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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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少年氣的七竅冒煙,指著林楓鼻子,跳腳就準備罵街,不料卻被其主子一巴掌給扇到一邊去了。
“閃開,擋著我了。你是老大我是老大,滾。”
高大少年頓時乖巧的如小哈巴狗一般,一臉賤樣的陪著笑臉,一邊鞠躬一邊後退,嘴裏還不斷說著“當然您老大,小的錯了,這就滾,這就滾。”
秦媯一全然不看對麵的林楓,當然更不會管身邊小弟,隻是自顧自的看著自己的手指,仿佛正在欣賞什麽佳作一般。
“一個賤民,能被貴族老爺賞識就應該感恩戴德。能做我秦媯一的狗,更是你天大的福分。隻要能哄得少爺我開心,金錢美女要什麽有什麽,日後飛黃騰達、加官進爵也不在話下,多少人想給少爺做狗,少爺還不稀罕呢。懂麽?”
林楓笑了,是真心的笑了。畢竟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麵,他實在不懂,居然真的有人會無恥到這種程度。
“既然您秦大少不缺狗,那又何必來招我呢,我可會咬人呢。您看您身邊那條,多好多溫順,您應該多養幾條這樣的好狗才對。”
“賤民,你......”
高大少年惱羞成怒,剛準備開罵,又被秦媯一一頓嗬斥。
“閉嘴.”
高大少年頓時偃旗息鼓,低眉順眼的換回諂媚麵孔。
“林楓,我秦媯一看上的,無論是物還是人,沒有得不到的。我說收你做狗,你就隻能也必須當我身邊一條搖尾乞憐的狗。”
“秦少,我實在想不明白,您說您高高在上的,怎麽就非得追著我不放?”
“因為你是一條好狗,少爺我身邊不缺狗,但是缺一條你這樣能打又敢拚命的好狗。”
林楓冷笑一聲,活動了一下肩膀。
“挨打沒夠麽?”
“你們幹什麽?”
伴隨冰冷的聲音,樓道裏出現一名黑衣執法者。
“沒,沒什麽。偶遇,問候一下,同學之間打個招呼,沒關係吧?”
秦媯一笑嗬嗬的回應著,隨即招呼手下離開。
就在和林楓擦肩而過的時候,秦媯一壓低了聲音道:“本少身邊就算是一條狗也要比那些低級貴族要高貴,好好考慮下,本少會再來找你的。”
林楓麵帶微笑的看了眼秦媯一,卻完全沒有理他,肩膀稍一用力,就將秦媯一頂開,跟著便大步走向教室。
秦媯表情瞬間變得猙獰、難看,身旁那少年則是一臉陰狠的看著林楓的背影,恨的咬牙切齒。
“給我等著,你個賤民。”
“還不走?”
執法者再次出言叱喝,秦媯一收斂了態度,擺出貴族老爺的優雅,向執法者微笑點頭,帶著一眾小弟離開了。
課後,林楓在食堂打了兩份飯菜,迫不及待的就往武庫狂奔,顯然是打算一直到晚上睡覺就不出來了。
剛進教學樓,就看到孔秀安迎麵而來。林楓連忙退到一邊,整理衣衫恭敬行禮。
“學生林楓,見過孔主任。”
孔秀安顯然十分滿意林楓的態度,笑眯眯的點頭回應。
“好好,你這是要去哪?”
“武庫。”
“哦。”
孔秀安點了點頭,看到林楓手中拎著兩份飯菜,打趣道:“很用功嘛。”
林楓嘿嘿一笑,回道:“千金乃買寸光陰嘛。”
孔秀安眼神一凝,笑的更加燦爛了。
“聽說,你和秦媯一又有衝突?”
“秦少早上來找學生,想要收我做小弟,我拒絕了。”
“那你可要小心點了,秦少那人,不達目的決不罷休。以他的性格,要麽收了你,要麽毀了你。”
“在學校裏,他敢公然動手?”
“那倒不至於。”
孔秀安笑眯眯的捋著自己的胡須。
“院規可不是擺設,秦少那細皮嫩肉、養尊處優的,他可真不敢以身試法。不過......”
“不過?”
“雖說執法者無處不在,但百密最怕一疏,你自己還是要多小心的。況且,將來你總歸是要畢業的,除非雷老太公肯出麵庇護你,不然......”
林楓笑了笑,恭敬回應道:“畢業還太遠,以後的事以後再說。至於在學院裏......最多他也就是找人打我一頓,總不會出動家族高手來刺殺我吧。”
孔秀安哈哈大笑。
“你很會開玩笑嘛。”
林楓陪著笑臉,開口道:“無論如何,學生絕不做狗。”
“嗯。”
孔秀安點了點頭,拍了拍林楓的肩膀道:“行了,你心中有數就好,去吧。”
林楓後退一步,向孔秀安行了一禮,這才朝樓頂飛奔。
看著林楓背影,孔秀安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高手刺殺?哼哼。”
從這一天起,除了吃飯、睡覺、上課之外,其他所有的時間全都被林楓揮霍在武庫之中。
在食堂、宿舍、教室、武庫四點一線之間,林楓開始了枯燥且單調生活。
一晃三個月的時間過去了,這段時間秦媯一和他手下狗腿子找過林楓幾次,每次的目的都是想要招攬林楓,然而每次的態度都一般無二的囂張跋扈、目空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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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秦媯一手下拎著一個大袋子,幾個人不斷的從袋子中掏出金幣砸向林楓,叫囂著隻要林楓跪下學狗爬,那就可以得到比這多十倍的金幣。
林楓隻是沉默著蹲下身子,一邊挨著金幣的洗禮,一邊將地上的金幣一枚一枚的撿起來。
等到秦媯一手下扔完了金幣,林楓捧著懷中過百枚金幣,麵帶笑容的對秦媯一說了一番話。
“錢真是好東西啊。在民間,這些錢不知能讓多少人吃上一頓飽飯,更不知能讓多少人不被餓死。我知道您有錢,這點錢對您來說根本不算什麽,您當然有權利亂花錢,可請您不要踐踏錢。”
秦媯一自然不為所動,依舊高高在上,用不屑和嫌棄的眼神看著林楓,帶著手下小弟就要離開。
“這麽幾個小錢就生生死死的,賤民果然就是賤民。”
林楓懷中捧著金幣,深深歎了口氣。
“秦少,您的錢。”
秦媯一頭也不回,隻是擺了擺手。
“賤民,賞你了。你要明白,給少爺做狗比做賤民還要有好處。”
看著滿懷的金幣,林楓聳了聳肩,吹著口哨滿臉笑意。他並不會因此而覺得自己尊嚴受辱,更不會平白就丟了這些金幣。
就像林楓所說的,這些錢放在民間,不知可以造福多少百姓。
現在的林楓還並沒有胸懷天下的氣魄和悲天憫人的胸懷,他隻是單純的想要盡快還上雷公的債,然後多給家鄉寄些錢財,幫助村裏的鄰裏鄰居們過上更好的生活,僅此而已。
不遠處的角落裏,恰巧看到這一幕的淩雲嘴角含著笑意。
“小家夥還挺能屈能伸的,有意思。”
武曆二八二年,元曆四三五零年,秋十月二十八日。
這一天正值周末,學院沒有課程安排,林楓罕見的沒有晨練,沒有去武庫,而是給自己放了一天假。
這一天是林楓的九歲生日,每年的生日,林楓都會給自己放一天假,整整一年中,也隻有這一天,林楓會給自己放假。
因為這一天,不僅是林楓的生日,更是他母親的忌日。
由於離家太過遙遠,沒有辦法去父母的墓前祭拜,不過林楓還是天不亮就起來,采摘了鮮花,跑到武都附近的一座山頂上,朝著家鄉的方向跪拜磕頭,為父母祭拜。
臨近中午,林楓剛剛回到學院門口,就被人給攔了下來。
此人大約五十上下,身穿雷府服飾,背上背著一件長條包裹,懷中還抱著一個包袱。
“林少爺,可算是等著您了。學院不讓外人進入,找人通報又說您一早就出去了。”
林楓看著來人,感覺十分麵熟,應該是在雷府上見過,於是輕聲詢問道:“實在不好意思,不知您是?”
“我是家主身邊仆人,您叫我阿忠就好。”
林楓頓時回憶起來,初見雷牧之時,這位忠伯就站在雷牧之身後,隻是雷牧之的光芒太過耀眼,使得林楓當時對老人並沒有太注意。
林楓微微躬身,笑道:“失禮了,實在抱歉。忠伯您好,不知忠伯找我,有何事?”
“不敢不敢,林少爺您折煞老奴了,老奴來此,是給林少爺送禮物的,祝林少爺生日快樂。”
“禮物?”
忠伯笑著將懷中的包袱遞給林楓。
“這是家主命府裏的裁縫給少爺縫製的新衣服,裏麵還有老太爺的一封信。”
說著,忠伯又從後背解下那長條包裹。
“這是三位少爺讓工匠製作的物件,老奴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麽。”
接過禮物,林楓心中著實感動,眼角有些濕潤。
“林楓小小年紀,勞煩雷公、家主和幾位哥哥掛念,著實過意不去,稍後就去府上親自致謝。”
“不用,不用,老太爺和大少、二少都不在府上,您去了也沒用。”
林楓一愣,隨口問道:“他們是都回駐地了?”
“不,不,不。”
忠伯擺了擺手,解釋道:“二少確實是回駐地去了,不過老太爺和大少卻是率軍北上了。”
“北上?是拉練還是有軍事行動?”
“這個老奴就不知道了,具體做什麽那都是軍事機密,豈是老奴所能知道的。”
“什麽時候的事?”
“十多天前,老太公就和大少爺返回第一軍駐地了。至於第一軍什麽時候開拔的,老奴就不清楚了。”
林楓點了點頭,第一軍動向確實算是軍事機密,能知道北上,這個忠伯絕對是雷牧之身邊極為親信之人,卻也僅止於此,不太可能知道更多。
或許,就算忠伯知道,也必然不會輕易外泄,能告訴林楓第一軍北上,已經是對林楓極為信任了。
“如此,就有勞忠伯了,請務必代林楓向家主致謝。”
“哪裏,哪裏,臨行前,老太公專門交代老奴一定要準時給林少爺您把禮物送過來。現在任務完成,老奴這就告退了。”
回到宿舍,林楓拆開了兩個包裹,除了一套新衣服之外,還有一個厚厚的信封以及一杆造型獨特的長槍。
槍長1.8米,比雲陸製式長槍短了一米左右,槍身為木製、長約1.5米,前段三十公分槍鋒兩側開刃,鋒利無比。
槍一入手,發現長度對比林楓現在的個頭而言剛剛好,那槍身不知為何種木材所製,分量對林楓的臂力而言略微重了一點,不過倒也沒有太大影響。
隨意舞動了幾下,林楓驚喜的發現槍身韌性極佳,非常利於林楓所學槍術的發揮。
曾經和雷家三兄弟閑聊時,雷風提到過林楓和譚卓的那一戰,當時林楓不經意間說起過製式長槍的不趁手之處,沒想到那兄弟三人居然就此留心記下,並據此專門找工匠為自己打造了這一杆獨特的長槍。
林楓輕輕撫摸著槍身上篆刻的“風卷雲”三個字會心一笑,心中卻著實有些感動。
放下長槍,林楓將那封書信拆開,從中抽出厚厚一疊信紙,上麵密密麻麻的寫滿了蠅頭小楷,而且是雷軍武親筆。
簡單掃了幾眼,林楓心中歡喜的同時,卻又不免有些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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