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祖木之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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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麵符文流轉,翠綠與暗金交織,散發出鎮壓萬古的磅礴意誌。那宏大的聲音如同天道律令,宣判著“魔除”。
    木婉清聽到這聲音,非但沒有獲救的喜悅,反而露出了比麵對夜璃和墨淵時更加絕望的恐懼,整個人蜷縮起來,瑟瑟發抖,仿佛聽到了索命魔音。
    夜璃和墨淵也是心神劇震!這股意誌的層次,遠超之前的木祖印記,甚至給他們一種麵對整個青木妖域本源的感覺!它並非針對個人,而像是在執行某種亙古存在的……契約法則!
    “源契……是青木源契被觸動了!”木婉清聲音顫抖,帶著哭腔,“完了……我們都完了……”
    “青木源契?”墨淵眼神一凝,似乎想起了什麽極其古老的記載,“傳說中青木妖域誕生之初,由天地與萬妖共立的原始契約,維係著此地生機的平衡……觸犯契約者,將被妖域本源意誌直接抹殺……”
    他話音未落,那地麵上的符文已然光芒大盛!
    無數翠綠色的藤蔓,不再是實體,而是由純粹的法則與生機能量構成,如同秩序的鎖鏈,從符文中瘋狂湧出,纏繞向夜璃、墨淵,以及……木婉清!
    這些法則藤蔓無視了物理防禦,直接作用於生命本源與神魂!夜璃感覺自身的魔元運轉瞬間凝滯,神魂像是被無數根針紮入,傳來撕裂般的劇痛!更有一股強大的、帶著淨化意味的生機力量,強行侵入她的體內,要將她不屬於此地的“異種”存在徹底同化、分解!
    墨淵的“靜”之領域也被這無處不在的法則力量強行壓製,範圍急劇縮小,他周身幽光閃爍,顯然在承受巨大的壓力。
    就連木婉清這個木靈族公主,也未能幸免!法則藤蔓同樣纏繞上她,似乎在判定她也參與了“褻瀆秘契”!
    “不!我是木靈公主!我沒有褻瀆源契!”木婉清驚恐地尖叫,試圖掙紮,但那法則藤蔓毫不留情,她體內的木靈血脈之力都被引動,反過來成為束縛她的枷鎖!
    這“青木源契”的力量,似乎對一切觸犯其規則的存在,一視同仁,進行無差別抹殺!
    夜璃瘋狂催動體內魔元,暗金色的光芒與那翠綠法則激烈對抗,互相湮滅。但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在如此浩瀚的妖域本源意誌麵前,如同螢火之於皓月,正在被迅速消耗。
    墨淵的情況稍好,他的“靜”之真意本質極高,能一定程度上抵禦法則的同化,但也隻能勉強自保,無法破局。
    這樣下去,他們遲早會被這源氣力量徹底磨滅!
    “必須找到這‘源契’的漏洞或者……核心!”墨淵傳音道,聲音帶著一絲急促。他一邊抵抗,一邊飛速分析著周圍那些符文的構成與能量流動。
    夜璃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回想起木婉清和木祖虛影都對“門”諱莫如深,而這“源契”似乎就是因為她們提及“門”之秘而被觸發。
    “門”……“源契”……守護者……
    這幾個關鍵詞在她腦海中飛速串聯。
    難道這“青木源契”,本身就是“門”的守護機製之一?任何試圖探究“門”之秘密的外來者,都會觸發它的抹殺?
    如果真是這樣,那“門”必然與青木妖域的本源有著極深的聯係!
    她嚐試著將心神沉入體內,去溝通那來自古老火種傳承的、關於“門”的模糊印記和共鳴。
    當她主動引動那絲與“門”相關的寂滅意蘊時,
    那些纏繞在她身上的翠綠法則藤蔓,仿佛遇到了某種極其厭惡又忌憚的東西,竟然微微退縮了一下,纏繞的力度也減輕了幾分!
    雖然效果微弱,但這無疑證明,她的猜測方向是對的!
    這“青木源契”的力量極致的生機),與“門”所代表的歸墟本質極致的寂滅),存在著某種根本性的對立!她的歸墟之力,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幹擾源契的運行!
    “用歸墟之力對抗它!源契的力量與‘門’相克!”夜璃立刻將自己的發現傳音給墨淵。
    墨淵聞言,眼中幽光一閃,立刻改變了策略。他不再單純防禦,而是開始引動自身的歸墟本源,那極致的“靜”之真意中,融入了更多屬於寂滅的特性。
    一股無形的寂滅波紋以他為中心擴散開來。
    這一次,那些翠綠法則藤蔓不再是僅僅被阻滯,而是如同遇到了克星,開始劇烈扭曲、掙紮,其上的光芒迅速黯淡,結構變得不穩定!墨淵周圍的束縛頓時大減!
    夜璃也全力催動魔元,暗金色的寂滅之力如同火焰般在她周身燃燒,將纏繞而來的法則藤蔓不斷灼燒、湮滅!
    兩人聯手,歸墟的寂滅真意與青木源契的生機法則激烈碰撞,竟然暫時抵擋住了這妖域本源的抹殺!
    然而,地麵上的符文光芒越來越盛,更多的法則鎖鏈從虛空中衍生而出,整個空間的壓力還在持續增大!顯然,源契的力量遠不止於此,它正在調動更龐大的本源!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源契連接整個妖域,力量近乎無窮!”墨淵沉聲道,“必須找到其運行的核心節點,或者……暫時切斷我們與這片區域的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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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目光掃過地麵上那些複雜符文,最終鎖定在了符文流轉的一個能量匯聚點,那裏散發出的波動最為強烈,似乎是這片區域源契力量的“閘門”。
    “攻擊那裏!”墨淵指向那個節點。
    夜璃會意,將所有力量凝聚於指尖,一道凝練到極致的暗金色射線,蘊含著純粹的歸墟寂滅真意,撕裂重重法則阻礙,精準地射向那個能量節點!
    與此同時,墨淵也並指如劍,一道幽暗光束後發先至,與夜璃的攻擊幾乎同時命中!
    轟!!!
    兩股強大的歸墟之力匯於一點,狠狠撞擊在源契的節點之上!
    刺目的光芒爆發!
    翠綠與暗金瘋狂交織、湮滅!整個地麵劇烈震動,那些符文的光芒明滅不定,變得極其不穩定!
    纏繞在三人的法則藤蔓瞬間變得虛幻、鬆散!
    就是現在!
    墨淵一把抓住夜璃的手臂,另一隻手淩空一劃,強行在紊亂的法則中撕開一道短暫的空間縫隙!
    “走!”
    兩人毫不猶豫地衝入空間縫隙。
    在進入縫隙的最後一刻,夜璃回頭,看到木婉清身上纏繞的法則藤蔓也因為節點受創而暫時鬆動,她連滾帶爬地,竟然也朝著空間縫隙撲來!
    夜璃眉頭一皺,但並未阻止。
    唰!
    空間縫隙瞬間閉合。
    原地,隻留下那片光芒紊亂、符文閃爍的地麵,以及兩個依舊昏迷的木靈族護衛。
    ……
    數百裏外,一處荒蕪的山穀中,空間扭曲,三道身影踉蹌著跌出。
    正是夜璃、墨淵和僥幸逃出的木婉清。
    木婉清癱坐在地,大口喘息,臉上毫無血色,看向夜璃和墨淵的眼神充滿了後怕與複雜。她知道自己能逃出來,完全是沾了這兩人的光。
    夜璃和墨淵也消耗巨大,立刻盤膝調息。
    片刻之後,夜璃率先睜開眼,看向驚魂未定的木婉清,冷冷道:“現在,可以說了嗎?關於‘門’,關於源契,關於……一切。”
    木婉清身體一顫,咬了咬嘴唇,似乎還在猶豫。
    墨淵也睜開眼,平靜地看著她,但那目光卻讓木婉清感到比刀鋒更冷的壓力。
    “你可以選擇不說。”墨淵淡淡道,“但下一次源契被觸發,我們未必會再順手救你。”
    木婉清臉色變幻,最終,恐懼壓倒了一切。她頹然低下頭,聲音沙啞地開口:
    “‘門’……確實存在。它就在青木妖域最核心的‘祖木之根’深處。”
    “但它並非通道,而是一道……‘封印’。”
    “封印著某個……連我們木靈族世代守護,都感到恐懼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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