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終末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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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扭曲的、混合著柳清音聲線與毀滅瘋狂的意念,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夜璃的神魂之上。手腕上已徹底轉為暗紅色的混沌原暗印記,更是傳來鑽心的灼痛,仿佛有無數細小的黑暗蠕蟲正沿著手臂向上攀爬,試圖汙染她的本源。
    “清音……”夜璃臉色煞白,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試圖用劇痛保持清醒。她能感覺到,柳清音的意誌正在那黑暗汙染的狂潮中飛速消融,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墨淵也感受到了那印記散發出的不祥氣息,以及夜璃狀態的急劇惡化,心急如焚:“必須立刻去邏輯原點!隻有在那裏,才有可能解決根本問題!”
    邏輯原點!根據之前獲得的信息,那是“創始協議”誕生之基,也是其最大的破綻所在!隻有在那裏,集合所有“鑰匙”的力量,才有可能撼動協議根基,從而……或許能有機會淨化柳清音身上的汙染,或者至少,阻止她徹底墮入終末!
    夜璃強忍著神魂與肉身的雙重痛苦,將剛剛得到的“時之沙漏”握在手中。加上之前的“因果之刃”與“森羅萬象之根”的力量,三把“鑰匙”已然齊聚!
    她嚐試以自身意誌溝通三大鑰匙,並引動手腕上那雖被汙染但本質未變的混沌原暗印記,去感應那冥冥中存在的、“邏輯原點”的方位。
    然而,過程極其艱難。那暗紅色的印記不斷幹擾著她的心神,釋放出瘋狂的囈語和終末的景象。三大鑰匙的力量屬性各異,彼此間也存在排斥,難以協調。
    “我來助你!”墨淵再次將手掌按在夜璃後背,以自身純粹的戰意與神力作為橋梁與穩定劑,幫助她平衡那狂暴的力量。
    在兩人拚盡全力的協作下,一絲極其微弱、卻無比清晰的“坐標”感應,終於從無盡的混亂與汙染中,被艱難地捕捉、鎖定!
    那坐標並非存在於常規的宇宙空間,而是深嵌於宇宙根源的法則海洋最深處,一個一切邏輯與規則的“起點”!
    沒有時間構築複雜的躍遷通道了。夜璃直接以三大鑰匙的力量為引,以那暗紅色的混沌原暗印記為坐標信標,強行撕裂了眼前的空間——不,不僅僅是空間,而是連同時間、因果、乃至存在本身的概念壁壘!
    一道極不穩定的、內部充斥著邏輯亂流與終末低語的黑暗旋渦,在兩人麵前驟然打開!旋渦的盡頭,隱約可見一片無法用任何語言形容的、由無數最基礎、最純粹的法則符文構成的……“光之海洋”!
    那裏,就是邏輯原點!
    “走!”夜璃低喝一聲,與墨淵一同,毫不猶豫地投身於那危險的黑暗旋渦之中!
    穿越旋渦的過程,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凶險萬倍!無數冰冷的、代表著“絕對秩序”的法則碎片如同億萬把利刃,瘋狂切割著他們的護體能量;各種邏輯悖論形成的陷阱不斷試圖將他們拖入永恒的思維死循環;更有那源自柳清音的、充滿了毀滅欲望的黑暗汙染,如同附骨之疽,從印記中不斷滲出,侵蝕著他們的意誌與力量!
    這簡直像是在主動闖入一個由秩序與混亂共同構成的、高速旋轉的粉碎機!
    兩人緊緊靠在一起,夜璃以三大鑰匙的力量在前開路,斬斷邏輯陷阱,墨淵則以身軀在後抵擋法則碎片的衝擊,雷光與戰意不斷明滅,鮮血早已染紅了他的戰袍。
    不知在黑暗中掙紮了多久,仿佛穿越了無窮的規則壁壘,前方那“光之海洋”的景象終於越來越清晰!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衝出旋渦,抵達邏輯原點的前一刻——
    整個黑暗旋渦,猛地一震!一股無法形容其龐大的、冰冷到極致的秩序意誌,如同蘇醒的宇宙本身,轟然降臨!
    是“創始協議”的核心意誌!它顯然察覺到了這兩個“病毒”正在試圖侵入它的“心髒”!
    “檢測到……非法入侵……最高威脅等級……”
    “啟動……根源清除協議……”
    冰冷的宣告響徹旋渦,那原本就狂暴的法則碎片與邏輯亂流,瞬間威力暴漲了千百倍!更可怕的是,一股旨在從“存在”層麵將他們徹底“歸零”的恐怖力量,開始從四麵八方擠壓而來!
    與此同時,夜璃手腕上的暗紅印記,也仿佛受到了那核心意誌的刺激,爆發出了最後的、也是最瘋狂的反撲!
    “來不及了……一起……毀滅吧……”柳清音那扭曲的意念嘶吼著,暗紅色的汙染能量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衝垮了夜璃勉力維持的防禦,瘋狂湧向她的神魂核心!
    “夜璃!”墨淵目眥欲裂,想要救援,自身卻被無數的法則碎片死死纏住,寸步難行!
    就在這萬念俱灰,連意識都即將被那黑暗汙染與根源清除協議共同碾碎的刹那——
    夜璃的眼底,最後一絲清明化作了不顧一切的瘋狂與……決絕!
    她不再試圖抵抗那黑暗汙染的侵蝕,也不再試圖防禦那根源清除協議的抹殺,而是……主動放開了對所有力量的控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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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將自身的魔淵本源、剛剛獲得的三大鑰匙之力、甚至那侵入神魂的黑暗汙染、以及手腕上那暗紅的印記……所有的一切,不管其屬性如何,不管其是否衝突,全部……強行糅合在一起!
    她要在這邏輯的原點之前,在這生死的邊緣,進行一場前所未有的、也是最後的……“賭博”!
    “以吾之魂為引,納萬力於一身!”
    “混沌……魔淵……因果……時空……森羅……終末……”
    “皆為我用……開此……絕路!”
    她發出了最後的、撕裂靈魂的呐喊,將那糅合了所有力量的、一團極度不穩定、充滿了毀滅與新生矛盾的、無法定義其顏色的能量球,猛地……推向了那近在咫尺的邏輯原點光海,也推向了那降臨的根源清除協議!
    沒有聲音,沒有爆炸。
    當那團無法定義的能量球與邏輯原點的光海,以及那根源清除協議的抹殺力量接觸的瞬間——
    一種超越了所有認知的“現象”發生了。
    仿佛宇宙按下了暫停鍵,又仿佛所有的規則在這一刻被強行重置。
    那狂暴的法則碎片靜止了,那冰冷的清除協議凝滯了,甚至連夜璃手腕上那暗紅的印記,其瘋狂的波動也出現了刹那的停頓。
    邏輯原點的光海,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麵,劇烈地蕩漾起來!那構成光海的最基礎法則符文,開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組合、拆解、演算……仿佛在極力“理解”和“定義”這團突然闖入的、包含了太多“錯誤變量”的能量集合體。
    而夜璃,在那能量球脫手的瞬間,便感覺自己的意識、靈魂、乃至存在本身,都被徹底抽空,陷入了無邊的黑暗與虛無……仿佛她將自己的一切,都賭在了那一擊之上。
    “夜璃!!!”
    墨淵的嘶吼仿佛從極其遙遠的地方傳來,充滿了無盡的悲愴與絕望。
    ……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瞬,也許是永恒。
    夜璃那渙散的意識,在無盡的黑暗中,感受到了一絲……微弱的“牽引”。
    她順著那牽引“看”去,隻見在那邏輯原點蕩漾的光海中心,那團無法定義的能量球並未消失,也並未引發毀滅,而是……化作了一個微小的、不斷旋轉的、內部仿佛蘊含著無限色彩與可能性的……“旋渦”。
    而那個旋渦,正散發著一股奇異的吸力,並非吞噬,而是……“包容”與“演化”。
    它開始緩慢地吸收、融合周圍那些靜止的法則碎片,甚至……開始“解析”那凝滯的根源清除協議的力量!它就像是一個超越了現有邏輯框架的“異常程序”,正在這規則的源頭,強行運行,並開始……“改寫”周圍的“代碼”!
    與此同時,夜璃感覺到,自己與那旋渦之間,存在著一種無法割斷的、超越了肉身與靈魂的……“連接”。她,似乎成了那個“異常程序”的……“載體”或者說……“核心”?
    就在她試圖理解這詭異狀態的時候——
    那邏輯原點的光海深處,一個冰冷、古老、仿佛由無數規則本身共鳴形成的宏大聲音,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震動”,緩緩響起:
    “檢測到……未知高維變量介入……”
    “邏輯原點……發生……未知演變……”
    “協議核心……遭受……不可逆……汙染……”
    “終極應對方案……‘紀元重置’……授權……啟動……”
    隨著這聲音的落下,整個邏輯原點的光海,開始從邊緣向內,迅速變得……“灰暗”下去!一股比“清算之眼”更加徹底、更加絕對的“終結”意蘊,如同潮水般,從光海的盡頭,洶湧而來!
    而那懸浮在光海中心的、由夜璃一切所化的奇異旋渦,則仿佛受到了刺激,旋轉速度驟然加快,散發出的吸力與演化之力也猛然暴漲!
    它……似乎在對抗那席卷而來的“紀元重置”?
    夜璃的意識,在這兩股終極力量的碰撞中心,如同風暴中的殘燭,飄搖不定。
    而透過那旋渦與重置灰潮交鋒的縫隙,她隱約“看”到,在邏輯原點的最最核心,那一切的起始之處,似乎……懸浮著一物。
    那東西的形態……無法理解,無法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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