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人間自有光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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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昕柔打來熱水,輕手輕腳為丈夫擦洗,眼中盡是綿長的柔情。“等你醒了,我們就可以幸福的在一起了,到時候我們一定要好好報答太子殿下。”這時一道紫光進入洞中,她回身一看“玄玥姐姐?”
    “想不到苦修了這麽久,還不是你的對手。”焦四郎似乎有些不甘,龍君的劍已經抵在他的咽喉。“無所謂了,反正有你兒子陪我。我就先一步在前麵等他。”說完直接撞在劍鋒之上結束了自己的生命。身後傳來龍母的啜泣聲,龍君趕緊回到了他們母女身邊,此時敖爍在母親懷裏,雙目緊閉,皮膚上隱隱現出許多紅色血絲狀紋路,這是血管爆裂的前兆。
    忽然一道粉光,昕柔出現了,她跪在龍君和龍後麵前。“我可以修複玄天鏡,這是救殿下的唯一方法。”顏潤城將信將疑地掏出玄天鏡放在她麵前。隻見昕柔默默念著咒語,身形漸漸消失化做一顆光彩奪目的寶珠,融入鏡中之時,幻化出一條流動的金線遊走,裂痕迅速消失,鏡麵又恢複了光潔如初。
    昕柔竟然是玄天珠所化,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修複完成的玄天鏡再次飛到半空中,金色的光芒罩在敖爍的身上,竟將一道道血絲狀物吸出,碰上金光便消散於無形。待紅絲全部散盡,敖爍便恢複了正常膚色,他很快醒了過來“我還沒死?”“是昕柔救了你!”龍後柔聲道。此時玄天鏡斂去光芒,落了下來被敖爍接在手中。“她已經與鏡子融為一體。”龍君補充道。
    “差一點,就差一點。”敖爍也沒有想到昕柔竟然是玄天珠,看著鏡子裏麵隱一抹粉色的倩影。死裏逃生的他,卻覺得有些難過。這時遙遠的天際飛來一條青龍,化作綠衣神女。“姑姑!”敖爍有些興奮。
    隻見那神女麵容似初融的冰層下透出的白玉髓,眉眼疏朗間蘊著千年沉澱的溫潤,她垂眸時睫羽覆著流動的紋路。鼻梁生得極妙,既非淩厲孤峰,亦非綿軟雲絮,倒似淬煉萬載的青銅器脊線,轉折處暗藏天道圓融。耳垂綴著的不是珠玉,而是兩粒青鱗化成的星子,細看能辨出鱗片下流動的十二地支圖騰。脖頸線條如雨後拔節的青竹,肩頸垂落的姿態總似新柳承露。腰肢裹著三十六道隱紋鮫綃,鮫紗裁就的廣袖垂落至繡鞋,衣袂上浮動著鱗片狀的暗紋——細看原是無數片青檀葉疊成的咒印,隨步履流轉出深淺不一的碧色漣漪。最奇的是她曳地的披帛,遠看如煙似霧,近觀才知是靈脈凝成的絲縷不斷滲出新葉形態的光斑,觸及地麵便化作青苔紋路。左手托著翠玉螭紋香爐,當爐蓋揭開刹那,爐蓋上盤踞的翠玉藤蔓會蘇醒成活的青龍須,纏繞著她皓腕遊走。那些介於生靈與法器之間的龍須不斷抖落星沙狀的孢子,落地即生三葉蕨,又在七步內凋零成灰——正是她丈量世間悲憫的尺度。
    顏潤城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很難將眼前這溫潤的女神與那率領四海龍兵擊殺魔尊黑龍的戰神聯係在一起。“昕柔與凡人相戀雖有違天道,但其一向與人為善,最終勘破情關,舍生取義實令人讚歎。”她的聲音仿佛裹挾著星河的呢喃,每個字都沾著天界朝露的清冽,直入心神。玉手輕抬間一縷淡粉色的光影自鏡中而出,在龍女身邊複化為人形。“今封你為靈珠仙子隨侍我左右。”看到昕柔得道成仙眾人都由衷的替他高興。
    “你隻要再自私一點,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裴章逸摸著胸口的護心麟喃喃自語,那是昕柔離開前把自己的那塊親手放在他胸口的。身後傳來腳步聲,裴章逸沒有回頭,他知道來的是誰。“抱歉,原想給你們一個完美的結局。”敖爍的語氣中帶遺憾和惋惜。“你給了我們選擇,隻可惜我填錯了答案。”裴章逸似有所悟。“就當那是個美麗的夢,忘掉它吧!”敖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
    敖爍還是被龍君帶回了龍宮“這一次你可以選擇留在龍宮。”看著三天兩頭出事故的兒子,龍君內心十分不忍,畢竟他們隻有這一個兒子。“至於顏潤城我自有別的辦法保護他。”敖爍卻表示拒絕。他覺得人間還是很美好的,凡間生靈雖然弱小,卻有著強大的意誌力和自我犧牲的精神,總能帶給他感動。
    “我願做人間不落的星辰,春風不歇的執燈人。”敖爍的眼神變得深邃,雖然罪惡的陰霾有時會遮住人間的美好,就讓他以星月之輝驅散它,哪裏有黑暗他就去將它照亮。看著兒子堅定的神情,龍君沒有幹涉他的選擇。
    “注意你的口水。”一個搔首弄姿的玄玥,一個一臉色眯眯表情的顏潤城,讓敖爍很是無語,怎麽攤上了這兩個活寶。“怎麽?還在為昕柔的事兒生我的氣嗎?”柔弱無骨的粉臂遊蛇般環上他的頸項,魅惑的眼神時刻在撩撥著對方的底線。“她有權知道真相,我可沒有逼她。”“我隻是好奇你是如何知道的?”敖爍波瀾不驚的道。
    玄玥終於放開了手,白皙修長的手指滑過自己的下頜線。“自然是……”她故意把聲線拉長,顏潤城也好奇的往前湊了湊。“女人的直覺!”玄玥指尖捏起一枚猩紅的漿果,皓齒輕啟時眼波流轉,舌尖輕卷將果肉裹入,好敷衍的答案。
    “那個……”顏潤城幹咳了一聲,換了話題“玄玥姑娘怎麽不回醉仙樓了?”“還不許人家從良啊!”隨即柔媚的眼神又拋向了敖爍。“你說呢?龍哥哥!”饒是敖爍如此定力,這一聲龍哥哥還是讓他頓覺渾身的鱗片都豎了起來。“祝姑娘早日覓得良配。”他穩定了一下心神。“我們也算是老熟人了,以後可否直呼奴家為玄玥?”柳葉微揚,唇角勾起一絲嬌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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