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真就一點都不管我難不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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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賓利從夜幕中緩緩向校外駛去,掉頭的瞬間,溫玖隔著窗戶似乎看到了一抹熟悉身影。
    她心頭一顫,也是這時注意到了手機上的信息。
    「我在你宿舍樓下等你,我們把話說清楚」
    溫玖指尖深陷掌心,痛而不自知。
    賀時旭看了眼明顯思緒不寧的人:“有事?”
    溫玖搖搖頭:“沒。”
    他看了她幾秒,卻沒再說話。
    那天晚上一切都挺順利,溫玖跟著賀時旭一起去吃飯,一進門吸引了半個包廂的目光。
    謝汀鶴那群人看到她,眼裏下意識流露出意外,又很自然地同她打招呼。
    有幾個不知情地還走過來問:“這位是誰?”
    溫玖以為這晚會這樣平靜的過去,直到一隻手覆上了自己的腰。
    她脊背僵住。
    賀時旭似乎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妥。
    他們這群人怎麽會跟你像學生時代那樣純情試探
    她來時有做過準備,或者說在給他發消息的那一刻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可真的發生,她從未像此刻這般厭惡自己。
    “那麽僵硬做什麽?不是你說的試試?”
    溫玖被問的說不上來話。
    隨著腰間那隻手越往下移,她抓著沙發的手也陷的更緊。
    在賀時旭的手即將觸碰到她腿的那一秒,倉皇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我去洗手間。”
    洗手間裏,扶著洗手台的那雙手蒼白無力,纖細的脊背輕顫,眼眶通紅。
    *
    溫玖在洗手間裏待了很久才推門出去,走到包廂門口時聽到謝汀鶴問賀時旭:“你跟她什麽意思?”
    “沒意思。”
    “沒意思你把她領身邊。”
    “就是想看看她能做到哪個份上。”
    男人低緩的聲音透過門縫清晰地傳到了溫玖耳邊。
    她臉上有一刻的失神,原來他都知道。
    賀時旭瞧著門後麵的人,一口煙進了嗓子。
    不知道怎麽敢的,利用他。
    兩人都沒直接點明,卻也心照不宣的都知道了彼此什麽意思。
    從洗手間回來,賀時旭就沒再做任何過界的舉動,
    他體貼的給她夾菜,擋酒。
    謝汀鶴的眼神愈發有深意起來。
    他們吃飯的地方是賀時旭家的酒店,晚飯結束已經過了學校門禁的時間,按道理來說溫玖會順理成章的留下來和男人一起。
    可他卻問:“要回去嗎?”
    “嗯。”
    賀時旭看了眼時間:“宿舍門都關了。”
    “周硯川在那等著。”
    他笑了下:“你的良心是不是都給他了啊?”
    “對不起。”
    他沒搭話,隻是靜靜望著她,好一會兒:“那麽喜歡怎麽不再試試?”
    溫玖攥緊手。
    她何嚐不想再試試。
    可是真的走不動了。
    賀時旭沒繼續問,而是說:“想我怎麽幫你?”
    她眼睛顫動,像是不理解。
    “就算是為剛剛的輕浮道歉了,”賀時旭用指背拂掉了她眼角那點濕潤,“腰都不讓碰,你學什麽勾引人那一套。”
    *
    車駛進校園,左右拐了幾個彎後,在女生宿舍樓下停住。
    這個時間點,路上半個人影都沒有,四周寂靜一片。
    溫玖未下車就看到了站在路燈下的人。
    如同以往那般,一到晚上就喜歡在路燈下等她。
    “怕溫小九找不到我,所以要站在路燈下麵。”
    她幾乎是瞬間就紅了眼眶。
    從車上下來時,溫玖笑著跟賀時旭道別,沒看燈下的人,徑直往宿舍門口走。
    在經過他身旁時,耳邊響起一聲很輕的:“腿不冷嗎?”
    溫玖身子發抖,喉嚨哽咽到發不出一個字音。
    她想往前走,手腕被握住。
    沉默在他們之間蔓延。
    溫玖腿被冷風吹得生疼,可不知為何,心更疼,疼的呼吸都是緊的。
    好半晌,在她想要說:“沒事我就先走了”時,耳邊忽然傳來一聲:“有事。”
    他尾音很輕,說不出的委屈。
    她咬緊唇。
    甚至,在這種時候,他還是會先把他的外套脫下係在她腰間,然後才說:“真就一點都不管我難不難受?”
    溫玖不敢看他。
    他摟著她的腰不讓動。
    “到底怎麽了?至於這麽氣我?”
    “沒怎麽。”
    周硯川想說沒怎麽當他麵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可一低頭就是女孩那張倔強清冷的小臉,眼裏明明蓄滿了淚,又咬唇忍著不讓落。
    他心疼的跟什麽似的,嘴上問著:“咱倆到底誰錯了?”腰上的手卻箍得更緊,把人往自己懷裏帶。
    溫玖眼淚抑製不住地往下落。
    一晚上的擔驚受怕、自我厭惡,以及心疼,都在此刻到達了頂峰。
    為什麽?為什麽你不衝我發脾氣?為什麽不覺得我惡心?
    周硯川抬手去給她擦淚,明明是過來質問的,明明一肚子的火氣和滔天的委屈,可看到她哭又心疼。
    冰涼的指腹輕拭過她的眼角,輕聲哄著:“有什麽事跟我說行嗎?”
    溫玖哭得身體發顫。
    她要怎麽跟他說,跟他說我們分手吧,說我不喜歡你了,我變心了。
    她努力去把自己營造一個變了心的壞女人,可他第一句話卻是問她腿冷不冷。
    哪怕他問她一句,去哪了?她都能理直氣壯地和他吵起來,可是這樣讓她怎麽舍得跟他說那些話啊,這不是拿著刀一下又一下往他身上戳。
    周硯川摸著那冰冷手指,眉間有一道淺淺褶皺:“先回去。”
    溫玖仰起頭看了眼說這話的人,唇動了動。
    周硯川眸光沉沉,等著她開口。
    可女孩又垂眼,低下了頭。
    他眉毛擰得更緊。
    進到公寓,周硯川剛要問,女孩就脫掉了身上的外套。
    穿著那條黑色吊帶裙就往浴室裏麵走。
    他盯著她,不知是盯的久了還是什麽,眼睛泛起了紅。
    也不知道誰慣的這個臭脾氣。
    周硯川關上門,大步朝人走了過去,在她進浴室之前,從後麵摟住了她的腰。
    溫玖步子停住,在做出反應之前,脖頸那裏忽然感覺到了滴滴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