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眼睛？
    “鑰”那充滿驚恐的意念，讓夜璃的心瞬間揪緊。能讓“鑰匙”這等關乎歸墟之門的存在都感到如此恐懼，那“絕密研究所”裏隱藏的東西，絕對非同小可！
    她嚐試安撫“鑰”，並更加謹慎地傳遞意念詢問：“‘它’是什麽？是某種生物？還是……某種裝置？”
    “鑰”的意念依舊充滿了混亂與恐懼，斷斷續續地回應：“不知……道……很……古老……很……邪惡……在……窺探……一切……想要……吞噬……‘門’……”
    吞噬“門”？！
    夜璃瞳孔驟縮！這比“外道”企圖汙染“門”更加駭人聽聞！汙染尚且是試圖掌控，而吞噬……那是要將其徹底據為己有，甚至可能毀滅歸墟的根基！
    難道“永恒議會”在進行某種比他們想象的更加瘋狂、更加危險的實驗？
    她立刻將這個驚人的發現告訴了墨淵。
    墨淵聞言，臉色也變得無比凝重：“吞噬‘門’……這絕非‘永恒議會’一貫的秩序風格。秩序追求的是掌控與覆蓋，而非這種充滿侵略性和毀滅性的‘吞噬’。除非……”
    他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除非研究所裏進行的，是連大部分議會成員都不知道的……某個存在的私人實驗！”
    這個推測，讓整個行動的風險等級再次飆升！
    他們不僅要麵對“永恒議會”的守衛，還可能直麵一個隱藏在議會內部、圖謀吞噬“歸墟之門”的未知恐怖存在！
    “還要去嗎？”夜璃看向墨淵，語氣沉重。
    墨淵沉默了片刻，反問道：“我們有退路嗎？”
    夜璃默然。確實，他們沒有退路。“鑰”必須救出，“門”絕不能落入任何存在之手，無論是被汙染還是被吞噬。這是她作為歸墟行者的使命，也是他們對抗“外道”的必經之路。
    “去！”夜璃眼神重新變得堅定，“但必須做好萬全準備，尤其是……要防備那隻‘眼睛’。”
    接下來的兩天，兩人在黑石塔中全力準備。夜璃不斷嚐試與“鑰”溝通，希望能獲取更多關於那隻“眼睛”的信息，但“鑰”似乎對其知之甚少，或者說恐懼壓製了它的記憶，隻能反複強調其“古老”與“邪惡”。
    墨淵則開始利用塔內有限的材料，結合自身對陣法與禁製的理解，煉製一些可能用得上的小玩意，比如強效破陣符、一次性空間擾亂器等等。
    玄罡在第二天深夜匆匆返回，帶來了他們需要的情報。
    他攤開一張能量構成的、極其複雜的結構圖，正是那“絕密研究所”的部分區域。
    “研究所守衛極其森嚴，外部有‘秩序壁壘’籠罩，內部更是禁製重重。聖祭期間，大部分守衛會進行輪換，但核心區域的自動化防禦係統和幾位‘守護者’不會離開。”玄罡指著結構圖上的幾個紅點，“這些是已知的‘守護者’位置，實力都在煉虛初期到中期。”
    他頓了頓，指向結構圖最深處，一個被特殊標記、散發著不祥紅光的區域：“這裏，是研究所的‘禁區’，連我的權限也無法查閱具體信息。根據一些零碎線索推測，‘鑰匙’很可能就被關押在那裏。而你們提到的……那隻‘眼睛’，恐怕也與此地有關。”
    三日時間，轉瞬即逝。
    “秩序聖祭”的日子，終於到來。
    這一天，整個“永恒淨土”仿佛被注入了某種興奮劑。天空中的秩序聖光變得更加璀璨奪目，無數秩序符文如同雪花般灑落，融入山川河流、草木生靈之中。一種宏大、肅穆、卻又帶著一絲機械僵硬的吟唱聲，從大陸各個角落響起，匯聚成一股浩蕩的聲浪，直衝雲霄。
    夜璃和墨淵能清晰地感覺到，那冥冥中籠罩著整個淨土的、屬於“議長”們的至高意誌，正在變得“遲緩”和“內斂”，如同陷入深沉的冥想，與那所謂的“秩序本源”進行著深度共鳴。
    機會來了！
    兩人早已換上玄罡提供的、最普通的秩序修士白袍，佩戴好斂息符，氣息模擬得與外界那些狂熱祈禱的修士一般無二。
    玄罡看著準備就緒的兩人，沉聲道：“我會利用職權，在研究所外圍製造一點小混亂，吸引部分守衛的注意力。但進入內部之後，一切就隻能靠你們自己了。記住，無論發生什麽，不要戀戰，以救出‘鑰匙’為第一目標！”
    “明白！”
    沒有更多的言語，三人化作流光，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黑石塔，朝著位於那片純白山脈最深處的“絕密研究所”潛行而去。
    研究所坐落在一個巨大的山穀之中，整體如同一隻匍匐的銀色金屬巨獸，表麵流淌著冰冷的秩序符文。山穀入口處，那層半透明的“秩序壁壘”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波動。
    此刻，正值守衛輪換，入口處顯得有些忙碌。玄罡看準時機，暗中引動了遠處某個無關緊要的能源節點。
    轟！
    一聲不大的爆炸聲響起，伴隨著一陣能量紊亂的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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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回事？！”
    “第三能源室異常！快去看看！”
    入口處的守衛一陣騷動，一部分人手立刻被調往爆炸方向。
    趁此機會，夜璃和墨淵如同兩道輕煙，憑借著玄罡提供的臨時通行碼隻能使用一次），險之又險地穿過了那層秩序壁壘，進入了研究所內部！
    內部是一條條錯綜複雜、泛著金屬冷光的通道，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和某種能量試劑混合的怪異氣味。冰冷的機械音不時響起，匯報著各種數據。
    兩人按照結構圖的指引，避開主要的監控點和巡邏傀儡，朝著深處的“禁區”快速移動。
    越往深處，通道越發狹窄，守衛的等級也越高，甚至開始出現一些散發著危險氣息的、非人形的戰鬥傀儡。幸好聖祭期間，這些傀儡的主動偵查頻率似乎也有所降低。
    終於，在穿過一道需要特殊權限才能開啟的厚重金屬閘門後，他們抵達了……“禁區”的入口！
    那是一個巨大的、圓形的大廳。大廳中央，並非囚籠，而是一個不斷旋轉的、由無數暗銀色數據流構成的……立體封印矩陣！
    矩陣的核心，正懸浮著那團熟悉的混沌光芒——“鑰”！
    而在矩陣的正上方，天花板上，鑲嵌著一隻巨大無比、完全由某種暗紅色晶體構成的……豎瞳！
    那隻豎瞳半開半闔，其中仿佛有粘稠的、如同血液般的暗紅光芒在緩緩流轉，散發出一種令人靈魂凍結的、古老而邪惡的窺視感！
    就在夜璃和墨淵踏入大廳，看到那隻豎瞳的瞬間——
    那隻半開半闔的暗紅豎瞳，猛地……完全睜開！
    冰冷、貪婪、充滿了毀滅欲望的視線，如同實質的枷鎖，瞬間牢牢鎖定了……夜璃！
    一個沙啞、扭曲、仿佛由無數靈魂碎片拚湊而成的低語，直接在她腦海中響起：
    “終於……等到你了……美味的……歸墟……載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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