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們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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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內恢複了寂靜,隻有殘留的能量餘波和滿地狼藉訴說著剛才戰鬥的激烈。
夜璃收起魔皇劍域,微微喘息。連續催動魔皇劍和劍域,對她的消耗也是不小。她抬手將灰魘尊者留下的攝魂魔鈴和儲物法器攝入手中,神識粗略一掃,儲物法器中除了大量寂滅屬性的材料和一些功法玉簡外,並沒有關於核心計劃“葬淵喚醒”的更多信息,顯然這等機密並非人人都能攜帶。
“看來,想要知道更多,必須去他們老巢走一遭了。”夜璃看向那依舊散發著微光的傳送陣,眼神銳利。
蒼溟的身影從陰影中走出,點了點頭:“對方接連損失人手,尤其是魔嬰後期的尊者,必然會引起警覺。此時反向追蹤,雖有一定風險,但也是獲取情報的最佳時機。”
夜璃不再猶豫,她先是通過契約,向炎顱和寒獄傳達了加強戒備的指令,然後對岩魁和魂嘯下令:“你們留守此地,看守傳送陣,若有異動,立刻通過契約通知我。”
“是,主上!”岩魁與魂嘯領命。
隨即,夜璃目光看向蒼溟。
蒼溟會意,微微一笑:“本座與你同去。也好見識一下,這群老鼠的巢穴究竟是何模樣。”
兩人不再耽擱,調整好狀態,一步踏入了那灰光流轉的傳送陣中。
空間轉換帶來的輕微眩暈感過後,夜璃和蒼溟出現在了一個昏暗、潮濕的地下通道之中。
通道四周是粗糙的岩石壁,壁上鑲嵌著散發幽綠光芒的磷石,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混合著黴味、血腥味以及淡淡寂滅能量的詭異氣息。這裏魔氣稀薄,反而充斥著一種令人不適的死寂感。
傳送陣位於通道盡頭的一個小型石室內。石室門口布置著簡單的隱匿和警戒禁製,但並未有人員看守,顯然灰魘尊者三人離去時,並未預料到會被人反向利用。
夜璃與蒼溟對視一眼,默契地將氣息收斂到極致。夜璃施展暗影神通,身形幾乎融入幻境;而蒼溟則更為徹底,他仿佛化作了一道不存在的氣息,連影子都消失了。
兩人如同無形的幽靈,沿著通道向前潛行。
通道曲折向下,沿途可以看到一些開鑿出的石室,裏麵堆放著一箱箱散發著寂滅波動的礦石、一些浸泡在不明液體中的魔物器官、以及少量正在打坐修煉的灰袍教徒。這些教徒修為普遍不高,多在金丹期以下,並未察覺到兩人的經過。
從環境和人員的配置來看,這裏更像是一個歸墟教團位於葬神淵的前哨基地或者資源采集點,並非核心要地。
夜璃心中略感失望,但並未放棄,繼續深入。她手腕上的魔皇劍印記微微發熱,指引著她向著寂滅能量最為濃鬱的方向而去。
終於,在穿過數條岔路後,他們來到了一個相對寬敞的地下大廳。大廳中央,有一個不斷冒著灰黑色氣泡的渾濁水潭,水潭周圍刻畫著複雜的陣法符文,數十名灰袍教徒正盤坐在周圍,低聲吟唱著晦澀的咒文,將自身的寂滅之力注入水潭之中。
水潭上空,懸浮著幾件正在被灰敗能量淬煉的法器胚子,其中一件形似號角,散發著不祥的氣息。
而在大廳的盡頭,有一座稍高的石台,石台上端坐著一名身穿暗灰色長袍、麵容籠罩在兜帽陰影下的身影。此人氣息隱晦,但給夜璃的感覺,比之前的灰魘尊者還要危險一絲!
“是在煉製某種寂滅法器...”夜璃隱匿在通道口的陰影中,仔細觀察著那個渾濁水潭和那件號角胚子。從那號角散發出的波動來看,一旦煉製成功,恐怕能大規模引動死寂之氣,對生靈有著極強的殺傷力。
“不止。”蒼溟的傳音在她腦海中響起,“你看那水潭底部。”
夜璃凝神望去,憑借魔皇劍意加持的目力,她穿透了渾濁的潭水,看到潭底竟然沉放著數十具各種魔物的骸骨!這些骸骨在寂滅之力的侵蝕下,正緩緩消融,釋放出精純的死亡能量,融入潭水中,成為煉製法器的養料。
“他們在利用此地積累的死亡氣息,加速法器的成型。”蒼溟道,“看來,這就是‘葬淵喚醒’計劃的一環,批量製造這種寂滅武器。”
就在這時,石台上的那名暗灰長袍身影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猛地抬起頭,兜帽下兩點猩紅的光芒亮起,掃視大廳!
“有生人的氣息!”一個沙啞如同金屬摩擦的聲音響起。
被發現了!
夜璃心中一驚,她自認隱匿得極好,沒想到對方感知如此敏銳!
刹那間,大廳內所有教徒的吟唱聲戛然而止,數十道目光齊刷刷地投向通道入口!那名暗灰長袍身影更是直接鎖定了夜璃藏身的位置!
“拿下他們!”
既然暴露,便不再隱藏!
夜璃身形一閃,直接顯現在大廳之中,魔皇劍·隕世入手,恐怖的劍意如同風暴般席卷開來!她沒有任何廢話,直接一劍斬向那名暗灰長袍身影!
“魔皇劍?!是你!”暗灰長袍身影發出一聲驚怒的厲嘯,顯然認出了這柄劍。他不敢硬接,身形如同鬼魅般從石台上消失,避開了這淩厲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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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罡落空,將石台連同後麵的岩壁斬出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
而蒼溟則依舊沒有現身,但一股無形的力量場域籠罩了整個大廳,那些想要衝上來的低階教徒,如同陷入琥珀的蟲子,動作變得無比緩慢和艱難,連調動寂滅之力都變得滯澀。
夜璃心領神會,知道是蒼溟在暗中輔助。她身形如電,直接殺向那名暗灰長袍人。
此人修為極高,身法詭異,施展的寂滅神通也遠比灰魘尊者更加陰毒難防,時而化作無形詛咒,時而引動地底死氣形成枷鎖。
但夜璃手持魔皇劍,混沌雷魔之力對寂滅能量有著相當的抗性,劍意更是霸道無匹,將對方死死壓製。再加上蒼溟無形中的幹擾,暗灰長袍人很快便左支右絀,險象環生。
“你們究竟是誰?!敢與我聖教為敵!”暗灰長袍人又驚又怒。
“送你們回歸‘歸墟’的人!”夜璃冷喝,魔皇劍爆發出璀璨暗金光芒,一式“隕世——破法”直刺對方心口!
暗灰長袍人避無可避,尖叫一聲,祭出一麵布滿裂紋的黑色古鏡擋在身前。
“哢嚓!”
古鏡應聲而碎!劍罡去勢不減,瞬間貫穿了他的胸膛!
然而,就在劍罡及體的瞬間,暗灰長袍人的身體卻猛地炸開,化作無數隻灰色的蝙蝠,四散飛逃!同時,一個怨毒的聲音在大廳中回蕩:
“魔皇劍主!聖教絕不會放過你!待到血月臨淵,萬骸祖地,便是你的葬身之時!”
竟是替身秘法!
夜璃眉頭一皺,魔皇劍域瞬間展開,劍意如網,將大半灰色蝙蝠絞殺,但仍有一部分穿透了領域,消失在通道深處。
她正欲追擊,蒼溟的聲音響起:“不必追了,那是‘血影遁’,追不上的。而且...”
他的身影在夜璃身邊凝聚,目光看向那渾濁的水潭,以及水潭底部正在消融的魔物骸骨,眼神凝重。
“我們恐怕有更大的發現了。你看那些骸骨消融後釋放出的死亡能量...它們匯聚的方向,並非完全是為了煉製那件號角...”
夜璃順著他的目光感知,臉色驟然一變。
她清晰地感覺到,那些精純的死亡能量,大部分確實融入了號角胚子,但還有相當一部分,正透過水潭底部的陣法,被悄無聲息地引向了地底更深層...一個讓她腕間魔皇劍都微微震顫的方向!
那個方向傳來的,正是之前那道微弱求救信號感知到的、“天獄”可能存在的空間方位!
歸墟教團在此地的活動,不僅僅是為了煉製寂滅法器,更是在...抽取葬神淵的死亡之力,供給那個所謂的“天獄”?或者,是在利用死亡之力,侵蝕、削弱“天獄”的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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