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劍儒同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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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的最後一縷金輝灑在中央戰台的積分榜上,三百億道目光透過水鏡聚焦其上,連呼嘯的風都仿佛屏住了呼吸。裁判長老手持積分榜的聲音穿透全場,每個字都像重錘敲在各城修士的心上:
“大乘賽暨合體賽最終積分核定!”
繁熙城廣場的水鏡前,王風城主握著折扇的手微微收緊,身旁的顧無慮與樂逍遙對視一眼,眼角都帶著笑意。當“第一名,繁熙城,四十分”的聲音落下時,整座廣場瞬間炸開,老農王大柱拋起鋤頭,藥無嗔的藥簍裏藥材撒了一地,於民樂抱著琴就彈起了歡快樂章,翠花仙子的花籃一揮,漫天花瓣與酒無殤潑灑的酒液交織成雨。
“繁熙城第一!”數億修士的呐喊震得水鏡泛起漣漪,連酒館裏的醉漢都舉著酒壇跟著嘶吼,這座以“繁樂熙和”聞名的城池,此刻將狂歡寫滿了天地。
兆民城的歡呼聲緊隨其後,聲浪撞得戰台結界嗡嗡作響。林嘯天城主拍著景雲的肩膀大笑,柳霜與流螢相視而笑,眼底銳光暗藏,幻天、毅天、睛天並肩而立,周身靈力不自覺凝成犄角之勢。
“三十九分,第二名!”雖然以一分之差屈居次席,但兆民城的修士們依舊喊得掀翻了半空雲氣,廣場上的孩童騎著竹馬繞圈,竹枝敲著石板打出歡快節奏,老人摸著胡須念叨“好樣的”,連鐵壁那座鐵塔似的傀儡身軀都跟著人群晃動,關節處泛起點點靈光。景雲望著水鏡裏繁熙城的歡騰輕聲道:“輸得服氣,下次再爭。”柳霜側身望他,眼底戰意如星火燎原。
天啟城的歡呼聲帶著劍修獨有的銳烈,似有千萬柄長劍同時出鞘。陸鬆岩城主望著積分榜上的“三十五分”,指節輕叩腰間佩劍,對身旁的淩劍鋒道:“雖未登頂,卻也守住了天啟城的榮光。”
廣場上,風暴龍王的追隨者們張口噴出淡金色龍息,在半空凝成“劍”字虛影,落花仙子的信徒撒下花瓣,每片花瓣都裹著細碎劍氣,趙千勻與淩劍鋒舉劍相擊,清脆劍鳴與三億人的呐喊共振,震得周遭樓閣瓦片輕顫。“天啟城劍修,永不言敗。”有劍修縱身躍起,揮劍斬出慶賀的劍花,劍氣在暮色中劃出璀璨光軌,如流星墜向人間。
瀚瀾城的水鏡前,鹹濕的海風裹著歡呼翻湧。葉深城主望著“三十一分,第四名”的字樣,指尖凝出一縷浪花,對柳東升道:“守得住海疆,也拿得住名次,不錯。”古成與黃天海等人擊掌相慶,掌心靈力相撞濺起細碎水珠,許澐的浪濤術在廣場上掀起丈高水幕,水幕中映出鮫人的虛影,引得孩童們追逐嬉戲、伸手去觸。
漁民出身的修士們敲著船槳唱著漁歌,粗糲的嗓音裹著海浪的韻律,將對大海的敬畏與對勝利的喜悅融成一片聲浪,拍打著城池的每一處角落。
坤輿城的歡呼帶著土修的厚重,似有沉雷在大地深處滾動。周圳城主看著“二十九分,第五名”,腳下土石微微隆起,對石崩天笑道:“咱們的土,砸出了氣勢。”
廣場上,石培與岩垚催動土係術法,壘起一座座刻著“坤輿”二字的岩碑,碑身上紋路如大地脈絡般延展,沙晴操控流沙繪出積分榜的圖案,流沙聚散間泛著土黃色靈光,連孩童都在用泥巴捏著石崩天的模樣,小臉上滿是認真。
“下次把榜首的土給掀了!”有修士拍著胸口呐喊,引得眾人哄笑,笑聲裏卻滿是不服輸的韌勁,震得腳邊石子都輕輕跳動。
萬商城的歡呼聲中帶著商道的活絡,算盤聲與吆喝聲混作一團。金衍子城主指尖劃過積分榜,算珠在袖中無聲起落,對蕭空玄道:“雖隻第六,卻也賺足了名聲,這筆買賣不虧。”
沈劍川與鄭玄碗等人圍在一起,指尖凝出靈力賬本,快速核對著此次大會的收益,秦月仙子的冷月葬魂刃在空中劃出清冷的弧光,刃光映亮了周遭商戶的招牌,引得眾人紛紛吆喝“同款法器八折”“觀賽紀念符篆買二送一”。
廣場上的算盤聲、叫賣聲與歡呼聲攪成一團,活脫脫一幅熱鬧的市井圖,連空氣裏都飄著幾分銅鏽與靈力交織的氣息。
鎮寰城的修士們敲著金屬器皿慶賀,叮叮當當的聲響震得空氣發顫。“二十五分,第七名”的成績讓斷銑城主頗為滿意,對身旁人笑道:“這名次,配得上咱們的器。”錦風與鄒錡操控著微型傀儡洪流在廣場上擺出“鎮寰”二字,傀儡們動作整齊劃一,關節處泛著金屬光澤,引得孩童們圍著金屬獸形雕塑轉圈,伸手去摸雕塑上冰涼的紋路。
“咱們的傀儡與金屬,硬得很!”有鐵匠揮著錘子打鐵,火星濺在歡呼的人群中,映得每個人臉上都泛著紅光,與金屬的冷光交相輝映。
第八名的四城雖分數相同,慶祝卻各顯本城特質。雲夢城的修士們乘著淡紫色雲霧舞蹈,雲霧中凝出仙鶴虛影,舞步輕盈如踏風而行;宸極城的星修們抬手點亮模擬星圖,星光在廣場上鋪展開來,與夜空星辰遙相呼應;景曜城的星修則放出星焰煙花,煙花炸開如隕星墜落,拖著長長的光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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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溟城的水修們張口噴出珍珠雨,珍珠落地化作細碎水花,在地麵凝成淺淺水痕,映著眾人的笑臉。四座城池的水鏡前,歡呼聲此起彼伏,沒人因並列而沮喪,反倒有種“英雄所見略同”的默契,聲浪交織著飄向遠方。
嵩嶽城與同輝城共享第九名,前者用岩塊壘起慶賀的高台,石塊堆砌間泛著厚重靈光,高台上修士們舉杯痛飲,酒液灑在岩台上暈開深色痕跡;後者則燃起象征同輝的火炬,火光如紅日般耀眼,照亮了半座城池,修士們圍著火炬載歌載舞。
乾元城的儒修們在第十名的成績前吟誦著論語,朗朗書聲裹著靈力飄向四方,將書卷拋向空中,書頁紛飛間泛著金色光暈;嘉禾城的丹修們歡騰一片,起爐煉丹時火焰如蓮花綻放,丹香彌漫在廣場上,引得眾人深吸口氣。
昆侖聖城的修士們敲響古鍾,鍾聲悠遠厚重,震得雲層都微微晃動;經緯城的修士用羅盤畫出慶賀的陣紋,陣紋亮起時泛著銀色光芒,紋路如經緯般交錯;連隻有三分的安瀾城,都在廣場上點燃了三盞河燈,河燈順著水流緩緩飄動,微弱的光芒在暮色中卻格外執著,映著修士們雖憾卻未餒的臉。
暮色漸濃,各城的歡呼漸漸融入夜色。繁熙城的煙花在星空綻放,炸開如孔雀開屏;兆民城的孔明燈升向天際,連成一片燈海;天啟城的修士們以劍為筆,在夜空中刻下“再會”二字,劍氣消散前久久不散。裁判長老的聲音再次響起:“本屆疆域鬥法大會,圓滿結束,三十年後,再戰!”
全疆域的水鏡前,無數人望著積分榜,有人歡喜,有人遺憾,卻都在心中埋下了新的期許。酒館裏的醉漢拍著桌子喊“三十年後我押兆民城”,酒液順著桌沿滴落;茶館的說書先生已開始編排下屆大會的故事,指尖醒木在桌上輕點;連剛會走路的孩童都學著修士的模樣揮著小木劍,咿呀喊著“第一”。
夜空中,星辰漸密,仿佛在預示著三十年後的那場盛會,必將更加璀璨。而此刻,所有的歡呼與呐喊,都化作了修士們心中的道,無論名次高低,向著巔峰攀登的腳步,永不會停。
就在此時,歡呼聲尚未散盡的戰台突然卷起兩道氣流,一道銀白一道金黃,瞬間吸引了全場目光。觀眾席最高處,林鎮天猛地睜開雙眼,抓起案上長劍,白發在夜風中獵獵作響,“還沒完呢!”話音未落,他已化作一道銀虹掠向場中,劍鞘觸地的刹那,整座戰台竟泛起細密劍痕,如蛛網般蔓延。
“好個劍聖!”白天鳴撫著長須大笑起身,白衫儒袍無風自動,手中書卷化作丈長玉筆,“正好與林兄切磋一二!”玉筆點向虛空,“文以載道”四字金光乍現,筆畫間透著儒家大義,竟在戰台邊緣凝成半闕論語碑文,字跡蒼勁有力。
全場瞬間死寂,隨即爆發出更狂熱的呐喊,聲浪幾乎要掀翻蒼穹,“是劍聖林鎮天!傳說他的劍能劈開歲月長河!”
“還有乾元城的白天鳴大儒!據說他還是原瀚瀾城第一戰線的總指揮,當年以文道定疆土!”
王風城主握緊折扇,眼中滿是震撼:“這兩位活化石級的人物,居然要切磋?”
景雲望著那道銀白身影,眼神中滿是崇敬,喃喃道:“林前輩的劍已是劍道極致,劍出即真理,當年僅憑一劍便擊退妖族先鋒。”柳霜凝視著空中的玉筆金光,指尖微微顫抖:“白大儒的春秋筆意能判善惡、定乾坤,筆鋒可比刀槍,傳聞他曾以文字為盾,護住百萬百姓。”
戰台上,林鎮天長劍出鞘半寸,劍鳴如龍吟震得星辰搖曳,周遭空氣都似被劍氣切割:“今日便用這戰台作賭桌。”劍刃映出他眼底鋒芒,“我劍若勝,你那支春秋筆借我賞玩三月。”
白天鳴揮動畫筆,虛空即刻浮現“仁”“義”二字,金光落地化作兩尊石人,姿態莊重肅穆:“若我筆勝,你那柄斬月劍,便留在乾元城文廟鎮館三年,也好讓學子們見識劍道真意。”他筆尖輕點,石人竟朝林鎮天拱手作揖,引得台下哄笑,緊張的氣氛稍緩。
“還有這樣的好戲?”前排觀眾揉著眼睛,滿臉不敢置信;有老者突然拍腿大叫,聲音因激動而發顫,“是劍聖與儒聖!我活了三百年,今日竟能親眼得見!”
賭坊老板剛收起的籌碼又撒了一地,顧不得撿拾,扯著嗓子喊:“押劍聖勝的賠一倍!押儒聖贏的賠兩倍!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局,錯過今日再等百年!”
小鎮茶館裏,說書先生翻出壓箱底的醒木,聲音抖得像風中殘燭,卻透著難掩的激動:“諸位瞧見沒?這才是真正的巔峰對決!劍能裂道,筆可書天,今日一戰,怕是要改寫半部修仙史!”酒客們忘了喝酒,連窗外的蟲鳴都似被這氣勢嚇得噤了聲,目光死死盯著水鏡。
戰台中央,林鎮天劍指蒼穹,萬裏星空的星輝竟被劍刃引下,在他周身凝成銀河劍帶,星光流轉間透著凜冽劍氣;白天鳴將玉筆橫握,案上散落的書卷化作漫天文字,皆是儒家經典語句,繞著他形成金色文環,字字透著大道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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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尚未出手,劍與筆的氣勢已碰撞出無形漣漪,戰台地麵的石板開始寸寸剝離,露出下方閃爍的靈脈,靈氣如霧氣般升騰。
“開始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全疆域的水鏡前,三百億人同時屏住呼吸,目光緊緊鎖住戰台,他們知道,這場突如其來的切磋,將比之前所有比賽加起來都更震撼人心。
戰台中央的餘波尚未散盡,林鎮天突然抬手按住鎮天劍劍柄,劍神甲上的混沌青蓮紋路驟然亮起,泛著古樸光澤,混元鎮天訣運轉到極致,周身靈力如沸騰的星河般翻滾,光芒耀眼。“半招未分,怎好定論?”他劍指蒼穹,無上劍道訣引動本源劍意,鎮天劍劍身的周天星鬥圖竟脫離劍體,在高空化作真實的星陣,北鬥七星的光芒如實質般傾瀉而下,似要將天地都籠罩,“今日便讓你見識,劍之極境,劍氣化龍!”
話音落,林鎮天周身百萬劍勢轟然凝聚,與星陣之力相融,本命劍氣在嘶吼中化作體長萬丈的太古應龍。龍鱗是由星辰碎片鑄就,每片鱗甲都映著一道劍痕,透著殺伐之氣;龍角纏繞雷霆,紫電在角尖閃爍;龍息所過之處,空間被灼燒出漆黑裂痕,透著恐怖的破壞力。應龍盤旋間,劍之一界的裂痕竟被劍氣修複,界內劍氣濃度再升五成,千萬道劍氣凝成斬龍台虛影,台身刻滿劍紋,將白天鳴的退路徹底鎖死,氣息壓迫得台下修士都喘不過氣。
“來得好!”白天鳴斷筆擲出,筆尖嵌入書中世界封麵,封麵之上“守疆”二字熠熠生輝,九層守疆玄境瞬間與天道圖書館相連,那是乾元城傳承萬年的至寶,藏著無數先賢智慧,第九層抗妖秘卷首次完全展開,泛黃的書頁上,上古抗妖聖人的字跡帶著歲月的厚重,化作金輝融入他體內。他掌心托起鎮妖官窯硯,硯身刻著抗妖圖卷,十滴固態抗妖玄墨同時溢出,墨色濃鬱如凝脂,“儒之極境,當以文承道,文字天言·禹跡承疆!”
玄墨落地的刹那,大明守疆輿圖淩空鋪開,圖中江河脈絡清晰可見,從黃河到長江,每一處都透著家國大義,大明疆域的江河脈絡在文字海中顯現,文字皆是記載疆土變遷的史書字句。
河防一覽的鎮妖圖譜與城磚戰紋交織,化作大禹虛影的雙腳,虛影威嚴莊重;千萬抗妖軍魂從輿圖中走出,身著古甲,帶著不屈戰意,融入玄水洪流,原本百萬裏的洪流暴漲至三百萬裏,浪尖托著九邊城防玄形,城牆上刻著“守”字,浪底刻滿抗妖實錄的字句,每一個字都帶著“守疆鎮妖”的法則之力,讓水流如銅牆鐵壁般堅固。
“那是雙靈寶共鳴!”顧無慮眼神一凝,失聲喃喃。
“鎮天劍與劍神甲本是一套至寶,二者聯動,應龍的本源劍氣能碎靈寶!”劍天宗長老撫須長歎,目光緊緊盯著水鏡,語氣滿是驚歎,“白大儒竟將書中世界與天道圖書館徹底融合,那書中世界藏著儒家千年典籍,天道圖書館更是集天下智慧,這玄水洪流裏,承的是千萬年的文脈與疆土意誌,尋常術法根本破不開!”
陸鬆岩猛地起身,手中酒杯晃出酒液,卻絲毫未覺:“劍氣化龍耗的是他千年修為,每一縷劍氣都藏著本源之力;禹跡承疆動的是大明根基底蘊,那抗妖軍魂是無數先烈所化,這兩個瘋子,是真要拚到道基震顫!”
瀚瀾城城主葉深指尖凝著靈力,周身泛起水幕,似在防備餘波:“戰台周圍的護陣撐不住了!否則這餘波能震碎半座兆民城,傷及無辜!”
話音剛落,太古應龍已攜著毀天滅地之勢俯衝而下,龍爪帶著撕裂空間的力量,抓向玄水洪流中的大禹虛影,龍息噴吐間,無數劍氣化作“斬”字符文,透著凜冽殺意,竟要將洪流劈成兩半。
白天鳴眉心亮起“守”字文印,印紋泛著金光,四書五經的奧義同時迸發:大學格物致知,讓他瞬間洞悉應龍七處破綻,眼中清明一片。
中庸執兩用中,平衡玄水與軍魂的力量,讓洪流既剛且柔;論語仁者無敵,仁道罡氣裹著洪流,淨化著襲來的劍氣,讓殺伐之氣消散;詩經風雅頌三篇齊發,風亂龍勢,讓應龍動作滯澀,雅定神念,穩固自身道心,頌震龍魂,震得應龍嘶吼連連;尚書政道威壓,王道之氣壓製應龍凶性,讓它眼中戾氣漸緩;禮記秩序構建,在洪流中布下“守疆秩序”,讓每道玄水都成防禦,層層疊疊;易經先天八卦,推演應龍下一步攻勢,未卜先知;春秋褒貶殺伐,引因果之力,在龍鱗上刻下“逆道”之痕,讓應龍力量漸弱。
“轟!!!!!!”應龍撞入玄水洪流,星紋劍氣與抗妖玄水碰撞,激起的光浪如烈日般耀眼,將劍之一界撐得變形,仿佛隨時會破碎。戰台周圍的陣法徹底碎裂,碎片飛濺,超級大陣瞬間亮起,淡金色的光幕籠罩住整片戰台,光幕上泛著複雜紋路;即便如此,餘波仍震得兆民城的樓閣微微搖晃,窗欞發出吱呀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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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坊裏,早已沒了賭徒的叫囂,所有人都盯著水鏡,大氣不敢喘,手裏的籌碼掉在地上也渾然不覺。“我押了林劍聖贏……可這怎麽分勝負?”一個修士喃喃自語,眼神死死黏在水鏡上,滿臉茫然。
旁邊的凡人老漢拍了拍他的肩,語氣帶著感慨:“分什麽勝負?這是真神仙打架,能看見就是福氣,管他誰輸誰贏!”
角落裏,幾個劍修宗門的弟子正對著水鏡記錄劍招,指尖靈力快速勾勒,為首的青年激動得聲音發顫:“劍氣化龍的星辰配比,每一縷星輝與劍氣的融合都恰到好處;還有無上劍道訣的本源運用,這比宗門秘典還珍貴,若能參透一二,劍道必能大進!”
乾元城的茶館裏,說書先生忘了拍醒木,手裏的折扇捏得發白,指節泛青。“筆能擋龍,文可撼劍!”他突然嘶吼一聲,驚得滿座賓客回神,“這才是巔峰!這才是大道!”
茶桌旁,幾個凡夫俗子舉著粗瓷碗,跟著喊:“白先生加油!林劍聖使勁!”聲音雖不大,卻滿是熱忱;隔壁桌的書生們則捧著書卷,對著水鏡裏的文字海吟哦:“文以載道,果然不虛!”字句鏗鏘。
乾元城儒修書院的方向,更是一片沸騰,書聲與歡呼聲交織。天啟城的崇文書院內,院長率領眾弟子對著水鏡躬身行禮,神色恭敬:“白院首以文戰劍,揚我儒道威名,讓天下人知文道亦能鎮疆!”瀚瀾城的知禮書院裏,學子們將書卷拋向空中,書頁紛飛間,竟自發組成“文道不弱”四字,與水鏡中的文字海遙相呼應,字跡泛著金光。
有白發老儒撫著胡須落淚,聲音帶著哽咽:“萬年了,總有人說儒修隻懂安邦,不懂戰伐,今日白院首讓天下人知,儒之極境,亦可鎮疆,亦可護蒼生!”
戰台上,局勢再起變數。林鎮天見應龍被洪流牽製,眼中閃過一絲銳光,突然將劍針匣擲向高空,匣身打開,千萬星辰劍針傾瀉而出,在星陣中化作劍網,每一根針都透著鋒利劍氣,將虛空織成密不透風的屏障。
同時擎天巨劍術催動,鎮天劍融入星陣,劍身暴漲,化作十萬丈巨劍,劍體刻滿應龍紋路,與空中應龍呼應,劍壓竟讓整片星空都黯淡下來,星辰光芒都似被吞噬。“這是劍、龍、星三者合一!”
天劍宗宗主失聲驚呼,起身時帶倒了身旁的座椅,“他竟將三種極致力量融成一招,劍道、龍威、星力相輔相成,這是要破了儒道的守勢!”
白天鳴眼神一凝,神色變得凝重,緩緩抬手,將天道圖書館的應急底蘊盡數調取,書架虛影在他身後展開,無數書卷漂浮;神語術·疆規鎮獸全力發動,這是耗損本源的術法,他瞬間耗去四成抗妖底蘊,眉心鎮妖璽紋亮起,印紋古樸,帶著鎮壓萬物的力量:“妖龍退,劍勢散!”
言出法隨的瞬間,守疆規則降臨,戰台上方浮現出無形的法則之力,應龍的動作驟然遲滯,龍爪抬起都似要耗費極大力氣,擎天巨劍的光芒也暗了三分,劍氣漸弱。
趁此時機,他引書中世界的九層玄境之力,玄境虛影在身後疊加,每層都透著不同的氣息,將玄水洪流凝成九邊定妖陣,陣形與當年守護邊疆的大陣一般無二;陣眼處,抗妖秘卷的虛影展開,書頁翻動,每一頁都化作一道封印,泛著金光,朝著巨劍與應龍纏去,似要將其困住。
“休想!”林鎮天眼中閃過決絕,燃燒神魂,周身泛起血色光暈,劍心通明運轉到極致,道心愈發堅定,劍神甲爆發出最強罡氣,甲胄上的紋路亮到極致:“劍之一界·萬劍歸宗!”界內億萬劍氣同時湧向巨劍,劍體光芒再盛,似要衝破束縛,竟硬生生衝破了三道封印,封印碎片散落。
可就在此時,玄水洪流中的抗妖軍魂突然齊齊嘶吼,聲音悲壯,億萬道“守”字文符融入陣中,符文交織,封印瞬間加固,比之前更顯堅固;同時天道圖書館的九邊守禦誌書頁紛飛,每一頁都記載著邊疆戰事,化作九道十萬裏長的長城,城牆巍峨,帶著曆史的厚重,將巨劍與應龍困在中央,層層包圍。
十八主城的城主們此刻都站在觀禮席上,神色凝重,無人言語。乾元城城主金之隱望著戰台中僵持的局麵,緩緩開口,聲音帶著感慨:“劍之極,是破盡萬物,以力證道;儒之極,是守定乾坤,以義承道。二者本無強弱,隻看道心是否純粹。”
兆民城城主林嘯天頷首,目光落在戰台那兩道身影上:“林前輩向來以破為道,一生都在追求劍道極致,打破桎梏;白大儒則以守為誌,守疆土、守蒼生、守文脈,今日一戰,是兩種道的碰撞,不分高低。”
天啟城城主陸鬆岩道:“不管結果如何,這一戰都將載入修行史,讓後世知曉,劍與文,皆是大道正統,無分優劣。”
參賽隊員們在戰台下方,早已忘了呼吸,目光緊緊鎖著戰台。景雲盯著戰台中央的兩道身影,心神震顫,輕聲道:“那是道的碰撞,是極致的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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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霜在一旁輕聲應和,眼神中滿是向往:“林前輩的劍,是一往無前的勇,為破而戰;白先生的筆,是守護蒼生的仁,為守而爭。我們修的道,也該有這般純粹,不被外物所擾。”
風嶽攥緊拳頭,指節泛白,眼中滿是憧憬:“總有一天,我也要站在這樣的台上,用自己的道,讓天下人側目,護我想護之人。”
柳東升拍了拍他的肩,語氣帶著鼓勵:“會的,隻要守住道心,不偏不倚,終有一日,你也能成為他人仰望的存在。”
突然,戰台中央的僵持被打破。擎天巨劍在封印中寸寸碎裂,碎片帶著星光墜落;應龍的龍身也被玄水侵蝕,鱗片紛紛脫落,露出下方的劍氣本體;而白天鳴的文字海已縮減到隻剩百裏,光芒黯淡,他嘴角溢出鮮血,染紅了胸前衣襟,書中世界的書頁也開始泛黃,似要失去光澤。
林鎮天猛地收劍,應龍化作劍氣回到體內,他望著白天鳴,眼中沒有勝負欲,隻剩敬佩:“你的守,比我的破,更難,守需要的不僅是力量,還有執念與擔當。”
白天鳴擦去嘴角血跡,抬手抹去臉上的疲憊,文字海雖弱,卻仍有金光流轉,透著不屈:“你的破,也讓我見了劍道真意,一往無前,無所畏懼。”
話音落,兩人同時抬手,林鎮天的劍指與白天鳴的筆鋒在空中相觸,沒有驚天動地的聲響,隻有淡淡的光芒擴散;刹那間,劍氣與文氣交融,化作一道青金雙色光柱,直衝天穹,將整片星雲染成青金色,光芒溫暖而耀眼。
這一刻,全疆域三百億水鏡前,徹底沸騰,歡呼聲震徹天地。劍修們舉劍朝天,高喊“劍儒同輝”,聲音激昂;儒修們捧卷長吟,頌著“大道同源”,字句虔誠;凡人們則對著光柱跪拜,將這一夜的景象刻入心底,奉為神跡。
賭坊裏,莊家幹脆掀了賭桌,跟著眾人一起歡呼:“平局!都是贏家!這賭局不算數!”小鎮的街頭,孩童們模仿著水鏡中的招式,用樹枝當劍,用木炭作筆,嘴裏念叨著“劍能定天下”“文可守疆土”,眼神認真。
天劍宗內,長老們聚在一起,對著水鏡中的光柱行禮,神色肅穆:“今日方知,劍道之外,亦有極致,此前眼界太過狹隘。”
乾元城的乾天書院裏,老儒們將這一戰的景象記入典籍,筆尖落紙沙沙作響,題名為劍儒巔峰論道記,為這場巔峰之戰立碑,碑名就叫“劍筆同輝”,以紀念這跨越多載的道之碰撞。
戰台上,林鎮天收起鎮天劍,劍身上的守字刻痕竟泛著金光,與劍體渾然一體;白天鳴拾起斷筆,筆尖處竟有新的毫毛長出,新的筆鋒已徹底長成,更顯靈動。
兩人相視一笑,眼中滿是默契,並肩朝著台下走去,劍與筆的餘威在身後凝成一道屏障,將歡呼與敬意擋在外麵,隻留兩人之間的平靜與釋然。
“下次切磋,換個地方。”林鎮天笑道,語氣輕鬆,“這戰台,經不起我們折騰,再打下去,兆民城可要找我們賠了。”
白天鳴頷首,指尖的文字仍在流轉,帶著淡淡的暖意:“好,去邊關,看抗妖戰場,那裏有山河萬裏,再論劍與文,論守與破。”
夜風拂過,將兩人的話語吹散在星空下。全疆域的水鏡前,歡呼仍在繼續,這一夜,沒有勝負,隻有兩道巔峰身影,用劍與筆,向整個修行界詮釋了何為大道,所謂巔峰,從不是獨斷乾坤,而是與知己並肩,共證天地,共守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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