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陣法弟子的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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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歌站在擂台上,還有點沒緩過神來。剛才那一通“丹爆破陣”操作,她自己都覺得有點離譜。煙霧還沒完全散去,對麵的陣法天才弟子趙銘已經氣得臉色發青,手指頭都快戳到她鼻尖上了:
“你、你這算什麽本事?!啊?扔炸藥包誰不會?我這‘千幻迷蹤陣’可是研究了整整三個月!三個月!你居然就用幾顆破丹藥給我炸了?!”
楚清歌摸了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但嘴上沒軟:“那個……趙師兄,宗規裏也沒說不讓用丹藥破陣啊。再說了,您那陣法變幻莫測,我這不是……找不著陣眼,隻好廣撒網了嘛。”
“廣撒網?!”趙銘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指著地上還在冒煙的坑,“你這是撒網?你這是炸魚!毫無技術含量!侮辱陣法!侮辱藝術!”
台下圍觀弟子們竊竊私語,有的憋著笑,有的點頭附和趙銘,場麵一度十分熱鬧。裁判長老們湊在一起交頭接耳,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這……用爆炸丹藥破陣,算違規嗎?”
“規條裏隻寫了‘不得使用邪門歪道手段’,丹藥是正道吧?”
“可她這……這也太野路子了!”
“但效果達到了啊,陣確實破了。”
最後,一位胖長老拍了板:“過程雖……別致,結果有效。楚清歌勝!”
趙銘一聽,徹底炸了:“我不服!這要是都能贏,以後大家還研究什麽陣法?都去煉丹炸爐算了!”他一把扯下腰間的參賽玉牌,狠狠摔在地上沒摔碎,又心疼地撿起來擦了擦),衝著楚清歌吼道:“楚清歌!你這不是取巧,是破壞規則!是褻瀆比賽!我跟你沒完!”
說完,他憤然轉身,擠出人群,背影那叫一個悲壯,仿佛不是輸了一場比賽,而是信仰崩塌了。
楚清歌看著他的背影,撓了撓頭。小朱雀撲棱著翅膀飛過來,落在她肩上,小腦袋蹭蹭她:“啾!贏啦贏啦!管他黑貓白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對吧清歌?”
另一邊,赤羽邁著優雅自認為)的步子走過來,瞥了一眼趙銘離開的方向,冷哼一聲:“哼,愚蠢的人類。勝者為王,敗者嗝屁。哪來那麽多廢話?本座當年涅盤的時候,要是也講究什麽‘技術含量’,早就被天雷劈成渣渣了。”它嫌棄地用爪子扒拉了一下地上焦黑的痕跡,“不過,你這爆炸動靜是大了點,差點燎著本座新保養的尾羽。”
楚清歌哭笑不得,從儲物袋裏摸出幾顆特製靈蟲幹,塞給小朱雀和赤羽:“行了行了,知道你們功勞大。晚上加餐。”
這時,阿甲也從地底鑽出個小腦袋,灰頭土臉的:“清歌清歌!我剛才在地下給你鼓掌,差點把通道震塌了!咱們贏啦!”它倒是純粹的高興,完全沒覺得這勝利方式有啥問題。
楚清歌笑著摸了摸阿甲的腦袋,心裏卻並非全然輕鬆。正如上一章末尾所提,那眉心的胎記,又在隱隱發燙。這次不是因為吸收了什麽魔氣邪氣,更像是……一種預警,一種對即將到來的、更複雜局麵的不安。
而且,她敏銳地感覺到,一道清冷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不用回頭也知道,是沈墨。他就站在不遠處的人群外圍,抱著劍,臉上沒什麽表情,但那眼神,卻像是能穿透這喧鬧的場麵,直直看到她那發燙的胎記,看到她心裏那點莫名的不安。
“嘖,”楚清歌小聲嘀咕,“贏了比賽,怎麽感覺像捅了馬蜂窩一樣?”
小朱雀一邊啄著蟲幹,一邊含糊不清地說:“啾……沒事兒!反正咱們進決賽啦!到時候再炸他個……唔唔!”話沒說完,就被楚清歌捏住了鳥嘴。
“閉嘴吧你,還嫌不夠亂。”楚清歌哭笑不得。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那點異樣,決定先去領了晉級令牌再說。
她朝著裁判席走去,所過之處,弟子們紛紛讓路,眼神複雜,有羨慕,有嫉妒,有好奇,也有像趙銘那樣帶著點鄙夷的。
“楚師妹,恭喜啊!”一個相熟的藥園弟子笑著打招呼,但笑容有點勉強,“就是……下次能不能提前說一聲要炸?我差點被震出去的留影石砸到腦袋。”
“嗬嗬,一定一定。”楚清歌幹笑兩聲。
另一個丹峰弟子湊過來,低聲道:“清歌師妹,你那‘爆破丹’……賣不賣?配方也行啊!防身挺好用的!”
楚清歌:“……”看來這生意經,歪打正著又要拓展了。
好不容易走到裁判長老麵前,領了那枚代表著決賽資格的玉牌。玉牌觸手溫潤,但她卻覺得有點燙手。
剛一轉身,就差點撞進一個人懷裏。一抬頭,正是沈墨。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的,悄無聲息。
“沈師兄?”楚清歌下意識地摸了摸眉心。
沈墨的目光在她眉心停留了一瞬,那淡粉色的火焰狀胎記,此刻似乎比平時更紅潤一些。他開口,聲音依舊清冷,卻聽不出什麽情緒:“手段粗劣,效果尚可。”
楚清歌:“……”謝謝您嘞,這評價真是……一如既往的沈氏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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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話鋒一轉,聲音壓低了些,“鋒芒過露,並非全是好事。”
楚清歌心裏咯噔一下。她就知道!這胎記發燙準沒好事!沈墨這眼神,這語氣,分明是看出了什麽,或者預感到了什麽。
“師兄的意思是?”她試探著問。
沈墨卻沒有直接回答,隻是瞥了一眼她手中的決賽玉牌,又看了看她肩上還在嘚瑟的小朱雀,以及旁邊昂首挺胸、試圖展示“暗夜流光款”新羽的赤羽。
“決賽對手,是劍峰首席,陳嘯。”他淡淡地說,“他修煉的《霸罡劍訣》,剛猛無儔,且……”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用詞,“心性堅定,不喜旁門左道。”
楚清歌聽懂了。意思是,她這套“丹爆流”打法,在絕對的力量和“正直”的對手麵前,可能不太好使,甚至可能引來更大的反感。
“那……師兄有什麽建議?”楚清歌虛心求教。雖然沈墨整天冷著臉,但他的實力和眼光是毋庸置疑的。
沈墨沉默了一下,道:“善用你所擅長的,而非一味取巧。”他的目光再次掃過她的胎記,“你真正的力量,或許並非隻在丹藥與外物。”
楚清歌心中一動。她真正的力量?是指通靈之體?還是……那封印在胎記裏的、時不時想搞奪舍的丹尊殘魂?或者,是別的什麽?
沈墨這話,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試探。
就在這時,楚清歌眉心的胎記猛地又是一燙,比剛才任何一次都要明顯,甚至帶起一絲細微的刺痛感。她忍不住“嘶”了一聲,抬手按住了額頭。
幾乎是同時,沈墨的劍穗——就是那個之前保護過她、此刻正安靜垂在他腰間的劍穗——毫無征兆地,再次微微發燙起來。
沈墨的眉頭幾不可查地蹙了一下,指尖下意識地拂過劍穗。
兩人之間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周圍的喧鬧仿佛被隔絕開來。
楚清歌看著沈墨那雙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心裏那層淡淡的陰影似乎又濃重了一些。這場大比的熱鬧和輝煌之下,果然藏著更多她看不清的東西。她的胎記,沈墨的劍,妖族的毛發,失目的祖師畫像,還有那越來越近的、不知是機緣還是陷阱的決賽……
“多謝師兄提醒。”楚清歌最終放下手,努力讓語氣輕鬆起來,“我會好好準備的。大不了……決賽我換個文雅點的打法?”
沈墨看著她強裝鎮定的樣子,沒再說什麽,隻是微微頷首,轉身離去。那再次發過熱的劍穗,在他玄衣背影間輕輕晃動了一下。
楚清歌看著他的背影,長長吐出一口氣。
小朱雀歪著頭:“啾?清歌,沈師兄是不是又偷偷給你開小灶了?”
赤羽甩了甩尾巴:“哼,裝神弄鬼。不過決賽對手聽起來有點意思,本座正好活動活動筋骨。”
阿甲:“決賽有好吃的不?”
楚清歌挨個彈了它們一下:“吃吃吃,就知道吃!走了!回去研究一下,怎麽‘文雅’地打贏劍峰首席!”
話雖這麽說,但她心裏明白,接下來的決賽,恐怕絕不會像今天這麽“簡單粗暴”就能糊弄過去了。那發燙的胎記和沈墨意味深長的話語,都預示著更大的風波,正在這看似熱鬧的宗門大比之下,悄然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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