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接受王座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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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灰袍老者的湮滅,大廳內殘餘的歸墟教徒或被魂嘯吞噬,或倉皇逃竄,負隅頑抗者則被岩魁碾碎,戰鬥很快平息。
    夜璃沒有理會那些雜魚,她的目光,完全被那巨大的骸骨王座所吸引。手握魔皇劍·隕世,她與這王座之間的感應越發強烈。萬魔之心與魔皇劍同時傳遞出一股意念——登上王座。
    她深吸一口氣,手持魔劍,一步步踏上由那古老巨鳥脊椎骨構成的台階。每一步落下,王座都似乎與之共鳴,發出低沉的嗡鳴。
    當她最終轉身,在那暗金色的、散發著皇者威嚴的巨大王座上坐下時——
    “轟隆!”
    整個沉眠之脊,仿佛都震動了一下!無數堆積如山的骸骨發出嘩啦啦的聲響,那具作為王座基座的千丈古鳥骸骨,空洞的眼眶中,猛地亮起了兩團幽藍色的靈魂之火!
    一股遠比之前那道殘靈更加完整、更加龐大的古老意誌,蘇醒了!
    “終於...等到...繼承者...”
    宏大的意念如同潮水般湧入夜璃的腦海,帶著無盡的滄桑與疲憊。
    “風...之魔主...座下...巡天...聖獸...蒼穹...巨鵬...”
    這具骸骨,竟然是上古時期,追隨另一位號曰“風之魔主”的巡天聖獸,蒼穹巨鵬!而這座王座,乃是風之魔主為其摯友、夜璃所繼承的這位“混沌魔主”親手煉製,以待其歸來之用!
    刹那間,更加龐大的信息流與傳承印記,自王座之中湧入夜璃體內。這並非力量傳承,而是知識、是記憶、是關於上個紀元諸多秘辛、是關於“歸墟”的更深層認知、以及...一部分風之魔主對“自由”與“速度”法則的感悟!
    她看到了兩位魔主並肩作戰的景象,看到了他們共同探尋歸墟奧秘的執著,也看到了最終決戰時,蒼穹巨鵬為護主而喋血長空,墜落於此,以其殘軀守護著摯友的王座與魔劍,直至今日...
    這段被塵封的曆史,補全了她從混沌魔主指骨中獲得的記憶碎片,讓她對那場紀元之戰的慘烈與魔主們的追求,有了更清晰的認識。
    接受完王座傳承,夜璃緩緩睜開雙眼,眸中神光內斂,氣息愈發深邃。她不僅得到了魔皇劍,更獲得了至關重要的上古秘辛與知識,這對她未來的道路,有著不可估量的價值。
    她心念一動,巨大的骸骨王座散發出柔和的光芒,開始迅速縮小,最終化作一道暗金色流光,沒入她的眉心,懸浮於識海之中,與萬魔之心、混沌雷魔之嬰遙相呼應。從此,她可隨時召喚王座,在其上修煉、對敵,皆有增幅。
    魔皇劍也化作一道暗金印記,纏繞在她的手腕之上。
    她走下原本王座所在的高台,看向忠心護衛的岩魁與魂嘯。岩魁傷勢不輕,但根基無礙。魂嘯在吞噬了幾名教徒的靈魂後,氣息反而強盛了幾分。
    “清理此地,所有與歸墟教團相關之物,集中起來。”夜璃下令。
    很快,魂嘯將從堡壘各處搜刮到的物品堆積在她麵前。大部分是一些蘊含著寂滅之力的材料、法器,以及一些記錄著教團教義和部分計劃的骨片、玉簡。
    夜璃拿起幾枚骨片,神識探入。其中的信息讓她眉頭緊鎖。
    這些骨片不僅證實了歸墟教團在葬神淵有著多個類似此處的據點,正在進行著名為“葬淵喚醒”的計劃,試圖利用深淵中積累的死亡與終結氣息,結合寂滅之力,製造某種強大的戰爭兵器或者召喚儀式。
    更讓她心驚的是,在一枚加密等級最高的骨片中,提到了一個地點——“萬骸祖地”,以及一個時間節點——“下次血月臨淵之時”。骨片殘缺,具體內容不詳,但顯然,教團在謀劃一次重大的行動,而“萬骸祖地”似乎是沉眠之脊更深處的一個區域。
    “血月臨淵...”夜璃回憶起深淵的天象,葬神淵上空偶爾會出現一輪血色魔月,那時深淵魔氣會格外活躍,但也更加混亂狂暴。距離下次血月,根據她的估算,大約還有三個月。
    “主上,我們還發現了一個尚未完全破壞的傳送陣,似乎能連接到教團的其他據點。”魂嘯匯報。
    夜璃走到那個位於祭壇側後方的小型傳送陣前。陣法構造與之前在邊緣發現的那個類似,但更加精密。
    “能反向追蹤或者監控另一端嗎?”她問向識海中的王座之靈,也就是蒼穹巨鵬的殘存意誌。作為此地的守護者,它對此地的陣法了解更深。
    “可以...幹擾...其...定位...讓其...暫時...失效...並...設下...追蹤...印記...”巨鵬意誌回應道。
    “很好。”夜璃眼中寒光一閃,“那就給他們留個‘驚喜’。”
    在巨鵬意誌的指導下,夜璃動手修改了傳送陣的部分符文,使其暫時無法使用,並在核心處埋下了一道極其隱匿的、由混沌雷魔之力構成的追蹤印記。一旦對方嚐試修複或啟動陣法,她便能第一時間感知,甚至可能反向鎖定對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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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處理完此地事宜,夜璃沒有久留,帶著收獲與情報,迅速撤離了沉眠之脊,返回魔淵殿。
    此番行動,收獲遠超預期。實力提升至魔嬰中期,獲得完整魔皇劍·隕世與骸骨王座,知曉了更多上古秘辛與歸墟教團的陰謀。
    但危機感也愈發強烈。歸墟教團的觸角之深,圖謀之大,遠超想象。那個“葬淵喚醒”計劃和“萬骸祖地”,如同懸在頭頂的利劍。
    返回魔淵殿後,夜璃立刻召見了四位魔將,將關於歸墟教團的情報共享,並下令加大領地內的巡查力度,尤其是對陌生寂滅氣息的監控。同時,她也開始利用新獲得的知識和權威,加速對領地內其他獨立勢力的整合,或武力征服,或聯盟談判,務必在血月臨淵之前,將能夠掌控的力量整合到最強狀態。
    她有一種預感,血月之時,萬骸祖地,必將有一場狂風暴雨。
    在此期間,她也並未放鬆自身修煉。魔皇劍的煉化,王座傳承的消化,以及對混沌雷魔之嬰潛力的進一步挖掘,都需要時間。她開始嚐試將風之魔主關於“自由”與“速度”的感悟融入自身神通,使得幽影步變得更加飄忽莫測,甚至隱隱觸摸到了一絲空間穿梭的邊緣。
    這一日,夜璃正在魔淵殿深處,於骸骨王座上閉關,嚐試引動一絲魔皇劍意淬煉魔嬰時,她手腕上魔皇劍所化的暗金印記,忽然微微發熱,傳遞出一段極其模糊、斷斷續續的意念波動。
    這波動並非來自她已知的任何契約者,也並非蒼溟,而是源自極其遙遠、仿佛隔著無盡空間障壁的彼端。
    那意念充滿了痛苦、壓抑,以及一絲...與她同源卻又有些許不同的魔主氣息!
    “...囚籠...封印...‘天獄’...求救...同類...”
    夜璃猛地從入定中驚醒,仔細感知著那道跨越無盡空間傳來的微弱意念。
    “天獄”?囚籠?求救?同類?
    難道...這世間除了她之外,還有別的魔主傳承者存在?而且被困在了某個被稱為“天獄”的地方?
    魔皇劍的異動,顯然是因為感知到了同源的氣息而產生了共鳴。
    這道求救信號極其微弱,時斷時續,無法鎖定具體來源,隻能模糊感知到方向,似乎是在...葬神淵的更下方,或者說, beyond 葬神淵的更深層空間?
    是陷阱?還是真正的求救?
    夜璃無法確定。但“同類”二字,以及魔皇劍的共鳴,讓她無法輕易忽視。
    她將這道意念的情況告知了蒼溟。
    蒼溟聽完,沉默了片刻,罕見地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天獄’...如果本座沒記錯,那是在上古文獻中偶有提及的詞匯,據說與天道係統直接相關,是用於囚禁那些最危險、最不可控的‘變數’的終極牢籠。”他看向夜璃,目光深邃。
    “你的意思是...這道求救信號,可能來自一個被天道係統親自關押的...魔主傳承者?”
    “不無可能。”蒼溟緩緩道,“魔主並非一位,其傳承流落各方,被天道針對囚禁,合情合理。但...”
    他話鋒一轉,帶著警示:“這也可能是天道,或者歸墟教團,針對你設下的誘餌。利用你對‘同類’的潛在認同感,引你踏入絕境。”
    是冒著未知的風險,去探尋那可能的“同類”和關於“天獄”的秘密?還是置之不理,專注應對眼前歸墟教團的威脅?
    夜璃撫摸著腕上的魔皇劍印記,感受著那微弱的、充滿痛苦的共鳴,陷入了沉思。
    而就在這時,她安放在沉眠之脊傳送陣上的混沌追蹤印記,突然傳來了被觸動的反饋!
    有人,正在另一端,嚐試修複那個傳送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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