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地火煉體,初遇紫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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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萬法源城,穿山獸車一路向南,地勢逐漸變得荒涼。蔥鬱的林木開始被耐旱的灌木和裸露的紅色岩石取代,空氣中的水汽銳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幹燥灼熱的氣息。越是向南,這種變化便越是明顯。
獸車內部銘刻著簡單的恒溫與避塵陣法,隔絕了外界的酷熱與風沙。葉塵盤膝坐在車內,大部分心神都沉浸在修煉與對古戒空間的探索中。
那枚“星辰淚”被他置於古戒空間內土黃色光球的下方。絲絲縷縷厚重而純粹的土行與星辰本源之氣被光球抽取,使得那團土黃色光芒以肉眼難以察覺的速度緩慢壯大、凝實。而葉塵也嚐試引導出一絲極其微弱的土行本源,融入自身。
《太初混元經》包羅萬象,混沌化生萬物,自然也能容納、煉化萬物本源。這一絲土行本源入體,並未與他體內的混沌靈力產生衝突,反而被迅速同化吸收,讓他對“大地”的厚重、承載之意多了一絲感悟,肉身似乎也沉重凝實了一分。
“若能集齊並煉化足夠的五行本源,或許我的混沌之體才能真正初成?”葉塵心中隱隱有所明悟。
同時,他也持續以木之本源滋養那截神木殘枝。近十日的溫養,殘枝表麵那焦黑的死皮已經褪去了約莫十分之一,露出下方溫潤如玉、內蘊磅礴生機的木質。那點嫩綠的生機已然化作一道清晰的綠色紋路,如同血管般在木質內部微微搏動,散發出令人心曠神怡的靈韻。他甚至能感覺到,這殘枝似乎在緩慢地吸收著古戒空間內稀薄的靈氣,進行著某種自我修複。
“不知這神木徹底複蘇,會是什麽模樣?”葉塵充滿期待。
王胖子和蘇婉清也在抓緊一切時間修煉。王胖子穩固著靈湖境中期的修為,土黃色的靈力在體內奔騰,氣息越發厚重。蘇婉清則借助葉塵給的丹藥,穩步提升,已至靈溪境巔峰,距離突破靈湖境隻差一個契機。
幽影大部分時間隱匿在獸車陰影中,負責警戒,偶爾會離開一段時間,前去探查前路情況或收集信息。
半月時間匆匆而過。
這一日,獸車外的空氣已經灼熱得如同置身火爐,即便有陣法隔絕,也能感受到那股撲麵而來的熱浪。遠處的地平線上,天空被映成了赤紅色,仿佛有永不熄滅的火焰在燃燒。
“主上,前方就是無盡火域的邊緣了。”幽影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再往前,穿山獸也無法承受地脈火氣的侵蝕,我們需要步行了。”
葉塵睜開雙眼,眸中混沌之光流轉,透過車窗望向那片赤紅的天空。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前方天地間充斥著一股狂暴、灼熱、充滿毀滅氣息的火係靈力。
“停車,休整半日,然後進入火域。”
獸車在一處背風的巨大岩石後停下。眾人下車,立刻感受到那股令人窒息的熱浪。腳下的砂石滾燙,空氣因高溫而扭曲,呼吸間都帶著灼痛感。
葉塵運轉混沌靈力,一股清涼之意流轉全身,將外界的高溫隔絕。王胖子也催動土係靈力,在體表形成一層薄薄的護罩。蘇婉清修為較低,臉色有些發白,葉塵遞給她一張高階辟火符,符籙激發,形成一道淡紅色的光膜將她護住,這才好轉。
幽影則仿佛與陰影融為一體,熱浪對他影響似乎最小。
葉塵拿出購買的辟火丹分給眾人服下,又檢查了一遍物資,確認無誤。
“走吧。”
四人離開獸車,徒步向著那片赤紅的天地方向行去。穿山獸則被幽影驅使,自行返回附近的一處妖獸聚集點等待。
踏入無盡火域的範圍,環境驟變。大地是焦黑的顏色,布滿了龜裂的紋路,裂縫中不時有赤紅色的火苗竄出。一些奇形怪狀、通體赤紅的耐熱植物稀疏地生長著,空氣中彌漫著硫磺和焦糊的氣味。天空永遠是昏沉的赤紅色,看不到日月星辰。
這裏的火係靈氣濃鬱到近乎粘稠,但對於非火係修士而言,卻如同毒藥,無時無刻不在侵蝕著護體靈力和肉身。即便是葉塵,也需要分出一部分混沌靈力來化解侵入體內的火毒。
“都跟緊我,注意腳下裂縫和空中可能出現的火鴉群。”葉塵神識散開,籠罩方圓數裏,警惕著可能的危險。根據情報,無盡火域外圍常見的危險是地火噴發、低階火係妖獸以及隱匿在砂石下的火毒蠍等毒物。
前行了約莫百裏,除了偶爾從裂縫中噴出的地火需要躲避外,並未遇到太大麻煩。但環境的惡劣已經讓蘇婉清和王胖子額頭見汗,靈力消耗不慢。
“老大,這鬼地方,靈氣都沒法吸收,太難受了。”王胖子喘著氣抱怨道。這裏的火係靈氣過於狂暴,直接吸收無異於引火燒身。
葉塵沉吟片刻,目光落在不遠處一片相對平坦、但地麵隱隱有紅光透出的區域。那裏地下似乎有一條微弱的地火支脈流過。
“在此稍作停留。”葉塵走了過去,仔細感知了一下,“此地火氣相對溫和,我試試能否引動地火,為大家創造一個可以暫時修煉恢複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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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讓王胖子三人退後一些,自己則站在那片區域中央,雙手掐訣,《太初混元經》運轉開來。混沌靈力並非五行,卻能演化調和五行。他嚐試以自身靈力為引,溝通地下那微弱的地火之力。
嗡嗡……
地麵微微震動,一絲絲赤紅色的地火之氣被葉塵的混沌靈力牽引,從地底滲出,卻並未狂暴四溢,反而在他精妙的控製下,如同溫順的火蛇,在他周身盤旋。
“混沌化生,禦火為爐!”
葉塵低喝一聲,周身盤旋的地火之氣驟然凝聚,化作一個直徑約三丈的赤紅色火焰護罩,將四人籠罩在內。護罩之內,狂暴的火係靈氣被混沌之力調和,變得溫順了許多,雖然依舊灼熱,但已不再具備強烈的侵蝕性,反而可以被修士緩慢吸收煉化,尤其是對火係修士益處更大。
“好了,在此護罩內,可以緩慢恢複靈力,也能借助此地火氣略微淬煉肉身。胖子,你土係靈力厚重,可嚐試引導一絲地火入體,錘煉靈力純度。婉清,你修為尚淺,就在邊緣打坐,借助辟火符和此地溫和靈氣恢複即可。”葉塵吩咐道。
王胖子和蘇婉清聞言大喜,立刻盤膝坐下,開始運功。果然,護罩內的靈氣雖然灼熱,但煉化起來比外界容易得多,消耗的靈力在快速恢複。王胖子更是嚐試著引動一絲地火,頓時疼得齜牙咧嘴,但能感覺到自身土係靈力在那灼燒下變得愈發凝練,不由心中暗讚葉塵手段高明。
幽影也顯出身形,坐在一旁,借助這環境恢複暗影之力。
葉塵自己則站在護罩中央,一邊維持著護罩,一邊主動將更多精純的地火之氣引入體內。他並非要修煉火係功法,而是要以這地火之力,淬煉肉身,修煉《星辰鍛體術》!
《星辰鍛體術》乃是上古煉體秘法,引星辰之力淬體,但對其他屬性的極端力量也有一定的適應性,尤其配合混沌靈力,包容性更強。地火之力狂暴灼熱,正是淬煉肉身、去除雜質的上佳力量。
嗤嗤……
絲絲縷縷赤紅的地火之氣鑽入葉塵四肢百骸,所過之處,經脈、骨骼、血肉都傳來劇烈的灼痛感,仿佛要被點燃。但他意誌堅定,緊守心神,以《星辰鍛體術》的法門引導地火流轉,同時混沌靈力緊隨其後,修複著被灼傷的細微損傷,並吞噬同化那些被淬煉出的雜質。
這個過程痛苦無比,葉塵額頭青筋暴起,渾身皮膚變得通紅,甚至有絲絲黑煙從毛孔中排出那是肉身雜質被焚化)。但他的眼神卻越來越亮,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肉身在這地火淬煉下,正在一絲絲地變得更強韌,氣血更加旺盛。
一個時辰後,葉塵主動停止了引地火入體。此刻他渾身肌膚如玉,隱隱泛著一層寶光,氣血奔騰如江河,舉手投足間似乎都蘊含著更強大的力量。肉身強度,比之前提升了一成左右!
“這無盡火域,對別人是險地,對我而言,卻是一處煉體的寶地!”葉塵心中振奮。若能在深入的過程中,找到更強大的地火甚至天火,他的《星辰鍛體術》或許能更快突破。
撤去火焰護罩,王胖子三人也基本恢複完畢,精神抖擻。
“老大,你這手段太厲害了!我感覺靈力都精純了一絲!”王胖子興奮道。
蘇婉清也感覺修為隱隱有所提升,看向葉塵的目光充滿感激與欽佩。
“繼續前進。”
四人再次上路。有了這次經驗,葉塵不再一味趕路,而是有意識地尋找地火之力相對濃鬱又不過於狂暴的區域,停下來進行短暫的“地火煉體”,同時讓王胖子和蘇婉清適應環境、提升實力。
如此走走停停,又過了數日,他們已經深入無盡火域千裏。周圍的環境更加惡劣,地火噴發更加頻繁,甚至出現了由凝固岩漿形成的崎嶇山脈。出現的妖獸實力也更強,開始有二階巔峰甚至三階相當於靈湖境)的火係妖獸出沒。
這一日,四人正在一片赤紅色的岩漿河畔小心前行,葉塵忽然神色一動,抬手示意眾人停下。
“前方有劇烈的靈力波動,有人在交手。”他神識遠超同階,率先感知到了異常。
眾人立刻收斂氣息,借助岩石掩護,悄然向前摸去。
翻過一座低矮的岩漿丘,前方的景象映入眼簾。
隻見在一片相對開闊的、布滿黑色火山岩的空地上,五名身著紫陽宗服飾的弟子,正圍著一頭體型龐大、形如蜥蜴、渾身覆蓋著赤紅鱗甲、額頭生有一根獨角的妖獸激戰。
那妖獸氣息強悍,已然達到三階中期,相當於靈湖境五六層的修士。它皮糙肉厚,力大無窮,口中能噴吐灼熱的岩漿火球,尾巴如同鋼鞭,橫掃之下,岩石崩碎。正是無盡火域中常見的凶獸——火鱗蜥!
而那五名紫陽宗弟子,修為最高者是靈湖境後期,其餘四人都是靈湖境中期。他們顯然修煉了合擊陣法,五人靈力相連,化作一個火焰光圈,將火鱗蜥困在中央,道道火焰劍罡、拳影不斷轟擊在火鱗蜥身上,打得它鱗片翻飛,怒吼連連,但一時也難以將其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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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紫陽宗的人。”王胖子低聲道。
“他們好像在爭奪那火鱗蜥守護的東西。”蘇婉清眼尖,指向戰圈後方,一處岩壁下的縫隙中,生長著一株通體火紅、形如靈芝的植物,散發著濃鬱的火焰靈氣。
“是‘火靈芝’,看年份至少有五百年,是煉製多種火係丹藥的佳品。”葉塵認出了那株靈植。
“老大,我們要不要……”王胖子做了個漁翁得利的手勢。
葉塵搖了搖頭:“靜觀其變。我們的目標是焚天穀,不宜節外生枝。而且,紫陽宗人多勢眾,那領頭的弟子實力不弱。”
他並不想現在就和紫陽宗起衝突。然而,事情的發展往往不隨人願。
場中的戰鬥已接近尾聲。那火鱗蜥雖然凶悍,但在五名紫陽宗弟子的合擊下,終究是寡不敵眾,身上傷痕累累,動作越來越遲緩。
“烈火焚天陣,絞殺!”那領頭的靈湖境後期弟子大喝一聲,五人同時催動靈力,火焰光圈驟然收縮,化作無數道鋒利的火焰刀刃,向內切割!
“吼——!”火鱗蜥發出一聲淒厲的悲鳴,龐大的身軀被火焰刀刃切割得支離破碎,轟然倒地,氣息斷絕。
五名紫陽宗弟子也鬆了口氣,臉上露出喜色,顯然消耗不小。
為首那名弟子,名叫趙炎,他收起長劍,快步走向那株火靈芝,正欲采摘。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那原本已經“死亡”的火鱗蜥,其額頭那根獨角突然亮起刺目的紅光,一股狂暴的能量瞬間凝聚!
“小心!它要自爆妖核!”趙炎臉色劇變,厲聲大喝,身形暴退!
但距離太近了!另外四名弟子根本來不及反應!
眼看那根獨角就要爆開,將附近一切摧毀。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無形的空間波動掠過。
那火鱗蜥頭顱所在的空間,仿佛被一隻無形大手猛地扭曲、壓縮!
噗!
如同一個被戳破的氣球,那凝聚的狂暴能量尚未完全爆發,就被那恐怖的空間之力強行湮滅、擠壓回了妖核內部,連帶著火鱗蜥的頭顱都瞬間塌陷、變形,徹底失去了所有生機。
這突兀的變故,讓暴退的趙炎和那四名驚魂未定的弟子都愣住了。
葉塵緩緩從岩石後走出,麵色平靜。剛才正是他,動用了初步掌握的“縮地成寸”神通衍生出的一絲空間扭曲之力,強行扼殺了火鱗蜥臨死前的反撲。
他本不欲插手,但眼看那四名弟子即將殞命,終究還是出了手。並非心慈手軟,而是不想因為這幾人的死,引來紫陽宗更大規模的搜查,徒增麻煩。
“多謝道友出手相救!”趙炎最先反應過來,雖然看不透葉塵的修為葉塵以混沌之力遮掩了氣息),但剛才那神鬼莫測的手段,讓他深知對方絕非常人,連忙拱手道謝,語氣帶著一絲後怕和恭敬。其餘四名弟子也紛紛行禮,感激不已。
“舉手之勞。”葉塵淡淡說道,目光掃過那株火靈芝,並未停留,轉身便欲離開。
“道友請留步!”趙炎連忙喊道,“在下紫陽宗內門弟子趙炎,不知道友高姓大名?救命之恩,我師兄弟幾人定當厚報!”
“萍水相逢,不必掛齒。”葉塵腳步不停。
趙炎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看到葉塵幾人前進的方向,忍不住開口道:“道友可是要前往焚天穀?”
葉塵腳步一頓,轉過身:“是又如何?”
趙炎神色變得凝重:“道友,焚天穀近期異動頻繁,地火噴發加劇,據說還有強大的火獸出沒,比以往危險數倍。而且……我紫陽宗少宗主已親率精銳前往穀中,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道友若是無事,最好還是……”
他的話沒說完,但意思很明顯,焚天穀現在被紫陽宗視為囊中之物,不希望外人插手。
葉塵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多謝告知。不過,我去何處,還輪不到紫陽宗來指手畫腳。”
說完,不再理會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的趙炎,帶著王胖子三人,徑直離去。
看著葉塵四人消失在前方的赤色山巒中,趙炎臉色變幻不定。
“趙師兄,這人太囂張了!竟然不把我紫陽宗放在眼裏!”一名弟子憤憤不平道。
“就是,就算他救了我們,也不能如此無禮!”
趙炎抬手製止了他們的抱怨,沉聲道:“此人深不可測,剛才那手段,絕非尋常靈湖境修士能使出。他身邊那幾人,氣息也都不弱。此事需立刻稟報少宗主和赤火長老!”
他取出了一枚傳訊玉符,將遇到葉塵以及其前往焚天穀的消息刻錄進去,隨後捏碎玉符。一道紅光衝天而起,向著焚天穀方向疾馳而去。
“我們盡快采摘火靈芝,然後趕去與少宗主匯合!”
……
另一邊,葉塵四人已經遠離了那片區域。
“老大,剛才為啥要救那些紫陽宗的家夥?讓他們被炸死算了!”王胖子還有些不解氣。
“他們死在那裏,紫陽宗必然會派人詳細調查,徒增麻煩。救下他們,反而能暫時麻痹他們,以為我們隻是路過。”葉塵解釋道,“不過,經過此事,我們的行蹤算是暴露了。紫陽宗的人,恐怕已經在焚天穀等著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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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他們作甚!大不了幹一場!”王胖子揮舞著拳頭。
葉塵搖了搖頭:“紫陽宗少宗主親至,必有靈河境長老隨行,硬拚非是良策。我們的首要目標是尋找機緣,而非爭鬥。進入焚天穀後,需更加小心。”
他看向遠方那越來越清晰的、如同巨大火焰傷口般的峽穀輪廓,眼神深邃。
“焚天穀……我們來了。”
半日後,四人終於抵達了焚天穀的邊緣。
站在穀口向內望去,隻見兩側是高達千丈、被燒灼得如同琉璃般的赤色崖壁,穀內紅光衝天,熱浪扭曲視線,無數大大小小的地火泉眼如同沸騰的粥鍋般不斷噴發著岩漿和毒煙,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硫磺味和一種古老蒼涼的氣息。
穀內的火係靈氣狂暴到了極點,甚至形成了肉眼可見的赤紅色靈壓,普通靈湖境修士在此,恐怕連護體靈力都難以維持。
葉塵拿出殘圖和天機閣玉簡,對照著穀口的地形。
“根據殘圖指示,我們需要沿著這條主穀向深處前進約三百裏,然後轉入一條隱蔽的支脈……”葉塵辨認著方向。
“主上,穀口附近有近期人為活動的痕跡,應該是紫陽宗的人留下的。”幽影從陰影中浮現,低聲稟報。
葉塵點了點頭,並不意外:“我們進去。幽影,你在前麵探路,注意隱匿,發現紫陽宗的人或強大妖獸,立刻回報。”
“是!”
“胖子和婉清跟緊我,時刻保持警惕。”
四人小心翼翼地踏入了焚天穀。
一入穀中,那恐怖的高溫和靈壓便撲麵而來。葉塵不得不加大混沌靈力的輸出,才能護住己身和王胖子、蘇婉清。王胖子也將土係靈力催動到極致,形成厚厚的護甲。蘇婉清更是將那張高階辟火符的威能激發到最大,光膜流轉,勉強抵擋。
穀內地形複雜,怪石嶙峋,岩漿河流縱橫交錯,不時有地火從腳下或頭頂噴出,防不勝防。空氣中還飄蕩著淡紅色的火毒瘴氣,能侵蝕靈力,腐蝕肉身。
葉塵運轉“混沌靈瞳”,雙眸蒙上一層灰蒙蒙的光華,視野頓時清晰了許多,能看穿部分火毒瘴氣,提前發現一些隱藏的地火陷阱和空間波動異常處。
他們沿著主穀小心翼翼地向深處行進。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火係妖獸,如成群的火鴉、獨行的火焰豹、潛伏在岩漿河中的火蟒等。大多是一二階妖獸,被葉塵輕易解決或避開。但也遇到了一頭三階巔峰的“熔岩巨猿”,力大無窮,能操控岩漿,費了葉塵一番手腳,動用了混沌劍意雛形,才將其擊退。
越往深處,妖獸的實力越強,環境也越發惡劣。
行進了約莫百裏,幽影傳回消息:“主上,前方發現紫陽宗設置的臨時營地,有陣法守護,約有二十人左右,其中有兩股氣息極為強大,應是靈河境修士。他們似乎在挖掘什麽。”
葉塵示意眾人停下,隱匿在一塊巨大的灼熱岩石後。
“繞過去。”葉塵果斷下令。現在不是起衝突的時候。
在幽影的帶領下,四人選擇了一條更加崎嶇難行、靠近崖壁的小路,繞開了紫陽宗的營地。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繞過營地範圍時,葉塵懷中的殘圖,突然微微發燙,其上那個火焰標記,竟然亮起了微弱的紅光,指向崖壁某處!
葉塵心中一動,順著標記指引的方向望去。隻見那處崖壁看起來與其他地方並無二致,布滿了灼燒的痕跡和裂縫。
但在他“混沌靈瞳”的注視下,卻能看到那裏有一道極其隱蔽、與周圍環境幾乎融為一體的空間漣漪!
“那裏……有一處隱匿的入口或者空間節點!”葉塵眼中精光一閃。殘圖的指引,果然沒錯!這焚天穀內,確實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仔細感知那空間漣漪,發現其波動與殘圖上的火焰標記隱隱相合。
“機會!”葉塵當機立斷,“幽影,警戒四周。胖子和婉清準備,我們進去看看!”
他走到那處崖壁前,嚐試著將一絲蘊含混沌氣息的靈力,注入那道空間漣漪。
嗡!
空間漣漪如同水波般蕩漾開來,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扭曲的光門,悄然出現在崖壁之上!
光門之內,是一片赤紅,散發著古老而灼熱的氣息。
“走!”
葉塵率先踏入光門,王胖子和蘇婉清緊隨其後,幽影最後進入,光門隨即消失,崖壁恢複原狀,仿佛什麽都未曾發生。
而就在光門消失後不久,數道強大的神識掃過這片區域,帶著疑惑。
“奇怪,剛才似乎感覺到一絲微弱的空間波動?”紫陽宗營地內,赤火上人睜開雙眼,眉頭微皺。
“或許是地火擾動空間吧。”旁邊的烈陽子不以為意,“長老,我們發現的這處‘離火精金’礦脈才是重中之重!有了這批精金,我的‘烈陽劍’便能更上一層樓!”
赤火上人點了點頭,壓下心中那絲疑慮,繼續閉目打坐。
他們並不知道,與他們僅一壁之隔,葉塵四人,已經踏入了一處被塵封了萬古的遺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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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門之後,並非想象中的山洞或密室,而是一條向下傾斜的、寬闊異常的甬道。甬道四壁光滑如鏡,呈現出暗紅色,仿佛是由某種金屬熔鑄而成,上麵刻滿了古老的火焰圖騰和無法辨認的符文。一股遠比外界精純、卻又帶著歲月滄桑感的火係靈氣彌漫在空氣中。
“這裏……好古老的氣息。”王胖子咋舌道,好奇地打量著四周壁上的圖騰。
蘇婉清也感到驚奇,這裏的火靈氣雖然濃鬱,卻不像外界那般狂暴,反而給人一種秩序井然的感覺。
葉塵神識掃過,心中凜然。這些壁上的符文,玄奧異常,隱隱構成一個龐大的陣法,至今仍在緩緩運轉,維持著此地的存在。而且,他感受到了一股與混元令、與混沌火印同源,卻又更加磅礴、更加古老的意韻。
“都小心,此地絕不簡單。”葉塵提醒道,混沌靈瞳全力運轉,仔細觀察著前方。
甬道深不見底,向下延伸,仿佛通往地心。
四人小心翼翼地向深處行進。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前方豁然開朗,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地下洞窟。
洞窟中央,是一座高達百丈的赤紅色祭壇!祭壇呈金字塔形,共分九層,每一層都雕刻著不同的火焰神獸和日月星辰圖案,散發出威嚴而古老的氣息。
而在祭壇的最頂端,懸浮著一團人頭大小、不斷變幻形態、散發著七彩光暈的火焰!
那火焰安靜地燃燒著,沒有絲毫溫度外泄,但葉塵的混沌靈瞳卻能“看”到,其內部蘊含的能量,足以焚山煮海,毀天滅地!更讓他心神震動的是,那團七彩火焰的核心,隱約可見一個模糊的令牌虛影,其上的圖案,與他混元令上的漩渦星雲圖案,有五分相似!
“混沌源火?!不……似乎還夾雜著其他強大的火焰本源……還有……混元火令的投影?!”葉塵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與此同時,他懷中的殘圖變得滾燙,那個火焰標記光芒大放,直指祭壇頂端!
而古戒空間內,那一直沉寂的、屬於《九轉混沌訣》的傳承石碑,也在此刻,微微震動起來!
第336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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