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刺激到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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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夢源種”的徹底碎裂,毫無征兆。那奔湧而出的乳白色“源初之光”,並非狂暴的能量洪流,而是一種更加本質、更加溫和,仿佛能洗滌靈魂、喚醒真我的奇異力量。
    光芒瞬間將夜璃的意識淹沒,她感覺自己仿佛墜入了一片溫暖、純淨、無始無終的乳白色海洋。外界的喧囂、祭壇的淨化、自身的虛弱……一切都變得遙遠而模糊。
    在這片光的海洋中,無數破碎的畫麵、被塵封的記憶碎片,如同沉底的珍珠,被這股力量溫柔地托起,清晰地呈現在她的“眼前”——
    她看到了更加久遠的、屬於混沌魔主的核心記憶!不僅僅是力量與戰鬥,還有關於世界起源、紀元輪回、以及“初始魔紋”真正意義的零碎信息……
    她看到了自己幼年在天鳳皇朝時,一些早已被遺忘的溫馨片段,父皇夜天行)曾經偶爾流露出的、未摻雜質的關愛……
    她甚至……看到了一些完全陌生的、仿佛不屬於此生的畫麵!那是一片浩瀚的星海,一座屹立於時光長河之上的古老神殿,一個背影模糊、氣息卻讓她靈魂戰栗的偉岸存在……
    這股“源初之光”的力量,並不僅僅作用於她的記憶與意識,更在洗禮著她的肉身與本源。
    她體內因連番大戰而留下的暗傷,在那乳白光芒的流淌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消失。幹涸的經脈被重新充盈,變得更加堅韌寬闊。連那受損的魔皇劍,也在她丹田深處被乳白光芒包裹,劍身上的裂紋開始緩慢彌合,靈性逐漸複蘇。
    更重要的是,她丹田內的萬魔之心,在這“源初之光”的照耀下,跳動的韻律變得更加古老而有力,其核心處,那枚寂滅歸宿種子也變得愈發純粹、晶瑩,與她的聯係更加緊密無間。
    她的修為境界雖然沒有立刻突破,但她的根基、她的潛力、她對自身力量的掌控和理解,都在發生著一種脫胎換骨般的質變!
    這仿佛是一場……源自生命本初的饋贈與洗禮!
    外界,皇都之內。
    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從夜璃體內爆發出的、璀璨而聖潔的乳白色光柱。那光柱取代了之前的七彩願力,更加宏大、更加純粹,如同神跡般籠罩住整個社稷祭壇。
    祭壇上那頑固的暗灰色汙染,在這乳白光芒的照耀下,如同遇到了克星,發出了淒厲的、仿佛源自靈魂本源的尖嘯,迅速冰消瓦解,化為縷縷青煙消散。
    九鼎停止了哀鳴,重新煥發出金色的光輝。山河社稷圖上的景象也變得清晰靈動,甚至比之前更加鮮活。磅礴而純淨的人族氣運,如同被洗滌過的江河,再次從祭壇中奔湧而出,滌蕩整個皇都!
    結界內那令人壓抑的氣息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煥然新生的希望與活力!無數民眾感受到身體與心靈的輕鬆,紛紛朝著城樓方向,發自內心地叩拜下去,口中誦念著感激與祈願。
    混沌身靜靜地守護在夜璃身旁,看著被乳白光芒籠罩的本尊,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眸深處,也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波動。她體內那枚“黑種”,在這純粹的“源初之光”麵前,變得極其安靜,甚至……隱隱流露出一絲畏懼。
    不知過了多久,那衝天的乳白色光柱才緩緩收斂,最終完全沒入夜璃體內。
    夜璃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的眼眸,依舊是深邃的黑色,但仔細看去,其深處仿佛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曆經萬古滄桑卻又純淨如初的韻味。她的氣息已經完全平穩,甚至比全盛時期更加圓融內斂,站在那裏,仿佛與周圍的天地融為一體。
    她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以及腦海中多出的那些龐大而複雜的記憶信息,心中充滿了震撼與……一絲明悟。
    “血夢源種”……恐怕並非簡單的血海與夢境本源的融合物。它的核心,極可能蘊含著一絲真正的、“源初之光”的力量!那是比混沌、比寂滅、比秩序更加古老、更加接近世界本質的力量!是創造與進化的源頭!
    它的碎裂,並非毀滅,而是一種……傳承的開啟?
    她暫時壓下心中的紛亂思緒,目光投向下方已然恢複生機、萬眾叩拜的皇都。氣運的危機,解除了。
    然而,她的心中卻沒有絲毫輕鬆。慕清柔雖死,黑袍人下落不明,但“星寂之主”的威脅依舊存在,天道鏽蝕的陰影依舊籠罩,那扇“門”的危機並未解除。而且,通過剛才的記憶碎片,她隱隱感覺到,自己所卷入的,可能是一個遠比想象中更加宏大、更加古老的棋局。
    她抬頭,望向灰暗的天空,目光仿佛要穿透世界壁壘,看到那之後隱藏的……真正對手。
    就在夜璃思索著下一步該如何行動時,一旁負責監控全局的混沌身,忽然神色微動,傳遞過來一道意念:
    “本尊,魂嘯傳來葬神淵急訊——‘無盡歸墟之眼’……發生異動!其內部傳出的活性寂滅波動,在剛才一段時間內……驟然增強了數倍!並且……似乎與靈域這邊,產生了某種……極其隱晦的同步共鳴!”
    夜璃瞳孔猛地一縮!
    靈域與葬神淵,相隔無盡距離,那“無盡歸墟之眼”為何會與靈域產生共鳴?
    難道……之前“星寂之主”的降臨,以及黑袍人的出現,都與那“無盡歸墟之眼”深處的存在有關?它們本就是……一體的?!或者說,是同一個恐怖存在的不同部分?!
    而自己淨化皇都氣運、引動“源初之光”的舉動,刺激到了它?!
    一股強烈的、仿佛被某個龐然大物在黑暗中鎖定的危機感,瞬間攫住了她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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