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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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室內,危機如洶湧潮水般鋪天蓋地湧來,那股強大而冰冷的力量裹挾著刺骨寒意,瘋狂地衝擊著四周。冰牆在這股力量的作用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增厚,似要將青漓和大長老徹底困死在這狹小空間。
青漓手持冰晶,眼神透著決然踏入散發藍光的傳送陣,大長老緊隨其後。刹那間傳送陣光芒大盛,將整個冰室照得亮如白晝,光芒消散後青漓隻覺天旋地轉,強烈失重感襲來,待穩住身形時,發現自己與大長老竟墜入一處深不見底的鏡淵。
鏡淵中彌漫著朦朧霧氣,一麵麵巨大鏡子懸浮其間,鏡麵流轉著詭異光芒,如深邃旋渦藏著無數秘密,讓人心生畏懼。"這是什麽地方?"大長老聲音微顫,在這神秘壓抑的空間裏,他引以為傲的鳳火光芒也黯淡幾分。青漓警惕環顧四周,握緊冰晶低聲道:"應該是冰魂試煉的下一關,我們務必小心這些鏡子。
"話音剛落,最近的鏡子射出一道幽光擊中旁邊鏡子,無數光影在鏡間穿梭反射,讓人眼花繚亂。青漓敏銳察覺危險,拉著大長老飛身閃退,一道淩厲冰刃擦著衣角劃過,凍結空氣留下白色霧氣痕跡。"這些鏡子能反射攻擊!"她迅速判斷。
更多鏡子開始閃爍,冰刃、火焰、雷電等攻擊在鏡間來回彈射,頻率漸高、範圍漸廣,二人幾乎避無可避。大長老急忙施展鳳火形成護盾,熊熊燃燒的鳳火抵禦著密集攻擊,護盾卻在強大衝擊力下搖搖欲墜。青漓靈機一動將冰晶拋向空中,冰晶懸浮散發柔和光芒,竟抵消部分攻擊,但她深知這是權宜之計。
躲避攻擊間隙,她發現有些鏡子刻著隱晦符文,符文亮起時攻擊威力增強,便大喊:"大長老,攻擊刻有符文的鏡子!"大長老凝聚鳳火化作火鳥衝向符文鏡,火鳥撞擊瞬間鏡子破裂成碎片,攻擊強度隨之減弱,可鏡淵中鏡子數量極多,二人攻擊速度遠不及激活速度,靈力持續消耗下漸漸力不從心。
青漓不慎被冰刃劃傷手臂,鮮血滴落鏡麵暈染出詭異圖案,刹那間所有鏡子停止攻擊,鏡麵上光芒大作,一股強大吸力將他們吸入其中。青漓眼前白光一閃,竟身處熟悉的鳳族膳房,變回曾經被視作廢凰的少女,周圍人肆意嘲笑欺辱。
"青漓,你不過是個廢物,就該像牲畜一樣被拴著!"鸞音尖銳的話語響起,她握緊拳頭指甲嵌入掌心,疼痛讓她清醒,卻仍因看到昔日絕望的自己而身體顫抖。
"不,我不會再重蹈覆轍!"她怒吼著調動靈力衝擊幻境,可幻境依舊穩固如堡壘。此時大長老出現在幻境中,神情迷茫、眼神空洞,青漓大聲呼喊卻無法喚醒他,隻得深吸一口氣,回憶過往磨難,爆發冰火之力震碎幻境,紅藍火焰將大長老震醒。
幻境再次變化,他們來到鳳凰祭壇,看到無數族人被五行訣折磨,痛苦呻吟與絕望呼喊充斥耳邊。"這是鏡淵在考驗我們的決心。"青漓握緊大長老的手,二人攜手衝破幻象束縛。
輪回中,青漓發現每次幻境轉換時冰晶都會顫動,便將全部靈力注入冰晶,光芒大盛照亮鏡淵,空間扭曲中二人墜向底部。墜落途中,破碎鏡麵閃過上古之戰、神秘遺跡與鳳凰祭壇真容,大長老驚歎鏡淵藏著所有秘密,話音未落,二人已重重摔在鏡淵底部。
這裏一片黑暗,中央矗立著刻有古老文字的石碑。青漓走近辨認,文字記載著鳳凰祭壇與五行訣淵源,及開啟祭壇需集齊五顆神秘珠子喚醒鳳凰之力。正當二人研讀時,鏡淵頂部傳來巨獸咆哮,地麵劇烈震動,裂縫如蛛網蔓延。"看來找到線索了,但麻煩也來了。"青漓苦笑,大長老握緊拳頭道:"無論如何都要拿到珠子。"
二人剛準備離開,黑暗中突然伸出無數觸手,末端是人麵魚身的怪物,腐爛嘴唇吟唱著古老禱文。青漓踏入鏡淵底部時,岩壁滲出的幽藍水珠突然在她掌心聚成星圖輪廓。她懷中的《歸墟錄》殘頁驟然發燙,碎片邊緣的鳳凰圖騰竟如活物般舒展羽翼,與水珠星圖重疊時,半空投射出母親柳清寒的半透明虛影。虛影指尖劃過星圖中一顆黯淡星子:"此星名為"熵旋",當冰火雙脈在此交匯——"話音未落,殘頁突然燃燒起雙色火焰,將星圖中央的裂隙烙印在青漓手背。
此時青漓觸碰石碑殘缺符文,玄冰劍突然不受控製地插入石縫,劍刃爆發出的雷光竟與鏡淵深處的機械齒輪共振。水麵倒影中,蕭雨的身影穿透鏡像握住劍柄,齒輪紋路與他腕間消失的護腕圖案完全一致。殘頁灰燼飄落在鏡淵水麵,竟凝結成微型羅盤。羅盤指針始終指向星圖裂隙,而指針尖端雕刻的鳳凰喙部,正銜著一枚與蕭雨曾佩戴過的劍形吊墜。
鏡淵守護者從黑暗中浮現,揮舞著覆蓋冰晶的長刺襲來,青漓後頸的冰火印記突然與殘頁共鳴,使她短暫看見未來畫麵——自己手持玄冰劍刺入熵旋裂隙。此時殘頁自動拚合出殘缺符文,在她手背形成臨時咒印,竟讓玄冰劍瞬間吸收鏡淵雷元素,劍身浮現蕭雨戰鬥時的劍招殘影。
激戰中,青漓瞥見羅盤指針猛地轉向下方,鏡淵底部突然湧出十二具冰棺,棺中少女額間鳳凰印記殘缺不全,第三具棺槨突然炸裂,露出的腐爛屍身竟睜開空洞眼眶。
母親的虛影在火光中逐漸透明,羅盤指針最終停在幽潭方向,潭水劇烈沸騰著湧出青藍色光芒,深處隱約可見與蕭雨護腕同源的巨眼輪廓,瞳孔中清晰倒映著他被齒輪纏繞的身影。"那是雷元素劍的封印!"大長老失聲喊道,認出怪物腕間若隱若現的護腕圖案,玄冰劍突然爆發出藍紅光紋,與鏡淵深處的齒輪發出共鳴般的震顫。
鏡淵頂部的轟鳴越來越密集,幽綠光芒穿透層層霧氣,潭水翻湧的漩渦中,傳來沉雷般的咆哮。黑暗裏,更龐大的陰影正伴隨著齒輪轉動聲緩緩抬起頭顱——那巨眼溢出的幽綠光芒在水麵碎裂成粼粼光片,而潭水深處的暗影中,隱約可見搏動的心髒輪廓在水流中若隱若現,其輪廓與青漓手背的熵旋星圖烙印竟隱隱重合。
玄冰劍突然發出嗡鳴,劍刃上的藍紅光紋與深淵傳來的齒輪聲形成共振,鏡淵底部的石碑縫隙中滲出幽藍熒光,在地麵勾勒出半枚未完成的齒輪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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