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洛很無語，臉都垮下來了，道：
    “薑姐，你真的是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我不記得了。”房東太太道。
    腦海裏閃過一些記憶的碎片，但她沒法確定那些東西到底是真實的還是夢境裏的。
    可是，看著齊洛的反應，她突然意識到，某些畫麵可能是真實的。
    也許情況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個樣子，並不是齊老師趁人之危。
    臉已經開始紅起來了。
    “當時你喝醉了，”齊洛很無奈的跟她講起了當時的情況，“你說你難過，說要我抱一抱你，其實當時我也覺得這樣挺不妥當的，但你求了我幾遍，眼淚汪汪的，我沒辦法，隻能過去給你一個擁抱，來安慰一下你，然後你就抱著我哭起來了……”
    房東太太記憶中好像有那樣的畫麵，她抱著齊洛痛哭。
    甚至還能回憶起臉埋在那個男人胸膛時安心的感覺。
    臉更紅了。
    吃吃艾艾的說道：“然後呢？然後又發生了什麽？”
    “然後？”齊洛有一些尷尬了，“然後你哭了很久，就睡過去了，我就把你抱到你的房間讓你睡覺……”
    “你那個時候看我睡著了，就趁人之危嗎？”房東太太問。
    齊洛歎了一口氣：“我把你放到床上，要離開的時候，你又醒過來了，抱著我不讓我走，要我陪你睡覺……”
    房東太太呆了：“真的是這樣的嗎？”
    “千真萬確，我要是撒了謊，讓我出門被車撞死！”齊洛道。
    這關係到他的清白，他不能不鄭重。
    不然，房東太太要是告他一個強奸，那他這輩子都完了。
    房東太太滿臉通紅，雙手捂住了臉：
    “我……我有那麽不要臉嗎？”
    她沒法相信自己會是那樣的女人。
    “額……”齊洛斟酌了一下，“也許是你喝多了酒，喝醉了，確實比平時要奔放一些……”
    說著，又想起了一件事情，舉例道：
    “比如你不願意讓我叫你薑姐，非要我叫你媛媛，又比如你還問過我，你燒不燒……”
    “請你不要再說了……”
    房東太太低頭捂著臉，臉紅的像要滴出血來，不敢去看齊洛。
    齊洛道：“好吧，不說了。”
    但停頓了一下，又說道：“其實薑姐你不用太在意，喝多酒了，說些胡話，人之常情。”
    “不要再說了……”
    房東太太低聲求道。
    “好好好，不說了。”齊洛道。
    過了一會兒，又小心翼翼的問道：
    “薑姐，我可以走了嗎？我準備洗澡睡覺了。”
    “你走吧。”
    房東太太低頭捂著臉，不敢去看他，覺得自己要丟臉丟死了。
    齊洛如獲大赦，趕緊就離開了。
    房東太太坐在客廳裏，雙手捂著臉，還陷入在羞恥的感覺中難以自拔。
    她相信齊洛沒有騙她。
    那就是她喝醉酒了發酒瘋，主動的勾引這個年輕的男人。
    那就不能怪人家趁人之危了。
    “我怎麽是那種不要臉的女人呀？”
    她陷入了自我懷疑之中。
    雖然那是喝醉酒之後才做出來的事情，可是，喝醉酒也不是給自己開脫的理由。
    都說酒後吐真言。
    喝醉酒後做那樣的事情，說明自己的本質就是那樣的。
    想到這一點，就覺得更加羞恥了。
    “我是一個離婚帶娃的女人，我怎麽能對比我小幾歲的未婚男青年做這樣的事情呢？”
    “太丟人了！”
    “他心裏肯定會很看不起我，覺得我是一個不要臉的老女人。”
    “天呐，讓我死了算了吧！”
    齊洛從臥室出來，抱著睡衣去衛生間洗澡的時候，看到房東太太低頭捂著臉坐在沙發上不動。
    等他洗完澡出來，看到房東太太還是低頭捂著臉坐在沙發上不動。
    知道她現在處在尷尬之中，想安慰她一下，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
    也許本來快要好了，一見到自己就變得更尷尬了。
    還不如當做沒看見。
    於是又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關門。
    沒有睡覺，開始玩手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微信收到了房東太太的消息：
    “齊老師，真的對不起，我沒想到我喝多了會那麽不要臉！”
    齊洛：“不要這麽說，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願的，談不上誰對不起誰。”
    房東太太：“我給你補償錢。”
    齊洛大吃一驚，連忙阻止：“薑姐，千萬別這樣！這本來隻是成年人的各取所需，你要是轉錢，性質就不一樣了，那就變成我在做有償服務，這個萬萬不能！我接受不了那樣的侮辱！”
    房東太太收到這條消息的時候，支付寶上都已經摁好了零，準備轉賬了。
    看到這條消息，這才停下來。
    又發消息過去：“我那是喝多了酒，你不要怪我。”
    齊洛：“我沒怪你。”
    房東太太：“真的太對不起你了！”
    齊洛：“這個事情沒有誰對不起誰，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有需求，那個時候我也衝動了，不是你一個人的問題。要說對不起，那我也對不起你。但我覺得不存在著對不起的問題，大家都感受到了快樂，是不是？”
    房東太太看到這一條消息，心裏更加幽怨了：
    “他感受到了快樂，可是我沒感受到……我什麽都記不起了……白丟了一場人……”
    又想：“他真的感受到了快樂嗎？不嫌棄我是一個老女人嗎？”
    從這條消息來看，應該是感受到了的。
    這又讓她心裏好受了一些。
    心裏又產生了一個念頭：“如果他覺得這樣會快樂的話……那麽……以後再跟他……他應該也會接受吧？”
    這個念頭一生出來，心就砰砰的跳動了起來。
    她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身體健康，也有著正常的需求。
    對齊洛也一直有著好感。
    現在又離婚了，成了一個自由人。
    有想法也很正常。
    況且，都已經和齊洛那樣了。
    喝醉後的很多記憶都消失了，但身體殘留下的感覺，讓她意識到，當時應該是很快樂的。
    既然兩個人都能感覺到快樂，又沒有傷害到任何人，那為什麽不呢？
    但又覺得這樣很不道德。
    打了一行字，又刪掉。
    又打了一行字，又給刪掉了。
    最後，給齊洛發了一條消息：
    “明天上午，我準備和紫萱出去旅遊，可能要過完年了才會回來。”
    齊洛：“一路順風，玩得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