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其他事都能商量,分房,想都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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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新年,溫玖他們這幾天都在裝飾小院,昨天幾人一起做了些掛件、彩球,今天打算全部給掛上去。
林夢還準備再搭一個秋千,這樣她就能和她同桌在陽光好的日子在秋千上曬太陽,聊天。
吃過早飯,八九點鍾太陽還沒那麽曬的時候,一群人開始忙活了起來。
溫玖想給院裏那株梅樹上也掛幾個牌牌,她剛站上那個矮的不能再矮的石凳上就聽到林姨喊:“哎喲我的太太,您這是幹嘛呢,您快下來!”
女人急得搓手,想扶又不敢碰,就在空中虛虛護著,“這牌子我來掛,您站邊上指揮就行!”
溫玖覺得太誇張,這才兩個多月,之後七八月怎麽辦?
她剛想踮起腳尖把福牌再往高處挪挪,腰後忽然多了隻穩實的手,輕輕托住了她的腰腹。
她身子驀地一僵。
林姨像是看到救兵一般,開口說:“先生您快讓太太下來。”
溫玖與他對視,周硯川沒說讓她下來的話,就是手穩穩護著她:“想掛哪裏,我幫你?”
溫玖才不搭理他,轉過頭自己去掛。
周硯川眉眼漾出半分笑意,沒再說什麽,隻是在一旁護著她。
事後,林夢回憶起這天時,跟溫玖講:“同桌你知道嘛,你們倆就往那裏一站,身上對彼此的愛意都要溢出來了。”
那天,林夢剛去搭建秋千的幾根木棍從外麵回來,就看到了站在梅樹下的兩人。
雪白盛開的梅樹下,女孩穿了件月牙白的長款旗袍,脖頸與袖口那裏綴有白色的狐狸毛毛,隨著她揚手的動作,毛毛被風吹的微微顫動,柔軟又漂亮。
站在他身側的男人,黑色毛衣,長身玉立,深邃俊朗的眉眼間都是她。
“牌子上寫的什麽?”周硯川在一旁問。
溫玖:“你自己看。”
“萬事順心?”
“順遂!”
“寫給我的?”
“想的美。”
周硯川唇角彎的更深,他都看到“周”了。
他沒戳穿,就是借此跟她靠得近了些。
後麵他在看到那落在人頸後的白色花瓣時,抬起一隻手,幫她捏了下來。
溫玖覺得後頸像被羽毛輕輕撓了下,帶著點微涼的溫度。
她肩線倏地顫了顫。剛壓下去的委屈沒頭沒腦地又湧上來,鼻尖一酸,眼眶瞬間就熱了。
她咬著唇沒作聲,心裏卻已然亂了起來。
又要這樣嗎?體貼細致地哄她,然後輕輕巧巧把那些沒說開的矛盾給繞過去?
“你鬆開我。”
她抬手去推他,動作卻又盡量放小心,怕寶寶出什麽意外。
見到他後,那些質問、埋怨的話,她一句沒提,就安安靜靜等著,等他主動把那些沒說清的事講給她聽。
可他還是沒說。
非要等她去逼問,然後再搪塞她嗎?
女孩突然的情緒轉變,周硯川微怔,但還是先把她從凳子上抱了下來。
後麵又看到她緊握著木牌的手,伸手去從她手裏抽,以免那上麵的木刺劃到她。
做完這一切,輕聲問:“身體不舒服了?”
他這樣,溫玖不舍得對他說狠話,隻是推開他,不願意再理他。
一旁陸年看得心裏有點不是滋味兒,當初回北城就是為了處理太太母親的事情,結果去的路上出了車禍。
昨天晚上十一點多從病房裏醒的,今天一早就趕過來了。
“太太,老板他——”
周硯川冷眼掃過去,目光淩厲,哪還有剛剛的溫柔可言。
陸年嘴邊的話停住。
溫玖自然聽出了他話裏的深意,反問:“他怎麽了?”
被男人那樣看了一眼,陸年哪裏還敢再說實話,大腦飛速轉動,低聲:“他知道錯了,您就別跟他生氣了。”
“我沒跟他生氣。”
“怎麽可能,您現在正眼都不瞧他一下。”
男人這句話一出來,旁邊幾人唇角動了動,不過礙於周硯川就在旁邊沒動起來就又都收了回去。
他們沒敢笑,周硯川自己勾了勾唇角,無奈心疼。
他現在特別想把人抱懷裏,跟她去解釋清楚。
但是事情還沒來得及處理,突如其來一場車禍,他醒來怕她再想點其他的,就急忙來了這裏,現在在等許謙的電話。
“還有什麽想掛的東西嗎?我幫你去掛。”
“那一筐子裏都是。”
“都是?”
“嗯。”
“好。”
林夢看著真就抱著個筐開始往樹上掛掛件的男人,走到女孩身邊:“以後小院再來客人,我就跟他們說,你們知道這些裝飾品是誰掛的嗎?堂堂九域總裁呢。”
溫玖被她這副臭屁誇張的語氣逗笑,視線卻沒從那抹身影上移開過。
林夢注意到,低聲:“這樣折騰他,你不心疼啊?”
那一筐裏少說幾百個掛件,是他們準備這些天慢慢掛的。
溫玖沒說話。
陸年卻看著急了。
身上傷還沒好呢,這樣拉扯,口子指定是又開線了。
他走過去:“老板我來吧。”
“不用。”
周硯川唇色有些白,但還是一次次抬手。
陸年不理解:“您怎麽不把出車禍的事情告訴太太啊?”
男人沒立刻回答他,而是過了幾秒,自言自語般:“本來就委屈,再跟她說車禍的事,不知道會心疼成什麽樣了。”
*
溫玖心裏生氣,但是看周硯川一次次抬手又不忍心,最終還是開口說道:
“可以了。”
“還剩沒多少了。”
“隨你。”
周硯川看著丟下這樣一句轉身走的人,輕輕彎起唇。
許謙的電話是晚上吃過飯打來的,聽他說完,周硯川抬眸看向了沙發那邊女孩。
“嗯,我知道了。”
電話掛斷,他就朝人走了過去。
“回房間嗎?”
“你要是困了你就回你房間。”
周硯川微微抬了抬眉:“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我不跟你一個房間。”
這話溫玖敢說,林夢都不敢聽,全程頭都不敢抬一下。
周硯川倒沒想象中生氣,隻是慢悠悠反問:“你覺得我來這裏是為了什麽?為了跟你分房睡?”
“隨便你,反正我不跟你睡。”
“其他事都能商量,這事——”
他稍作停頓,然後說:“想都別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