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逆鱗繭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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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銅門內的空氣帶著陳腐的血腥味,星穹耳中的時之砂隨呼吸閃爍。菌絲尖端開出的辰砂花照亮逆鱗繭表麵,那些與夜骸傷痕相反的紋路正在蠕動,如同千萬條交尾的毒蛇。
    "別碰它!"沙啞的女聲從碑文後傳來。穿白大褂的少女轉出陰影,左眼戴著鑲嵌懷表齒輪的單片鏡,"星靄的注釋是誘餌,繭裏裝著原初的..."
    少女突然僵住。星穹的鑰痕菌絲已纏住她脖頸,辰砂花粉簌簌落在她胸前的身份牌上——【青銅門觀測員 淩霜 編號119】。
    "冷凍艙119?"星穹收緊菌絲,花粉在少女皮膚上灼出紅痕,"你和陸沉舟什麽關係?"
    淩霜的機械義手突然拆解成手術刀陣列,斬斷菌絲的同時在繭房表麵劃出火星:"他是我親手塞進冷凍艙的失敗品!"刀尖挑起星穹的下巴,"而你,是星靄最成功的活體培養皿。"
    逆鱗繭突然劇烈脈動。星穹看見繭膜上映出幼年歸墟的虛影,他的黑洞左眼正在吞噬辰砂花的光芒。淩霜趁機後撤,機械義手重組為鑽頭刺入青銅碑文:"你還有三分鍾逃離,等繭房吸收夠光線..."
    碑文突然滲出星靄的鏡血。那些融化的古老文字在空中重組成全息日誌,畫麵裏年輕的星靄正將某種胚胎注入夜骸脊椎:"第七次基因縫合實驗,qt919號樣本出現時間逆流..."
    "qt不是編號!"淩霜的鑽頭爆出火花,"是青銅門開啟次數的倒計時!"
    整個空間開始震動。星穹的鑰痕菌絲自發刺入地麵,讀取到地底傳來的記憶脈衝——那是七萬沙化者的哀嚎,他們的聲帶振動頻率正與繭房共振。
    淩霜突然扯開白大褂,露出布滿縫合線的身軀。她的每處傷口都鑲嵌著懷表齒輪,胸腔內跳動的竟是星靄同款辰砂鏡心:"看看這個!"她撕開左臂皮膚,露出夜骸的棱鏡細胞,"你以為隻有你是特殊的?"
    逆鱗繭在此刻裂開細縫。幼年歸墟的虛影伸手穿透繭膜,指尖流淌的時之砂在空中拚出星穹的臉。淩霜的機械鑽頭突然調轉方向,刺入自己太陽穴:"快...讀取我的記憶..."
    星穹本能地握住鑽頭手柄。菌絲順著金屬紋路攀附,海量數據衝刷進腦海:
    淩霜是星靄克隆體,負責監控青銅門內的時間繭房;
    冷凍艙119存放著夜骸的原始基因樣本;
    歸墟左眼碎片能激活繭房內的胚胎...
    現實中的淩霜開始結晶化。她扯下單片鏡按在星穹左眼:"用這個...看到真實..."鏡片上的齒輪突然咬合,星穹的視野穿透繭房,看見地底埋著數百具與自己容貌相同的屍體。
    "我們都是你的替死鬼..."淩霜的聲帶沙化成灰,"現在...殺了那個..."
    逆鱗繭轟然炸裂。幼年歸墟的完整虛影懸浮空中,黑洞左眼流出的不再是血淚,而是星靄的辰砂鏡血。星穹腕部的基因環突然收縮,艾爾莎的沙粒人格在劇痛中尖叫:"他體內有母親的時間錨!"
    虛影抬手輕點,淩霜的殘軀化為時間琥珀。星穹的時之刃殘片自動飛向黑洞左眼,卻在接觸瞬間被逆鱗繭的碎片包裹。幼年歸墟露出與年齡不符的哀傷:"姐姐,你終於來找我了..."
    星穹左眼的單片鏡突然發燙。透過齒輪縫隙,她看見虛影心髒處跳動著星靄的懷表碎片:"母親把你改造成容器?"
    "是我們。"虛影輕觸胸口,懷表碎片映出兩個胚胎共生的畫麵,"她需要雙生子來平衡原初之力..."
    青銅碑文在此刻徹底融化。星靄的現代注釋化為光粒重組,在空中拚出新的警告:【容器必須合二為一】。地底的七萬哀嚎突然變成狂笑,整個空間開始向黑洞左眼坍縮。
    淩霜的時間琥珀突然裂開。她的結晶手指插入星穹肩膀,機械義眼迸發最後的數據流:"冷凍艙...在歸墟右眼..."
    幼年歸墟的虛影抓住時之刃殘片刺向自己心髒。星穹在千鈞一發間握住刃身,菌絲纏住懷表碎片:"告訴我真相!"
    "時間到了。"虛影露出星靄特有的溫柔微笑,"去沙暴眼找另一個..."
    黑洞左眼突然閉合。坍縮的空間將星穹拋出青銅門,她重重摔在沙漠中,手中緊攥著半塊懷表碎片。血月碎片在頭頂重新聚合,歸墟的冷笑化為雷鳴:"遊戲才剛剛開始,女兒。"
    風沙中傳來履帶碾軋聲。穿防沙鬥篷的男人踏著時之漣漪走來,他脖頸掛著七枚青銅門鑰匙,腰間懸著的時之刃完整得刺眼。
    "時骸騎士團審判長,夜梟。"男人掀開兜帽,露出與夜骸完全相同的麵容,"來接收星靄的遺產。"
    星穹的菌絲剛要暴起,卻發現沙地下伸出數百隻沙化手臂。這些手臂腕部都戴著鏡麵基因環,正將她拖向沙暴眼方向。夜梟的時之刃斬斷最近的手臂,斷肢卻化作時之砂融入他刀刃:"別怕,我和你一樣...厭惡歸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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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月突然降下棱鏡牢籠。夜梟揮刃劈開牢籠的瞬間,星穹看見他後頸浮現星靄的唇印——那是冷凍艙119的開啟密鑰。
    夜梟的時之刃斬斷最後一根棱鏡牢柱時,星穹看清了刃身上的紋路——那些蜿蜒的菌絲狀刻痕正與自己掌心的鑰痕侵蝕同頻震顫。沙化手臂的拖拽突然停滯,腕部的鏡麵基因環在沙地上刮出深痕。
    "你的時間不多了。"夜梟翻轉刀刃,露出柄部鐫刻的星靄實驗室消毒編碼,"母親給你留了十四天,給我留了十四年。"
    星穹的菌絲猛然暴長,卻在觸及對方脖頸時驟然軟化。夜梟後頸的唇印滲出辰砂鏡血,沙粒在血珠中凝成星靄的側臉:"好孩子,帶姐姐去冷凍艙..."
    "誰是你姐姐!"星穹揮出時之刃殘片,卻見夜梟不躲不閃。完整時之刃突然脫手懸空,與殘片拚合成完美整體,刃脊浮現的懷表齒輪開始逆向旋轉。
    夜梟的防沙鬥篷被氣浪掀開,露出腰間懸掛的七枚青銅鑰匙。鑰匙表麵的罪孽浮雕正在融化,暴食之鑰突然自動插入沙地,沙丘轟然塌陷成巨口。
    "趴下!"夜梟撲倒星穹的瞬間,沙地巨口咬碎了追及時骸騎士。坐騎的棱鏡核心在沙粒中爆裂,飛濺的碎片竟在夜梟臉上割出笑紋。
    星穹的菌絲纏住對方手腕:"你究竟..."觸感突然讓她僵住——夜梟的脈搏頻率與自己完全一致。
    沙暴毫無征兆地變向。夜梟拽著她跳入沙坑,七枚青銅鑰匙在腰間碰撞出詭異聖歌。星穹的基因環突然收縮,艾爾莎的沙粒人格在耳邊呢喃:"他在時間繭房...被重組過三千次..."
    坑底傳來金屬摩擦聲。夜梟的時之刃插進沙壁,刃身紋路照亮前方——二十世紀的裝甲車殘骸半埋在沙中,炮塔上的紅星標誌正被時之砂侵蝕。
    "這是父親最後的作品。"夜梟撫摸著鏽蝕的裝甲,"星靄用穿越者做青銅門實驗時,他試圖用t34坦克撞碎時間屏障。"
    星穹的鑰痕突然刺痛。菌絲刺入裝甲車殘骸,讀取到1943年的記憶脈衝:
    【穿白大褂的女人從坦克艙門爬出,懷表碎片在她掌心重組...】
    【士兵們對著青銅門扣動扳機,子彈在門扉上凝成時之琥珀...】
    【星靄的尖叫混著坦克轟鳴:"這樣救不了林媛!"...】
    夜梟突然劇烈咳嗽,咳出的血珠在沙地凝成"119"字樣。他撕開衣領,露出心口與淩霜同款的辰砂鏡心:"我的時間錨...要失效了..."
    沙暴眼在頭頂形成漩渦。星穹被無形力量拽向空中,夜梟的時之刃突然貫穿自己左腿固定身形:"抓住!"他將刃柄拋向星穹,"隻有你能重啟..."
    七枚青銅鑰匙在此刻全部浮空。暴食之鑰率先插入裝甲車炮管,整輛坦克瞬間沙化重組,變成覆蓋逆鱗的巨型生物。星穹握住的時之刃柄部突然裂開,露出星靄封存的記憶芯片:
    【冷凍艙119是雙生子培養皿,夜梟即林驍,編號qt002】
    【夜骸的真實身份是...】
    記憶傳輸被尖銳鳴響打斷。重組完成的逆鱗坦克張開巨口,喉部滾動著歸墟同款的黑洞核心。夜梟拽著星穹跳上炮塔,七枚鑰匙在手中拚成星圖:"看清楚了!這才是時之刃的..."
    坦克突然側翻。星穹在眩暈中看見沙暴眼裏懸浮著青銅門,門縫中伸出的不再是沙化手臂,而是纏滿繃帶的少女——那女孩的臉與自己鏡像般相似。
    "林媛!"夜梟的嘶吼混著機械轟鳴。少女的繃帶突然崩裂,露出下麵與星穹完全相同的鑰痕侵蝕,隻是方向完全相反。
    星穹的基因環應聲碎裂。夜梟將她推下坦克,自己迎著青銅門躍起:"母親騙了我們!雙生子不是為平衡..."黑洞核心的光束吞沒了後半句話。
    沙暴眼開始坍縮。星穹在墜落中看見夜梟的身體在光束裏分解,七枚鑰匙化為辰砂流星墜向四方。自稱林媛的少女俯衝而下,反向菌絲纏住星穹脖頸:"為什麽死的不是你?"
    青銅門內傳出星靄的歎息。林媛的菌絲突然軟化,她黑洞般的右眼流出血淚:"媽媽連絕望都要算計..."繃帶下的皮膚開始結晶化,沙暴眼在此刻徹底閉合。
    星穹摔在滾燙的沙地上,懷中緊抱著夜梟殘留的半塊鏡心。沙粒在鏡麵表麵重組,映出冷凍艙119的內部景象——艙內漂浮著與林媛容貌相同的少女,她胸口嵌著星靄的懷表碎片。
    血月裂痕突然滲出黏液。歸墟的冷笑化為實體,穿星空長袍的老者踏著黏液走來:"精彩嗎?我導演的家庭倫理劇。"他左眼的黑洞深處懸浮著夜骸的棱鏡核心。
    星穹的菌絲剛要暴起,卻發現沙地中伸出夜梟的機械斷手。那手掌心攥著半枚青銅鑰匙,插入沙地後竟喚醒了裝甲車的亡靈——穿二戰軍裝的士兵們從沙中爬出,槍口全部指向歸墟。
    "遊戲繼續。"歸墟輕彈手指,亡靈士兵們調轉槍口對準星穹,"去找你的雙生子吧,鑰匙在..."
    林媛的結晶化殘軀突然爆炸。沙暴裹挾著青銅門碎片席卷而來,星穹在昏迷前最後看到的,是夜梟的鏡心上浮現的倒計時:【雙生子融合剩餘:13日23時59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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