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薪火道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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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箭齊發!
    那不是形容,而是真實不虛的滅頂之災!數以千計、萬計的混沌氣箭,在巨屍那亙古蒼涼的殘缺法則氣息引動下,如同嗅到血腥的食人魚群,於翻滾的灰霧中瞬息凝聚成形!每一道都蘊含著純粹的、抹殺異己的混沌法則之力,箭尖鎖定的,正是剛剛完成凶險重塑、散發著強烈“異端”氣息的陸謙!
    致命的寒意,比這混沌灰霧本身更加刺骨,瞬間凍結了陸謙剛剛因魔骸初成而升騰起的凶戾與暴虐。混沌魔骸眼眶中燃燒的混沌魂焰驟然收縮,如同受驚的野獸瞳孔。
    逃!
    這是唯一的念頭!但念頭剛起,絕望便如附骨之疽。粘稠如液態鉛汞的灰霧,本身便是最大的牢籠。每一次動作都需耗費巨力,如同在萬丈深海底部掙紮。而那萬箭,已撕裂灰霧,瞬息即至!前後左右,上下四方,目之所及,盡是那帶著湮滅軌跡的灰暗鋒芒!避無可避!擋無可擋!
    新生的混沌魔骸發出無聲的尖嘯!源自《枯榮經》的噬滅本能被死亡危機徹底點燃!覆蓋骸骨全身、如同活體荊棘般凸起的暗金與冰藍交織道紋瘋狂蠕動、明滅!灰暗的骨甲表麵,無數細微的、如同黑洞般的漩渦瞬間生成,爆發出恐怖的吞噬吸力!
    吞!吞掉它們!
    陸謙放棄了所有閃避的念頭,將魔骸所能催動的噬滅之力提升到極致!他雙臂交叉護住頭顱與胸腔魂火核心,雙腿微曲,整個魔骸如同蜷縮的、布滿尖刺的混沌凶獸,悍然迎向那毀滅的箭雨!
    嗤嗤嗤嗤嗤——!
    第一波混沌氣箭撞上了!
    沒有震耳欲聾的爆鳴,隻有億萬根燒紅鋼針狠狠刺入朽木的密集嗤響!箭矢撞擊在魔骸骨甲表麵的刹那,湮滅與吞噬的法則便展開了最原始、最殘酷的對衝!
    灰暗的骨甲劇烈震顫!接觸點上,堅硬的混沌骨質瞬間變得灰敗、軟化,如同被強酸腐蝕!蛛網般的漆黑裂痕瘋狂蔓延!無數細小的骨屑、碎塊被狂暴的湮滅力量剝離、崩飛,又在脫離的瞬間被緊隨而至的混沌氣流徹底絞成虛無!
    而陸謙魔骸的吞噬漩渦也在瘋狂運轉!那些被強行撕扯、吸入漩渦的混沌氣箭碎片,蘊含著狂暴的法則碎片與湮滅能量,如同滾燙的岩漿灌入脆弱的經脈!劇痛!難以想象的劇痛席卷靈魂!每一次吞噬,都像是將燒紅的烙鐵塞進骨頭縫隙!暗金與冰藍的道紋在能量洪流的衝擊下扭曲、變形、明滅不定,仿佛隨時會崩潰!
    噗噗噗!
    更多的氣箭穿透了骨甲防禦的薄弱處,狠狠釘入陸謙的軀體!左臂外側被三箭洞穿,留下碗口大的、邊緣不斷湮滅擴大的恐怖空洞!右腿膝蓋被一箭貫穿,灰暗的腿骨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幾乎斷裂!後背更是被密集的箭雨覆蓋,骨甲大麵積崩碎、湮滅,露出內部布滿裂痕的核心骨架!
    “呃啊——!” 靈魂在燃燒,在哀嚎!新生的魔骸如同被投入煉獄熔爐的殘次品,在萬箭穿身的痛苦與湮滅中劇烈掙紮、變形!構成存在的本源被瘋狂消耗、瓦解!眼眶中的混沌魂焰瘋狂搖曳,明滅不定,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熄滅!
    撐住!吞噬!煉化!這是唯一的生機!
    滔天的恨火與執念,成了維係他不被劇痛和湮滅徹底摧毀的最後支柱。蘇芷染血的麵容、父親化塵的枯骨、仇敵冰冷的眼神……這些畫麵在瀕臨崩潰的意識海中瘋狂閃現,如同燒紅的烙鐵,一次次燙醒他沉淪的意誌!《枯榮經》的奧義被逼迫到前所未有的極限,枯榮輪轉,噬滅掠奪的本能在死亡的邊緣瘋狂進化!
    他不再是被動承受,而是主動引導!魔骸表麵那些被氣箭洞穿的傷口處,新生的暗金血管紋路如同活體的毒藤,反向纏繞上射入體內的混沌氣箭!不再是簡單的吞噬,而是更加凶險的、以傷處為熔爐的強行煉化!將侵入體內的狂暴混沌能量,連同自身被湮滅的骨骼碎片,一同碾磨、熔煉!
    嗤啦——!
    如同將冷水潑入滾油!劇烈的衝突在陸謙體內爆發!新的湮滅與新的重組在每一個傷口、每一寸骨骼上同步上演!劇痛飆升到了全新的維度!魔骸的形態變得更加扭曲、猙獰,斷裂的骨茬在煉化中強行再生,新生的骨刺更加粗糲、尖銳,帶著一種野蠻的、不穩定的力量感!灰暗的骨甲色澤變得更加深沉,其上的暗金道紋如同吸飽了鮮血般,透出妖異的血光!
    他像一頭在箭雨中浴血搏殺、瘋狂進化的混沌凶獸!每一次被重創,都在死亡的邊緣吞噬敵人的力量,長出更鋒利的獠牙和更堅韌的甲殼!
    然而,混沌箭雨無窮無盡!巨屍殘留的法則氣息如同不滅的道標,持續引動著這片空間的排斥之力。一波箭雨尚未完全扛過,另一波更加密集、更加凝練的箭矢已撕裂灰霧,呼嘯而至!
    陸謙的魔骸在箭雨的持續轟擊下,如同暴風雨中的孤舟,被打得千瘡百孔,搖搖欲墜。新生的骨甲不斷崩裂、湮滅,又不斷在噬滅煉化中艱難重生。魂焰在劇痛與消耗中持續黯淡,意識如同風中殘燭,一次次被撕裂,又一次次被恨火強行粘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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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極限了……真的到極限了……
    這具殘骸……還能支撐多久?
    就在陸謙感覺魔骸即將徹底解體、魂火即將熄滅的刹那——
    轟隆!!!
    一聲沉悶到仿佛來自宇宙洪荒之初的巨響,毫無征兆地撼動了整個混沌空間!
    前方那具龐大如破碎大陸的巨屍殘骸,毫無征兆地劇烈震動了一下!並非它本身在動,而是某種沉寂了億萬載的、源自它核心深處的恐怖“餘燼”,被外界持續的能量對衝陸謙的噬滅與混沌空間的湮滅)以及它自身殘缺法則的運轉所意外引動!
    如同死火山深處積蓄了萬古的熔岩,轟然找到了一個宣泄的裂口!
    嗡——!!!
    一道無法用言語形容其色彩的混沌洪流,猛地從巨屍胸口一道最深的、如同深淵峽穀般的裂痕中噴薄而出!
    這道洪流並非能量,也非物質。它像是億萬條破碎的法則鎖鏈,又像是凝固了無數紀元的時光塵埃,更夾雜著絲絲縷縷暗沉如血、散發著不祥氣息的凝固光芒!它出現的瞬間,空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那原本狂暴射向陸謙的混沌箭雨,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的歎息之牆,紛紛凝滯、扭曲,然後無聲無息地崩解、消散!連帶著周圍翻滾的灰霧,都如同被無形的巨手撫平,變得凝滯而沉重!
    一股比之前巨屍無意識散發的威壓更加古老、更加霸道、更加……貪婪的意誌碎片,隨著這道洪流彌漫開來!它並非清醒的意誌,更像是一頭沉睡了萬古的凶獸在瀕死前殘留的本能嘶吼——吞噬!掠奪!將目之所及的一切,化為延續自身存在的薪柴!
    這道混雜著法則碎片、時光塵埃與不祥血光的混沌洪流,並非特意針對陸謙,它隻是遵循著那殘留的、貪婪的意誌本能,尋找著距離最近、最“可口”的存在!
    而此刻,距離它最近、且散發著強烈能量波動的“異物”,正是如同磁石般吸引著混沌箭矢的陸謙!
    轟!!!
    混沌洪流如同決堤的滅世天河,瞬間將陸謙那千瘡百孔的混沌魔骸徹底淹沒!
    “呃——!!!”
    陸謙的意識瞬間被無法想象的衝擊撕碎!
    這一次,不再是單純的湮滅劇痛。是億萬種截然不同、甚至相互衝突的法則碎片,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烙印在他的靈魂之上!是凝固了萬古的時光塵埃,帶著沉重的歲月之力,瘋狂衝刷、磨損著他的意識核心!是那暗沉如血的不祥光芒,如同跗骨之蛆,瘋狂侵蝕、汙染著他新生的魔骸本源!
    比萬箭穿身更恐怖!這是根源層麵的衝刷與汙染!是來自一尊位格高到無法想象的古老存在,其殘留的“道傷”與“餘燼”的瘋狂反噬!
    混沌魔骸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灰暗的骨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灰敗、失去光澤,仿佛被瞬間風化了千萬年!其上蠕動的暗金道紋變得黯淡、遲滯,如同生鏽的鐵鏈!新生的骨刺在法則碎片的衝刷下寸寸斷裂、剝落!眼眶中的混沌魂焰被那暗沉的血光汙染,染上了一層不祥的暗紅,光芒急劇黯淡,隨時可能熄滅!
    完了!
    這次……真的完了!
    這洪流……是比混沌空間本身更恐怖的存在!是這具巨屍的“屍毒”!
    沉淪的黑暗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將他淹沒。所有的掙紮,所有的恨火,在這股源自宇宙洪荒的偉力麵前,都顯得如此渺小,如此可笑。融入它,成為這巨屍餘燼的一部分……至少……不再是塵埃……
    就在意識即將徹底沉淪、被這恐怖洪流同化分解的最後一刹那——
    異變再生!
    嗡!!!
    陸謙那被暗沉血光汙染的混沌魂焰核心最深處,一點微弱卻無比純粹、無比堅韌的金色光芒,驟然亮起!
    不是冰魄薪骸的寂滅道韻,不是混沌魔骸的噬滅凶戾,而是一種……文明之火!希望之光!傳承之念!
    是《薪火》殘章!那沉寂於他靈魂本源深處、源自上古玄元宗遺跡、記載著“薪火計劃”的古老傳承!在感受到這足以磨滅一切存在痕跡的恐怖法則衝刷與時光侵蝕時,它被徹底激發了!
    那點金光雖小,卻蘊含著一種“薪盡火傳”、“文明不滅”的至強意境!它如同在無盡黑暗深淵中點燃的一豆燈火,雖微弱,卻頑強地驅散了魂焰核心的汙染血光,照亮了陸謙即將沉淪的意識!
    薪火不滅!傳承不斷!
    縱使天地傾覆,紀元終結,一點文明真意,亦可燎原!
    古老而悲壯的意念洪流,隨著金光的亮起,衝刷著陸謙的意識!無數模糊的、屬於不同時代、不同種族的智者、勇者、守護者在絕境中點燃自身、傳遞火種的畫麵碎片,在他意識海中一閃而逝!
    這《薪火》真意,與巨屍洪流中蘊含的純粹吞噬與毀滅的殘缺法則,形成了最根本的對立!如同水與火,光與暗!
    “嗬——!”
    陸謙殘存的意誌,如同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發出了無聲的咆哮!他放棄了所有抵抗洪流衝刷的念頭,將僅存的力量,將所有的恨火、執念、不屈的意誌,全部灌注於那一點《薪火》金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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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燃!以我殘軀為柴!以我恨火為引!點燃這薪火!焚盡汙穢!照我前路!
    轟!
    那一點微弱的薪火金光,在陸謙意誌與魔骸本源的瘋狂灌注下,驟然膨脹、燃燒!化作一朵拳頭大小、搖曳不定卻散發著永恒不滅氣息的金色火焰!
    這火焰出現的刹那,衝刷著陸謙的混沌洪流猛地一滯!仿佛遇到了某種令其厭惡又忌憚的天敵!那些混亂的法則碎片、沉重的時光塵埃、暗沉的不祥血光,在靠近這金色火焰時,竟如同遇到了克星,發出嗤嗤的聲響,被強行淨化、排斥、甚至……被反向點燃!
    嗤嗤嗤!
    金色的火焰在混沌洪流中頑強燃燒著,所過之處,汙濁的洪流被淨化出一小片相對“清澈”的區域。雖然微不足道,卻為陸謙爭取到了一絲喘息之機!更重要的是,這薪火之光,竟然在嚐試煉化、提純洪流中那些相對“溫和”的、屬於這具巨屍本源的大道碎片!
    這是一個無比凶險的嚐試!以自身為熔爐,以《薪火》為火種,煉化一尊古老存在的殘骸餘燼!
    劇痛!比之前更甚!仿佛靈魂被投入了太上老君的八卦爐!薪火灼燒著洪流,也灼燒著陸謙自身的魂火與魔骸!每一次淨化與煉化,都伴隨著自身存在被進一步消耗的痛苦!
    但陸謙咬緊了牙關雖然他沒有牙),眼眶中染血的混沌魂焰死死盯著那朵搖曳的金色火焰,如同在凝視最後的希望!他引導著被薪火淨化、提純出的絲絲縷縷精純無比、卻又蒼涼古老的法則碎片與本源能量,小心翼翼地融入自己瀕臨崩潰的魔骸核心。
    哢…哢哢…
    破碎的灰暗骨甲,在被這精純能量融入後,崩解的速度開始減緩。裂痕的邊緣,開始生長出細密的、帶著淡淡暗金色澤的新生骨質,如同被重新淬火的鋼鐵。黯淡的暗金道紋,在薪火之光的照耀下,似乎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韌性。
    這是一個緩慢而痛苦的重塑過程。一邊是混沌洪流無情的衝刷與汙染,一邊是《薪火》艱難的淨化與煉化,陸謙的魔骸就在這毀滅與重生的夾縫中,如同被反複鍛打的鐵胚,艱難地維係著不滅,並向著某種未知的方向緩慢蛻變。
    就在陸謙全神貫注引導薪火、煉化洪流、修複己身之時——
    異變再起!
    那巨屍胸口噴薄混沌洪流的深淵裂痕深處,傳來一聲更加深沉、更加暴戾的嘶吼!仿佛有什麽東西被薪火的氣息徹底激怒了!
    嘩啦啦——!
    伴隨著鎖鏈摩擦的巨響,一隻難以形容的巨爪,猛地從裂痕深處探了出來!
    那根本不是生物的手爪!它由無數斷裂、扭曲、纏繞在一起的巨大法則鎖鏈構成!鎖鏈呈現出暗沉如血的金屬光澤,表麵布滿了鏽蝕的痕跡和無數掙紮、哀嚎的模糊魂影!鎖鏈的縫隙間,流淌著粘稠的、如同石油般的暗紅色汙穢能量,散發著極致的墮落與毀滅氣息!僅僅是這隻巨爪探出的部分,散發出的威壓,就遠超之前的混沌氣箭,甚至隱隱壓過了巨屍本身的殘留意念!
    這巨爪的目標,並非陸謙,而是那朵在洪流中頑強燃燒的薪火金焰!仿佛這火焰的存在,褻瀆了某種至高的禁忌!
    巨爪帶著碾碎星辰的恐怖力量,無視空間的阻隔,朝著薪火金焰狠狠抓下!爪風所過之處,連凝滯的混沌灰霧都被撕裂出漆黑的真空裂痕!
    陸謙瞳孔魂焰)驟縮!這巨爪的氣息,讓他靈魂深處都感到顫栗!比林鎮嶽的紫煞、秦無炎的滅絕死意、蕭無命的剝離之力更加恐怖!這是源自法則本源的惡意與毀滅!
    不!絕不能讓薪火熄滅!
    千鈞一發!陸謙做出了一個瘋狂的舉動!他不再引導薪火去淨化洪流,而是將魔骸所能調動的所有力量——殘存的噬滅之力、新生的混沌骨甲、甚至一部分魂火本源——全部灌注於那朵薪火金焰之中!
    “給我……凝!!!”
    靈魂在咆哮!薪火金焰在陸謙不顧一切的灌注下,驟然收縮、塌陷!不再是火焰的形態,而是凝練成一顆米粒大小、卻散發出刺目金芒、如同微型太陽般的——道種!
    薪火道種!
    就在道種凝成的刹那,血鏈巨爪已轟然抓至!
    嗤——!!!
    如同燒紅的烙鐵插入冰水!刺耳的湮滅聲浪席卷四方!血鏈巨爪狠狠抓在薪火道種之上!
    想象中道種被瞬間捏爆的畫麵並未出現!那顆米粒大小的金色道種,爆發出難以想象的堅韌與神性!刺目的金光如同億萬根神針,狠狠刺入構成巨爪的暗血鎖鏈之中!鎖鏈上那些哀嚎的魂影如同遇到了克星,發出淒厲的尖嘯,瞬間蒸發!流淌的汙穢暗紅能量被金光灼燒得滋滋作響,冒出滾滾黑煙!
    血鏈巨爪猛地一顫!仿佛被燙傷般,竟被那小小的道種硬生生逼停了刹那!構成巨爪的鎖鏈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無數細密的裂痕在金光灼燒下蔓延開來!
    然而,道種雖強,終究是初生!其光芒在巨爪的恐怖壓力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去!米粒大小的體積劇烈震顫,表麵甚至開始出現細微的裂痕!陸謙與道種心神相連,如同自己的心髒被巨爪攥住、碾磨!魂焰劇烈搖曳,魔骸全身的骨甲都在發出瀕臨崩潰的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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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撐住!一定要撐住!
    陸謙目眥欲裂魂焰欲裂)!他能感覺到,這血鏈巨爪的力量雖恐怖,但似乎受到了某種極大的限製,無法完全脫離巨屍的裂痕,其威能也在被巨屍本身的殘缺法則和混沌空間所削弱!這是唯一的機會!
    就在薪火道種即將被徹底碾碎、陸謙魔骸也將隨之崩潰的瞬間——
    嗡!!!
    薪火道種似乎感應到了陸謙那不屈到極致的意誌與同歸於盡的決絕,其內部一點最核心的金芒猛地熾亮!一道細微卻凝練到極致的金色光束,如同開天神劍,驟然從道種內部射出,無視了血鏈巨爪的阻隔,瞬間跨越空間,狠狠刺入了巨屍胸口那道噴薄洪流的深淵裂痕最深處!
    仿佛刺中了某個沉睡的核心!
    “吼嗷嗷嗷——!!!”
    一聲蘊含著無盡痛苦、暴怒與……一絲驚懼的恐怖嘶吼,猛地從裂痕深處爆發出來!比之前更加淒厲!更加瘋狂!
    那隻抓向道種的血鏈巨爪猛地一僵,隨即如同被無形的重錘擊中,劇烈地顫抖、痙攣起來!構成巨爪的鎖鏈寸寸崩裂、瓦解!流淌的汙穢暗紅能量如同失控的火山岩漿般噴濺!巨爪在淒厲的嘶吼中,猛地縮回了裂痕深處,消失不見!
    而那顆耗盡了最後力量的薪火道種,光芒徹底黯淡,化作一顆布滿裂痕、仿佛隨時會碎裂的灰暗石子,“咻”地一聲,在巨爪消失的引力混亂中,被甩飛出來,不偏不倚,正好射向陸謙的眉心!
    噗!
    道種毫無阻礙地沒入陸謙魔骸眉心那燃燒著混沌魂焰的核心位置!
    轟!
    一股難以言喻的、溫暖而浩瀚的意念洪流,混合著被它最後淨化、提純的精純無比的古老法則碎片與本源能量,如同決堤的星河,瞬間衝刷、融入了陸謙瀕臨崩潰的魔骸與魂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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