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距離在一點點拉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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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初始寂靜之地”仿佛活了過來,那無處不在的絕對寂靜不再是背景,而是化作了有形的、冰冷的、帶著碾碎一切意誌的實體,從四麵八方朝著夜璃擠壓而來!空間如果還存在空間概念的話)在扭曲、坍縮,發出令人神魂俱裂的無聲咆哮。那些陰影觸須更是如同被注入了狂暴的指令,攻勢驟然猛烈了數倍,瘋狂衝擊著夜璃那搖搖欲墜的歸墟力場。
    壓力,瞬間提升了何止十倍!
    夜璃感覺自己的混沌魔軀都在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骨骼仿佛要被碾碎,神魂在那絕對的寂靜意誌衝擊下,如同暴風雨中的孤舟,隨時可能傾覆。歸墟力場被壓縮到了極致,僅能勉強護住周身尺許範圍,並且光芒急劇黯淡,顯然支撐不了多久。
    源暗意誌,這位至高無上的“觀察者”,終於不再僅僅是觀察和引導,而是親自下場,要以這方天地之力,將她這個“威脅係統平衡”的樣本,徹底清除!
    “呃啊——!”
    夜璃發出一聲壓抑的痛哼,七竅之中再次滲出淡金色的血液,那是神魂與肉身承受達到極限的征兆。她瘋狂運轉《混沌歸墟經》,試圖穩住力場,但在這整個世界的敵意麵前,個人的力量顯得如此渺小。
    難道就要隕落於此?死在這片冰冷的、連墓碑都不會有的絕對虛無之中?
    不!絕不!
    她腦海中閃過蒼溟焦急的麵容,閃過混沌魔主那不甘的遺誌,閃過萬魔之心中無數魔神殘念對自由的渴望,更閃過那源初火種傳遞來的、代表著生機與希望的溫暖……
    她還有未完成的使命!還有需要守護的人和信念!
    “我之道……豈是汝能定!!”
    一股源自靈魂最深處的、混合了混沌的包容、魔主的逆、萬魔的不屈以及她自身兩世為人的堅韌的極致意誌,如同被逼到絕境的困獸,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咆哮!
    這咆哮並非聲音,而是她存在本質的燃燒與呐喊!
    轟——!
    識海中,那混沌旋渦印記仿佛受到了這極致意誌的引動,核心那片代表著源暗本質的黑暗,竟然……劇烈地沸騰、震蕩起來!
    它似乎在這內外交困的絕境中,在夜璃那絕不屈服的意誌衝擊下,發生了某種不可預測的……異變!
    那漠然的、屬於源暗意誌的強製牽引力和清除指令,在這異變的旋渦印記幹擾下,竟然出現了一瞬間的……紊亂與削弱!
    就好像……一個精密運行的程序中,某個核心組件突然發生了不可控的“變異”,導致整個指令係統出現了短暫的卡頓!
    這轉瞬即逝的喘息之機,被夜璃牢牢抓住!
    她不再試圖穩固那瀕臨破碎的歸墟力場,而是……將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意誌,所有的對“生”的渴望,盡數灌注於雙腳,朝著那近百丈外的源初火種,發出了最後的、決絕的……衝刺!
    “攔住她!”源暗意誌那冰冷的意念中,似乎帶上了一絲極其細微的、類似於“邏輯衝突”的波動。
    更多的陰影觸須如同瘋魔般湧來,周圍的寂靜碾壓也更加狂暴!
    夜璃不管不顧,將速度提升到極致!歸墟之力在身前化作最鋒銳的破甲錐,強行撕裂觸須的阻攔!混沌魔軀硬抗著寂靜的碾壓,皮膚寸寸開裂,鮮血淋漓,卻又在萬魔之心強大的生機下迅速修複!
    九十丈!八十丈!七十丈!
    距離在一點點拉近!
    那團純白火焰似乎也感應到了夜璃決死的意誌與那混沌旋渦印記的異變,猛地爆發出最後的光輝!一股更加精純、更加磅礴的生機與創造之力,如同最後的薪火,主動投向夜璃!
    “接納我!‘鑰匙’!唯有‘混沌’……方能承載‘源初’!唯有‘歸墟’……方能平衡‘寂靜’!”
    火種的意念帶著一種托付一切的決然。
    夜璃沒有任何猶豫,在那生機之力湧入體內的刹那,完全放開了自身的防禦,以混沌魔元為引,以萬魔之心為爐,瘋狂地接納、融合這股代表著“源初”的本源力量!
    轟隆隆——!
    夜璃的體內,仿佛開天辟地!混沌魔元與源初生機之力,這兩種屬性截然相反、甚至可說是對立的力量,在她那秉承“平衡”之道的意誌以及萬魔之心那包容一切的混沌本質調和下,竟然開始了艱難的……融合!
    這個過程痛苦無比,如同將冰與火強行糅合在一起!她的身體成為了戰場,經脈在撕裂,丹田在震蕩,識海在翻騰!但與此同時,一股前所未有的、淩駕於單純混沌與歸墟之上的、蘊含著“毀滅與創造”真諦的全新力量,正在這極致的衝突與融合中,艱難地孕育!
    她的氣息,在這一刻變得無比混亂,卻又在混亂中透出一絲令人心悸的……完美平衡的雛形!
    那混沌旋渦印記,在吸收了部分源初之力後,其核心的黑暗不再純粹,反而點綴上了點點純白的生機星芒,旋轉的速度變得更加玄奧莫測。它散發出的力場,也不再是單純的歸墟死寂,而是多了一種能“中和”甚至“轉化”那絕對寂靜的奇異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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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那狂暴的寂靜碾壓和陰影觸須,在接觸到這新生的平衡力場時,竟如同遇到了無形的屏障,威力大減!
    夜璃趁此機會,一步踏出,終於……觸碰到了那團純白的源初火種!
    在她指尖與火種接觸的刹那——
    嗡!!!
    時間仿佛靜止。
    源初火種化作一道溫暖的流光,徹底融入她的體內,與她剛剛孕育的那絲平衡本源完美結合,最終……沉降於她的混沌旋渦印記之中,在那片黑暗的核心,點燃了一簇微弱卻永恒不滅的……純白火焰!
    混沌歸墟印記,在這一刻,進化為了……混沌源初歸墟印記!
    一股遠比之前浩瀚、磅礴、並且帶著無限生機與創造可能的力量,如同宇宙初開,自她體內轟然爆發,瞬間衝破了周圍的寂靜封鎖,將那無數的陰影觸須滌蕩一空!
    夜璃懸浮於虛無之中,雙眸睜開,左眼混沌歸墟,右眼源初生機,周身氣息玄奧平衡,仿佛執掌著毀滅與創造權柄的古老神隻!
    她抬起頭,目光仿佛穿透了這層虛無,直視那冥冥中的漠然意誌,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的‘清除協議’……失敗了。”
    源暗意誌沉默了。
    那冰冷的、碾壓一切的寂靜力量如潮水般退去,周圍的虛無恢複了之前那種 passive 的死寂。仿佛剛才那毀天滅地的攻擊從未發生過。
    但夜璃能感覺到,那道漠然的“凝視”,並未離開,反而……更加專注,甚至帶上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探究與……審視?
    “樣本‘寂滅異端·夜璃’……狀態更新……”
    “融合‘冗餘單元:源初火種’……力量體係發生未知變異……”
    “威脅等級……無法評估……”
    “觀察協議……變更……”
    “定義為新類別:‘紀元異數’……”
    “啟動……最高優先級觀測……”
    隨著這意念,夜璃感覺到,自己與這源暗意誌之間,那原本因為印記異變而短暫模糊的聯係,似乎……以一種全新的、更加緊密卻也更加平等?)的方式……重新建立了?
    她不再是單純的“樣本”,而是變成了某種連源暗意誌都無法完全定義的……“異數”?
    然而,還沒等她細細體會這種變化,以及體內那新生的、蘊含著無限可能的平衡之力——
    她腳下的虛無,突然如同鏡麵般破碎!一個深不見底的、散發著與“永寂骨船”同源,卻更加古老、更加恐怖的死亡旋渦,驟然出現,瞬間將她吞噬!
    一個仿佛自萬古墓地傳來的、帶著一絲滿意與貪婪的蒼老聲音,在她墜入漩渦的最後一刻,幽幽響起:
    “很好……‘鑰匙’終於完整了……”
    “歡迎來到……‘永眠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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