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豆豆無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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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豆豆又驚又怒,拚命地掙紮。
    “我若是他們的人,何必把自己搞成這一副鬼樣子!何必救簫景軒!又何必去管杏花村的死活!”
    沈硯聞言,手上的力道稍緩,但是眼中的警惕和審視,絲毫未減。
    豆豆的話有道理,但是這“聖女印”的出現,也太過於駭人聽聞了,由不得他不疑竇叢生。
    就在這時候,被沈硯扛在肩上的簫景軒,似乎被兩人的爭執和殺意驚動了。
    他在昏迷中發出一聲極其痛苦的悶哼,嘴角再一次溢出帶著冰碴的鮮血。
    那微弱的氣息,猶如同風中的殘燭,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豆豆的心猛地一揪,也顧不上手臂的疼痛,和沈硯的懷疑了,急聲道:
    “他的寒毒又發作了!先救他!我的事,以後再說!如若我真的是一個歹人,任憑你處置!”
    沈硯看了一眼氣息奄奄的簫景軒,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豆豆手臂上,那個刺眼的烙印,終於冷哼一聲,鬆開了手。
    “走!出去再說!你若敢有異動…”
    他沒有說下去,但那未盡的威脅,比任何話語都冰冷。
    他不再多言,扛緊簫景軒,快步向著洞口的光亮之處走去。
    豆豆捂著劇痛發麻的手臂,咬牙跟上。
    心中的驚濤駭浪,卻絲毫未平。
    聖女印?拜火教?聖骸盒?這些陌生的詞匯背後,似乎隱藏著更大的秘密,而自己,竟在無知無覺之中,似乎是被卷入了更深的漩陷阱。
    走出洞口,眼前豁然開朗。
    一條湍急又幽深的澗水,在腳底下,不知疲倦地轟鳴著奔騰著,兩側是貌似剛正不阿的陡峭的懸崖峭壁,這裏便是大名鼎鼎的黑水澗。
    此刻的天色已近黃昏,夕陽的餘暉,給險峻的山澗,塗上了一層淒豔的血色。
    怪怪的感覺。
    沈硯將簫景軒小心地放在一塊,相對平坦的岩石上,迅速地檢查了一下他的狀況,眉頭一下子緊鎖了。
    “他那寒毒浸入心脈更深了。必須盡快找到極陽之地,或者藥物化解,否則…”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但豆豆明白,那意味著什麽。
    希望就如西山上頭,那一朵彩雲一般渺茫。
    “咳咳…”一陣虛弱的咳嗽聲,從身後傳了過來。
    張莽、王錘子等人,攙扶著傷員,也陸陸續續地從密道中,艱難地鑽了出來,個個宰青臉腫。
    看到這洞外的景象,和沈硯凝重奇怪的臉色,所有人的心,都如落水的石頭,沉了下去。
    “沈大人…接下來怎麽辦?”張莽喘著粗氣問道。
    語氣不自覺地帶上了恭敬。
    沈硯玄狼衛的身份無論真假)和剛才展現出的手段,已然樹立了些許的權威。
    沈硯站起身來,目光掃過疲憊不堪、傷痕累累的一眾人等,最後落在湍急的黑水澗上:
    “黑水澗下遊三十裏外,有一處廢棄的軍屯,或許可以暫避其處。但是這水路湍急,暗礁又眾多,需要有人去先行探路,並設法弄到渡河的工具。”
    他看向張莽:“張寨主,你熟悉這一帶的山路,帶幾個好手,沿著北岸的峭壁先行,尋找安全的路徑,和可能的渡口。”
    “成!”張莽點點頭,立刻點了兩個身手敏捷的土匪。
    沈硯又看向王錘子:“王老哥,你帶人照顧好傷員婦孺,在此地等待片刻,盡量隱蔽一些。我和她…”
    他的目光轉向豆豆,“去南岸看看,有無船隻或更適合紮營安歇的地方。”
    王錘子看了一看豆豆蒼白的臉色,有一些擔憂,但還是應下了:“好!豆丫頭,你定要小心些。”
    豆豆的心中疑惑起來,沈硯為何特意要帶上自己?
    是因為不放心自己留在人群裏,還是…另有所圖?
    但是她沒有多問,也是默默地點頭。
    沈硯不再多言,身形飛起一個縱跳,如同一隻巨大的夜梟,精準地掠向澗水中,一塊凸起的礁石,幾個起落,便跳到了對岸。
    他回頭看向賽豆豆。
    豆豆深深地吸一口氣,壓下身體的虛弱和不適,集中精神,回想之前,係統裏灌輸的,那一些殘缺不全的本能。
    她也學著沈硯的樣子,縱身一躍,腳步在濕滑的礁石上,微微地踉蹌,但總算有驚無險地跟了過去。
    南岸的地勢更為陡峭,草木更顯幽深神秘。
    兩人一前一後,沉默地向上下遊搜索。
    走了約莫半裏地的路程,前方出現一處,河水回旋形成的淺灘,岸邊似乎堆積著一些,破爛的木板和雜物。
    “我到那裏去看看。”沈硯率先走了過去。
    豆豆緊跟其後,她不敢落下。
    可是快到那淺灘時,沈硯卻突然停下腳步,猛地轉正身去,玄鐵麵具後的目光,再一次變得銳利冰冷,直直地射向豆豆!
    “現在,沒有外人了。”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壓迫感,“說吧,你手上的‘聖女印’,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和前朝拜火教,和史王妃,究竟有何種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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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豆的心髒猛地一跳,果不其然其,還是來了!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迎著沈硯的目光:“沈大人,我說過了,我什麽都不知道。這個烙印是碰到那個盒子以後,才出現的。至於拜火教,我從來都未聽說過。”
    “是嗎?”沈硯冷笑一聲,緩緩地從懷中取出一樣東西——
    那正是那一枚,邊緣刻著雙魚結的宮中銅錢。
    “那這個呢?你可知這雙魚結,除了是宮中暗衛標記,還代表著什麽?”
    豆豆一愣一愣的,茫然地搖頭。
    它還有別的意思?
    “雙魚陰陽,相生相克。也代表監視與製衡。”
    沈硯的聲音冰冷,“北境鎮撫司,除了對外,亦負有監察內廷之責。史王妃與拜火教餘孽有所勾結的線索,我們早就已經掌握,隻是苦於無實據無鐵證。此次漕糧案、北氓山火器營、乃至杏花村瘟疫,背後都隱約有拜火教邪術的影子!”
    他踏前一步,氣勢逼人:
    “而你恰好出現在杏花村,更能的莫名地催動拜火聖骸盒,還身負聖女印,身邊還跟著可能與王妃有殺母之仇的簫景軒…豆豆姑娘,這個世界上,果真有如此多的巧合嗎?”
    豆豆被他一連串的質問,逼得步步後退,後背抵上了一棵冰冷的樹幹,已經是無路可退。
    沈硯的懷疑,合情合理。
    而她卻根本無法解釋係統的存在,和這烙印的來曆!
    “我…你…”她張了一張嘴,卻發現任何的辯解,都是那麽的蒼白無力。
    是呀,他說的這一切,都是自己經曆過來的,可是為什麽會如此這般?
    就在沈硯的眼中殺意漸濃,手指微微地屈起,似乎就要動手擒拿或格殺之際——
    “唔…”
    一聲極其微弱、卻清晰無比的呻吟聲,突然從旁邊傳了過來!
    是簫景軒?!剛才,他不是在對岸嗎?
    豆豆和沈硯同時猛地轉過頭去!
    隻見就在近身的旁邊,那一堆破爛木板雜物後麵,一個虛弱的身影,正艱難地試圖撐起身子——
    那真的竟然就是,本該在對岸,本來是昏迷著的簫景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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