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2章 找到藏處現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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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沙打在門上,發出劈啪聲。密室裏很安靜,時間像停了一樣。雲綺月蹲在石桌邊,手裏抓著一截燒焦的頭發,指尖發涼。這不是普通的頭發,是三天前失蹤的探子留下的唯一東西。有人用秘術在百裏外的荒原上燒了它。
    她沒說話,把頭發放進玉盒,動作很輕。然後拿出一塊叫“照淵”的玉片,貼在盒蓋內側。玉片是青灰色的,邊上刻著古老的紋路。她輸入靈力,玉片邊緣泛起淡淡的紫光,光很弱,但能看見。
    她閉上眼,集中精神。
    腦海裏突然出現一幅畫麵:一個灰袍人跪在地上,雙手被黑色鐵鏈鎖住,手腕已經斷了,血順著鏈子往下滴。他嘴裏發出嘶吼,聽不清是在求饒還是在罵人。他的臉看不清,隻有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上方,好像那裏站著什麽可怕的東西。
    畫麵一閃就沒了。
    雲綺月猛地睜開眼,呼吸有點亂,額頭出汗。她很快穩住心神,收回玉片,手指還有點發白。這不是完整的記憶,隻是殘留的情緒——有恐懼,有絕望,還有一點奇怪的解脫感,混在一起,讓人不舒服。
    葉淩軒站在門口,背靠著牆,劍還在手裏,沒有收起來。他看著那麵銅鏡,眉頭皺得很緊。鏡子通體漆黑,邊框是某種金屬做的,表麵有灰色的漆,已經剝落。他用劍尖刮掉一點,下麵露出幾道細線,圍成一個圈,線上有符文,雖然暗了,但還能感覺到一點波動。
    “這不是普通鏡子。”他低聲說,“是‘影驛’,可以接收遠處傳來的影像或命令。”
    柳萱兒蹲在牆角,手裏拿著一隻透明玉瓶,瓶身泛著藍光。她把瓶子靠近地上一條小縫,藍光突然跳了一下,像是被什麽東西拉住,差點脫手。她心裏一驚,順著光的方向推了推石桌。
    桌子動了,發出沉悶的聲音。地板上露出一塊方形石板,四周有符痕,中間有兩個封印。
    雲綺月走過去看。外麵是一張舊符紙,破了,墨跡也淡了;裏麵是刻在石頭上的印記,顏色發黑,幹裂,像幹掉的血。
    “不能硬開。”她說,“這是‘焚心印’,一旦觸發,裏麵的東西會立刻化成灰,一點不留。”
    葉淩軒問:“怎麽破?”
    雲綺月沒說話,看了看自己的左手食指。她抬手,用指甲劃破指尖,一滴血落下,正好落在符紙中間。她沒有用靈力,也沒念咒,隻是站著,呼吸平穩。
    過了幾秒,那張符紙開始卷曲、變黑,最後碎成灰塵,飄散了。
    她把手按在石板上,掌心貼住印記,輕輕念了一句古老的話。每個字都很低,聽著讓人心裏發沉。
    石板微微震動,然後慢慢下沉,露出下麵的空間。
    裏麵放著一卷獸皮和一枚骨符。
    雲綺月屏住呼吸,小心取出獸皮。這是用遠古野獸的皮做成的,表麵粗糙。展開後是一張地圖,畫了九個點,分布在東、南、西三洲。三個點被打上了紅圈,表示已經被毀或失控。剩下的六個點連成一條線,從南邊開始,穿過山林沼澤,最後指向北方盡頭。
    終點沒有名字,隻有一個符號:一座高台,周圍纏著鎖鏈,台上坐著一個人影,頭頂有一輪殘月般的光圈。
    葉淩軒湊近看,臉色變了:“這條路線……和我們之前被襲擊的地方完全一樣。東線那個據點,就是我們在石柱群炸掉的那個。”
    柳萱兒指著地圖中間一點:“我們現在在這裏?”
    雲綺月點頭:“中線核心。他們本來想在這裏建據點,控製南域的靈氣樞紐,再激活西線所有節點,形成閉環。”
    “那最後的目標是什麽?”葉淩軒問,聲音變得沉重。
    雲綺月的手指移到最北端,停在那個高台符號上:“天闕台。”
    葉淩軒瞳孔一縮:“那是修真界的中心,各大門派開會的地方,曆代盟主登壇的地方。”
    “不隻是開會。”雲綺月壓低聲音,“那是天地靈氣最集中的地方,也是規則交匯之處。如果有人在那裏舉行‘歸元祭’,就能強行改變天地法則,重新製定大道秩序。”
    柳萱兒倒吸一口冷氣,差點把玉瓶摔了:“他們是想……取代天道?”
    沒人回答。屋裏一片死寂,隻有三個人的呼吸聲。
    雲綺月拿起骨符。這是用黑色骨頭雕的,摸起來很冷,像能吸走體溫。正麵刻著八個字:主脈歸元,四野皆臣。字很深,筆畫鋒利,透著一股壓迫感,仿佛這幾個字就能讓萬物低頭。
    她看了很久,忽然從懷裏拿出一塊碎玉。玉很溫潤,斷口不整齊,上麵有半行字,一直看不懂。她把碎玉和骨符並排放地上,仔細對比筆畫。
    一會兒後,她眼神一亮:“這不是魔族的文字。”
    “不是?”柳萱兒皺眉。
    “是冥詔文。”雲綺月抬頭,神情嚴肅,“遠古時期,隻有魔帝登基時才用這種字體。每一筆都帶著命格之力,不是普通符籙能比的。”
    她頓了頓:“他們不是來入侵的,是要‘正統繼位’。讓所有人相信,新的統治者才是天命所歸,順應大道更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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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淩軒臉色變了:“所以這些行動,不是為了打仗,是為了鋪路——製造混亂、清除反對的人、建立合法性?”
    “對。”雲綺月指著地圖,“三條線路,其實是三步棋。東線失敗,說明我們打斷了第一步。如果中線丟了,西線就會全麵啟動,最後全部匯聚到天闕台,完成‘歸元儀式’,奪取天地權柄。”
    話剛說完,柳萱兒突然喊:“玉瓶的信號變了!”
    她舉起瓶子,原本穩定閃的藍光現在變得斷斷續續,越來越快,像心跳快要爆炸。
    “他們在加快進度。”她聲音發緊,“可能已經發現我們知道這裏了。”
    雲綺月立刻收起獸皮和骨符,放進特製玉匣。她貼了三層淨塵符,又加了封靈印,動作很快但不亂。玉匣很重,像裝著整個世界的重量。
    “不能待太久。”她說,“這裏雖然廢棄了,但封印被動過的痕跡瞞不過高手。他們很快會察覺。”
    葉淩軒走到門口,回頭看那麵銅鏡。鏡麵還是黑的,照不出任何東西,但他總覺得有人在看自己。
    “這鏡子隻能接收信息。”他說,“說明外麵一直有人監視。但我們不知道是誰。”
    “知道身份的人不會親自來這種地方。”雲綺月站到他身邊,眼神冷,“這裏是中轉站,用來傳令的。真正下令的,一定藏得更深。”
    柳萱兒忽然問:“北冥洲那個點,為什麽被陣法遮住?別的都很清楚。”
    “因為那裏是總部。”雲綺月看著地圖上那片模糊區域,聲音低,“能同時調動三條線,掌握失傳的禁術,還能指揮魔族殘部當先鋒……這不是某個門派能做到的。”
    “那是誰?”葉淩軒沉聲問。
    “我不知道。”雲綺月搖頭,眼裏閃過一絲少見的迷茫,“能做到這些的,不可能是散修,也不會是普通宗門。他們早就存在,一直在幕後,等時機成熟。”
    三人沉默。
    風沙拍打著門縫,像有什麽東西正在靠近。
    柳萱兒小聲問:“我們現在怎麽辦?”
    “回去。”雲綺月抱著玉匣站起來,語氣堅定,“把這些交給師父,請各大門派一起應對。不能再等了。如果讓他們完成歸元儀式,整個修真界都會變成傀儡。”
    葉淩軒點頭:“我護你們一路。”
    他剛要開門,柳萱兒突然抬手:“等等!”
    她死死盯著玉瓶,藍光劇烈跳動,幾乎刺眼,開始發白。瓶子越來越燙,她拿不住,鬆了手。雲綺月反應快,一把接住,手掌被燙得發紅。
    就在她握住瓶子的瞬間——
    一道尖銳的聲音從裏麵傳出,撕破寂靜:
    “你找到了不該找的東西。”
    聲音冰冷,沒有感情,像從地底傳來。
    三人臉色全變。
    雲綺月強忍震動,迅速把玉瓶塞進儲物袋,加上隔音禁製。她眼神冷,掃視四周:“有人在追蹤信號源。”
    葉淩軒已經拔劍,背靠牆,警惕地看著通道深處:“走另一條路。”
    柳萱兒卻彎腰指著角落一塊鬆動的磚:“等等,這裏有動靜!”
    雲綺月快步過去,掀開磚,下麵藏著一個小布包。布很粗糙,沾滿泥。她打開,裏麵有一張紙條和一小塊金屬片。
    紙條上寫著一行字:
    “丙七已死,勿信傳令。”
    字寫得很亂,墨色深淺不一,像是臨死前匆忙寫的。
    雲綺月盯著這句話,手指收緊,指節發白。
    葉淩軒問:“什麽意思?”
    “丙七是聯絡人編號。”她聲音低,“這張紙條的意思是,這個人死了。之後收到的任何指令,都可能是假的。”
    “那剛才我們看到的竹簡呢?”柳萱兒緊張地問,“是不是也是陷阱?”
    “很可能是誘餌。”雲綺月緩緩說,“他們故意留下一些真實信息,讓我們以為掌握了真相,其實……是在引我們走進他們設好的局。”
    葉淩軒沉聲問:“你怎麽確定這不是新的騙局?”
    “因為這紙條不是用法器傳的,也沒有蓋印。”雲綺月翻過金屬片,底部有個小編號,“它是直接埋在這裏的,隻有來過的人才能留下。而且……這字太亂了,不像偽造,更像是快死時寫的。”
    柳萱兒咬著嘴唇:“那我們現在信誰?”
    雲綺月沒回答。她把紙條和金屬片放進玉匣,蓋好,抱在胸前,像護著最後一點真相。
    “先離開這裏。”她說,“路上再想辦法。”
    葉淩軒推開通道門,外麵風沙更大,砂礫撲麵,睜不開眼。他走在前麵,劍光一閃,清理障礙,示意兩人跟上。
    雲綺月轉身要走,腳下一滑,踩到東西。低頭一看,是塊碎陶片,邊緣鋒利,沾著暗褐色的痕跡,像幹掉的血。
    她撿起來,擦掉灰。陶片內側刻著一個小符號——一隻眼睛,眼皮被線縫著,和入口處布條上的標記一樣。
    她正要收起,柳萱兒突然尖叫:
    “雲綺月!”
    她抬頭。
    柳萱兒指著儲物袋裏的玉瓶,聲音發抖:“它……又響了!”
    雲綺月衝過去,剛碰到袋子,一道更尖的聲音穿透禁製,直刺腦海:
    “你們逃不掉的。”
    緊接著,整座密室輕輕震動,像地下有什麽東西醒了。
    風沙之外,遠處沙丘緩緩隆起,一道黑影站在上麵,遠遠望著這裏,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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