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門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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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過混沌旋渦的瞬間,並非想象中的空間轉換眩暈,而是一種仿佛融入母體般的……回歸於安寧。
    所有的喧囂、殺伐、執念,都在這一刻被洗滌、撫平。夜璃和墨淵感覺自身的存在,仿佛化為了最原始的粒子,與某種浩瀚、古老、包容一切的意蘊融為一體。
    當他們的感知再次清晰時,已然置身於一個……無法用任何言語準確描述的世界。
    這裏沒有天,沒有地,沒有上下左右的概念。目光所及,是一片無邊無際的、緩緩流淌的暗金色“海洋”。這“海水”並非液體,而是由最精純的歸墟寂滅之力構成,平靜無波,卻蘊含著讓萬物終結、讓一切歸於原點的終極力量。
    而在“海麵”之上,懸浮著無數大小不一、如同島嶼般的……光團。這些光團顏色各異,有的呈現出生命勃發的翠綠,有的燃燒著文明輝煌的赤紅,有的凍結著歲月滄桑的幽藍……每一個光團,都仿佛是一個世界、一段文明、或者某種強大存在在最終寂滅後,留下的……“存在印記”或者說“遺產”。
    它們在這片歸墟之海中沉浮,緩緩釋放著自身最後的能量與信息,最終都將被暗金色的“海水”徹底同化、分解,回歸為最本源的寂滅粒子。
    這裏,就是真正的歸墟之門內部?是萬物的終點,也是……所有“過程”沉澱、消融的最終之地?
    “這裏……就是‘門’後?”墨淵看著眼前這超乎想象的景象,饒是以他的心性,也不禁感到深深的震撼。他能感覺到,這裏隨便一縷“海水”,其中蘊含的寂滅真意,都遠超他苦修多年的“靜”之領域。
    夜璃的感受則更加深刻和複雜。她體內的歸墟魔魂在歡欣雀躍,仿佛遊子歸家,每一個細胞都在貪婪地吸收著周圍那精純到極致的歸墟之力。她之前因重啟淨土和輪回試煉帶來的所有損耗與暗傷,都在以驚人的速度恢複、愈合,甚至變得比之前更加強大。
    同時,她也能清晰地“聽”到,那些沉浮的光團中,傳來的無數細碎的低語、歎息、滿足與釋然。那是無數生命、無數世界在走完其曆程後,留下的最後回響。
    沒有痛苦,沒有不甘,隻有一種……塵埃落定的平靜。
    而她體內,“鑰”的混沌光芒,在進入此地後,也變得異常活躍,傳遞出強烈的、指向這片歸墟之海最深處的意念。
    “平衡……之核……在……那裏……”
    平衡之核?那是什麽?是維持歸墟正常運轉的核心嗎?
    夜璃順著“鑰”的指引,望向那片暗金色海洋的最深處。在那裏,隱約可見一個更加龐大、更加深邃的……暗影,仿佛是整個歸墟之海的心髒,在緩緩搏動。
    兩人如同兩條遊魚,在這片寂靜的歸墟之海中,朝著那深處的“平衡之核”緩緩遊去。
    越是深入,周圍那些沉浮的“存在印記”光團就越是巨大和古老。夜璃甚至看到了一些散發著仙神氣息、或者蘊含著難以理解科技文明的龐大光團,它們寂滅的過程更加緩慢,釋放出的信息流也更加磅礴。
    她也看到了,一些光團在徹底寂滅前,會逸散出極其精純的本源力量,這些力量並未被歸墟之海立刻同化,而是如同螢火蟲般,朝著海洋的某個方向匯聚而去。
    “那些逸散的本源……去了哪裏?”夜璃心中升起一絲疑惑。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前方那龐大的“平衡之核”暗影,猛地傳來一陣極其劇烈、極其不穩定的……波動!
    整個歸墟之海都隨之震蕩起來!那些原本平靜流淌的暗金色海水,開始泛起波瀾,甚至出現了些許……渾濁的、帶著扭曲意味的……灰黑色雜質!
    同時,一股熟悉的、令人作嘔的冰冷秩序氣息,以及另一股充滿了貪婪與毀滅欲望的混沌氣息,竟然同時從那“平衡之核”的方向隱隱傳來!
    “是‘外道’和……‘噬法則’的氣息?!”夜璃瞳孔驟縮!它們……它們竟然先一步找到了這裏,並且在攻擊……歸墟的核心?!
    “快!”
    夜璃和墨淵心中大駭,再也顧不得其他,將速度提升到極致,如同兩道撕裂海水的利箭,衝向那波動的源頭!
    隨著距離拉近,他們終於看清了那“平衡之核”的真容!
    那並非一個實體,而是一個巨大無比的、由無數暗金色法則鎖鏈交織而成的……複雜結構體!它如同一個精密運轉的儀器,不斷調節、平衡著整個歸墟之海的能量流動與寂滅進程,確保萬物終結能夠平穩、有序地進行。
    然而此刻,這個龐大的結構體,正遭受著內外夾擊!
    外部,一道由純粹七彩秩序光芒構成的、如同鑽頭般的攻擊,正持續不斷地衝擊著結構體的一側,試圖強行侵入、修改其核心法則,將其“秩序化”!
    內部,則有一股渾濁的、充滿了吞噬欲望的灰黑色能量顯然是混沌魔神“噬法則”不知用何種方法潛入後釋放的),如同病毒般在結構體的能量回路中蔓延,瘋狂吞噬、破壞著其平衡機製!
    在這兩股力量的侵蝕下,“平衡之核”的光芒變得明滅不定,運轉出現了嚴重的紊亂,連帶著整個歸墟之海都變得不穩定起來!這才是“鑰”所說的“平衡傾斜”的真正含義!
    “阻止它們!”
    夜璃眼中厲色一閃,沒有任何猶豫,魔魂巔峰的力量全麵爆發,【輪回印】瞬間凝聚,帶著執掌生死的無上威嚴,悍然轟向那道七彩秩序鑽頭!
    墨淵也同時出手,“靜”之領域擴張到極限,試圖凝固、湮滅那在內部肆虐的灰黑色吞噬能量!
    然而,就在兩人的攻擊即將命中目標的刹那——
    那龐大的“平衡之核”結構體中心,一道被無數秩序鎖鏈死死纏繞、鎮壓的……模糊門戶,猛地劇烈震顫起來!
    門戶之後,隱約傳來一個充滿了無盡怨毒與瘋狂、卻又帶著一絲熟悉感的……嘶吼:
    “放……我……出去!!!”
    “你們……困不住……我!!!”
    “待我……脫困……必將……吞噬……此門……重定……乾坤!!!”
    那聲音……赫然是之前在研究所自爆的……“吞噬之瞳”?!它竟然沒有徹底毀滅,其核心意識不知用何種方法,逃到了這裏,並被封印在了“平衡之核”內部?!
    局勢,瞬間變得無比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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