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不得不說，分魂真的影響了李霜劍的腦子。
    這貨竟然真信了夜雨不用那些套餐給他服務，他不用，明鏡不用嗎？
    淩雪不能用嗎？
    顧婉清更是對此樂此不疲。
    還企圖說謊，結果和分魂一對，不一樣之後，連吃幾次套餐終於老實了。
    “說說吧，仙族為什麽要吞噬修真界？”
    夜雨凝視著被禁錮的李霜劍，眉頭微蹙。這個問題在他心中盤桓已久，尤其在深入了解百年前那場大戰後，他愈發感到困惑——以仙族展現出的實力，明明隻是略勝修真界一籌，卻很自信與多個修真界為敵？
    李霜劍先前那套說辭，表麵上邏輯自洽，細想之下卻漏洞百出。
    仙族如何統一討伐各個修真界的，這就是一個最基本的問題?
    沒人反對嗎？
    還是仙族現在反對派已經被徹底打壓了？
    還有就是利益分配的問題，究竟是什麽，能讓整個仙族甘願投身這場曠日持久的入侵？
    先不說吞噬修真界能讓仙族恢複這套理論有沒有具體根據，是不是真的可以做到，入侵修真界的代價和利益對於前線的修士們明顯不符。
    自己拿命在前麵衝，最後整個修真界資源被李霜劍吞噬，成就了他。
    別拿仙族利益忽悠人，“家國大義”誰都會喊，但真正願為之赴死者，古往今來能有幾人？
    讀書人催著將軍上戰場，體現愛國情懷，真送他們上戰場一個個慫了的事情古今中外數不勝數。
    這是人性，誰都避免不了，這群仙在夜雨看來就是修為更高點的修真者而已！
    這背後，一定藏著真正的、足以驅動整個族群的原因！
    然而，當真相從李霜劍口中緩緩道出時，卻仍讓夜雨心頭劇震。
    “是天道。”
    李霜劍的聲音低沉而麻木，
    “仙族曆代曾有多人獲得過天道係統的認可，而所有係統的最終指引都指向同一個結局——唯有吞噬修真界，仙族才能獲得永恒。這一代的天道係統擁有者，就是我。如今它正被仙界那個‘我’所掌控。”
    他抬起眼，扯出一個譏誚的弧度：
    “若隻有一任仙王如此說，或許隻是野心作祟。但每一任、每一代天道持有者都傳達著同樣的神諭……整個仙族，又怎會不信？”
    “荒謬！你撒謊！”
    最先厲聲反駁的是明鏡。
    她無法相信，維係世界運轉的天道，竟會指引外族來毀滅本方世界！
    “若天道真要毀滅修真界，何須假手仙族？一念之間，降下無盡天劫，世間早已蕩然無存！”
    她直指其中最大的矛盾。
    李霜劍卻隻是冷笑：
    “不信？大可以去問我那分魂一號，對照便知。係統的終極任務，就是毀滅修真界。每摧毀一個，整個仙族的靈氣就會逐步轉化為更高階的仙氣，而我……也能更長久地維持真仙級的修為。”
    他語氣漸沉，帶著某種認命般的嘲弄：
    “這是經過驗證的結果。若非如此，仙族上下……又怎會對此深信不疑？”
    “天道係統……難道從未提供過其他修真界的坐標嗎？”
    夜雨敏銳地抓住了另一個關鍵。作為執掌法則的天道，不可能不清楚各個修真界與仙路連接的方位。
    “百年前入侵你們這個世界，就是完成係統任務後獲得的坐標獎勵。”李霜劍的聲音帶著幾分追憶，“不過那時，妖界通道突然洞開，我們不得不將大部分精力轉向那邊。一些仙族家族就趁此機會，利用係統先前給予的坐標私自開啟傳送，企圖搶占先機。”
    “之後係統沒有再提供新坐標？還是說……”夜雨目光銳利，“這個任務本身存在刷新周期？比如……一百年？”
    他想起王也送來的那張紙條，一個大膽的猜想在腦海中逐漸成形，此刻急需向李霜劍求證。
    “沒錯，任務刷新周期正是一百年。”李霜劍有些詫異地看了夜雨一眼，似乎驚訝於他猜測的精準，但並未深思，繼續解釋道，“係統以百年為一個輪詢周期——百年發布任務，百年陷入沉睡。若非如此，我早就憑借係統之力統一整個仙族了。而且在這沉睡的百年間，係統所提供的所有修為加成和特殊功法都會被一並封印，無法動用。若強行使用……”
    他頓了頓，語氣中透出一絲忌憚：“使用者會徹底消失。這是曆代持有者留下的警示，具體緣由就不得而知了。”
    夜雨聞言，低頭沉默不語，心中卻已掀起驚濤駭浪。
    又是百年周期！又是神秘失蹤！
    如果……這一切的背後，是兩個天道在互相博弈呢？
    修真界層出不窮的穿越者和係統，是一個天道為了自救而布下的棋子；而仙界的吞噬指令，則來自另一個企圖毀滅修真界的天道？
    再想得大膽一些——如果這兩個天道，根本就是同一個存在，隻是處於不同的“狀態”呢？
    這或許就能解釋那次遇到黃厭的時候，為什麽自己係統會失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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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百年輪回算，自己這個時間其實算偷渡的，輪班時間這時候是毀滅天道值班！
    為了防止被查到，幹脆裝死了！
    更能解釋那張紙條上的話了：天道是個神經病！
    它“精神分裂”了，在不同時期做出截然相反的抉擇！
    可那則關於吳三桂的隱喻又該如何解釋？
    難道是指天道在說謊？
    天道會對係統使用者說謊嗎？
    還是說……在天道之上，另有更高層次的存在？
    真的存在一個創造了世界、也塑造了天道的“造物主”嗎？
    天道，究竟在隱瞞什麽？
    一邊暗中推動世界的毀滅，一邊卻又維持著表麵的正常運行？
    明鏡不信李霜劍，設下結界將李霜劍本體隔開，又對分魂一號進行了同樣的詢問，答案一致！
    夜雨對這一結果沒覺得意外，但介於李霜劍謊話連篇，且自帶邏輯自洽的前科，夜雨隻能信其一半。
    看來自己有必要去一趟鎖妖塔底部看一看慕容紫英留下了什麽訊息了。
    夜雨又問了幾個關於仙族的問題，包括勢力分布，仙族大致實力等等，李霜劍都如實回答。
    唯獨夜雨問他其他分魂的下落時候，他閉口不談，幾個套餐輪番上陣都沒撬開他的嘴巴。
    夜雨想了想沒在糾結這事，他實際就有所預料。
    這是李霜劍本體才知道的事情，也是他保命的關鍵。
    夜雨等人不可能把他殺了，將其力量分配到其他分魂身上，那樣會給自己造一個大boss出來。
    即使將兩個魂魄修為毀了七七八八，你也無法確定對方獲得實力是按分魂最大修為來算，還是當前修為！
    這點雲芽不知道，夜雨在係統商城也沒找到這個法訣。
    種魔大法和分魂術都是李霜劍從天道係統換來的，夜雨這邊卻根本搜不到，恐怕自己的猜測很可能是真的。
    夜雨對此很是頭疼！
    原本boss是個渡劫期大佬，頂多算個真仙，現在直接升級為跟天道對抗。
    雖然自己背後也有天道，但兩神經病打架，你指望真的幫上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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