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銳鋒營的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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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霞穀的城樓之上,寒風獵獵,卷起林浩玄甲上的披風。他望著下方蜂擁而至的禁軍,五千甲士如黑壓壓的潮水,正用撞木猛擊穀門,盾牌手結成的盾陣密不透風,弓箭手在後方攢射,箭雨如蝗般落在城樓的箭垛上,濺起朵朵木屑。
    “將軍,穀門快撐不住了!”李鐵嘶吼著,左臂中了一箭,鮮血浸透了甲胄,卻依舊死死頂著城門後的頂杆。
    林浩沒有回頭,目光如鷹隼般鎖定禁軍陣中的指揮旗。趙公公的八抬大轎早已退到百步之外,正尖聲叫囂著催促進攻,那麵“奉旨討逆”的黃旗在風中招展,刺得人眼生疼。
    “是時候了。”林浩低聲道,右手緩緩握緊腰間的鐵槍。
    他深吸一口氣,體內的靈力驟然爆發,戰魂錄的力量順著共享紐帶,如電流般傳遍整個落霞穀!
    “戰魂領域!”
    淡金色的無形氣場以城樓為中心,瞬間擴散至整個戰場。銳鋒營的八千銳士隻覺一股暖流湧遍全身,之前守城的疲憊一掃而空,握刀的手更穩,拉弓的臂更勁,連呼吸都變得悠長有力——在領域加持下,他們的戰力憑空提升了一成!
    “軍魂咆哮!”
    林浩猛地抬頭,一聲長嘯直衝雲霄。這嘯聲並非尋常呐喊,而是蘊含著戰魂錄力量的精神衝擊,如同驚雷滾過平原,瞬間穿透了禁軍的盾陣。衝在最前麵的禁軍士兵隻覺耳膜劇痛,心神震蕩,握著兵器的手不由自主地鬆了幾分。
    “弟兄們!”林浩的聲音借著風勢,清晰地傳到每個銳士耳中,“穀外是豺狼,穀內是家園!今日,讓這群京城來的老爺兵看看,咱們銳鋒營的骨頭有多硬!”
    “殺!殺!殺!”
    八千銳士齊聲怒吼,聲浪蓋過了禁軍的呐喊,震得城樓都微微發顫。新募的青壯雖麵帶青澀,卻握緊了手中的長矛,眼神與老兵一樣決絕;帶傷的弟兄咬著牙撕下布條勒緊傷口,鮮血染紅了衣襟,卻擋不住眼中的凶光。
    “開穀門!”林浩猛地揮下鐵槍。
    “嘎吱——”
    沉重的穀門緩緩打開,吊橋轟然落下,砸在冰封的河麵上,激起一片碎冰。早已蓄勢待發的銳鋒營如猛虎出閘,以五行輪轉陣向著禁軍陣中猛衝而去!
    五行輪轉陣是林浩結合戰魂共享的特性,專為銳鋒營設計的陣法:前陣由盾兵組成“土”陣,如磐石般穩固;左翼刀兵為“金”陣,主攻側翼;右翼槍兵為“木”陣,負責穿插;後陣弓兵為“水”陣,遠程壓製;而最精銳的三百銳士組成“火”陣,由林浩親自帶領,如尖刀般直插敵軍心髒。
    “這是什麽陣法?”禁軍將領見狀大驚。尋常軍陣講究整齊劃一,可這支銳鋒營的陣型卻如水銀瀉地,看似鬆散,實則暗藏玄機,各陣之間相互呼應,輪轉不息,竟將五千禁軍的攻勢生生擋在了穀外。
    “給咱家衝!一群死囚營出來的廢物,也敢擺陣?”趙公公在轎中尖聲咆哮,卻不知自己的聲音已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林浩一馬當先,鐵槍在手中劃出一道金色殘影。戰魂化形的巨矛虛影再次凝聚,比斷魂崖時更加凝實,槍尖的寒光在陽光下閃爍,帶著撕裂空氣的銳嘯!
    “噗嗤!”
    巨矛虛影橫掃而過,瞬間將前排的三名禁軍盾兵連人帶盾劈成兩半,鮮血混著碎木噴濺而出。銳鋒營的弟兄們見狀士氣大振,踩著同伴的腳印,順著巨矛撕開的缺口猛衝,刀光劍影中,禁軍的盾陣如同被潮水衝擊的堤壩,開始出現裂痕。
    “金陣左移,截住他們的右翼!”李鐵忍著傷痛,在陣中高聲傳令。左翼的刀兵立刻變陣,如一道金色的弧線,繞到禁軍側後方,刀光如雪,瞬間斬殺了數十名來不及轉身的弓箭手。
    “木陣突前!”王虎揮舞著破甲錘,帶領槍兵組成密集的槍林,硬生生鑿穿了禁軍的第二道防線。那些新配的鐵甲在陽光下泛著冷光,擋住了禁軍的劈砍,為槍兵爭取了寶貴的突刺機會。
    城樓後的弓兵陣也沒閑著。在“水”陣的調度下,他們不再盲目射箭,而是專挑禁軍的薄弱處下手——盾陣的縫隙、指揮官的旗幟、甚至是戰馬的眼睛。破甲箭穿透甲胄的“噗嗤”聲此起彼伏,不斷有禁軍士兵慘叫著倒下。
    最令人膽寒的,是林浩手中的巨矛虛影。它如同一道穿梭在陣中的金色閃電,時而橫掃千軍,時而精準點殺,所過之處,禁軍士兵成片倒下,根本無人能擋。有膽小的禁軍想要後退,卻被身後的督戰隊斬殺,進退兩難間,陣型愈發混亂。
    “怎麽可能……”禁軍將領看著自己苦心經營的盾陣被一點點撕碎,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他麾下的禁軍是京城調來的精銳,裝備精良,訓練有素,怎麽會被一支邊軍打得如此狼狽?
    他不知道,這支銳鋒營早已不是當初的死囚營。魂晶淬煉讓林浩的戰魂領域覆蓋更廣,鎮北侯送來的軍械讓他們的裝備鳥槍換炮,而落霞穀的家,讓每個銳士都抱著必死的決心——他們身後不是冰冷的營寨,是五千父老的炊煙,是孩子們的讀書聲,是絕不能失守的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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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陣!跟我衝!”林浩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戰魂領域的加持,清晰地傳到每個銳士耳中。
    三百精銳組成的“火”陣驟然加速,如同一道燃燒的洪流,順著巨矛撕開的缺口猛衝,瞬間與禁軍的督戰隊絞殺在一起。這些銳士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新配的鐵甲讓他們底氣更足,手中的環首刀帶著風聲,每一次劈砍都致命刁鑽。
    “擋不住了!”有禁軍士兵開始崩潰,扔掉兵器轉身就跑。兵敗如山倒,一個人的潰逃很快引發了連鎖反應,越來越多的禁軍士兵放棄抵抗,朝著後方逃竄。
    “廢物!都是廢物!”趙公公在轎中看得真切,氣得渾身發抖,“督戰隊!給咱家殺了那些逃兵!”
    可此刻的督戰隊早已自身難保,被“火”陣的銳士纏住,連自保都困難,哪裏還顧得上斬殺逃兵。
    林浩看著潰不成軍的禁軍,眼中沒有絲毫憐憫。他知道,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弟兄們的殘忍。
    “五行輪轉,合圍!”
    隨著他一聲令下,銳鋒營的五個陣型再次變化,如五道鎖鏈,將尚未逃散的兩千禁軍死死圍在中間。盾兵在外,刀兵在內,槍兵穿插,弓兵壓製,火陣清剿,整個戰場變成了一麵巨大的絞肉機。
    巨矛虛影再次凝聚,這一次,它直指禁軍的指揮旗。
    “哢嚓!”
    旗杆被巨矛劈斷,“奉旨討逆”的黃旗緩緩倒下,徹底擊碎了禁軍最後的抵抗意誌。
    “降了!我們降了!”
    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越來越多的禁軍士兵扔掉兵器,跪倒在地,抱著頭瑟瑟發抖。
    林浩勒住馬,鐵槍拄地,玄甲上的鮮血順著甲片滴落,在雪地上暈開一朵朵紅梅。他看著滿地的屍體和哀嚎的俘虜,八千銳鋒營雖然也有傷亡,卻眼神堅定,陣型依舊完整——這場反擊戰,他們贏了!
    “將軍威武!”
    “銳鋒營威武!”
    弟兄們的歡呼聲震徹山穀,與落霞穀內百姓的叫好聲遙相呼應。姚若曦帶著醫兵們從穀內衝出,熟練地為傷員包紮傷口,看到林浩平安無事,她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嘴角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李鐵一瘸一拐地走過來,臉上帶著劫後餘生的興奮:“將軍,大勝!殲敵兩千,俘虜三千,繳獲的兵器鎧甲堆成了山!”
    王虎也跑了過來,手裏提著一顆血淋淋的頭顱,正是那名禁軍將領:“這狗東西負隅頑抗,被俺一錘砸爛了腦袋!”
    林浩點頭,目光卻投向遠處——趙公公的八抬大轎早已不見蹤影,隻有一頂被丟棄的緋色轎簾,在寒風中孤零零地飄蕩。
    “趙瑾跑了。”林浩的聲音冰冷。
    “末將這就帶人去追!”王虎怒道。
    “不必。”林浩抬手阻止,“他跑不遠。傳我命令,打掃戰場,救治傷員,清點戰利品。俘虜分開看管,甄別出那些被迫從軍的,可編入輔兵,其餘的……看押起來,聽候發落。”
    “是!”
    林浩再次登上城樓,望著趙公公逃竄的方向。他知道,趙瑾絕不會善罷甘休,這個奸宦背後是鎮國公,今日的潰敗隻是開始,更大的風暴還在後麵。
    但此刻,他心中沒有絲毫畏懼。站在城樓之上,感受著銳鋒營弟兄們的戰意,看著落霞穀內升起的炊煙,他忽然覺得,之前所有的隱忍和犧牲,都是值得的。
    戰魂領域的光芒漸漸散去,巨矛虛影也已消失,但銳鋒營的氣勢卻比任何時候都要高昂。他們用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證明,落霞穀不是誰都能捏的軟柿子,銳鋒營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將軍,”李鐵走上城樓,遞過來一塊幹糧,“接下來怎麽辦?鎮國公那邊……”
    林浩接過幹糧,咬了一口,目光望向京城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趙瑾能跑回京城搬救兵,我們就能在落霞穀,等著他們來。”
    他拍了拍李鐵的肩膀,語氣平靜卻帶著千鈞之力:“告訴弟兄們,好好休整。下一場仗,隻會更難打。但隻要我們守住落霞穀,守住彼此,就沒有跨不過去的坎。”
    夕陽西下,將落霞穀的影子拉得很長。穀外的戰場上,銳士們正在掩埋同伴的屍體,醫兵們的身影在傷員中穿梭,炊煙從穀內升起,與戰場的血腥氣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慘烈而堅韌的畫麵。
    林浩站在城樓之上,久久未動。他知道,斬殺趙瑾的時刻,不遠了。而與鎮國公的真正較量,才剛剛拉開序幕。但他無所畏懼,因為他的身後,是八千銳士的忠誠,是五萬百姓的期盼,是他用生命守護的家園。
    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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