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斬草要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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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老祖悄然收斂了氣息,聖人境中期的靈力在體內緩緩流轉,試圖抵禦小黑殘留的淡淡威壓。
可那股力量如同深海暗流,明明看似平靜,卻讓他這位聖人境中期強者都感到靈魂發顫。
他心頭一沉:‘這股氣息至少到了聖王境!長歌這小子,竟養了這麽一尊凶物!’”
指尖下意識蜷縮,連呼吸都放得極輕。
他本以為此次秘境之行需出手護著蕭若白,如今看來,是自己小覷了長歌的布局。
這小黑的戰力,怕是聖王來了都不行。隻是長歌藏得這麽深,這麽多年沒察覺這凶物的底細…
想起往日曾偷偷關注紫竹峰,偶爾瞥見小黑縮在顧長歌肩頭的模樣,誰能想到,那隻看似溫順的小鳥,竟藏著毀天滅地的戰力。
小黑見無人再敢異動,猩紅的豎瞳漸漸恢複平靜,翅膀輕輕一振,重新縮小成絨球大小,撲棱著翅膀落在蕭若白肩頭,用尖喙蹭了蹭他的指尖,仿佛剛才那震懾全場的場景隻是錯覺。
直到這時,山穀外圍的修士們才敢緩緩鬆一口氣,卻仍不敢隨意動彈,隻是用餘光悄悄打量著蕭若白與方寒羽,眼神裏滿是敬畏與忌憚。
沒人再敢猜測兩人的來曆,更沒人敢提及 “搶奪秘境傳承” 的念頭。
能讓如此恐怖的存在隨行,這兩位的背景,絕非他們能招惹。
石萬山此刻卻被另一種情緒填滿。
他盯著小黑的眼神亮得驚人,嘴角不自覺地往上揚,心裏的小算盤打得劈啪響。
“我的乖乖!這小黑也太厲害了!斬王者境都跟捏螞蟻似的!以後可得跟若白那小子多走動走動,說不定能蹭上小黑的庇護 ,以後在玄州誰敢惹我擎嶽峰?”
他甚至開始盤算,下次見到蕭若白該帶些什麽靈果、靈酒,才能不動聲色地 “巴結” 上這隻厲害的小鳥,那急切的心思,差點從眼底溢出來。
李玄風攥著劍柄的手反複收緊又鬆開,掌心沁出的薄汗浸濕了劍鞘。
他望著小黑那看似無害的絨球模樣,腦海中卻不斷回放著它一爪捏碎王者境老祖的畫麵,心髒砰砰直跳,連呼吸都變得灼熱。
“這就是顧師叔養的靈禽?之前在紫竹峰見它時,還以為隻是隻普通的小鳥,沒想到…… 沒想到竟這麽恐怖!”
念頭一轉,他忽然渾身一震,眼神裏滿是難以置信的光亮。
“能讓這般凶物乖乖聽話,顧師叔的修為得高到什麽地步?小黑連王者境都能隨手斬殺,顧師叔恐怕也已經踏入聖人境了吧,否則怎麽可能降伏得了這等大凶?
一定是了!之前顧師叔在宗門從不顯露修為,原來竟是藏得這麽深!”
他越想越覺得合理,指尖微微發顫,攥著劍柄的力道又重了幾分,心裏隻剩一個念頭:“我們宗門竟然有聖人境強者,這大腿必須死死抱緊!
而紫竹峰的竹亭內,玄陽子看著水鏡中瞬間逆轉的戰局,驚得猛地站起身,手中的茶盞 “哐當” 一聲掉在地上,滾燙的茶水灑了滿桌都渾然不覺。
他指著水鏡裏的小黑,聲音都在發顫:“長、長歌師弟!這小黑到底是什麽來頭?剛才那股氣息,比聖地老祖宗的聖人威壓還恐怖!”
顧長歌端著另一杯未灑的茶,淺啜一口,語氣依舊平淡得不起波瀾。
“不過是之前撿回來的一隻小鳥,養了些時日罷了。”
玄陽子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話來,撿回來的小鳥?
能一啼碎聖兵、一爪滅王者的 “小鳥”?
他看著顧長歌雲淡風輕的模樣,突然覺得,自家這位師弟的 “後手”,從來都不是 “夠用”,而是能把對手按在地上碾壓的 “過剩”。
山穀中,蕭若白也終於回過神,抬手輕輕摸了摸小黑的羽毛,語氣裏滿是驚歎:“小黑,沒想到你這麽厲害。”
小黑蹭了蹭他的指尖,發出一聲清脆的 “啾” 鳴,像是在邀功,又像是在說 “這不算什麽”。
蕭若白摸了摸小黑的羽毛,抬頭掃過人群:“秘境之事已了,各位還是盡早離開吧。”
話音落下,人群如同得到赦免,紛紛小心翼翼地往後退去,連腳步都放得極輕,生怕驚擾了肩頭的小黑。
顧長歌指尖輕撚茶盞,溫熱的茶霧嫋嫋散開,平淡的語氣裏透著決斷:“斬草,需除根。”
玄陽子剛要追問,水鏡中的畫麵突然變了。
魔天宗與血魂宗宗門上空,原本晴朗的天際驟然被濃如墨染的雲層吞噬,雲層翻滾間,一股遠超王者境巔峰的威壓如潮水般席卷而下。
厚重得讓天地靈氣都凝滯,低階弟子直接被壓得跪倒在地,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喉嚨裏發出痛苦的悶哼。
魔天宗山門內,留守弟子正按部就班地修煉,幾名長老聚在殿內,捧著靈酒暢想。
“等老祖們帶回通天塔,咱們魔天宗就能稱霸周圍幾州!”
突然,“轟隆” 一聲巨響傳來, 護山大陣 “萬魔陣” 的陣基崩裂,黑色符文如同破碎的玻璃,從陣牆上剝落。
眾人衝到殿外,瞬間被眼前的景象嚇傻。
一隻覆蓋半個天空的青色大手從雲層中緩緩探下,掌紋如山川脈絡般清晰,指節泛著淡淡的靈光,尚未觸碰到山門,陣牆上的魔紋便如同雪遇烈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
“敵襲!催動大陣!”
留守大長老嘶吼著撲向陣眼,可青色大手隻是輕輕一壓,萬魔陣如紙糊般破碎,狂暴的靈力反噬震碎了數十名魔修的經脈,慘叫聲此起彼伏。
有弟子想要逃向後山密道,卻發現青色大手早已覆蓋整個宗門上空,掌風掠過之處,殿宇、塔樓如同積木般轟然坍塌。
堅硬的青石地麵被壓出深達數丈的掌印,連地底下埋藏千年的魔核礦脈,都被掌力震得徹底塌陷,隻留下一片冒著黑煙的焦土,連半點宗門痕跡都未留存。
同一時刻,血魂宗駐地仍是一派 “熱鬧”。
弟子們在血池旁修煉 “血魂大法”,血色霧氣繚繞,天際突然暗了下來,一股與魔天宗上空同源的威壓籠罩大地,連血池裏的血水都停止了沸騰,泛起細密的漣漪。
眾人抬頭,隻見雲層中緩緩降下一隻青色巨掌,掌麵泛著淡淡的靈光,紋路間流淌著令靈魂戰栗的力量。
血魂宗的 “血魂大陣” 瞬間自主激活,陣中凝聚的萬千冤魂嘶吼著撲向巨掌,可剛觸到掌風,便如同冰雪消融般潰散,連一聲慘叫都未留下。
陣眼處的血色晶石 “哢嚓” 崩裂,整個大陣瞬間失去光澤,化作漫天碎光。
留守長老臉色慘白,轉身就想引爆寶庫中的血魂珠,可青色巨掌隻是淩空一按 ,掌力如同泰山壓頂,整個血魂宗駐地瞬間塌陷,殿宇、血池、寶庫連同所有魔修,都被壓進地底數丈深的焦土中。
待掌力散去,原地隻留下一個巨大的掌印,焦黑的土地上冒著青煙,連一絲血色霧氣都未留存,曾經凶名赫赫的血魂宗,徹底從玄州版圖上消失。
水鏡前的玄陽子看得目瞪口呆,手裏的茶盞早已冰涼 。
這分明是顧長歌的手筆!
他看向顧長歌,對方依舊淺啜著茶,仿佛剛才覆滅兩大宗門的舉動,隻是隨手拂去了茶盞上的塵埃。
玄陽子咽了口唾沫,突然明白:顧長歌從一開始,就沒給魔天宗、血魂宗留下任何生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