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第二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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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梟迅速將一具傀儡偽裝成自己的模樣,並對其下達了“全速向青雲鎮外遁逃”的指令。
看著那道與自己別無二致的黑影朝著遠方疾馳而去,他眼中閃過一絲冷厲。
隨即,他迅速換上一身尋常散修的粗布衣衫,運轉秘法改變容貌,將修為壓製在築基初期,如同一個最普通的低階修士,悄無聲息地潛回了剛剛爆發大戰的青雲鎮。
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
青雲鎮離青雲宗太近,若直接遠遁,氣息極易被那幾個大乘期的老怪物鎖定。
不如反其道而行,先在此隱匿。
更何況狡兔三窟,他在青雲鎮擔任執事多年,暗中經營,豈會沒有幾處不為人知的秘密據點?
“想不到啊,”
一個帶著譏誚意味的聲音直接在他神識海中響起,
“堂堂元嬰期大圓滿,帶著一群金丹期精銳,最後竟被三個毛頭小子打得抱頭鼠竄,連根基都不要了。”
夜梟麵色不變,以神識冷然回應:
“彼此彼此,你也不是栽在那小子手裏了嗎?你也不必在此冷嘲熱諷,別忘了,我們現在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我若隕落,你這縷殘魂又能支撐幾時?”
“糾正一下,”
那聲音帶著一種詭異的疏離感,
“是‘另一個我’栽在他手裏。而且,我樂見其成,甚至希望更多的‘我’在他手上吃虧——尤其是那個自以為是的本體!”
他越說越冷,說到最後,那聲音透出刻骨的冰寒與憎恨,仿佛蘊含著積壓了千百年的怨毒。
“我始終想不明白,”
夜梟一邊謹慎地穿梭於小巷陰影中,一邊在神識中追問,
“你的本體最初那樣不好嗎?為何要行此險招,分裂神魂?更奇怪的是,他既已分魂,為何不為你塑造肉身,反而讓你以這般狀態存在?”
“因為我是第一個分魂!也是最強大、最接近他本質的分魂!”
那聲音帶著一絲自傲,隨即轉為濃烈的怨懟,
“他需要我的力量,卻又忌憚我,怕我過於強大,反客為主!至於你,不過是他隨手布下的一枚棄子罷了。他從未真正指望你的‘稱頌會’能成事!”
“既然如此,他為何不幹脆將你這‘禍患’徹底清除?你我各走各路,豈不幹淨?”
“清除?哈哈哈……”
神識海中的笑聲帶著瘋狂與悲涼,
“因為我們需要複仇!我們本不屬於這個時空,理應回歸本體,完成融合!但那家夥,他相信我們來自未來,卻根本不信融合的必要!他想將我們這些分魂煉化成丹,徹底吞噬,隻為求一個‘安心’!我們是被逼無奈,才不得不魔化自身,忍痛割裂另一半靈魂,逃回這該死的下界!”
“我們要奪回本該屬於我們的一切,就需要與之匹敵的力量!在仙界提升修為遠比我們在這無根無萍的下界要快得多!但若強行解開修真界的飛升封印,我們這點力量,隻會瞬間成為本體恢複的資糧!所以他才另辟蹊徑,用了這魔道分魂秘法,讓我們各自成長……至於他用了何種手段確保自己不被反噬,那就非我能知了。”
“但我很清楚,”
那聲音斬釘截鐵,帶著無盡的決絕,
“無論我們這些分魂中最後是誰活了下來,都一定會親手煉化那個愚蠢、怯懦、固步自封的本體!融合有什麽不好?兩份強大的靈魂本源合一,隻會讓我們登臨絕巔!可那蠢貨竟然說什麽‘融合之後,我便不再是我’……年輕時的我,真是天真愚蠢到了極致!”
“在這弱肉強食的世間,唯有掌握絕對的力量,才有資格談論尊嚴,才有資本實現理想!其他的,都是狗屁!”
談話間,兩人已悄然潛入一處僻靜院落。
此地距離先前被搗毀的據點不過一街之隔,恰在天一樓後巷,正是燈下黑的最佳藏身之處。
夜梟駐足,遙望原先據點方向。
那裏的戰鬥氣息已近乎消散,隻餘零星靈力波動,顯然大局已定。雖說是自己果斷舍棄,但親眼見證多年心血付諸東流,心頭仍不免陣陣抽痛。
好在,他最初聽信李霜劍蠱惑建立稱頌會,本就是為了突破自身天賦桎梏。
如今組織雖毀,核心目標卻已達成——懷中的化妖丹足以助他突破化神。屆時便可掠奪他人精血修行,再不必受這破爛靈根所困!
大乘期、渡劫期都將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夢。
更何況他走的本就是仙族路子,待李霜劍成功開啟仙路,自己便能無損飛升,獲得無窮壽元——這正是當年讓他義無反顧投身合作的最大誘惑。
正當他思緒翻湧時,忽覺一道視線落在身上。
轉頭望去,竟見一隻倉鼠模樣的靈獸蹲在廢墟屋簷上,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他。
“哈姆雷特?”李霜劍分魂一號詫異出聲。
“什麽特?”夜梟從未聽過如此古怪的名字。
“夜雨記憶裏某個叫‘動漫’的玩意兒裏的角色,長得就這模樣。不過這小東西血脈倒像是尋寶鼠,專找無主之物吞噬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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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梟聞言心頭警鈴大作,而下一秒,直覺應驗了!
顧婉清不知何時已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後,纖手翻飛間,核武十八掌轟然擊出!
這一記重擊毫無保留地貫穿了毫無防備的夜梟胸膛。
幾乎同時,淩雪的千裏冰封瞬息而至,凍結了方圓十丈的時空。
劍光連閃,精準無比地廢掉了夜梟的修為。
夜梟隻覺經脈寸寸斷裂,丹田內元嬰遭受重創,迅速萎靡下去。
夜雨蹲下身,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指尖悠閑地轉著幾個鼓鼓囊囊的乾坤袋。
“不得不說,這次尋寶鼠立大功了,”
他晃了晃手中的袋子,
“確實‘免費’贈送了一堆好東西。”
他目光落在夜梟因痛苦而扭曲的臉上,帶著幾分戲謔:
“更讓我沒想到的是,你還真會回來。”
原來,就在收拾完那些半妖之後,雲芽突然發現哈姆雷特——
那隻專坑自家人的尋寶鼠——
又雙叒失蹤了!
迅速定位它的位置後,眾人趕到這處院落,正好看見小家夥蹲在屋簷上,眼巴巴地盯著下方,嘴角似乎還掛著可疑的晶瑩。
夜雨本以為是稱頌會的另一個據點,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便決定來個守株待兔。
結果萬萬沒想到,竟真的等到了一條自投羅網的大魚!
當淩雪出手成功瞬間敏銳地感知到對方元嬰期大圓滿的修為時,夜雨瞬間就猜到了他的身份——除了夜梟,還能有誰?
夜梟艱難地抬起頭,目光掃過夜雨那帶著嘲弄的臉,又看向一旁持劍而立、麵色冰冷的淩雪和顧婉清,心中悲憤交加,幾乎要嘔出血來。
他聰明一世,算計半生,竟會栽在三個小輩手裏,落得如此下場!
強烈的屈辱與不甘如同毒火灼燒著他的神魂。
他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用盡最後力氣嘶吼道:“我把肉體給你!隻有一個要求——殺了這三個混蛋!!”
“好!”
一個截然不同的聲音從夜梟喉嚨裏擠出,帶著非人的冰冷與貪婪。
話音未落,異變陡生!
濃稠如墨的妖氣猛地從夜梟丹田處噴湧而出,如同活物般迅速蔓延,眨眼間便將他整個身體包裹其中,形成一枚不斷蠕動、膨脹的黑色巨繭。
恐怖的氣息節節攀升,遠超之前的元嬰境界,突破到化神期!
“殺了他!”
夜雨意識到不對,他沒想到丹田被破,元嬰被封,化妖竟然還是可行!
說話間不再留手,衛星炮和符籙轟炸直接招呼上去,顧婉清和淩雪也配合著全力攻擊。
然而還是太晚了!
黑色巨繭裏麵伸出一隻黑色爪子,輕輕一揮,三人的攻擊瞬間消失不見!
夜雨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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