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星輝初綻與歸途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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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景一:野人穀,聖地廢墟)
晨光刺破穀地上方的瘴母,為這片飽經摧殘的廢墟,帶來了些許暖意。
水潭邊上,簫景軒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眸中的一縷銀芒,如星子一般沉入眼底,深邃而內斂。
他感受著體內奔流不息、卻溫順如臂指使的全新力量,那是一種遠超內力、仿佛與周天星辰隱隱共鳴的浩瀚感。
他嚐試動了一動手指,一股微弱卻凝練的銀輝,在指尖一閃而逝,空氣中發出細微的嗡鳴聲。
“你現在感覺如何?”豆豆的聲音帶著疲憊,卻充滿了欣喜。
她守了一夜,此刻眼圈泛青,但是看到丈夫安然醒來了,眼中的光彩煥發。
簫景軒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觸感溫熱而真實,劫後餘生的慶幸與力量新生的澎湃,一起交織在他的心頭。
“從來都未有如此地好過。”他的聲音有一些沙啞,卻帶著一種沉穩的力量感,“豆豆,真的是辛苦你了。”
豆豆搖搖頭,眼淚卻忍不住地滑落:“你沒有事就好。”
王栓子和岩石也圍了上來,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苗苗則躲在豆豆的身後,探出小腦袋,好奇地看著似乎與之前有一些不一樣的姐夫。
墨塵依舊靜悄悄的立於不遠之處,白衣勝雪,纖塵不染,仿佛昨夜那一場凶險的煉化,與他無關。
他淡淡地開口:
“‘星源’初融,靈基初成,才算是踏入了門檻。但是此力非同小可,需勤加感悟,循序漸進,切忌急功近利,否則仍有反噬之危。”
簫景軒站起身來,對墨塵鄭重地行了一禮:
“多謝先生的救命、授業之恩!景軒銘記於心!”
他深知,若無墨塵,自己早就已經死在了星源的反噬之下,更遑論獲得這一超凡的力量。
墨塵坦然地受了他這一禮,說道:“機緣是你自己拚搏而來的。此件事了,本座也該離去了。”
“先生要去何處?”豆豆急了,連忙問道。
這位神秘人物來去如風,目的難測,但此次確實是幫了他們天大的忙。
“星源現世,因果已動。此界暗流將起,本座需要去尋訪幾位故人,早作準備。”
墨塵將目光投向天際,語氣縹緲,“你等既然已經卷入其中,便難再獨善其身了。請好自為之。”
“先生,先生,不要走…”豆豆猛然驚醒一般,想去抓住墨塵的衣角,可是,當她伸出手去,雙手間,隻有一團光影閃過。
眼見著,如霞一的燦爛的光霧之中,他的身形漸漸變得透明,最終如青草尖上,融入晨光之中的清露,消失不見了。
隻留下一句若有若無的叮囑,在眾人的耳邊回蕩:
“北境非久留之地,京城亦非樂土……或許,海外之地,暫可棲身……”
海外?眾人都麵麵相覷。
“大人,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王栓子問道。
曹正淳雖然已經死了,但是內廠的餘孽、陰傀宗,乃至朝廷的態度,都還是未知數。
簫景軒沉吟了片刻,眼神銳利:“咱們先回天門關,了解清楚外界的情況。趙天德應該已經控製了北境的局勢。至於未來……”
他握緊了豆豆的手,“墨塵先生說得對,我們需要尋找一個真正安全的地方。”
他感受著體內新生的星輝之力,一種前所未有的信心油然而生。
無論前路如何,他都有了保護家人、應對風險的底氣。
一行人稍作休整,便沿著墨塵離去之前,指引的相對安全的路徑,向穀外行去。
這一次,野人穀的險阻在他們的麵前,似乎變得不再那麽可怕了。
場景二:北境,通往天門關的官道)
五日之後,簫景軒一行人終於走出了野人穀的範圍,踏上了通往天門關的官道。
相較於之前的狼狽逃亡,此刻眾人的氣色好了許多。
簫景軒的傷勢恢複,氣息沉穩;
豆豆雖然是疲憊不堪,但是精神尚可;
苗苗似乎也因為離開了那壓抑的環境,活潑了一些;
王栓子和岩石的傷勢,在豆豆和簫景軒暗中,以星輝之力輔助之下,也已經好了七七八八。
然而,官道上的氣氛,卻有一些異樣。
路上往來的商旅稀少,偶爾遇到的巡邏士兵,眼神中也帶著一絲警惕和審視。
“不太對勁啊。”簫景軒壓低聲說道,“栓子,的去前麵的茶棚打聽一下消息。”
王栓子領命而去,很快帶回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大人,夫人!出大事了!”王栓子的臉色凝重。
“京城傳來消息,說福王府發生大爆炸,曹正淳……死了!據說是練功之時走火入魔,炸得屍骨無存!”
曹正淳死了?!
聞此天大的好消息,眾人皆是一驚,雖然早有預料,其不會有好的下場,但是如此地慘烈,還是出乎了大家的意料。
“還有呢?”簫景軒追問道,他感覺到事情沒那麽簡單。
“還有……朝廷下了旨意,說馮坤通敵叛國、勾結閹黨,已然伏法。趙天德將軍正式接任北境鎮撫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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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栓子頓了頓,壓低了聲音。
“但是……旨意裏還提到,說大人您……您擅離職守、深入險地,雖情有可原,但功過難定,需……需回京述職,聽候發落!另外,還有一則未經證實的流言,說……說夫人您醫術通玄,卻與‘星火’逆黨往來密切,朝廷……也要召您問話!”
回京述職?聽候發落?與星火往來密切?
豆豆和簫景軒對視一眼,心中了然。
曹正淳雖然已經死了,但是朝中的勢力盤根錯節,顯然有人不想讓他們好過。
甚至可能是想從他們的身上,得到關於“星髓”的秘密!
這個所謂的“召見”,恐怕是另外一個大陷阱!
“我們不能回京。”豆豆斬釘截鐵地說道。
“沒有錯。”簫景軒的眼神冰冷,“京城現在是龍潭虎穴。而且,墨塵先生也提醒過,北境亦非久留之地。”
“那我們去哪兒?”岩石甕聲甕氣地問。
簫景軒的目光投向東南方向,那是大海的方向。
“或許,真該考慮一下墨塵先生的建議了。”
就在他們商議之際,官道遠處,煙塵揚起,一隊約五十人的騎兵,打著北境鎮撫司的旗號,疾馳而來。
很快一把便將簫景軒一行人隱隱地包圍住了。
為首的一名校尉,勒住戰馬,對著簫景軒抱一抱拳,語氣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
“簫將軍,卑職奉趙鎮撫使之命,特地來迎接將軍與夫人回關!朝廷的旨意已經到了那裏,還請將軍莫要讓卑職為難!”
他身後的士兵,一個個的大手,都按在刀柄之上,眼神銳利,顯然這並不是普通的迎接隊伍。
簫景軒看著這一名校尉,又看了看他身後的,那一些明顯是精銳的士兵,心中冷笑。
趙天德?恐怕這命令,未必也完全地出自於他的本意。
朝庭中的手,已經伸到北境來了嗎?或者說,趙天德的態度,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有勞諸位了。”簫景軒麵上不動聲色,淡淡地道,“我等將自行回關即可,不勞護送了。”
那校尉卻寸步不讓:“將軍,軍令如山!還請不要為難卑職!”他使了一個眼色,周圍的士兵又逼近了幾分,隱隱地形成了合圍之勢。
王栓子和岩石立刻緊張起來,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武器。
氣氛一瞬間劍拔弩張!
豆豆悄悄地握住了袖中的藥粉,苗苗似乎感受到了此刻詭異的緊張氣氛,緊緊地抱住了豆豆的大腿。
簫景軒緩緩地走上前一步,目光平靜地掃過那一名校尉和周圍的士兵。
他沒有釋放任何氣勢,但僅僅是被他那一雙深邃如同星夜的眼眸注視,那一名校尉就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心悸。
仿佛被什麽洪荒巨獸盯上了,後背一瞬間被冷汗浸濕。
“我說,”簫景軒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我們自己回去便是了。”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股無形無質、卻沉重如山的壓力,以他為中心彌漫開來。
那一些原本氣勢洶洶的士兵,隻覺得呼吸一窒,仿佛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按在刀柄上的手,竟然有一些難以抬起來了!
就連座下的戰馬連,也不安地刨著蹄子,發出恐懼的嘶鳴聲。
那一名校尉的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著,再也說不出半句強硬的話來。
他毫不懷疑,如果自己再敢阻攔,眼前這個看似平靜的將軍,一瞬間就有可能將他們這五十人碾碎!
“是……是!卑職……卑職遵命!”校尉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連忙揮手讓士兵們讓開了道路。
簫景軒不再看他,對豆豆等人微微地頷首道:“我們走。”
一行人從容不迫地從那一隊如臨大敵、卻不敢有絲毫異動的士兵中間穿了過去,向著天門關的方向而去。
直到他們的背影消失在官道的盡頭,那一名校尉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癱軟在馬背上,渾身已經被冷汗濕透。
“頭兒……剛才……剛才那是……”一名士兵心有餘悸地問道。
校尉抹了一把冷汗,心有餘悸地望向簫景軒離去的方向,喃喃說道:
“怪物……他簡直就是一個怪物……快,快去回報趙將軍……不,直接密奏京城!簫景軒……他不一樣了!”
歸途,已然布滿了新的暗影。
而擁有了星辰之力的簫景軒,也注定將走上一條與過去截然不同的道路。
天門關近在眼前,但是等待他們的,是友還是敵?海外之路,又能否可以考慮一下?
一切都充滿了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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