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8章 老婆生氣的時候,也很可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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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初薏整個人都是懵的,她懷疑人生地看了他半天。
“你……認識簡柒嗎?”
男人點頭,黑色幹淨的眸子映出她巴掌大的小臉。
“認識,她是我父親的朋友,來這裏讀書,便暫時住在我家。”
“可是,她叫你叔叔耶……”
“嗬,那家夥。”
男人淡淡勾起緋薄的唇,上挑的眉峰更是帶出幾分痞氣。
宋初薏怔怔地看著他的眼睛。
這男人沒有戴眼鏡,難道……真的是她弄錯了?
“姐姐要去哪裏?”
見她發呆,男人彎腰,高大的身影一點一點將她籠罩住,溫潤的聲音拂在她耳側。
靜謐的風中,她仿佛能聽見他強勁有力的心跳。
“我……去華苑。”
宋初薏朝他彎了下唇,正猶豫怎麽上車,身後倏然傳來顧時遠的聲音。
“宋初薏,你給我站住!”
宋初薏慌張轉頭,“就是那夥人,剛要綁我。”
男人低眸,眼睛落在她發抖的手指,繼而是她裸露在外麵的大長腿。
他戴上頭盔,利落脫下外套,綁在女孩腰跡。
“上車。”
他聲音倏然穩重,多了幾分信服力。
宋初薏趕忙跨上車,猶豫著手應該放哪裏,男人溫熱的手指握住了她。
“抓緊點,那可是跑車。”
宋初薏突然就怕了。
可男人力道不容置喙,將她纖細的手指完全包裹,放在他緊實的腰腹。
宋初薏臉一下漲紅了。
“這樣……不好吧,你女朋友該生氣了。”
“我沒有女朋友。”
發動機的轟鳴聲蓋住了男人的喃喃自語。
“心上人倒是有一個。”
宋初薏本來還想矯情一下,結果撲麵而來淩厲的風徹底打消了她想離他遠一點的念頭。
身後顧時遠見女人上了陌生人的機車,氣得大罵,最後隻能趕回跑車去追。
他感覺尊嚴被挑釁是一方麵。
更重要的是,看那女人上了別人的車,他心髒就控製不住的煩悶。
聽不見跑車的轟鳴,他耳邊縈繞的全是女人怯生生的那句“我也很愛你”。
“可惡,這女人唬人的話倒是一套一套!”
月亮之下。
風馳電掣的聲音在延綿的山路炸響。
靜謐的山穀裏,一道銳利的光亮刺破黑暗。
冰涼的風拍打在耳側,宋初薏把腦袋又埋低了一點。
側頭一瞬,正好看到遠處逼近的光點,嚇得她小心髒快從喉嚨裏飛出來。
如果是在電影院,她看見跑車追機車的畫麵,高低得喊一聲“太酷了!”
可現在,她覺得自己的生命線都一亮一亮的。
“別怕,馬上進市區了。”
男人一個流暢的飄逸殺進邊上狹窄的巷子,速度也一點一點放慢。
遠遠的,還能聽見身後歇斯底裏的叫囂。
“宋初薏,你弄壞我的車!我和你沒完!”
男人聲音從前麵飄來。
“他是誰?不會給姐姐惹麻煩吧?”
一句“姐姐”,又讓宋初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摸了摸手臂,雖然還有點懷疑,但她還是偏向自己弄錯了。
“前男友,一個渣男。”
她小聲哼哼,“不用管他,賠死他,他應得的。”
反正顧時遠討厭她不是一天兩天了,她不介意再多一點。
男人暼過後視鏡,正巧看見她舉起的小拳頭,小籠包一樣白晃晃的。
老婆生氣的時候,也很可愛呢。
身後隻剩安靜。
車也慢悠悠開進市區。
路燈孤獨地亮著,朦朧的光亮灑落空無一人的街道。
溫熱從她手心中蔓延,連空氣中的風都變得溫柔。
身體放鬆下來,她突然品出幾分歲月靜好的味道。
但這種感覺很快被她強壓下去。
她可是有未婚夫的人,怎麽可以有這樣的念頭?
宋初薏慢慢鬆開手,往前指了下。
“放我在路口下吧。”
她頓了下,“我丈夫有點愛吃醋,我還是自己走回去吧。”
男人情緒不明地嗯了一聲。
“那……姐姐給我一個聯係方式吧。”
他彎唇,“說好的雙倍呢。”
看著笑容靦腆的大男孩,宋初薏最後那點懷疑也煙消雲散。
“我手機摔壞了,沒法給你。”
“沒事,我帶筆了,姐姐可以寫在我手心上。”
握住筆,宋初薏在男人手心寫下聯係方式,男人也有樣學樣,在她手上寫下了自己的電話。
回去以後,宋初薏馬上用家裏保姆的手機聯係了斐硯舟。
男人聲音聽著就不太高興。
“我給你打了好多電話都是關機,你人在哪裏?”
不等宋初薏開口,男人又繼續道,“我給許佳佳打電話,她說你早走了,可是我問阿姨,她們又說你沒有回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麽擔心。”
男人有理有據的數落聲落下,宋初薏辯解的話一時卡在喉嚨,突然說不出話了。
許久,才像做錯的孩子一樣,聲音低低地解釋,“我在朋友家碰到顧時遠,他摔壞了我的手機,還要欺負我,我……我碰到好心人才逃出來的。”
聽著她發啞的聲音,男人態度一下軟了。
“好了,我沒怪你,我馬上到家了,你先別睡,我給你煮薑湯喝。”
男人溫柔的聲音吹在耳邊,宋初薏眼眶一下滾出一大顆眼淚。
想到前幾天對丈夫的誤解,她心道還好沒衝到男人麵前質問。
不然,丈夫知道她懷疑他,該多傷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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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過澡,宋初薏窩在床鋪上吹頭發,斐硯舟敲開了門。
他熟練自然地接過電吹風給她吹頭發。
“顧家那邊我會解決,你早點休息。”
斐硯舟說著,從阿姨手中接過一個白色的盒子。
打開是一個新手機。
“喏,我給你裝了新卡,你先用這個手機號。”
“好的,謝謝你。”
斐硯舟低眸。
小姑娘乖巧地坐在柔軟的白色被褥裏,黑色睡裙下麵的風景讓他喉嚨發緊。
想到許佳佳說的話,他倏然俯身,把女人囚禁在臂彎之間。
“就一句謝謝,沒了?”
宋初薏長翹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樣扇了扇,她隱隱有些明白男人的意思,可是又有幾分不確定。
畢竟,斐硯舟看上去就是特別清心寡欲的那種人。
突然要麵對,她突然有點說不出口了。
她害怕他會拒絕。
如果男人拒絕她,她一定會難堪得失眠一晚上。
斐硯舟又壓低了一些,修長冷白的手指輕輕勾了下她滑落的肩帶。
看她沒有露出厭惡的表情,才緩緩道,“那天那件紅裙子,挺漂亮的,今天為什麽不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