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決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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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族,武力、魔法全都並不出眾,但卻勝在均衡,更有八位龍騎士坐鎮,再加上人族長於謀略、擅長縱橫聯合之道。
    因此在這場百年戰爭中不僅存活到了最後,而且還成為最大贏家。
    在最富饒的大陸中部,人族建立了統一的國度“千年王朝”,曆法為千年曆,國都所在名為“上京”。
    千年王朝的首任皇帝姬天正,世稱“人皇”。
    至此百年戰爭宣告結束,雲陸迎來了一千多年的和平。
    雲陸雖然重新恢複到各族自治的局麵,可為了方便行事,在諸族各自的體係之外,依舊保留了天魔王朝時期的一些標準。
    其中的典型,就是天魔曆的保留。依舊從天魔曆元年元月元日延續,隻是將名稱從天魔曆改成了元曆。
    魔族近乎斷絕了雲陸的曆史,能夠有文獻支持的追溯源頭,就隻到天魔曆元年元月元日。
    因此,諸族雖然改用了元曆,但出於曆史完整性的考慮,年份上依舊從天魔曆延續了下來。
    距今大約三百年前,即千年曆一零八九年,元曆四零二六年,王朝時任皇帝姬沐辰突然暴斃,死時年僅三十三歲,膝下一子三女皆年幼。
    手握王朝最強軍隊,掌管京畿防務的禁軍大統領卡斯特羅心生二意、率先發難,殺掉了姬沐辰的三個女兒,將僅有八歲的姬雲煙扶植上位,自己則隱在幕後挾天子以令諸侯。
    此舉也點燃了王朝覆滅的導火索,各地諸侯、統兵大將紛紛自立、彼此征討,名義上是勤王保駕、維護正統,實為擴充地盤,成就霸業。
    存續一千零八十九年的千年王朝至此名存實亡。
    人族陷入了混亂的黑暗時代,諸國混戰、各大勢力征戰不休。
    王朝內亂剛起,北方天穹帝國立刻有了心思,想要一舉將人族疆域納入統治。
    南方出雲神國以及西方獸域自由領同樣對人族疆域垂涎已久,但這兩國實力對比天穹帝國弱了不止一籌,根本無力與之爭鋒。
    倘若人族疆域被蠻族吞並,那用不了幾年蠻族便會重現昔日魔族之盛事,一舉統一雲陸,將其他諸族踩在腳下。
    這是其他諸族所不能樂見的,故而獸族、翼族暗中聯合對抗天穹帝國。
    蠻族雖然強勢,卻遠未到能夠橫掃雲陸的程度,也不敢貿然挑起戰事。
    正是在這種微妙且脆弱的平衡之下,幾大勢力才會坐視人族內亂。
    時至今日,內戰已經持續了三百年,依舊沒有絲毫結束的跡象。
    千年王朝鼎盛時期,國土麵積三千萬平方公裏,坐擁十二州三十七省,下轄數百郡,數千城,萬餘鎮,村落無數,總人口超十五億。
    王朝戰亂方始,蠻、獸、翼三族強占人族三州十一省,掠奪、驅逐、屠殺人族數量過億。
    三百年內戰,人族疆域最多時諸多勢力過千,王國、公國百餘,最少時僅有六國並存。
    時至今日,人族疆域尚有兩大王國和十八公國存續,總人口數已不足五億。
    實力最強的,自然當屬“旭日”“影月”兩大王國,所剩二十六省中,兩大王國占去五省,其餘二十一省,則被十八公國瓜分。
    林楓所屬“武”公國,便是十八公國之一。
    大武公國地處人族東南疆域,因人族疆域十條最重要的河流中的日曜、月光、星雲三河貫穿全省而得名“明雲”。
    明雲行省溫潤多雨、空氣濕潤,四季如春。
    國都“武都”,位於明雲行省,望月平原中部偏北。
    望月平原,橫跨大武六郡之地,占了大武公國半數疆域,地勢平坦、雨量充沛、物產豐富、交通發達。
    人族疆域最重要的十條河流之一月光河,距離武都東北方不足二十裏。
    因此,武都還是公國最繁華的交通要道之一,同時也是公國第二大貨物集散地,僅次於公國東南方三河匯聚之地的三川郡。
    大武公國起事於“龍騎士”秦天功子爵,至嫡孫秦情明時代,打下半省之地,按照皇朝標準,擁有了建立公國的最低資格,武公國得以建立,秦情明也因此成為武公國開國大公。
    武公國建立的那一年,被定為武曆元年。
    注:因千年王朝覆滅,導致千年曆被廢除,人族各勢力紛紛建立自己的曆法,從而使得人族曆法異常雜亂。
    實際上,失去了皇權的戰亂年代,所謂的標準早已沒有了意義。
    隻占一郡而自封大公的,也不在少數。甚至有些特別無恥的,隻有一兩個鎮的實力,也敢自封大公。
    公國建立至今,二百八十一年,大武國運起起落落、浮浮沉沉。
    最弱時,大半國土淪喪、僅餘一郡之地苦苦掙紮。
    最強時,甚至打下過一份王國基業。
    時至今日,大武公國坐擁一省之地,人口數千萬,綜合實力在十八公國中穩居前五。
    秦星啟,秦氏一族當代家主,大武公國現任大公。
    秦蒼穹,秦星啟獨子,時年十九歲,大武公國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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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秦蒼穹,外界普遍傳言是個出了名的紈絝子弟,為人囂張跋扈、離經叛道,典型一個不學無術的二世祖,隻因其是星啟大公的獨子,因此才得以被冊封世子。
    至此,林楓才算是對整個大陸局勢有了一個較為全麵的認知。
    孔秀安身為教導主任,教學能力確實一流,整堂課講的極為生動。除了業務能力之外,孔秀安還非常博學,穿插講述的一些諸種族的風土人情等等,也是相當傳神。
    林楓猜測,這個孔秀安年輕時,應該有過旅居大陸的經曆,他的某些描述,非親身體驗根本無法如此具體。
    隻要是知識,林楓向來兼收並蓄,聽的那叫一個專注,那叫一個認真。
    一對一教學,師生之間的交流更為直觀、具體,林楓的表現立刻被孔秀安發覺。
    學生聽的如此專注,做老師的自然也講的更加用心,不知不覺間,過去了整整三個小時。
    課程結束,老師、學生都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如此用功的學生,哪個老師會不愛。孔秀安笑的老臉那叫一個燦爛,對林楓愈發的滿意。
    此時,課堂外傳來了敲門聲。
    “進”
    房門被推開,進來一位戴著五號麵具的執法者。
    孔秀安和林楓全都愣住了,在學院中,這些家夥可謂瘟神一般的存在,隻要有執法者出現,基本都沒好事。
    “你就是林楓?”
    執法者嗓音冰冷,一如他同樣冰冷的目光。
    林楓站起身來,先是行了一禮,方才回應道:“是,我是林楓。”
    見林楓如此有禮,五號的語氣緩和了許多。
    “林楓,有人要與你決鬥。”
    孔秀安懵了,怎麽這才來學校第一天就收到決鬥邀請?
    林楓更懵,完全搞不清狀況。
    “什麽?決鬥?誰啊?”
    “我。”
    一人從五號身後走出,居然是中午被林楓一拳放翻的秦媯一。
    “林楓,我,當今大武公國左相秦忠獻侯爵外孫,禁軍統領秦南輝伯爵之子,侯爵爵位第二順位繼承人,秦媯一男爵要和你決鬥。”
    “呃......頭銜真不少,我為什麽要和你決鬥?”
    眼前局麵,林楓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隻好下意識的看向一旁的孔秀安。
    孔秀安人老成精,立刻開口道:“林楓,按照公國規定,你乃平民,原則上是沒有權力拒絕貴族決鬥邀請的。”
    “那就是說,我非答應不可?”
    “哦,那倒也不是,這個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不過基本默認雙方年紀底線是十六歲。你倆都不夠年紀,所以理論上你可以拒絕。不過......”
    “不過?”
    孔秀安歎了口氣道:“如果你要真的拒絕了這次決鬥,那就是怯懦的表現,以後將會成為他人的笑柄,而且......”
    “而且,也會影響將來學校對你的評價。”
    粗重渾厚的嗓音從教室外傳來,跟著在“吧咚”“吧咚”的腳步聲中,一位左腿裝著假肢的獨腿壯漢出現在門口。
    來人身高在兩米左右,身軀極為雄壯。光頭、長滿濃密絡腮胡的臉上縱橫交錯著數道傷疤。
    林楓完全不知道來者何人。
    “您是?”
    不待壯漢開口,旁邊眾人紛紛行禮。
    “副校長。”
    林楓恍然,原來此人是副校長舒無戰。
    果然,那壯漢用拇指比了比自己胸口,甕聲甕氣道:“舒無戰,天功軍事學院副校長。”
    “學生林楓見過副校長。”
    林楓恭敬行禮。
    “學生不明白,剛才副校長的話是何意?”
    舒無戰咧嘴一笑,臉上的疤痕使得笑容猙獰恐怖。
    “這裏畢竟是軍校,學員將來是要上陣殺敵的。怯懦、畏懼自然不該是軍人所有。你若避戰,那學校對你的評價不佳,也是應該的。”
    軍校學員畢業後,能夠去什麽樣的軍隊、起步官職的高低,影響因素有很多。
    如家世背景、人脈關係、學習成績以及學院評價等,其中邊軍也就罷了,可想要進主力旗軍,那成績和風評尤為重要。
    “那,副校長您現身在此,是......”
    舒無戰一拉身邊的秦媯一,比林楓還高半頭的秦媯一,在舒無戰麵前就如小雞仔一般。
    “這小子找到校方提出決鬥申請,我是見證人。”
    孔秀安從旁小聲為林楓解釋著。
    “按校規,學員之間決鬥必須向校方申請,由校方安排見證人,以確保決鬥公平公正。”
    林楓對孔秀安回以微笑,並輕輕點頭致謝。
    “既然如此,那我沒什麽好說的了。”
    舒無戰滿意的點了點頭。
    “秦媯一提出的決鬥賭注是,如果你輸了,就要被他打三十個耳光,並且在晚上九點,脫光衣服去武都城南區裸奔。”
    晚上九點,城南區夜生活正當時,自然也是人流量最大的時候。
    “啊?”
    林楓愣住了,表情僵硬的看向秦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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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什麽奇怪的賭注啊。”
    孔秀安笑道:“學校並不提倡學生之間生死決鬥,所以要麽是賭錢要麽是贏麵子。你一個平民窮得要死哪裏有錢?他和你決鬥,自然是為了找回麵子,難道還有比這更好的羞辱你的方式?”
    “也是。”
    林楓無奈的聳聳肩,反問道:“那如果他輸了,也同樣如此麽?”
    “不行。”
    舒無戰搖了搖頭。
    “按照貴族保護法,在決鬥中平民絕對禁止有任何侮辱貴族的行為和賭注。”
    “這麽不公平?”
    林楓頗為無奈,但這就是現實,階級差別,在任何一個世界都是真實存在的。
    “那我選擇要錢,如果秦媯一輸了,需要向我支付...支付...”
    說到具體金額的時候,林楓猶豫了。他對錢並沒有很直觀的概念,根本不知道要多少才合適。
    倒是秦媯一,不知是勝券在握的底氣,還是人傻錢多的傲氣,直接對林楓開口說出一個數字。
    “一千金幣,我若輸了,便一次性向你支付一千金幣為代價。”
    孔秀安向林楓輕輕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可以接受。
    林楓微微一笑,衝舒無戰點了點頭。
    “我接受。”
    舒無戰哈哈大笑。
    “好,本次決鬥成立,今晚七點,地點武鬥場,遲到五分鍾者算負。”
    說罷,舒無戰轉身便走,五號也緊跟著離開。
    秦媯一看著林楓,臉上露出殘忍的微笑,慢慢比出一個割喉的手勢。
    看來,有些手勢在任何世界都是通用的。
    “賤民,中午你不講規矩偷襲我,我是大意才讓你得手,決鬥的時候,我一定讓你好看,等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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