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章 要車,還是要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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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噴射的血珠沒留情麵地灑落在宋美婷的白色禮服,嚇得她發出一聲尖叫。
    這可是國外知名設計師品牌的高定,價值整整三千萬!
    還是母親托朋友給她借來的!
    完了完了!
    轉頭,她覺得世界都崩塌了。
    她漂亮的三層蛋糕,全部都是紅色的血!
    她期待幾個月的生日宴,毀了!
    全毀了!
    而此時,斐硯舟已經抱起女人離開。
    夜幕如漆,他身影淩厲如鋒,臉上是從未有過的陰鷙寒沉。
    不怒自威的壓迫於周身無聲溢散,生生將擁擠的人群拓開一條長長的道。
    沒人敢再衝上前招惹。
    兩側人群,一長串的記者拿出大大小小的攝影設備,燈光伴隨著快門聲交錯著。
    男人單手挽住她腰臀,另一隻手將她身上的黑色西服往上拉緊。
    寬大的西服外套像戲服一樣垂落,鏡頭隻能捕捉到紅底高跟鞋上,一截纖細白皙的腳踝。
    一輛黑色柯尼塞格如黑夜中迅猛的獵豹,急刹在富麗堂皇的酒店門口。
    銀發男子從窗戶探出腦袋,一臉痞氣,嘴角還叼著墨鏡。
    “真是欠你的,還不快上車。”
    魏以辰搖著腦袋,一臉不耐煩。
    對上斐硯舟冷沉的眸,又麻溜滾下車開門,妖孽的唇還描繪著某種不知名的植物。
    魏以辰也是醉了。
    難得聽斐硯舟喊他,他還以為斐硯舟改性子要帶他玩了。
    結果,竟然是女朋友生病了,要用車,讓他隨便去青檀的地下車庫挑一輛。
    他掛斷電話,罵罵咧咧了好幾句,飯都沒吃就衝去了青檀。
    走馬觀花逛了一小時,艸!
    嫉妒使他麵目全非!
    三層地下車庫停滿了各種限量版定製豪車,氣得他外賣都吃不下了。
    他就不明白。
    這世界多他一個富人怎麽了!
    這會車上,宋初薏已經臉白如紙。
    魏以辰往後暼了眼,正好就看見宋初薏要吐出來的樣子。
    嚇得他腦子沒過彎,就罵了句,“別吐車裏!一口八百萬一口八百萬呢!”
    昂貴的價格嚇得宋初薏傻了下,生生咽了回去。
    什麽破車,這麽貴!
    她迷迷糊糊的腦袋突然就醒了。
    趕忙把放在後座上的高跟鞋挪下來。
    男人大手握住了她的腳踝。
    “沒關係的,魏少有錢,不差這一點。”
    魏以辰懵了,他有錢他怎麽不知道?
    雖然他家裏確實有點錢,但在這位華爾街通天神麵前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根本不夠看!
    他正揣度老大的心思,然後就聽斐硯舟冷冷道,“等會把車開回家,我不想再聽廢話。”
    魏以辰更懵了。
    平常他都說把車開回青檀,這次說的是……家?他家?
    我天!
    老大要送車呀!!!
    興奮、自責、後悔、痛苦在他眼裏一閃而過。
    MD!
    當時就不應該偷懶,隨便開一輛柯尼塞格。
    他要是再多跑十米,老板送的就是全身鑲鑽的勞斯萊斯幻影!
    媽呀,真是偷懶損失一個億!
    痛死他算了!
    但他很快從大喜大悲中回過神來,因為那雙陰測測的眸還如冰刀般刺在他身後。
    他馬上轉頭道,“嫂子,您盡管吐,我魏少最不缺的就是錢!”
    “您想吐哪吐哪,隻要您吐得高興,吐得開心!”
    看宋初薏一臉呆滯,他嘴角揚得更高了。
    “嫂子,你現在有沒有特別感動!”
    宋初薏她不敢動。
    一點也不敢動。
    前麵開車的司機是個瘋子,換誰誰敢動……
    她連吐的欲望都消失了!
    “老公,他沒事吧,這車……他安全嗎?”
    “不用管他。”
    斐硯舟微微眯眸,給她解開高跟鞋,讓她腳可以平放在後座。
    寬大溫熱的掌心就那麽曲握著她的小腳,給她取暖。
    前麵魏以辰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嘴角咧出大大的笑。
    “嫂子見諒,實不相瞞,我剛剛中了三千萬大獎。”
    他嘿嘿一笑,“都是托嫂子的福,過兩天是我的生日趴,嫂子過來玩呀。”
    “別帶壞初薏。”
    冷凜的聲音落下,魏以辰徹底閉嘴了。
    宋初薏清醒了點,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這銀發少年好像特別怕丈夫,可是這車一看就不便宜,他應該很有錢呀。
    怎麽會怕一個出行都打滴滴的男人呢?
    “老公,那個人是誰呀?”
    男人探究的眼神遞過來,宋初薏囁嚅著紅唇,斟酌道,“他頭發好漂亮呢,是銀色的,我還沒見過銀色頭發的人呢。”
    魏以辰開心了,馬上嘚瑟道,“嫂子,不瞞你說,我這是染的,是不是特別帥,我跟你說,我找了好多個發型師,這次是最滿意的,小Q說了,這可是時下最時髦的斬女色……”
    “染回去。”
    “啊,什麽?”
    魏以辰震驚之色從頭頂裂開。
    他說什麽了,就要染回去?
    要不要這麽玩不起呀!
    他剛想反駁兩句,大罵他老土。
    一個三七分側背萬年不變!
    然後就聽見冷冰冰的聲音在他耳膜炸開。
    “要車,還是要頭發?”
    “要車。”
    魏以辰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徹底鵪鶉了。
    宋初薏更好奇了。
    “他是不是生氣了,什麽車呀頭發呀?”
    魏以辰聽了隻覺得後頸涼涼。
    “嫂子,別在意細節。”
    他欲哭無淚,懇求地看著她。
    可憐的銀發少年他不想車發兩失呀!
    宋初薏張了下嘴,到底又閉上了。
    真是一個奇怪的男人。
    ~
    醫院。
    宋初薏徹底清醒已經是一天後。
    “這封信是你寫的嗎?”
    斐硯舟幽邃的眸沉了一瞬。
    “我偶然知道這件事,看生辰和你的一致,加上你們眉眼相似,便自作主張寫了信。”
    “很抱歉。”
    他不是一個大方的男人。
    在看到南宮槐謹的那一刻,他內心是懷疑不安的。
    畢竟南宮槐謹家世樣貌出挑,而妻子又是個嫌貧愛富的。
    好在翻到妻子口袋裏的信,他才沒說出不可挽回的話。
    “如果我是,你想我去認親嗎?”
    宋初薏抬頭問他。
    就在剛才,南宮槐謹偷偷找過她,讓她一起回K國。
    她沒同意,隻是提供了做親子鑒定的頭發。
    因為據她所知,南宮家的子孫都是貴族聯姻,而且家族禮製繁瑣。
    她散漫習慣了,也不想再像一個禮物一樣,被人送來送去。
    除非丈夫需要南宮家的勢力。
    “有家人關心不好嗎?”
    男人眉眼溫柔,像清湖一樣挽著她。
    宋初薏模糊地應了。
    有丈夫一個家人就好了。
    太多的家人,反而會覺得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