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一絲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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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皇劍投影橫亙於破碎夢境之上,混沌氣流與紅綠道痕交織,散發出定鼎乾坤、破滅萬法的無上威嚴。其劍尖吞吐的寒芒,讓那由“黑潮”意誌凝聚的黑暗巨手都為之凝滯,仿佛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脅。
是斬斷巨手,還是直搗核心?
電光石火間,夜璃已然決斷!被動防禦,絕非她的風格!唯有斬滅源頭,方能真正破局!
“斬!”
她清叱一聲,神魂與魔皇劍投影徹底共鳴,將那燃燒“血夢源種”換來的磅礴力量,盡數灌注其中!
魔皇劍投影發出一聲撕裂夢境的驚天劍鳴,不再理會那緩緩握攏的黑暗巨手,而是化作一道開天辟地般的混沌流光,攜帶著淨化一切的平衡偉力,徑直斬向了那棵不斷湧出黑暗的通天古樹!更準確地說,是斬向了古樹裂縫深處,那“黑潮”意誌的核心所在!
這一劍,超越了速度的概念,仿佛無視了空間與夢境的阻隔,後發先至,在黑暗巨手尚未完全合攏之前,便已悍然劈入了古樹主幹那巨大的裂縫之中!
轟隆隆——!!!
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巨響在夢境核心爆發!並非物質層麵的爆炸,而是兩種至高法則的劇烈碰撞!
混沌與平衡,對決純粹的吞噬與歸墟!
魔皇劍投影的光芒與那深邃的黑暗在裂縫深處瘋狂交織、湮滅!刺目的光芒與極致的黑暗同時綻放,將整個破碎夢境映照得一片混沌!
“吼——!”
一聲蘊含著痛苦與暴怒的、仿佛來自無數世界之外的嘶吼,從裂縫深處傳來!那“黑潮”意誌顯然沒料到夜璃如此決絕,竟敢直接攻擊它的核心!
黑暗劇烈翻湧,試圖吞噬、磨滅那道混沌劍光。然而,補全後的魔皇劍投影,其蘊含的淨化與平衡之力,恰好對這種純粹的吞噬黑暗有著極強的克製作用!
劍光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刺入黑暗的核心,所過之處,黑暗如同冰雪消融般迅速退散、淨化!那棵被汙染的古樹,也在這股力量的波及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樹幹上的裂縫進一步擴大,更多的黑暗被逼迫而出,又在劍光下湮滅!
那遮天蔽日的黑暗巨手,因為核心受創,威力大減,變得虛幻不穩,最終在即將合攏的刹那,自行崩潰瓦解,化作漫天飄散的黑色光點,隨即被夢境中殘存的平衡之力淨化。
戰場中心,魔皇劍投影的光芒也逐漸黯淡,最終耗盡了力量,緩緩消散。而古樹裂縫深處湧出的黑暗,也明顯稀薄了許多,那“黑潮”意誌的氣息變得萎靡不振,充滿了怨毒與不甘,卻似乎暫時無力再發動如此規模的攻擊。
夜璃的神魂懸浮在半空,氣息同樣虛弱了不少。強行召喚魔皇劍投影,並催動其爆發至強一擊,對她的消耗是巨大的,連“血夢源種”都因此光芒黯淡,縮小了一圈。
但戰果是輝煌的!她成功重創了潛伏在此的“黑潮”意誌,化解了必殺之局!
她目光掃過下方。那棵通天古樹,在經曆了核心處的法則碰撞後,顯得更加破敗,大半樹幹焦黑開裂,流淌出的不再是黑暗,而是渾濁的、帶著腥氣的樹液。那張血麵早已消失無蹤。
然而,在古樹最底部,靠近根係的位置,一處之前被暗紅根須和黑暗籠罩的地方,此刻因為力量碰撞的餘波,顯露出了不同的景象——
那裏,有一窪不過尺許見方的小小泉眼!泉眼之中,積蓄著淺淺的一汪液體。那液體呈現出一種難以形容的、充滿生命活力的翠綠色,清澈見底,散發著至純至淨的磅礴生機,與周圍枯萎破敗的環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泉眼上方,還有一片僅存的、完好無損的翡翠般樹葉,懸浮在那裏,緩緩旋轉,滴落下晶瑩的露珠,匯入泉眼之中。
生命之泉!還有……生命古樹最後的本源精華?!
夜璃心中湧起一陣驚喜!沒想到在擊潰了“黑潮”意誌後,竟然意外地發現了生命之泉的蹤跡!而且,看這泉眼的大小和那僅存的一片本源樹葉,這恐怕是翡翠夢境被汙染後,僅存的、未被玷汙的生命源泉了!
雖然量很少,但其品質,絕對是最高層次的!
她立刻降落下去,來到泉眼旁邊。那至純的生機氣息撲麵而來,讓她虛弱的神魂都感到一陣舒適。她能感覺到,這泉水蘊含的生機確實磅礴無比,但也正如血海之主和熵所提醒的那樣,過於純粹,甚至帶著一種排他性,若直接用於救治被寂滅本源侵蝕的蒼溟,恐怕會引發劇烈的衝突。
需要“引子”來調和。
她看了一眼手中光芒黯淡的“血夢源種”,又看了看這至純的生命之泉。或許……這兩者結合,正是最佳的平衡之道?
她取出一個早就準備好的、用虛空晶石煉製的玉瓶,小心翼翼地將那淺淺一汪生命之泉,連同那片懸浮的本源樹葉一起,收取了進去。
就在她收取完生命之泉的瞬間——
整棵通天古樹發出了最後一聲哀鳴,開始加速崩塌、瓦解!它本就油盡燈枯,全靠“黑潮”意誌和血海殘念支撐,如今核心受創,支撐它的力量消散,再也無法維持。
夢境空間也開始劇烈晃動,變得更加不穩定,邊緣區域開始大片大片地湮滅、消失。
此地不宜久留!
夜璃不敢耽擱,立刻凝聚最後的神魂之力,循著來時的感應,朝著夢境與現實夾縫的出口方向疾馳而去!
在她即將衝出這片破碎夢境的最後一刻,她回頭望了一眼那正在崩塌的古樹核心。
隻見在那不斷擴大的裂縫深處,那被重創的“黑潮”意誌並未完全消散,而是凝聚成了一顆不斷跳動、散發著不祥幽光的黑暗心髒般的物體。那物體猛地撕裂了最後一點與古樹的聯係,化作一道細微的黑色流光,竟然後發先至,以一種詭異的速度,搶先一步……沒入了夜璃剛剛收回體內、與她本尊神魂暫時融合的……混沌神體內!
混沌身渾身一顫,那雙混沌眼眸深處,一絲極其隱晦的黑暗幽光,一閃而逝!
夜璃本尊心神俱震,但此刻她已衝出了夢境壁壘,回歸了那片光怪陸離的夾縫,來不及仔細探查混沌身的異狀,隻能全力朝著魔淵殿肉身的方向回歸。
然而,一絲不祥的預感,已然在她心中種下。
那“黑潮”意誌……難道並未被徹底重創,而是……金蟬脫殼,將一部分核心,寄生在了她的混沌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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