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奪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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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凝剛踏出拍賣行的大門,後頸便驟然泛起一陣刺骨的寒意。她腳步不停,表麵上依舊從容不迫,神識卻已悄然鋪開,如一張無形的網,瞬間捕捉到了三道隱晦的靈力波動。
那三道氣息正悄無聲息地綴在身後不遠處的巷口,如同蟄伏的野獸,緊緊盯著她這隻“獵物”。
“嗬。”她在心中冷笑一聲,瞬間想明白了前因後果。定是黑煙嶺那群被她救下的元嬰修士,見她年紀輕輕卻能隨手拿出化神巔峰的符籙,心中起了貪念。
他們怕是從離開黑煙嶺時就沒安好心,一路尾隨她到了青風鎮。甚至還將她贈予的破界符拿去拍賣,這既是在試探符籙的價值行情,也是在給同伴傳遞消息——這個小姑娘身上有重寶!
景凝不動聲色地摸了摸腰間的破妄金劍,劍鞘傳來微涼而熟悉的觸感。她加快腳步,看似隨意地拐進了一條僻靜的胡同,同時故意放緩了體內靈力的運轉,營造出一種疲憊不堪的假象。
身後的那幾道氣息果然立刻緊逼上來,其中蘊含的貪婪之意再也掩飾不住,幾乎要溢出來。
“看來,這善心是給錯了人。”她低聲自語,眼中最後一絲溫度徹底褪去,右手已經反手握住了劍柄,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街道上依舊人流如織,叫賣聲、說笑聲混雜在一起,一派熱鬧祥和的景象。景凝隨著熙熙攘攘的人群慢慢挪動腳步,眼角的餘光卻始終警惕地留意著身後那幾道若有若無的氣息。
她麵上不動聲色,甚至還在一個賣糖畫的小攤前停下,饒有興致地買了一支栩栩如生的龍形糖畫,仿佛真的隻是個出來閑逛、對世事毫無防備的年輕修士。
回到事先定下的客棧房間,她將房門虛掩,隻留下一道細細的縫隙。窗外的月光如水般灑進來,在地麵上投下斑駁陸離的光影。她坐在桌邊,指尖看似隨意地摩挲著那支晶瑩剔透的糖畫,眼神卻銳利如劍,緊緊鎖定著門口的方向。
夜色漸深,街上的喧囂漸漸平息下來,隻剩下零星的腳步聲和更夫敲梆子的聲音,單調而有節奏。那幾道隱晦的氣息在客棧周圍徘徊了許久,似乎在確認她是否真的獨自一人,又在估量動手的最佳時機。
他們顯然對她身上可能存在的其他法寶有所忌憚,不敢貿然闖入房間,隻在暗處耐心等待,像幾條潛伏在陰影裏的毒蛇,靜靜地等著獵物放鬆警惕的那一刻。
景凝端起桌上的茶杯,溫熱的茶水滑入喉嚨,卻絲毫驅不散心底的寒意。她很清楚,今夜絕不會平靜。那些人既然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尾隨至此,定然是做足了準備,這場不可避免的較量,才剛剛拉開序幕。
景凝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冷笑,探手入腰間的儲物袋,指尖接連拂過幾件早已準備好的法寶。首先取出的是千幻紗,那紗薄如蟬翼,入手微涼,僅僅注入一絲靈力,便化作一道無形的流光纏上了她的手腕。
下一秒,她周身的氣息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連衣袂飄動的細微聲響都被徹底消弭,整個人仿佛與周圍的夜色融為一體。
接著,她將一麵玄黃盾小心翼翼地置於門後。那盾牌呈暗金色,表麵刻滿了繁複而神秘的符文,剛一落地,便輕輕顫動了三下,隱隱泛起一層淡淡的護罩光暈——這是爹爹特意為她尋來的頂級防禦法寶,足以硬接化神初期修士的十次全力猛攻。
最後,她指尖翻飛,動作迅捷而精準,將十張迷幻符一一貼在窗欞、梁柱等不易察覺的暗處。符紙一貼上便立刻隱入陰影之中,隻餘下一絲極淡、幾乎無法察覺的靈力波動。
這迷幻符是爹爹親手繪製的,威力無窮,別說元嬰修士,便是化神初期的強者沾到半點符光,也會瞬間陷入無盡的幻夢之中,任人宰割,毫無反抗之力。
做完這一切,景凝負手立於屋中。千幻紗讓她如同融入夜色的影子,悄無聲息;玄黃盾在門後蓄勢待發,嚴陣以待;那十張迷幻符則像十位蟄伏的獵手,靜靜地等待著獵物上鉤。
她看著窗外漸濃的夜色,低聲自語,聲音冷冽如冰:“以為人多勢眾就能得手?我這儲物袋裏的寶貝,足夠讓你們豎著進來,橫著出去,有來無回!”
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極輕、幾乎難以察覺的腳步聲,三道陰鷙的靈力氣息如同毒蛇般探了進來,小心翼翼地查探著房間內的情況。景凝眼底寒光一閃,右手已經緊緊按在了破妄金劍的劍柄上——今夜,便讓這些貪心不足的家夥好好嚐嚐,什麽叫自尋死路!
三道身影如同鬼魅般隱在客棧屋簷的陰影裏,正是白天在黑煙嶺被景凝救下的那幾位元嬰修士。為首者,正是當初接過她破界符的那位青袍修士。
“那丫頭看著年紀輕輕,不過才元嬰初期的修為,”青袍修士壓低聲音,用隻有他們三人能聽到的秘音傳訊,“但她隨手就能拿出化神級別的符籙,儲物袋裏肯定還有更多寶貝。動手的時候務必小心謹慎,不可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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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紅臉修士嗤笑一聲,秘音裏充滿了不屑與輕蔑:“小心?大哥也太謹慎了!咱們三個,一個元嬰後期,兩個元嬰中期,難道還拿不下一個小小的元嬰初期小輩?她能有什麽手段,不過是靠長輩的蔭庇罷了,自身實力肯定不堪一擊。”
最後那位灰衣修士舔了舔幹燥的嘴唇,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與貪婪:“就是!她一個黃毛丫頭,乳臭未幹,哪配擁有那麽多稀世寶物?這世道本就是弱肉強食,咱們取了她的東西,既能增強自己的實力,也算是替天行道,有何不可?”
青袍修士心中還有些猶豫,但終究被那唾手可得的巨大利益和寶物衝昏了頭腦,貪念徹底壓過了一絲殘存的感激之情:“話雖如此,可她那柄劍看著不像凡品,而且之前在黑風嶺也沒動用過其他底牌……”
“怕什麽!”紅臉修士不耐煩地打斷他,秘音裏透著陰狠的殺意,“我這裏有‘蝕靈散’,無色無味,能悄無聲息地廢掉她的靈力。等她靈力潰散,變成一個廢人,咱們再用‘鎖魂秘法’直接結果了她,神不知鬼不覺。到時候奪了她的寶物,誰能查到是咱們幹的?”
灰衣修士連連點頭,興奮地附和道:“就這麽辦!等會兒我去引開客棧的護院,二哥你趁機放蝕靈散,大哥負責最後收尾。這丫頭救過咱們又如何?在寶物麵前,道義算個屁!”
三人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貪婪與殺意在他們眼底交織蔓延,徹底吞噬了最後一絲良知。他們悄然落在客棧的後牆,指尖已經凝聚起了靈力,隨時準備發動突襲。
渾然不知,屋內的景凝早已將他們的密謀聽得一清二楚——爹爹臨行前給她的“聽風符”此刻正貼在窗紙上,將他們的每一句秘音都一字不落地傳了進來。
景凝握著劍柄的手更緊了,劍鞘上那“守心”二字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冰冷的光芒,仿佛也在無聲地譴責著外麵那三個忘恩負義之徒。
“嗤——”一縷淡灰色的粉末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從門縫滲入房間,正是紅臉修士所說的蝕靈散。三人在門外屏息凝神,默默地數著時辰。三息剛過,青袍修士低喝一聲:“動手!”
三道遁光如離弦之箭般射入門內,速度快如閃電。然而,就在他們踏入房間的刹那,便被空氣中潛藏的迷幻符靈光瞬間纏上。
在他們的眼中,看到的卻是景凝靈力潰散、渾身癱軟在地的模樣,嘴角還掛著難以置信的驚恐與絕望。
“哈哈,得手了!”紅臉修士見狀,忍不住大笑起來,指尖立刻掐出鎖魂秘法的印訣,一道暗紫色的詭異靈力直刺“景凝”的眉心,“小小元嬰初期,也敢揣著這麽多寶物招搖過市,真是找死!”
灰衣修士快步上前,一把奪過“景凝”腰間的儲物袋,迫不及待地用神識探入其中。下一秒,他驚呼聲脫口而出:“天呐!破界符還有近百張,還有玄黃盾、千幻紗……裏麵竟然還有這麽多上品丹藥和天材地寶!發財了,咱們這次真的發財了!”
青袍修士雖然覺得眼前的一切似乎有些太過順利,隱隱透著一絲異樣,但被儲物袋裏那琳琅滿目的寶貝徹底衝昏了頭腦,得意忘形地說道:“快,趕緊清理幹淨這裏的氣息,咱們立刻離開青風鎮!有了這些寶物,足夠咱們突破到化神期了!”
三人在強大的幻術中手舞足蹈,對著空無一人的角落傻笑不止,醜態百出,渾然不知自己早已成了景凝精心布置的甕中之鱉。
房梁的陰影裏,景凝周身裹著千幻紗,隱形的身影如鬼魅般緩緩落下。她冷漠地看著三人在幻術中的醜陋模樣,眼中再無半分溫度,隻剩下徹骨的寒意。
破妄金劍“錚”地一聲出鞘,劍身上瞬間騰起刺目的金光——三張破界符被她以靈力瞬間碾碎,化神巔峰的恐怖拳意如潮水般湧入劍刃,讓這柄靈寶發出龍吟般的嗡鳴之聲,聲勢駭人。
“你們說的對,這世道確實是弱肉強食。”景凝的聲音冷得像萬年寒冰,清晰地傳入三人耳中,“可惜,弱的是你們。”
話音未落,她手腕猛地翻轉,破妄金劍帶起一道璀璨奪目的光弧。被破界符加持過的劍刃,威力早已超越了元嬰修士的極限,甚至能夠撕裂化神初期強者的防禦。
那三道還在幻術中傻笑的身影,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一聲,便在耀眼的金光中寸寸瓦解,徹底消散。
“噗——”
血肉與骨骼瞬間被碾成齏粉,連同他們身上的靈力波動、元神氣息,都被破界符的餘威徹底抹去,仿佛他們從未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一樣。
景凝收劍入鞘,劍身上的金光漸漸褪去,恢複了往日的平靜。她走到牆角,撿起那三人在幻術中“奪走”的、實則一直掛在自己腰間的儲物袋,指尖輕輕拂過袋口那熟悉的雲紋印記,那裏還殘留著爹爹靈力的餘溫。
窗外的月光透過縫隙照進來,照亮了地上幾縷尚未散盡的灰煙。她抬手結印,門後的玄黃盾立刻飛回掌心,貼在各處的十張迷幻符的靈光也隨之消散無蹤。
房間恢複了原樣,隻餘下淡淡的血腥氣,但很快便被從窗外吹進來的晚風卷出了房間,消失在夜色之中。
景凝望著空蕩蕩的房間,輕輕籲了口氣。這是她第一次親手斬殺曾被自己施以援手之人,心中沒有絲毫快意,隻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沉重。
但她知道,從踏入這趟曆練旅程的那一刻起,她就不能再心慈手軟——爹爹給的寶物是強大的護身符,卻也可能是招引殺身之禍的催命符。唯有自己的劍足夠鋒利,實力足夠強大,才能真正護得住自己,護得住那些自己想要守護的人。
她抹去劍鞘上的最後一絲血跡,轉身推開窗戶,銀白的身影如同一片羽毛般沒入沉沉的夜色之中,朝著青風鎮外飛去。破妄金劍在鞘中發出輕微的鳴響,似在無聲地警示著前路的危險,又似在為她的成長默默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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