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劍與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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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體後期的鬥法落下帷幕,煙塵散去,十萬裏戰台崩毀的景象讓觀眾們久久無法回神。文音仙子與那雷電女修竟戰成平手,這結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這……這就是合體後期的實力嗎?太強了!"一名修士望著眼前觸目驚心的狼藉,喃喃自語,語氣中滿是震撼。
"何止是強,簡直是恐怖!"旁邊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撫須感歎,"二百年前,她二人在乾元城“乾元論道”也曾鬥過一場,同樣是不分勝負。沒想到二百年光陰流轉,她們竟一同從元嬰中期晉入了合體後期,這份天資,當真是萬古罕見。"
人群中,粉裙少女景初看得心潮澎湃,小臉蛋漲得通紅,拉著身旁一對璧人的衣袖,興致勃勃地嚷嚷道:"爹爹,娘親!我也要去參賽!"
景雲看著女兒,眼中滿是寵溺,嘴角噙著一抹笑意,故意逗她:"哦?你這丫頭,先說說,你的影空遁練熟了嗎?別到時候上台,連對手的衣角都摸不到。"
景初聞言,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粉裙裙擺輕盈一旋,蹦蹦跳跳地竄到景雲麵前,雙手背在身後,小腦袋得意地晃了晃:"爹爹您放心,影空遁我早就練得爐火純青了!就連鐵壁大叔,都休想抓到我呢!"
說著,她還俏皮地揚了揚下巴,腰間掛著的流霞酒葫隨之輕輕晃動,溢出絲絲縷縷清冽的酒氣,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她又轉過身,衝柳霜眨了眨眼,小大人似的伸手拍了拍胸脯,語氣篤定地說:"娘親也等著瞧好吧!我那"月下獨酌劍"最近又新練了個花樣,保管讓那些人見識見識,什麽才叫真正的劍酒雙絕!"
話音未落,她已迫不及待地提著青梅劍,一溜煙朝著報名處跑去。那抹靈動的粉色身影在光潔如鏡的白玉街道上格外惹眼,跑出去老遠,還不忘回頭大聲喊道:"等我贏了比賽,咱們可要開壇百花釀慶祝!"
柳霜望著女兒歡快的背影,無奈地失笑,輕輕搖了搖頭:"這孩子,都這麽大了,還是這麽毛毛躁躁的,一點也不穩重。"景雲站在一旁,目光溫柔地追隨著那抹遠去的粉色,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幾分:"銳氣正好,年輕就是要敢闖敢試,讓她去曆練曆練也好。"
不遠處,流螢正拉著落花琴的手,往觀賽的高台方向走去。路過此地時,她衝著景初的背影大聲喊道:"小初初,加油啊!要是輸了可不許哭鼻子!"景初遠遠地回了她一個大大的鬼臉,腳下的速度更快了。報名處的幾位修士見她這般活潑靈動的模樣,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眼中滿是善意。
化神台的白玉地麵剛剛被幾位擅長土係法術的修士緊急修複完畢,地麵上殘留的霞光般的光暈還未完全散去,景初便提著她心愛的流霞酒葫,踩著粉裙的裙擺,蹦蹦跳跳地站到了台中央。
景初模樣十八歲的少女,眉眼彎彎,靈動逼人,粉裙上不經意間沾著的幾滴酒漬,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晶瑩的微光。腰間的青梅劍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發出清脆悅耳的"叮叮當當"聲。
"青月道友,請多指教啦。"她仰頭對著酒葫喝了一大口靈酒,舌尖輕輕舔了舔唇角,一副醉態可掬的模樣,眼底深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光芒。
青月一襲素雅的青衣,手持一柄古樸的文風劍,靜靜地立於對麵。她麵容清冷,宛如月下迎風而立的寒鬆,氣質出塵。她微微拱手,周身文氣流轉,形成一圈淡淡的金色光暈,聲音平靜無波:"請。"
話音未落,手中文風劍便輕輕一顫,丈許長的青色劍影之上,驟然浮現出一個蒼勁有力的"疾"字真言。下一刻,她的身形瞬間化作一道青虹,如離弦之箭般,直逼景初麵門而來,速度快得驚人。
"來得好!"景初不驚反喜,腳尖輕輕一點地麵,身形驟然飄忽起來,正是她拿手的醉月迷蹤步。隻見她粉裙身影如同醉酒的仙人般踉蹌搖擺,看似毫無章法,卻在間不容發之際,巧妙地避開了那淩厲的劍鋒。
與此同時,她腰間的青梅劍"嗆啷"一聲出鞘,淡綠色的劍光如同一道道柔韌的藤蔓,纏繞而上,正是"青梅繞指劍"中的纏字訣,旨在以柔克剛,束縛對手。
"定!"青月見狀,劍勢陡然急轉,劍尖文氣凝聚,瞬間化作一個金色的"定"字。隨著她一聲輕喝,金色光紋如潮水般在景初腳下鋪開,形成一個無形的禁錮領域。景初隻覺周身一滯,腳下的醉步頓時亂了節奏,身形難以自控。她心中一凜,連忙舉起流霞酒葫,又灌下一大口靈酒。
瓊漿淬體術瞬間發動,她的肌膚泛起一層淡淡的紅暈,體內靈力暴漲,硬生生掙開了"定"字真言的束縛。同時,她左手一揚,流螢釀霧術順勢釋放,無數螢火蟲般的光點從她掌心飛出,落地即化作濃密的酒霧,瞬間籠罩了周圍十丈範圍,遮蔽了視線。
"字劍訣!"青月麵對突如其來的酒霧,卻絲毫不為所動。她手中文風劍遙遙指向霧中,磅礴的文氣瞬間化作萬千柄丈許長的飛劍,如傾盆暴雨般,密集地射向霧內,聲勢浩大。然而,劍雨穿透酒霧的刹那,卻隻擊中了一道由朱雀業火構成的虛影,原來景初早已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施展了影空遁,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青月左側百丈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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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獨酌劍!"景初踩著精妙絕倫的玉露沾衣訣步法,身形飄忽不定,宛如月光下翩翩起舞的蝶影,輕盈而靈動。她手中的青梅劍挽出連綿不絕的劍花,每喝一口靈酒,劍尖便凝聚出一點璀璨的"月光"劍氣。這些光點在空中盤旋不去,漸漸交織成一道彎月形狀的劍陣,散發著皎潔而淩厲的氣息,朝著青月緩緩合攏而來。
看台上頓時響起一陣嗡嗡的議論聲,眾人看得目不轉睛:
"這粉裙丫頭好靈動的身法!連青月道友的"定"字真言都困不住她,不簡單啊!"
"青月道友的字劍訣可是化神期的一絕,威力無窮,居然被她這般輕易地躲過去了?這丫頭的反應速度也太快了!"
"那酒霧也頗為詭異,似乎還能幹擾文氣的探查,讓青月道友一時間無法鎖定她的位置,真是個聰明的小家夥!"
青月望著那緩緩逼近的月光劍陣,眼神依舊平靜,指尖卻在文風劍上輕輕一抹。"分合"二字真言同時發動,隻見那萬千柄字飛劍瞬間分裂成更加細密的劍雨,數量何止倍增,而後又驟然合攏,凝聚成一柄高達百丈的青色巨劍。
巨劍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一劍便將那看似堅固的月光劍陣劈得粉碎。"文字洪流!"她乘勝追擊,體內文氣與靈力瘋狂湧動,匯聚成一條奔騰不息的金色文字長河,河水中蘊含著"裂解"二字的淩厲銳勢,如同一座泰山壓頂般,朝著景初碾壓而去。
"醉蝶穿花劍!"景初不退反進,將青梅劍歸鞘,反手拔出了背上的流霞劍。劍光閃爍,如同一群醉酒的蝴蝶,在洶湧的文字洪流中靈活穿梭,劍尖精準無比地點在"裂解"二字的薄弱之處。
同時,她迅速拋出一枚古樸的醉仙骰子,玉骰在空中旋轉著落下,赫然是一個"快"字,刹那間,她的身影速度暴漲數倍,竟在那看似無法逾越的文字洪流中,硬生生撕開了一道口子。
"文字領域!"青月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顯然沒想到景初竟能破掉她的文字洪流。但她反應極快,隨即雙手快速結印,磅礴的文氣瞬間擴散至百裏範圍,形成一個巨大的領域。
領域內,無數金色文字飛舞盤旋,既禁錮了空間,又不斷對景初發動著猛烈的撞擊。景初在領域內左衝右突,影空遁連續使用了三次,卻始終無法突破那無形的領域邊界。她身上穿著的瓊花軟甲,已被那些飛舞的文字撞擊得泛起層層漣漪,靈力防護罩也搖搖欲墜。
"百字封!"青月抓住這個絕佳的機會,文氣凝聚,在空中形成了十個高達十丈的巨大文字。這些文字排列組合,組成了一個嚴密的封鎖大陣,將景初牢牢困在中央。"破字爆!"她一聲輕喝,十個巨字同時爆發出耀眼的光芒,文氣與靈力在陣內劇烈碰撞,產生了毀天滅地的衝擊力,整個化神台都為之震顫。
"風月寶鑒,反射!"景初臨危不亂,迅速掏出一麵古樸的銅鏡擋在身前。鏡麵光芒一閃,瞬間將半數的衝擊力反射了回去,朝著青月反噬而去。同時,她毫不猶豫地捏碎了一張早已準備好的傀儡替身符。一道與她一模一樣的替身應聲出現,擋在她的身前,替她承受了剩下的爆炸威力。煙霧散去時,景初雖然沒有受到重傷,但她的粉裙已被氣浪掀得破爛不堪,嘴角也溢出了一絲觸目驚心的血跡。
"青月畫,開!"青月沒有給景初任何喘息的機會,雙手一揚,展開了她的本命靈寶,青月畫。隻見畫卷緩緩展開,畫中描繪的青色森林與一輪皎潔明月緩緩轉動起來,一股強大無比的吸力從畫中傳來。
景初隻覺元神一陣滯澀,身形竟不由自主地被往畫中拉扯。她心中大驚,連忙祭出四象聖獸玉,隻見一道青龍虛影盤旋而起,發出一聲龍吟,暫時擋住了那股可怕的吸力。同時,她左手一揚,幾縷銀白色的纏夢線如靈活的銀蛇般射向青月,試圖幹擾她的施法。
"遁!"青月早有防備,"遁"字真言瞬間發動,身形如同鬼魅般出現在青月畫旁。她指尖在畫卷上輕輕一點,畫中的青色森林裏,無數枝條猛地伸長,如同一道道堅韌的鎖鏈,迅速纏住了景初的腳踝。此時,景初的影空遁恰好已到冷卻期,無法再次使用。她百般掙紮,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半個身子被拉入畫中。
"碎虛冰身術!"景初咬牙,發動了壓箱底的體術。隻見她的肉身瞬間化作一團冰霧,暫時掙脫了枝條的束縛。同時,她將流霞酒葫中的靈酒全部潑向了青月畫。靈酒觸碰到畫卷的刹那,竟騰起熊熊烈火,那是她早已融入酒中的朱雀業火,火勢凶猛,試圖燒毀這幅詭異的畫卷。
"可惜了。"青月輕聲歎息,語氣中帶著一絲惋惜。她手腕一翻,一麵古樸的文風鏡懸於青月畫前,鏡麵光芒大放,形成一道堅固的防護罩,護住了畫卷。同時,"留"字真言發動,金色光紋如蛛網般蔓延開來,死死鎖住了處於冰霧狀態的景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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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冰霧重新凝聚成人身時,景初已被完全拉入了青月畫中。畫內傳來一陣激烈的兵刃交擊聲與靈力碰撞的悶響,片刻後,便歸於沉寂。
青月收起畫卷,臉上露出一絲疲憊之色,顯然維持畫內的攻勢也消耗了她大量的靈力。她望向景初消失的方向,輕聲說道:"承讓了。"
畫外,景初的身影重新出現在化神台上。她臉色蒼白如紙,氣息紊亂,隻能拄著青梅劍才能勉強站穩,顯然在畫內的爭鬥中已經力竭。
她望著青月,忽然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你的畫真厲害,這次我輸得心服口服。下次我一定帶一壇最好的酒,再跟你好好打一場!"
看台上頓時爆發出雷鳴般的熱烈喝彩聲,經久不息:
"好一場精彩絕倫的對決!青月道友的文字領域實在太霸道了,簡直讓人防不勝防!"
"那粉裙丫頭也不差啊!不過化神中期的修為,卻能在青月道友手下撐這麽久,這份天賦和韌性,絕對是絕了!"
"最後那招碎虛冰身術真是出人意料,可惜還是沒能躲過青月畫的吸力,真是太可惜了!"
景雲站在看台之上,望著台上略顯狼狽的女兒,輕輕歎了口氣:"可惜了,就差一點點就能破了她的文字領域。若剛才那枚醉仙骰子擲出的是"防"字,未必會輸得這麽狼狽。"
柳霜快步走上前,從儲物袋中掏出一瓶療傷丹藥遞給景初,語氣中帶著嗔怪與心疼:"知道你厲害,也知道你好勝心強,但下次不許這麽拚命了,娘看著都心疼。"
景初接過丹藥,毫不猶豫地塞進嘴裏,含糊不清地說道:"娘親,她那個"留"字真言太討厭了,不然我肯定能逃出來的!"
一旁的鐵壁甕聲甕氣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中滿是讚賞:"小丫頭片子,比俺當年厲害多了!能在那青月那丫頭手下走這麽多回合,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柳寒抱著他心愛的白玉冰狐,也遞過一壺靈酒,柔聲說道:"喝點酒暖暖身子,別灰心,下次再贏回來就是了。"
流螢不知何時已和落花琴站在了看台的邊緣,見狀忍不住大笑起來:"小初初,別氣餒!回去姐姐教你怎麽用雷力破字訣,保管下次能把她那破畫砸個稀巴爛!"
落花琴也莞爾一笑,輕聲分析道:"青月的文字領域雖然強大,但並非無懈可擊。若景初小友的酒霧能再濃鬱三分,或許就能幹擾到青月畫的吸力,那樣結果就難說了。"
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灑落在化神台上。青月的青色身影與景初的粉色身影遙遙相對,一個清冷如鬆,氣質出塵;一個靈動如蝶,活力四射。雖然分出了勝負,但她們都在對方的招式中看到了新的可能與方向。
景初仰頭飲盡柳寒遞來的靈酒,抹了抹嘴角,眼中重新燃起了熊熊的鬥誌。她心中暗暗想到:這文儒之地,果然是臥虎藏龍,有趣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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