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肯特氪星感官蘇醒的時候，他的視線能透視人體，雙耳能聽到幾公裏內的大小動靜。
    對於獲得了大聖『識蘊』的利群來說，他並不是感官變得像氪星人那樣擁有了透視眼和超級聽力等等，而是開啟了能夠識別、分辨、認知萬物的“基本功能”。
    典當鋪裏，老爹埋頭書堆中查找著佛經中對『識蘊』的闡釋，利群戴著一個摩托車頭盔坐在旁邊，將自己除了觸覺之外的感官盡量封閉起來。
    “根、塵、識，三事結合而生觸。”
    “根，指的是人的六感……”
    “眼根、耳根、鼻根、舌根、身根、意根。”
    “塵，是外界的事物。色塵、聲塵、香塵、味塵、觸塵、法塵。”
    “依靠眼睛，認知顏色和形狀的能力，便是眼識，僅僅是『看到』。”
    “依靠耳朵，認知聲音的能力，僅僅是『聽到』。”
    “依靠鼻子，認知氣味……”
    老爹翻著字典，一邊將經書和經文闡釋的內容翻譯出來，而老爹說的每一句話，戴著頭盔的利群都能聽到。
    “識蘊不能獨立存在，它必須依賴『根』和『塵』才能生起。它是緣起的，是無常的。”
    老爹推了推老花鏡，轉頭向利群看去。
    “聽到書上怎麽說的了嗎？”
    “我聽到了，老爹。”
    “你理解它的意思嗎？”老爹問道。
    利群搖頭，他感覺能懂一點，不是完全懂。
    “就像電影的每一幀畫麵，一幀幀畫麵連續播放才能讓電影動起來。佛經裏是說，人的認知也是由無數個刹那生滅的『識』連續不斷而形成的錯覺。每一個識在生起的瞬間就滅去了，讓你產生痛苦的是識留下的回響。”老爹說道。
    “翻譯的可能不太準確，但大概是這個意思。”
    “每個人都有五蘊存在，而現在你的識蘊被強化了，本身的其他四蘊平衡被打破，你需要重新找到平衡。”
    “老爹，佛法的修行有教人平衡五蘊嗎？”利群問道。
    “《心經》裏是教人如何涅槃的。”老爹回答道。
    “不過，老爹有想法了。”
    “人降生到這個世界上，懵懂的認知這個世界，而利群你需要再來一次。”老爹說道。
    “重新認知一次世界？”
    “像小嬰兒一樣。”老爹笑道。
    “來，跟老爹上樓。”
    利群被老爹攙扶著，小心翼翼的挪上二樓去。
    感官係統混亂，利群走一步都可能會被自己絆倒。
    “先學習爬行，再學著站起，最後來練習走路，就和小嬰兒一樣。”
    老爹往地板上鋪上一層毯子，防止利群將自己摔得皮青臉腫，饒有興趣的看著利群滿地亂爬。
    “這對嗎，老爹？我怎麽覺得不對啊？”利群喊道。
    “可是老爹想不出別的辦法了。”
    尋找平衡，不隻是尋找人體五蘊的平衡，也是字麵意義上的尋找身體平衡。
    利群趴在地上，雙眼重新對事物的遠近進行判斷，雙手再次感知冷熱軟硬。
    毛毯是軟的，地板是硬的。
    利群蹲著，緩緩伸直雙腿站立起來，低頭俯視。
    增強的識蘊讓利群錯誤的判斷自己所處的高度，讓利群感覺自己變成了巨人一樣。
    反複的蹲起，低頭看腳下的毛毯時不會再有恐高的感覺，他逐漸的重塑了自己視線的遠近距離判斷能力。
    老爹打開客廳裏的電視，電視機播放出畫麵和聲音，利群的感官開始經受電視節目的轟炸。
    “老爹，聲音調小一點……”
    “還小？再小老爹就聽不見了。”
    “這個聲音可以了……”
    利群看了一眼電視，揉了揉眼睛。
    不戴眼鏡的感覺非常好，但是視力太好也很糟糕，他能看到構成畫麵的微小三色點。
    電視聲音依靠兩個外接的音箱，利群借助電視認真的訓練著自己的聽覺感官。模糊不想聽的聲音，專注想聽清的聲音，漸漸的能從雜亂的聲音中判斷發聲的位置，在腦海中構建出電視節目裏發聲的空間。
    “看招。”
    老爹拿起一個乒乓球向利群扔過去，利群低頭躲閃。
    “還是不行。”老爹搖頭。
    利群將乒乓球撿起來，對著牆扔過去，讓乒乓球向著自己反彈回來。
    扔乒乓球的目的是要確認利群感官對空間的認知有沒有恢複正常。
    “感覺不太行，老爹，你直接動手吧。”利群說道。
    “動手？”
    “就是全力打我一頓，在強烈的外界刺激下，我應該能快速的將我的感官係統調整回來的。”利群說道。
    “這可是你說的，老爹就不留手了。”
    老爹一拳就打在了利群的鼻子上，利群當場倒地。
    “這是我的血的味道嗎！？”利群捂著鼻子，老爹趕忙給利群抽兩張紙巾堵住鼻孔。
    “還繼續嗎？”老爹放下手問道。
    “當然要了！”
    老爹起手就是端杯斟酒式，一點也不客氣，醉八仙向徒弟身上狠狠的招呼。
    老爹伸手一掏，將利群腰間的酒葫蘆取下來，打開塞子喝上一口，灑出來的酒落在衣服上，酒氣彌漫。
    酒葫蘆向利群腦袋打過去，利群伸手奪葫蘆，葫蘆的帶子在利群的手腕上繞了一圈，老爹另一隻手劈在了利群的腦袋上。
    老爹又順勢撞入利群的懷中，順手將葫蘆帶子解開，一腳將利群踹開。
    室內空間狹小，利群束手束腳的放不開，被老爹一腳踹進沙發裏坐著。
    “痛覺有沒有算進識蘊裏呀？”利群捂著肚子問道。
    “你問印度人呀！”老爹說道。
    老爹從茶幾上又拿起電視遙控器，對著利群的腦袋扔了過去。
    “接住哦！接不住老爹就看不成電視了！”
    利群雙手一合，空手接住電視遙控器。
    “老爹，遙控器沒事。”利群鬆口氣。
    “但你有事了。”
    老爹翻身也坐到沙發裏，在利群的身邊將酒葫蘆懟進利群的嘴裏，強讓利群也喝了兩口酒。
    藥酒的感官刺激可比其他的東西要猛烈多了，利群的臉瞬間紅了起來。
    “酒精也能破壞人的感知能力，要不試試以毒攻毒？”老爹問道。
    “試試就試試！”
    利群仰身翻躍沙發，在地板上翻滾幾圈到了冰箱前，打開冰箱門將老爹冰箱裏的罐裝小麥果汁拿出來，扣開拉環就往嘴裏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