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盟主，沙灘上的字開始消失了！” 少女的聲音帶著急切，她蹲在沙灘邊，看著那行 “暗影將至，七晶齊碎，源力歸墟” 的古老文字被金色的海水衝刷得越來越模糊，“要不要用破妄草把字拓下來？說不定能從裏麵找到線索。”
    林蕭剛要回應，雷烈突然指著法則之海大喊：“那爪子印在動！”
    眾人望去，隻見海麵上那隻暗紫色的爪印正緩緩旋轉，周圍凍結的黑色冰塊開始融化，融化的黑水在海麵上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漩渦中心不斷湧出黑色的氣泡，氣泡破裂時散發出的氣息與七彩晶體上的黑色紋路同源。
    “玄水道人，能算出這旋渦的來曆嗎？” 林蕭的破幻之眼穿透旋渦，看到旋渦底部有無數細小的黑影在遊動，那些黑影的形狀與之前光帶中伸出的爪子相似，隻是體型小了很多。
    玄水道人的拂塵在空中畫出複雜的符文，符文落入漩渦後立刻化作青光炸開：“算不出來！這漩渦周圍的法則紊亂得厲害，老夫的卜算之術根本無法穿透。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下麵連接著剛才那道黑色光帶的源頭。”
    虛空主母的琉璃法杖突然指向旋渦邊緣：“那裏有東西要出來了！”
    隻見旋渦中突然升起一根暗紫色的觸須，觸須上布滿了倒刺，倒刺閃爍著與爪印相同的光澤。觸須在海麵上試探性地擺動了幾下，突然朝著最近的一艘星槎卷去，星槎上的修士還沒反應過來，便被觸須纏住，連同星槎一起拖入漩渦。
    “救他們！” 林蕭的四合法則戰甲展開雙翼，赤霄炎雷矛拖出紫金色的光尾，“雷烈，用雷霆之力劈散旋渦！虛空主母，準備空間傳送，隨時接應落水的修士！”
    雷烈的巨錘早已蓄勢待發，紫色雷光如同巨龍般衝入旋渦，將旋渦的旋轉速度硬生生減緩了幾分。虛空主母的空間裂縫在旋渦周圍不斷開合，將被觸須甩飛的修士一一救回。少女的破妄草葉化作綠色光網，鋪在旋渦上方，試圖阻擋更多的觸須升起。
    但漩渦中的觸須越來越多，短短片刻便升起了上百根，它們如同暗紫色的巨蟒在海麵上翻騰，不斷攻擊著靠近的星槎和修士。更可怕的是，這些觸須被斬斷後，斷麵會立刻分裂出更多的小觸須，仿佛永遠也斬不盡。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雷烈的巨錘上已布滿了黑色的腐蝕痕跡，“這些觸須能吸收雷霆之力，我的攻擊對它們越來越沒用了！”
    林蕭的赤霄炎雷矛刺穿了第七根觸須，矛尖沾染的黑色液體正在侵蝕矛身：“它們的核心在漩渦底部！必須有人下去斬斷源頭！”
    “我去！” 虛空主母突然說道，她的琉璃法杖在身前旋轉，藍色的空間符文形成一道護罩，“我的空間法則能暫時隔絕它們的腐蝕之力，而且我能在水下瞬移，找到核心的幾率最大。”
    林蕭立刻點頭：“我用初始法則給你開路，雷烈和小丫頭掩護你下水！”
    赤霄炎雷矛突然爆發出強光，紫金色的初始法則在漩渦中心炸開，將周圍的觸須逼退。雷烈的巨錘緊隨其後，在漩渦上方砸出一道雷光屏障，暫時阻擋了新的觸須升起。少女的破妄草葉順著雷光屏障蔓延，在屏障表麵形成一層綠色的保護膜，延緩了屏障被腐蝕的速度。
    虛空主母的身影在藍光中一閃，鑽入旋渦。林蕭的破幻之眼緊緊盯著她的身影，看到她在旋渦中不斷瞬移，躲避著那些從四麵八方襲來的觸須。旋渦底部的黑暗越來越濃鬱，那些細小的黑影在黑暗中聚集，漸漸形成一隻巨大的眼睛，正死死盯著虛空主母。
    “小心那隻眼睛！” 林蕭對著旋渦大喊，同時赤霄炎雷矛再次刺入旋渦，為虛空主母清理出一條通路。
    虛空主母的琉璃法杖突然暴漲，藍色的空間法則在她身前形成一把巨大的鐮刀，鐮刀揮舞間，將擋路的觸須盡數斬斷。她順著通路衝到那隻眼睛前，鐮刀帶著淩厲的空間法則，朝著眼睛的瞳孔劈去。
    就在這時，眼睛突然睜開，瞳孔中射出一道黑色的光線，光線擊中鐮刀的瞬間，鐮刀竟開始瓦解，藍色的空間符文如同雪花般消散。虛空主母被光線的衝擊力震得倒飛出去，撞在漩渦壁上，嘴角溢出藍色的血液 —— 那是空間法則受損的征兆。
    “虛空主母！” 林蕭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剛想衝入旋渦救援，卻被突然湧出的觸須纏住，動彈不得。
    雷烈和少女也被觸須圍攻，根本無法分身。旋渦中的虛空主母掙紮著想要站起，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正在被黑暗吞噬，那些細小的黑影順著她的傷口鑽入體內，她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暗紫色。
    就在這危急時刻，虛空主母突然將琉璃法杖狠狠插入自己的胸口，法杖頂端的寶石爆發出耀眼的藍光，藍光中，她的身體竟開始變得透明。“林蕭，記住漩渦底部的坐標！” 她的聲音帶著最後的力量，“這下麵…… 有座黑色的祭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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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未落，虛空主母的身影便在藍光中徹底消失，隻留下那根插在旋渦底部的琉璃法杖，法杖上的寶石還在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像是在為眾人指引方向。
    漩渦中的觸須在虛空主母消失後，突然變得狂躁起來，它們不再攻擊林蕭等人，而是紛紛朝著漩渦底部鑽去，圍繞著琉璃法杖形成一個巨大的黑色繭房。繭房表麵不斷蠕動，隱約能看到裏麵有什麽東西在成型。
    “她…… 她自爆了空間法則？” 雷烈的聲音帶著顫抖，他從未想過，那個總是愛翻白眼、看似柔弱的虛空主母，會做出如此決絕的選擇。
    少女的眼淚早已流幹，她的破妄草田在剛才的衝擊中已枯萎大半，隻剩下手中最後一片草葉：“虛空主母她…… 她是想為我們爭取時間……”
    林蕭的拳頭緊握，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他看著旋渦底部那個不斷蠕動的黑色繭房，看著那根在繭房中心閃爍的琉璃法杖，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與無力。我們又失去了一個夥伴……）他的赤霄炎雷矛在手中劇烈震顫，矛身的紫金色光芒中，第一次染上了一絲黑色的怒火。
    就在這時，七彩晶體突然發出一陣急促的嗡鳴，晶體表麵的黑色紋路竟開始倒流，朝著漩渦的方向延伸。林蕭的破幻之眼看到，紋路的另一端與漩渦底部的黑色繭房相連，繭房正在通過紋路吸收晶體中的初始法則之力。
    “它在利用虛空主母的法杖定位晶體！” 林蕭終於明白過來，“它想通過這種方式徹底汙染七彩晶體，讓‘界域噬痕’遍布整個初始界域！”
    他剛要阻止，法則之海突然劇烈震顫，漩渦中的黑色繭房猛地炸開，一隻巨大的暗紫色爪子從繭房中伸出，爪子的形狀與之前光帶中伸出的那隻一模一樣，隻是這隻爪子的掌心，赫然握著那根閃爍著藍光的琉璃法杖。
    爪子握著法杖，朝著七彩晶體的方向輕輕一點，一道黑色的光線順著晶體表麵的紋路射入，晶體頓時發出一聲痛苦的悲鳴，原本融合的七塊晶體輪廓更加清晰，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碎裂。
    林蕭的破幻之眼在這一刻穿透了所有的表象，他看到爪子的主人 —— 那道隱藏在法則之海盡頭的暗影，正通過這隻爪子，將自己的力量源源不斷地注入七彩晶體。而暗影的身後，那片比天魔界更加黑暗的領域中，無數紅色的光點正在匯聚，形成一個巨大的輪廓，像是一頭沉睡的巨獸即將蘇醒。
    爪子在完成這一擊後，緩緩退回漩渦，漩渦開始收縮，最終在海麵上留下一個與之前相同的暗紫色爪印，隻是這個爪印比之前那個大了數倍，周圍的黑色海水也更加濃鬱。
    林蕭衝到祭壇前，試圖用初始法則修複七彩晶體，卻發現晶體中的初始法則正在快速流失，黑色紋路已擴散到晶體的一半，七塊晶體之間的連接越來越微弱。
    “林盟主，你看這個！” 少女突然撿起虛空主母剛才掉落的一塊空間符文碎片，碎片上竟殘留著虛空主母最後的意識，“這是…… 漩渦底部的坐標！還有一行字 ——‘暗影不是一個，是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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