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這是唯一的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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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魂峽穀深處,毒瘴濃鬱得如同實質的灰色粘液,腐蝕著一切闖入者的靈力護罩。空間裂縫如同隱形的刀刃,遍布四處,稍有不慎便會被切割得支離破碎。更深處,甚至傳來一些古老怨魂的嘶嚎,擾人心神。
夜璃拖著殘破之軀,循著懷中封印石印傳來的微弱牽引,在這片生命禁區中艱難跋涉。每前行一步,都需要耗費巨大的心力去抵禦毒瘴侵蝕、規避空間裂縫、穩固瀕臨崩潰的神魂。
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視線被汗水與血水模糊,僅憑著一股本能與那絲牽引在移動。混沌星璿道印黯淡無光,裂紋密布,隻能勉強維持著她最後一線生機。
不知過了多久,仿佛穿越了無盡的死亡地帶,前方的景象豁然一變。
毒瘴與空間裂縫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相對平靜的、籠罩在朦朧灰白色光芒中的奇異山穀。山穀不大,中央是一潭不起眼的、散發著淡淡寒氣的黑色泉水。泉水旁,生長著幾株扭曲的、如同骸骨般的灰色怪樹。
而那股牽引感的源頭,赫然指向那潭黑色泉水!
夜璃踉蹌著走到泉邊,低頭望去。泉水漆黑如墨,深不見底,表麵沒有絲毫漣漪,仿佛凝固的死亡。一股精純至極、卻又帶著萬物終結意境的永寂氣息,自泉水中彌漫開來,與懷中石印的波動隱隱共鳴。
“這是……‘永寂之泉’?”夜璃腦海中閃過一個古老的名詞。傳聞這是連接著“永眠殿堂”的微小裂隙在物質界的顯化,蘊含著最本源的永寂之力,對於修煉死亡、寂滅類法則的存在乃是至寶,但對生靈而言,卻是絕對的禁區,觸之即會被剝奪生機,神魂永寂!
那黑暗意識指引她來此,是想借永寂之泉的力量脫困?還是……此地有什麽特殊之處,能助她擺脫追兵?
就在她驚疑不定之際——
嗡!
她懷中的封印石印,猛地自主震顫起來!其上的混沌符文與幽冥帝尊加持的九幽輪回印光芒狂閃,似乎在抵抗著什麽!而那潭永寂之泉,仿佛受到了召喚,水麵開始微微蕩漾,一絲絲灰白色的永寂之氣如同觸手般,緩緩探出,纏繞向那枚石印!
“吼——!”
石印內,那被鎮壓的黑暗意識,發出了混合著痛苦與興奮的嘶吼!它竟然在主動吸收永寂之泉的力量?!它想做什麽?!難道永寂之力能與它的黑暗本源結合?!
夜璃臉色一變,下意識就想阻止。這黑暗意識本就極其危險,若再讓它得到永寂之力的補充,後果不堪設想!
然而,她剛一動念,便牽動了嚴重的傷勢,猛地咳嗽起來,鮮血自指縫間溢出,根本無力阻止。
眼看那灰白色的永寂之氣就要徹底包裹石印——
那潭平靜的永寂之泉,中心處忽然旋轉起來,形成一個微小的旋渦。旋渦之中,一顆極致黑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的核心,緩緩浮現。
那點黑暗核心散發出的氣息,與黑暗意識同源,卻更加古老、更加純粹、更加……恐怖!仿佛是所有黑暗與腐朽的源頭!
“是……是您嗎?!偉大的主上?!”石印內的黑暗意識發出了激動到顫抖的意念,“您感應到了我的呼喚?!求主上救我脫困!”
那點黑暗核心微微波動,一個漠然、宏大、仿佛自萬古墓地傳來的意念,緩緩響起:
“廢物……連一具合適的容器都無法占據……反而被人封印……”
這意念……是永寂之主?!祂的一絲意誌,竟然透過永寂之泉,降臨到了此地?!
夜璃心中駭然!她終於明白那牽引感從何而來了!不是黑暗意識找到了脫困之法,而是它背後的主子,永寂之主,通過它與永寂之泉的聯係,定位了她!
“主上恕罪!此女身負混沌與起源之力,乃是絕佳的容器!隻要主上助我脫困,必能將其獻予主上!”黑暗意識急忙表忠心。
永寂之主的意誌掃過油盡燈枯的夜璃,尤其是在她眉心的混沌星璿道印上停留了片刻,那漠然的意念中似乎泛起了一絲微不可察的漣漪。
“混沌星璿……起源核心……確實……是難得的‘藏品’……”永寂之主的聲音帶著一絲滿意,“也罷……便助你一回……”
隨著祂的意念,那點黑暗核心驟然光芒大放!更加磅礴的永寂之力自泉水中湧出,不再是纏繞,而是如同攻城錘般,狠狠撞擊在封印石印之上!
哢嚓!
一聲細微卻清晰的碎裂聲響起!石印表麵,那由幽冥帝尊加持的九幽輪回印,在永寂之主意誌的親自衝擊下,竟然……出現了一道裂痕!
“不好!”夜璃心中大急!一旦九幽輪回印被破,單憑混沌鎮魔印根本鎮壓不住這黑暗意識!
她強提最後的力量,試圖將石印收回,或者遠離永寂之泉。
然而,永寂之主的意誌如同無形的枷鎖,瞬間禁錮了她周圍的空間!她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看著那裂痕在九幽輪回印上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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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紮……隻是徒勞……”永寂之主的意念帶著冰冷的嘲弄,“能成為本尊收藏室中的一件展品,是你的榮幸……”
就在這萬分危急,封印即將被徹底打破的刹那——
夜璃識海中,那枚布滿裂紋、沉寂許久的混沌星璿道印,因為受到了永寂之主這至高存在的意誌刺激,以及起源核心本能的抗拒,猛地……爆發出最後的光芒!
一股微弱卻無比堅韌的混沌屏障,自主張開,將她與那枚石印籠罩在內,暫時隔絕了永寂之力的直接衝擊!
與此同時,那融入道印的起源核心,也傳遞出一股焦急的意念:
“不能……讓它出來……”
“用我……用我的力量……溝通……‘混沌之心’……”
“隻有……混沌本源……能對抗……永寂……”
溝通混沌之心?!
夜璃心中苦笑,她現在這狀態,連保持清醒都困難,如何再次引動那至高無上的混沌本源意誌?
但……這是唯一的希望了!
她閉上雙眼,不再試圖抵抗外界的壓力,而是將全部殘存的心神,沉入那混沌星璿道印的最深處,去感受、去呼喚那縷起源之氣中蘊含的、與混沌之心的微弱聯係……
“以我殘魂……為引……”
“以起源之名……祈求……”
“混沌之心……請再次……降臨……”
她燃燒著最後的神魂,發出了無聲的呐喊。
或許是她的決絕意誌觸動了冥冥中的存在,或許是起源核心的位格確實特殊……
在她神魂即將徹底燃盡的臨界點——
嗡!!!
一股遠比在幽冥界時更加清晰、更加浩瀚的混沌本源波動,仿佛自無窮高處垂落一縷微光,瞬間……穿透了永寂之主的意誌封鎖,降臨在了這片灰白色的山穀之中!
整個絕魂峽穀,乃至更廣闊區域的法則,在這一刻都為之凝滯!
那潭永寂之泉劇烈沸騰起來,其中的黑暗核心發出了又驚又怒的波動!
“混沌?!你竟敢……再次插手?!”
而夜璃,在這混沌本源波動降臨的庇護下,那燃盡的神魂得到了一絲滋養,終於支撐不住,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向前栽倒。
在她倒地的前一瞬,她似乎看到,那降臨的混沌波動,並非攻擊永寂之主,而是……卷起了她和那枚封印石印,隨即……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隻留下暴怒的永寂之主意誌,以及那片恢複死寂的山穀。
遙遠的,不可知的維度。
那漠然的混沌本源意誌記錄著:
“標記目標‘混沌變數·夜璃’……遭遇高維存在‘永寂之主’意誌幹涉……”
“啟動緊急庇護協議……”
“坐標轉移……目標已傳送至安全區域:‘初始寂靜之地’外圍緩衝區……”
“持續觀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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