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裂穹殿主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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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生界內,萬獸宮前的玉石台被淡藍色光罩裹著,隔開了外界的荒蕪死寂。和星隕之地的殘破不同,這裏滿是生機。
白玉砌成的殿宇莊嚴肅穆,飛簷上的神獸虛影在靈光裏若隱若現;台下靈泉汩汩,七色彩蓮在水中綻放,泉水撞著玉石響得清脆;周圍靈草鬱鬱蔥蔥,葉片上的露珠折射柔光,空氣中的靈氣濃得幾乎能捏出水來。
景雲、柳霜、流螢、柳寒、景初等人站在台上,臉色都沉得像鉛。剛從星隕之地傳送過來,傳送的眩暈還沒消,就清晰地感覺到那道一直護在身後的神念突然散了,像燭火被狂風撲滅,連半分餘溫都沒留下。
柳霜輕輕攥住他的手,眼底滿是堅定:“夫君,不管是報仇還是守裂穹殿,我都陪著你,絕不會讓你一個人扛。”
“師祖他……”扛著鎮雷銃的流螢突然開口,紫黑勁裝下的肩膀繃得筆直,淺黑的臉上滿是急切,“剛才在星隕之地,師祖擋在魔氣前喊‘快走’的時候,我連銃口都沒來得及對準敵人!這仇我記死了,師尊,以後您指哪,我這鎮雷銃就轟哪!”
鐵壁的玄鋼軀體發出“哢哢”輕響,已縮到六尺高的他往前踏了一步,渾厚的嗓音透著爽朗:“主人,俺雖是傀儡,卻也懂知恩圖報!歐陽前輩是為咱們死的,日後打仗,俺替小師妹擋在前頭,讓她安心扣扳機,絕不讓敵人靠近你們半分!”
景雲沒說話,隻是慢慢從懷裏摸出枚玄色令牌。令牌約莫手掌大小,邊緣刻著繁複雲紋,正麵是蒼勁的“裂穹”二字,背麵則是枚微型拳印,正是歐陽淩嶽交給他的裂穹殿主令牌。
此刻令牌正微微發燙,像還留著歐陽淩嶽的體溫,又像在傳遞最後的囑托,燙得他掌心發麻。一股強烈的使命感從心底湧上來,壓過了撕心裂肺的痛。他猛地吸了口氣,硬生生把眼淚憋回去,現在不能哭,師尊用命換來的生機,不是讓他沉溺悲傷的。
景雲轉身走到玉石台邊,朝著星隕之地的方向,緩緩跪了下去。雙手高舉裂穹殿主令牌,玄色令牌在靈光裏泛著暗金色光澤,像扛著千鈞重擔。
“師尊!”開口時聲音還帶著點哽咽,卻很快變得堅定響亮,在蒼生界裏久久回蕩,“您放心,拳天尊的遺誌,裂穹殿的傳承,我景雲一定扛起來!”
風吹過萬獸宮的殿頂,鈴鐺響得清脆,像在為他見證。
“今日,我以裂穹殿弟子的身份立誓:他日,我必定為您報仇,必定接掌裂穹殿,守護大明疆域,不讓裂穹殿的威名蒙塵!”
最後一個字落下時,他高舉令牌的手臂微微發顫,眼裏卻燃著前所未有的火焰,那是悲痛淬出來的決心,是責任點燃的信念。
“夫君,我願助你一臂之力,守護裂穹殿!”柳霜走到他身邊,素手按在腰間的萬古冰皇璽上,單膝跪地,冰藍色眼眸裏沒有半分猶豫。她跟景雲並肩作戰這麽多年,早把他的責任當成了自己的使命。
柳寒抱著白玉冰狐,也跟著跪下,小奶音雖輕,卻字字清晰:“爹爹,我會好好修煉冰係神通,以後幫你擋敵人的攻擊。”懷裏的冰狐似懂非懂地蹭了蹭她的臉頰,發出聲輕柔的嗚咽。
景初從靈草旁摘了朵金色的花,走到景雲麵前,把花別在他衣襟上,認真道:“爹爹,我會好好研究釀酒的方子,等你突破大乘巔峰,我就用萬年靈花、萬年靈草給你釀最烈的酒,喝了能一拳打飛那些壞蛋!”
看著身邊一張張堅定的臉,聽著一聲聲懇切的話,景雲心裏湧過一股暖流,驅散了大半寒意。他深吸一口氣,站起身,把裂穹殿主令牌緊緊攥在手心,對著眾人重重點頭:“好!有你們在,我景雲絕不辜負囑托!”
就在這時,蒼生界外,裂穹殿主殿裏正經曆著一場無聲的震動。
滅天站在主殿中央的陣眼旁,望著穹頂懸掛的殿主魂牌突然崩碎,碎片化作金色光點融入虛空,他眼裏閃過一絲悲痛,隨即被決絕取代。猛地轉身,對著身後十多名裂穹殿長老沉聲道:“啟動‘九絕困魔陣’!”
“是!”長老們齊聲應下,手中的陣旗同時插進地麵。刹那間,主殿地麵亮起無數符文,金色光紋順著殿柱蔓延,把整座裂穹殿裹了起來——這是裂穹殿的守護大陣,不到生死關頭絕不會啟動。
一名灰袍長老快步上前,聲音帶著顫抖:“滅天,殿主他……”
滅天抬手打斷他的話,目光落在虛空某處——那裏正傳來道微弱卻清晰的令牌波動,是景雲手裏的殿主令牌在呼應。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傳我命令,通知幻天他們。”
“通知什麽?”
“新的殿主,就是景雲。”滅天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歐陽殿主在星隕之地用神念傳訊,早把殿主權柄移交了。從今日起,裂穹殿上下,都聽候景雲殿主號令。”
“是!”長老們雖心裏震驚,卻沒一個人質疑。歐陽淩嶽的威望早已深入人心,他的決定,就是裂穹殿的鐵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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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天走到殿門口,望著遠方星隕之地的方向,眼裏閃過複雜的情緒。他想起歐陽淩嶽出發前的囑托,想起景雲一路走來的成長。
“總有一天,裂穹殿會在他手裏,重現榮光。”他低聲自語,聲音被陣旗獵獵的聲響吞沒。
蒼生界內,景雲像感應到了什麽,低頭看向手裏的令牌。令牌的溫度漸漸平穩,卻像有股無形的力量順著掌心鑽進體內,跟他剛突破的“星宿化形”境界融在一起。
他抬頭望向萬獸宮的殿頂,目光穿透蒼生界的壁壘,望向遙遠的裂穹殿方向。
“師尊,裂穹殿,我接下了。”
靈泉潺潺,風吹林動,蒼生界裏的生機與決心,正悄悄醞釀著一場席卷大明疆域的風暴。屬於景雲的時代,才剛剛開始。
星隕之地的廢墟上,罡天扶著搖搖晃晃的星晶殘壁,咳出一口混著血絲的濁氣。拳天尊殘念爆發的餘波還在經脈裏亂撞,每運轉一次罡氣都像刀割般疼。
他低頭看著掌心裂開的傷口——那是被隕滅符的拳勁擦過留下的,傷口處裹著淡淡的金色法則之力,連鎮魔體的自愈能力都被壓製了。
“歐陽這老東西真是瘋了,居然用隕滅符同歸於盡!”石鎮捂著被魔焰灼傷的眉心,玄黑色晶甲上還留著焦痕。他從懷裏掏出那半顆破碎的金丹碎屑,臉色鐵青地捏碎一塊——原本含著的渡劫期靈力已十不存一,隻剩些微駁雜的魔氣,“媽的,忙活半天,就撈到這點破爛!”
炎浩正用靈力壓製右臂的灼傷,暗紅色火焰在指尖忽明忽暗。方才被拳勁掃中時,他的炎神體差點潰散,此刻每呼吸一次都帶著灼燒般的痛:“別管金丹了,景雲才是關鍵。歐陽淩嶽不惜燃盡自己也要護著那小子,他身上肯定藏著更大的秘密——說不定拳天尊所有的傳承都在他手裏,不止是破界拳、殞神腿、裂空身。”
罡天眼裏閃過厲色,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跡:“炎浩說得對。歐陽淩嶽剛才喊的‘景雲一定要活下去’,明顯是在暗示什麽。裂穹殿的傳承、四象之力,還有那小子剛突破的星宿化形……哪一樣都比路絕雲的殘丹值錢。”他環顧四周,目光掃過那道吞噬星輝的空間裂縫,“那秘寶的波動沒完全散,他們肯定沒走遠。”
石鎮狠狠一腳踹在旁邊的碎石堆上,星晶碎屑飛濺:“那還愣著幹什麽?追!老子今天非要把那小子的骨頭拆下來看看,到底藏著什麽貓膩!”
三人不再猶豫,強忍著傷勢起身。罡天催動虛空穿梭,土黃色罡氣裹著兩人化作三道流光,順著蒼生界殘留的空間波動追去。他們特意避開裂穹殿的勢力範圍,專挑荒蕪的山脈和瘴氣彌漫的沼澤走——經曆了隕滅符的衝擊,三人都受了不輕的暗傷,必須在景雲反應過來前找到他,不然等裂穹殿的援兵到了,再想動手就難了。
走到一處被天雷劈開的峽穀時,罡天突然抬手示意停下。他指尖聚起一縷極細的罡氣,指向峽穀深處的瘴氣:“有動靜。”
石鎮和炎浩瞬間警惕起來,分別祭出通天臂和玄炎拳。隻見瘴氣裏慢慢走出幾道身影,為首的是個披黑袍的老者,臉上刻滿詭異符文,周身裹著跟路絕雲同源的魔氣。
“炎燼?你怎麽會在這?”炎浩皺著眉看來人——那是路絕雲的心腹,按說現在該在星隕外圍布防。
黑袍老者陰惻惻地笑了,聲音像生鏽的鐵片在摩擦:“路長老讓我來看看,三位怎麽遲遲不回。沒想到啊,居然能在這見到三位‘功臣’。”他的目光掃過三人帶傷的身子,嘴角勾起嘲諷,“看來,歐陽淩嶽沒那麽好對付?”
石鎮不耐煩地攥緊拳頭,拳麵的土係罡氣發出“哢哢”響:“少廢話!路絕雲已經死了,你要是識相就趕緊滾,別擋我們的路!”
“死了?”炎燼的笑聲突然變尖,黑袍下的眼睛閃過猩紅,“路長老死了,你們卻完好無損,還帶著傷追向景雲他們……莫非,是你們反水殺了路長老,想獨吞景雲?”
罡天臉色一沉:“你想挑撥離間?”
“不敢。”炎燼慢慢抬起右手,掌心聚起一團黑色魔焰,“隻是路長老臨走前吩咐過,要是他遭遇不測,就由我接手‘滅道陣’。如今看來,三位怕是沒打算遵守跟路長老的約定吧?”
炎浩眼裏殺意暴漲,暗紅色火焰瞬間騰起來:“炎燼,別以為你是路絕雲的狗,我們就不敢動你!憑你這點修為,還不夠我一拳燒的!”
“是嗎?”炎燼突然扯開黑袍,露出底下布滿魔紋的軀體,“那加上他們呢?”
話音剛落,峽穀兩側的瘴氣裏湧出來數百名身披血甲的修士,個個眼裏閃著嗜血的紅光,周身魔氣繚繞——竟是路絕雲暗中培養的“血魔衛”。
石鎮怒喝一聲,通天臂猛地砸向地麵,岩石巨陣瞬間發動,數十根岩柱拔地而起,把血魔衛困在裏麵:“找死!”
罡天則直奔炎燼,極惡指的罡氣針帶著破空聲點向他的眉心:“先宰了你這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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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浩周身火焰暴漲,化作百丈炎魔形態,一腳踩向血魔衛最密集的地方,焚天裂地拳的拳勁掀起滔天火海:“一群雜碎,也配擋路?”
峽穀裏頓時爆發激戰。岩柱崩塌的轟鳴、火焰灼燒的劈啪聲、魔氣與罡氣碰撞的炸響纏在一起,瘴氣被染成赤黃交織的詭異顏色。
罡天和炎燼纏鬥在一塊,極惡指的罡氣針不斷撕裂對方的魔氣防禦,卻始終破不了那層詭異的符文黑袍。炎燼的身法刁鑽得像泥鰍,每一次躲閃都帶著陰毒的反擊,黑袍下飛出來的魔針上還淬著腐蝕神魂的毒液。
“罡天,別跟他磨蹭!”石鎮一拳轟碎十多名血魔衛,卻發現這些修士像不知道疼似的,就算被打斷肢體,也能憑著魔氣繼續撲上來,“這些血魔衛是用邪術煉的傀儡,殺不盡的!”
炎浩的火焰雖能燒魔氣,卻架不住血魔衛人多,百丈炎魔形態的火焰漸漸暗下去:“這麽耗下去不是辦法,我們的傷勢會越來越重!”
罡天眼裏閃過狠厲,突然催動天極十三變第七變,丈許高的罡魔法象在他身後凝出來,手持巨斧橫掃,硬生生逼退炎燼:“撤!”
三人對視一眼,不再戀戰。石鎮用岩石巨陣封住出口,炎浩噴出一道火牆攔追兵,罡天則祭出罡氣界,把兩人護在裏麵,化作一道流光衝出星隕之地。
炎燼看著他們逃跑的方向,嘴角勾起陰冷的笑,抬手召回血魔衛:“追。”
數百名血甲修士立刻化作道道血影,像附骨之蛆似的緊追不舍。
逃出數十裏後,罡天三人落在一處荒蕪的山巔,個個氣息紊亂。罡魔法象已經散了,石鎮的通天臂上滿是抓痕,炎浩的火焰更是弱得像燭火。
“這炎燼瘋了不成?為了個死鬼路絕雲,居然不惜動用血魔衛!”石鎮喘著粗氣,眼裏滿是煩躁。
罡天望著身後緊追的血影,臉色凝重:“他不是為了路絕雲,是為了景雲。看來路絕雲早防著我們一手,把景雲的消息也告訴炎燼了。”他突然冷笑一聲,“也好,正好讓他們狗咬狗。”
“你的意思是……”炎浩眼裏閃過明悟。
“我們先找地方療傷,讓炎燼去跟裂穹殿的人拚。”罡天從懷裏掏出枚療傷丹塞進嘴裏,“等他們兩敗俱傷,我們再出手撿便宜。景雲身上的秘密,遲早是我們的。”
石鎮和炎浩對視一眼,都露出陰狠的神色。三人不再猶豫,轉身鑽進山巔的瘴氣裏,收斂氣息藏了起來。
星隕之地,血魔衛的殘骸還在燃燒,黑色火焰舔著地麵,把瘴氣熏成詭異的紫黑色。炎燼單膝跪地,捂著劇痛的識海——方才被罡天極惡指擦過的眉心正不斷滲黑血,那黑血裏,竟裹著一縷極細的血色殘魂,正是路絕雲臨死前藏在金丹碎屑裏的魔魂本源。
“長……長老?”炎燼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那縷殘魂正順著眉心的傷口往識海裏鑽,所過之處,元神像被無數細針紮著,痛得他差點暈厥。
“蠢貨,還愣著幹什麽?”路絕雲的殘魂在他識海裏嘶吼,聲音因虛弱而飄忽,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不想死就放開元神防禦!我要是魂飛魄散,你以為裂穹殿會放過你這助紂為虐的走狗?”
炎燼渾身一顫。他跟著路絕雲這麽多年,深知這位長老的狠辣,更清楚裂穹殿對待叛徒的手段。現在三絕反水,路絕雲身死,他早成了孤家寡人,要是沒了靠山,遲早是死路一條。
“可是……奪舍之術逆天而行,你我都會……”
“少廢話!”路絕雲的殘魂猛地發力,血色霧氣瞬間裹住炎燼的元神,“我隻需借你的肉身暫存殘魂,等找到景雲,吞噬他的道基後,自然會給你一具更強的軀殼!現在,要麽一起死,要麽跟我賭一把!”
炎燼咬了咬牙,眼裏閃過決絕。他猛地散去元神防禦,任由那縷血色殘魂鑽進識海深處。
刹那間,識海裏爆發出無聲的轟鳴。路絕雲的殘魂像一道血色閃電,強行壓製住炎燼的元神,把它困在識海一角。他貪婪地吸收著炎燼元神中的靈力,原本透明的殘魂漸漸凝實,而炎燼的身體則劇烈顫抖起來,皮膚表麵浮現出紅白交織的紋路——那是兩重神魂爭奪軀殼的征兆。
半個時辰後,顫抖終於停了。炎燼慢慢站起身,原本陰鷙的眼神變得猩紅暴戾,嘴角勾起一抹屬於路絕雲的冷笑。他活動了一下手指,感受著這具大乘後期的軀殼,眼裏閃過嫌惡,卻更多的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大乘後期……雖弱了點,卻也夠用了。”路絕雲的聲音從炎燼口中傳出,帶著幾分沙啞,卻還能聽出原本的語調。他低頭看了眼掌心滲出的黑血——那是炎燼殘留的元神之力在反抗,“放心,等我事成,定會讓你‘安息’。”
他抬手召來剩下的血魔衛,周身魔氣重新凝聚,雖不如從前霸道,卻也帶著令人心悸的壓迫感:“傳令下去,順著他們逃跑的空間波動追!告訴所有人,見到景雲,不惜一切代價抓活的——他的四象之力,可是恢複我修為最好的補品!”
血魔衛們雖察覺到首領的氣息有些異樣,卻不敢有絲毫質疑,齊聲應下後化作道道血影,朝著瘴氣深處疾馳而去。
路絕雲站在峽穀中央,望著三絕消失的方向,猩紅的眼裏閃過陰狠。罡天、石鎮、炎浩……這三個反水的叛徒,他記下了。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找到景雲——隻要吞噬了那小子的道基和四象之力,別說恢複渡劫期修為,就算突破渡劫巔峰,也不是不可能。
至於這具叫“炎燼”的軀殼……不過是他重回巔峰前的跳板罷了。
瘴氣中,屬於炎燼的氣息漸漸被濃鬱的魔氣覆蓋,隻有那道追逐蒼生界的身影,帶著比以往更甚的貪婪與殺意,在荒蕪的山脈中疾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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