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祂要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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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汝淵源頗深...”
古老者最後的話語在夜璃腦海中回蕩,帶著一絲宿命般的意味。翡翠夢境的守衛者,會是誰?與她有何淵源?此刻已無暇細究。
血月臨淵之期迫在眉睫,她必須在這有限的時間內,練成《混沌分身術》,凝練出具備足夠戰力的身外化身!
夜璃沒有返回魔淵殿,而是在這歸墟之眼的邊緣,尋了一處相對穩定的空間褶皺,布下簡易的防護陣法,便直接開始閉關。
《混沌分身術》的玄奧信息如同浩瀚星圖在她識海中展開。這並非簡單的能量分身,而是需要割裂自身的一部分神魂本源,融合混沌魔氣,再以特殊法門重塑,形成一個擁有獨立意識、卻又與本尊緊密相連的真實分身!
其過程凶險無比。割裂神魂,如同凡人剜心,痛苦至極,且一個不慎便會導致神魂永久受損,甚至意識崩潰。而融合混沌魔氣更是險象環生,混沌之力包羅萬象卻也狂暴無序,稍有不慎便會被同化,失去自我。
夜璃屏息凝神,先將自身狀態調整至巔峰。萬魔之心沉穩搏動,提供著源源不斷的精純魔元;混沌雷魔之嬰熠熠生輝,散發出調和萬法的氣息;識海中的骸骨王座與魔皇劍印記也蓄勢待發,作為穩固識海的定海神針。
她依照秘法所述,開始運轉功法。意識沉入識海最深處,那裏是神魂本源所在,一片璀璨如星雲的靈魂之光。
“分!”
夜璃心中默念法訣,意誌如同最鋒利的刀,猛地斬向那片靈魂星雲!
“啊——!”
難以形容的劇痛瞬間席卷全身!仿佛整個靈魂被硬生生撕成兩半!她的身體劇烈顫抖,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冷汗浸透了衣袍。識海中,那團靈魂星雲被強行分離出一小部分,約莫三分之一大小,懸浮在一旁,光芒黯淡,不斷扭曲,傳遞出強烈的痛苦與不穩定。
第一步完成,但也是最危險的一步。分離出的神魂碎片極其脆弱,隨時可能潰散。
夜璃強忍著靈魂被撕裂的劇痛和虛弱感,立刻進行第二步——引混沌之氣!
她小心翼翼地溝通萬魔之心深處那一絲源自混沌魔主的本源混沌之意,同時引動歸墟之眼邊緣那無所不在的、稀薄的混沌氣流。
一絲灰蒙蒙、仿佛蘊含著天地初開奧秘的氣流,被她引入識海,緩緩靠近那團不斷扭曲的神魂碎片。
兩者接觸的瞬間——
“轟!”
如同冷水滴入滾油,神魂碎片劇烈震蕩,光芒明滅不定,仿佛隨時會被混沌之氣同化、吞噬!劇烈的衝突在識海中爆發,帶來更加深層次的痛苦。
夜璃緊守靈台最後一絲清明,瘋狂運轉《混沌分身術》中的調和法門。混沌雷魔之嬰爆發出璀璨光芒,雷光與魔元交織,化作一道道秩序鎖鏈,強行介入神魂碎片與混沌之氣的衝突之中,引導它們相互融合,而非彼此毀滅。
這是一個極其精細且耗神的過程。她必須時刻維持著微妙的平衡,既要保證混沌之氣足夠滋養神魂碎片,賦予其混沌特性,又要防止混沌之氣過度侵蝕,導致分身意識混亂或徹底魔化。
時間在極致的痛苦與專注中緩緩流逝。
那團神魂碎片在混沌之氣的浸潤與夜璃的調和下,逐漸穩定下來,顏色也從原本的璀璨星光,轉變為一種深邃的、仿佛內蘊星河的灰蒙蒙色調。其形態也開始發生變化,緩緩向著一個人形輪廓凝聚。
不知過了多久,當那團灰蒙蒙的神魂徹底穩定,並凝聚成一個與夜璃容貌有七八分相似,但眼神更加冷漠、周身繚繞著淡淡混沌氣流的虛幻身影時,最關鍵的一步終於完成——混沌神魂雛形,成!
接下來,便是塑造分身肉身。
夜璃沒有絲毫吝嗇。她取出大量珍藏的頂級魔材——萬年幽冥鐵、九幽魂玉、混沌石髓...甚至不惜代價,從魔皇劍印記中引出一縷精純的魔皇劍元,從骸骨王座中抽取一絲風之魔主的本源氣息!
她以自身精血為引,混沌魔元為爐火,將這些珍貴無比的材料熔煉合一,再將其緩緩注入那混沌神魂雛形之中。
這是一個水磨工夫。材料的熔煉,與神魂的融合,都需要極高的掌控力和耐心。夜璃全神貫注,不敢有絲毫分心。
漸漸地,一具與夜璃本體幾乎一模一樣,但肌膚隱隱透著混沌光澤,發絲間有細微雷弧跳躍的分身肉身,開始在那混沌神魂之外凝聚成形!
分身緊閉著雙眼,五官精致絕倫,卻帶著一種本尊所沒有的、漠視一切的冰冷。她的身體仿佛是由最完美的混沌玉石雕琢而成,每一寸肌膚都蘊含著爆炸性的力量與玄奧的法則紋理。
當最後一絲材料完美融入,分身肉身徹底凝實的刹那——
夜璃猛地咬破舌尖,一口蘊含著自身靈魂印記的本命精血噴在分身眉心!
“以吾之血魂為契,混沌為基,塑汝真形——凝!”
嗡——!
分身身軀劇震,眉心處那點精血迅速滲透進去,化作一個複雜的契約符文。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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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左眼如同深邃魔淵,吞噬一切光線;右眼則是一片混沌,仿佛有星雲生滅。與本尊的眸子相似,卻更加極致,更加無情!
分身緩緩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隨即抬頭,目光落在夜璃本尊身上。兩人視線交匯,無需言語,一種血脈相連、靈魂同源的感覺油然而生。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分身的一切思緒,分身也能完全理解她的意誌。但分身又擁有獨立的思維和判斷能力,如同另一個她自己,卻又因融合了更多的混沌特性,性格更加冷靜、甚至可以說是冷酷。
“感覺如何?”夜璃本尊開口,聲音帶著一絲疲憊,但更多的是成功後的欣慰。
“很好。”分身的聲音清冷,不帶絲毫感情,如同玉石交擊,“力量大約相當於本尊的七成,但對混沌之力的掌控,更為純粹。”
七成實力!這已經遠超夜璃的預期!而且對混沌之力的純粹掌控,在某些特定情況下,或許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從今日起,你便名——‘混沌身’。”本尊命名。
“可。”混沌神淡淡回應。
成功凝練出身外化身,夜璃心中一塊大石落地。這意味著在血月臨淵之時,她有了同時應對萬骸祖地與翡翠夢境的資本。
她讓混沌身在一旁熟悉力量,自己則抓緊時間調息,恢複損耗的神魂與精血。
然而,就在她剛剛入定不久,一直沉寂的、來自“天獄”的那道微弱求救信號,再次變得清晰起來!而且,這一次,信號中夾雜著一段更加急促、甚至帶著一絲絕望與瘋狂的畫麵碎片!
畫麵中,那是一座被無數符文鎖鏈纏繞的青銅巨門與萬骸祖地出現的類似,但更加古老厚重),巨門之後,一雙燃燒著暗紫色火焰的眼眸充滿了痛苦與不甘,一個沙啞的聲音在咆哮:
“...來不及了...‘鑰匙’已被觸動...‘祂’要醒了...”
“快...找到...‘初始魔紋’...那是...唯一...能...封印...‘寂滅之核’...的...”
畫麵到此,戛然而止,信號再次變得微弱下去。
夜璃猛地睜開雙眼,與一旁的混沌身對視,兩人眼中都露出了震驚之色。
鑰匙已被觸動?祂要醒了?
初始魔紋?能封印寂滅之核?
這段突如其來的信息,打亂了她原有的計劃!歸墟教團的行動,似乎比她想象的還要快!“寂滅之核”的蘇醒,可能等不到血月之時了!
而那個“初始魔紋”...又是什麽?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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