下。
那個叫沈昭的年輕人回來了。他之前受了重傷,靈脈斷裂,差點廢掉修為。那時他在床上躺著,臉色發灰,連手都抬不起來。現在,他站在最前麵,手裏握著劍,手指用力但不抖,眼睛明亮,背挺得直,和其他人一樣。
她點了點頭。
她看到的不隻是一個恢複的人,而是一種堅持。
葉淩軒走過來,手裏拿著一張發光的圖。這是用特殊絲線做的,能自動更新地形,邊上閃著藍光。“西荒、北冥、南靈三條防線都安排好了。”他說,“所有備用陣眼都打開了,傳訊測試了三次,反應時間穩定在兩秒內。”
雲綺月接過圖,用手摸了摸,閉眼感應了一會兒。她能感覺到山裏的節點像星星一樣亮著,也能發現一些不穩定的地方。她睜開眼,翻到第七哨所的位置。
“第七哨所有痕跡查了嗎?”她問。
“還沒結果。”葉淩軒皺眉,“昨晚有人發現地上有拖過的印子,七尺長,半寸深,但沒有血,也沒有靈氣殘留。我們看了三個塔的影像,沒拍到可疑的人。可能是野獸或石頭掉下來,但也可能是有人偷偷進來了。”
話剛說完,遠處傳來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然後又安靜了。
“那邊已經加了雙崗,每半小時報告一次情況。”他補充道。
雲綺月合上圖,還給他。“繼續盯著。”她說,“大戰前,任何小事都不能忽略。小問題也可能出大亂子。”
葉淩軒答應一聲,轉身走了。他背影挺直,走路穩重。走到拐角時,他悄悄按了下左肩——那裏有舊傷,一變天就疼。他知道這一戰,沒人能輕鬆回來。
柳萱兒從另一邊走來,肩上搭著一件淺色披風,是雪蠶絲做的,很輕,但能擋風保暖。她走路輕,臉上帶著笑,可眼裏透著累。
“你站了一夜?”她把披風遞過去,“臉色太白了,喝點熱湯再走。”
“我不冷。”雲綺月接過披風,沒披上,隻是攥在手裏,“剛巡完南線,那邊沒事。你呢?”
柳萱兒笑了笑,從袖子裏拿出一個小玉鈴,輕輕一搖,發出清脆的聲音。“都安排好了。”她說,“今天中午,大家去訓練場東邊。不練功,畫畫符,彈彈琴。有人想唱歌,還有人做了新點心,說是用赤蜜糕改的,甜但不膩。繃得太緊的人,聽個笑聲也能緩過來。”
雲綺月看著她,嘴角動了動,像是想笑,又沒笑出來。“你總能找到辦法。”
“因為我知道你在扛什麽。”柳萱兒低聲說,“你不隻想讓他們活著,還想讓他們記得為什麽戰鬥。如果隻是為了活命,最後隻會變成困獸。隻有心裏有光,才能打敗黑暗。”
雲綺月沒說話,把披風疊好放在石台上。動作很慢,像放下一件很重要的東西。
太陽升起來了,營地開始忙碌。紫霄仙門的弟子在校場練劍陣,三十六人一組,步伐一致,劍光連成一片,時不時蹦出一點雷光。天工閣的人在修符炮,金屬碰撞聲不斷,火花四濺,一台台可以移動的武器慢慢組裝好。散修們在西邊空地練瞬移合擊,身影忽隱忽現,像在林子裏穿來穿去。
雲綺月沿著防線走。
她在北冥冰障關停下,檢查寒髓晶柱換好了沒有。新的柱子已經裝上,通體藍色,裏麵有細流緩緩流動。接口包了兩層,外麵貼了符紙,防止漏氣。守衛弟子行禮匯報,昨晚測了三次,能量穩定,沒問題。
她點頭,伸手碰了下柱子,一股冷意傳來,但她沒縮手。這冷讓她清醒——這裏不是課堂,也不是試煉場,是真正的戰場。
她去了西荒段。
這裏風沙大,石頭裸露,像刀子一樣。一個備用晶柱的保護罩被昨夜的風暴砸壞了,線路短路,幸好發現得早,沒出大事。修理工弟子跪在地上換零件,頭上出汗,手卻穩得很。
雲綺月看了一會兒,記下名字:程硯,天工閣外門弟子,十九歲。
她沒罵人,隻問了一句:“下次能不能早點發現?”
那弟子低頭說:“能。我以後每天早上五點、中午十二點、晚上七點各查一次,再加個預警燈。”
她點頭走了。
到了南靈火脈口,正趕上聯合演練結束。一群年輕弟子圍在一起討論剛才的問題,聲音不高,態度認真。有人提建議,馬上有人回應。沒人吵架,也沒人應付。他們還畫了個沙盤,用炭筆標出節奏卡點和靈力連接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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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女孩蹲在地上指著一處說:“剛才第三波進攻,我們的靈壓差了半秒,導致陣眼沒同步打開。如果提前放引靈符,也許能補上。”
旁邊男生立刻接話:“我來負責提前放符,但我得知道你們的收束頻率。”
“我可以提前告訴你。”另一個人說。
雲綺月看了會兒,轉身走向主營帳。
帳裏已經有人在等。紫霄仙門的長老坐在左邊,白頭發白胡子,表情嚴肅;天工閣的主管在右邊,穿黑袍,袖口有機關花紋;幾個散修代表也在,穿著不同,氣質不一樣,但都很認真。
他們不再吵訓練強度,也不爭資源,直接展示準備好的技能。
紫霄弟子演示了三人劍陣,劍氣交叉,形成防禦圈,能擋住金丹期強者的一次全力攻擊。天工閣拿出一套可拆卸的符炮,能在各種地形快速組裝,射程十裏,還能追蹤目標。散修代表表演了五人小組突襲,動作幹淨,配合默契,最後一擊模擬殺了敵方核心人物。
雲綺月聽完,看向葉淩軒。
他站起來說:“各派打法不同,傳訊方式也不同。有的靠意念,有的用符令,有的用手勢。打起來容易誤會。我建議用三種顏色的旗子統一信號——紅是進攻,藍是防守,黃是撤退。看得見,感覺得到,還能聽聲辨位。三種方式一起用,確保不出錯。”
帳裏安靜了幾秒。
長老慢慢點頭:“可行。紫霄門下馬上練習。”
天工閣主管也同意:“我們可以連夜做一批帶震動符的旗杆,保證十裏內都能感覺到,就算在禁靈區也能知道。”
散修代表笑了,是個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叫霍岩。“我們早就這麽幹了,就是沒人提。現在總算有人說對了。”
會議很快就結束了。
走出營帳時,柳萱兒拍拍雲綺月的肩膀:“你看,大家現在願意說話了。以前各管各的,誰也不信誰。紫霄覺得我們是野路子,天工嫌我們不懂規矩,散修更是被當成炮灰。現在不一樣了。”
雲綺月望著校場。
燈還亮著,年輕弟子還在加練。他們不再瞎拚,而是分組輪流,有人練,有人歇,有人記數據。一個之前累倒的女孩,現在站在中間指揮調整陣型,聲音清楚,眼裏沒有害怕,隻有專注和責任。
她想起幾個月前第一次巡查時的樣子:有人靠著牆睡著,手裏還抓著斷劍;有人手抖得結不了法訣,硬撐著不下去;有人流著血,傷口爛了也不肯找醫生。那時的營地,像一座快塌的房子,人心散,信念搖。
現在,這些人抬起頭,眼裏有光。
黃昏時,她爬上營地後麵的高地。
整個營地都在眼前。燈火一片,像落在地上的星星。各處巡邏按時交接,傳訊塔每隔十五分鍾閃一次藍光,表示一切正常。風很大,吹得衣服嘩嘩響,像天地也在準備戰鬥。
柳萱兒不知什麽時候上來,端著一杯熱茶。瓷杯溫熱,茶香清淡,是安神的雪頂雲霧。她遞過去:“你說過,活著才是強大。”
雲綺月接過茶,吹了口氣,熱氣模糊了她的臉。“現在,我們要讓更多人活著看到明天。”
她喝了一口,把杯子還了回去。
葉淩軒也來了,站在她身後半步,像平時一樣安靜又可靠。“所有防線確認完畢。”他低聲說,“醫修隊完成了最後一輪檢查,疲勞值全部合格。三色令旗係統今晚試運行,明天正式啟用。”
雲綺月點點頭。
她脫下舊披風,換上師父給的戰袍。白色底,邊上繡著淡金色雲紋,針腳細密,每一道都有護體符意。腰上掛上玉玨,這是巡狩使的身份標誌,也是責任。這套衣服她從來沒在實戰前完整穿過——因為她一直覺得自己還不夠格。
風吹起她的長發,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像出鞘的劍。
她轉過身,看著兩人:“我們準備好了。”
葉淩軒扶住劍柄,目光平靜:“等他們來。”
柳萱兒笑了,笑容溫柔但堅定:“這次不會再讓他們衝進來。”
雲綺月最後看了一眼營地。
每個崗位都有人守著,每個陣眼都有光流轉。她打開巡狩令,調出全境布防圖。紅線密布,節點閃亮,沒有一處斷開。她看到南線的沈昭正在做最後熱身,北冥的程硯在檢查最後一根導靈索,西荒的霍岩帶著隊員練夜間潛行。
她合上靈珠,握緊腰間的玉玨。
遠處傳來一聲口令,南線開始換班。腳步整齊,口號響亮,地麵微微震動。
她走下高地,朝主營走去。
風突然停了。
她的腳步也慢了下來。
前方營地中央,那塊記錄傷亡名單的木板不見了。換成了一麵新旗,白色底,上麵用紅字寫著:
“守住今日,便是明日。”
字寫得有力,是教習長老寫的。聽說他寫完就扔了筆,歎氣說:“我們修仙,最終是為了保護一方平安。”
雲綺月站了一會兒,抬頭看著那麵旗。
然後,她繼續往前走。
腳步堅定,就像那個挺直背脊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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