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造物主的注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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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部觀測信號”?“造物主蘇醒”?“記錄異常變量‘夜璃’”?
    這段來自歸墟之門程序底層的殘缺警告日誌,如同冰水澆頭,讓夜璃剛剛穩固的心神再次緊繃!
    “超脫文明”……那些創造了這個宇宙模型的“造物主”……他們並非一直沉睡或漠不關心?他們……蘇醒了?並且……注意到了她這個“異常變量”?
    一股難以言喻的寒意,自靈魂深處升起。那是一種被更高維度的存在,如同觀察顯微鏡下的細菌般……審視的感覺!
    她所有的掙紮,所有的領悟,所有的努力,在那些“造物主”眼中,是否隻是一組有趣的、偏離了預設軌跡的……數據?
    夜璃立刻嚐試通過歸墟之門的權限,追溯那“外部觀測信號”的來源,並查閱更多關於“造物主”和“異常變量”的記錄。
    然而,權限受阻。
    關於“造物主”的一切信息,都被最高級別的加密鎖死,以她目前對“門”的掌控程度,根本無法觸及。而那“觀測信號”也如同幽靈般,無跡可尋,仿佛從未出現過,隻有那段殘缺的警告日誌證明著它的存在。
    她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一個巨大的、透明的牢籠之中,牢籠之外,有無法想象的存在正投來冷漠而好奇的目光。
    “你……也感覺到了?”墨淵的聲音在一旁響起,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他雖然無法像夜璃那樣直接感知到程序底層的信息,但身為與她性命相交的契約者,以及自身對因果的高深理解,他也隱隱察覺到了一種冥冥中的、令人不安的“注視感”。
    夜璃點了點頭,將發現的信息共享給他。
    墨淵沉默良久,緩緩道:“福兮禍之所伏。你跳出程序的束縛,以自身意誌執掌此門,維護真實的‘過程’,這固然是你的道。但同樣,你也因此從‘背景變量’變成了‘突出個體’,引起了……‘觀察者’的注意。”
    他看向夜璃,眼神複雜:“這或許……是比‘外道’更大的危機。”
    危機感如同陰雲籠罩。
    但夜璃的眼神,卻在最初的震動後,迅速恢複了平靜,甚至……燃起了一絲更加熾烈的光芒。
    “觀察……便觀察吧。”她的聲音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既然已經被注意到,那麽……蜷縮隱藏毫無意義。”
    她的意識再次沉入那扇“門”,與那浩瀚的基礎信息流融為一體。但這一次,她的目的不再是簡單的維護與淨化。
    她開始……更加主動地“展示”自己!
    她不再僅僅是將那些“癌變”的秩序信息溫和引導,而是開始以自身對歸墟與混沌的獨特理解,對這些信息進行更大膽的……“重構”與“再編程”!
    她嚐試著,將一些代表著“藝術”、“哲學”、“無意義之愛”等看似對宇宙模型運行“無用”甚至“冗餘”的信息變量,巧妙地嵌入到一些關鍵的物質誕生或文明演變的法則之中。
    她引導著一些世界,在走向歸墟的終點時,不是簡單的寂滅,而是綻放出更加絢爛、更加觸及靈魂的……“文明餘暉”。
    她甚至開始嚐試,利用那團融合了混沌與本任看守者遺澤的本源,在歸墟之海的深處,悄悄地……“開辟”一個微型的、完全由她自身法則定義的、獨立於現有宇宙模型之外的……“子空間”!
    她在向那些可能的“觀察者”宣告:我,夜璃,並非你們程序中一個可以隨意抹去或重置的變量!我是一個擁有獨立意誌、能夠創造與改變的存在!
    夜璃的這些舉動,無疑是在刀尖上跳舞,是在挑戰“造物主”設定的底層規則。
    果然,隨著她的“展示”越來越大膽,那種被“注視”的感覺也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具有“壓迫感”。
    仿佛有無形的、冰冷的意念,一遍又一遍地掃描著她的存在,分析著她的每一個舉動,評估著她的……“價值”與“威脅等級”。
    歸墟之門的程序運行,也出現了一些極其細微、難以察覺的……“滯澀感”。仿佛整個宇宙模型的底層運算,都因為她的“異常”而受到了某種幹擾。
    壓力巨大,前路未卜。
    但夜璃的道心,卻在這巨大的壓力下,如同被千錘百煉的神兵,變得更加堅韌,更加璀璨!她對自身之道的堅持,對“過程”真實的扞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她的修為,在那不斷的“重構”與“對抗”中,水到渠成地……徹底踏入了那玄之又玄的……合道之境!
    並非融合某種單一的宇宙法則,而是……與她所理解的、包含了寂滅、混沌、演變與無限可能的“過程之道”相合!她成為了這試驗場宇宙中,第一個、也可能是唯一一個,以自身意誌定義“道”並與之相合的……存在!
    就在夜璃正式踏入合道境,自身之道與宇宙試驗場)產生更深層次共鳴的刹那——
    那扇作為程序後門的歸墟之門,猛地……劇烈震顫起來!
    門扉之上,那些原本無法解讀的、代表著“造物主”加密權限的古老符文,開始……逐一亮起!散發出一種超越了當前宇宙一切能量層級與法則理解的……奇異光芒!
    一個完全陌生的、非男非女、非老非少、仿佛由純粹的邏輯與信息構成的……冰冷聲音,直接穿透了所有維度和屏障,響徹在夜璃的意識最深處:
    “異常變量‘夜璃’……”
    “檢測到……超越預設參數……的‘自主性’與……‘創造性’……”
    “根據……最高觀察協議……”
    “現對汝……進行……最終評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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