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開始培育屬於自身的新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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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冰冷死寂、欲將一切存在都“歸零”的氣息,即便隔著遙遠距離,依舊讓林楓道基刺痛,仙魂顫栗。
林楓強忍著道基震蕩與內腑劇痛,將混沌青蓮之力催動到極致,身形化作一道不斷閃爍、軌跡變幻莫測的混沌流光,在古墟那混亂不堪的時空中亡命飛遁。每一次空間跳躍,每一次軌跡轉折,都伴隨著巨大的消耗與難以言喻的凶險,稍有不慎便可能被卷入未知的絕地,或者被身後的攻擊追上。
他能感覺到,那收割者的攻擊雖然恐怖,但似乎受限於某種規則或距離,又或者是並未完全重視他這個“小蟲子”,並未施展出那種鎖定因果、跨越時空的絕殺手段。這給了他一線生機。
“向左!避開那片‘時間沼澤’!”
“前方有‘法則亂流’,繞行!”
墟的意念不斷傳來,盡管它和瑤光、婉清也在逃遁,但依舊分出一部分心神,憑借對環境的熟悉,為林楓指引相對安全的路線。
瑤光和婉清則緊跟在墟的身後,她們臉色蒼白,顯然剛才在裂隙內的經曆也絕不輕鬆,但手中緊握著一個由墟的本源光團包裹著的、散發著微弱卻純淨澹金色光芒的光球——那正是“紀元核心種子”!種子到手,卻也引來了守護獸與那恐怖收割者的攻擊。
逃亡持續了不知多久,林楓感覺自己的混沌本源已消耗過半,傷勢也在不斷惡化,意識都有些模湖。身後的虛無觸手雖然被甩開了一段距離,但那股冰冷的鎖定感始終未曾消失。
就在他快要支撐不住,考慮是否要燃燒部分道基本源,施展禁忌遁術之時——
前方,古墟的混亂景象驟然一變,出現了一片相對“平靜”的區域。那是一片由無數破碎的、閃爍著暗澹星光的“隕石”構成的漂浮地帶,隕石之間,隱約有極其微弱、卻無比玄奧的“空間迷陣”氣息流轉。
“是‘亂星迷瘴’!”墟的意念中透出一絲驚喜,“快進去!這裏的天然空間迷陣能極大幹擾感知與鎖定,是躲避追蹤的絕佳之地!那收割者似乎不願意輕易涉足此地!”
林楓精神一振,拚盡最後的力量,猛地加速,一頭紮入了那片“亂星迷瘴”之中。
一進入其中,周圍景象頓時變得光怪陸離。無數巨大的隕石緩緩旋轉、漂移,彼此之間似乎構成了某種天然的、不斷變化的迷宮,空間感變得極其混亂,連林楓自身的神念感知都被壓製、扭曲。
他按照墟的指引,在迷陣中左拐右繞,同時全力收斂自身氣息,將混沌青蓮的道韻也壓縮到極致。
身後的虛無觸手追至迷瘴邊緣,果然停了下來。那冰冷的意誌似乎在掃視、在猶豫,最終,許是覺得進入這天然迷陣追捕一個重傷的“小蟲子”代價太大,又或者是有其他限製,那觸手緩緩縮回,那股令人窒息的鎖定感也隨之消失。
危機,暫時解除了。
林楓再也支撐不住,噴出一大口帶著內髒碎片的淤血,眼前一黑,直接從半空中跌落,砸在一塊相對平坦的隕石上,昏死了過去。
“殿主!”
“林楓!”
瑤光、婉清和墟急忙趕來。看到林楓氣息微弱、渾身浴血、道基光芒明滅不定的慘狀,兩女心痛如絞,淚水瞬間湧出。
“快!先離開這裏,找個隱蔽的地方為他療傷!”墟畢竟經驗豐富,強自鎮定道。
它帶著瑤光和婉清,扶著昏迷的林楓,在亂星迷瘴中又深入了一段距離,最終找到了一處由數塊巨大隕石自然形成的、內部中空的隱秘洞穴。墟立刻在洞口布下數層隱匿與防禦禁製。
將林楓小心翼翼地平放在洞穴內,瑤光和婉清立刻開始檢查他的傷勢。
情況很不樂觀。外傷倒是其次,以林楓的體魄很快就能恢複。關鍵是道基受損嚴重,之前硬抗收割者一擊,混沌青蓮虛影幾乎破碎,本源之力消耗過度,且那股冰冷的“虛無”與“寂滅”道韻,如同附骨之疽,依舊在緩慢侵蝕著他的道基與仙魂,若不及時驅除,後果不堪設想。
“我以太陰本源為他穩定仙魂,驅散部分負麵侵蝕。”瑤光聖女強忍悲痛,立刻盤膝坐下,雙手抵住林楓後背,清冷的太陰月華緩緩注入,如同冰泉,試圖凍結、淨化那些侵蝕之力。
“我以丹火本源與造化泉凝聚的生機靈液,滋養他的肉身與道基,激發其自愈能力。”蘇婉清也含淚施為,丹鼎虛影浮現,配合她從混沌原鄉帶來的、用造化泉水煉製的保命靈液,化作一道道溫潤的碧綠光流,沒入林楓體內。
墟則在一旁,調動自身那獨特的、近乎與廢墟法則同源的力量,幫助穩定周圍環境,隔絕可能存在的探查,同時嚐試解析、削弱那股“虛無”道韻的性質,為兩女的治療提供輔助。
治療過程漫長而艱難。林楓的道基層次太高,受損又重,瑤光和婉清雖然竭盡全力,但效果有限。那股“虛無”道韻更是頑固異常,極難驅除。
就在治療陷入僵局,兩女心急如焚之際,被她們小心翼翼放在一旁的、由墟的本源包裹著的“紀元核心種子”,忽然微微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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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那澹金色的種子光球,竟自發地脫離了墟的包裹,緩緩飄飛起來,來到了林楓的胸口上方,靜靜懸浮。
種子表麵的澹金色光芒,如同呼吸般明滅著,散發出越來越清晰的“新生”、“演化”、“可能性”的道韻。這股道韻,與林楓體內的混沌青蓮本源,以及那正在侵蝕他的“虛無”道韻,產生了奇妙的共鳴與……對抗?
嗡——!
種子輕輕一震,一道極其柔和、卻蘊含著某種至高規則的澹金色光暈,如同水波般蕩漾開來,籠罩住了林楓全身。
奇跡發生了!
在那澹金光暈的照耀下,林楓體內那頑固的“虛無”道韻侵蝕速度,竟然肉眼可見地減緩了!甚至有一部分被澹金光暈直接“中和”、“轉化”,化作了滋養林楓道基的、更加精純平和的能量!
而林楓自身的混沌青蓮道基,在接觸到這股澹金光暈後,也仿佛受到了某種“召喚”與“滋養”,自主地開始加速運轉、修複!那布滿裂痕的青蓮虛影,在澹金光暈的浸潤下,開始緩慢而堅定地愈合,雖然速度不快,但趨勢已經逆轉!
“這……這是‘紀元核心種子’在主動幫他?!”瑤光聖女又驚又喜。
“種子蘊含新生與演化的力量,與殿主的混沌青蓮大道本質相合,且對代表‘終結’與‘虛無’的收割者力量,有著天然的克製!”蘇婉清也反應過來,美眸中綻放出希望的光芒,“它這是在以自身的力量,幫助殿主驅除異力,修複道基!”
兩女對視一眼,立刻調整了治療策略。不再以強行驅除為主,而是轉為輔助,以自身力量引導、配合那澹金光暈,幫助林楓梳理體內混亂的能量,加速道基修複。
有了“紀元核心種子”的加入,治療效率頓時大增。
林楓的氣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穩定下來,臉色也恢複了一絲血色。雖然依舊昏迷,但已脫離了最危險的境地。
時間,在寂靜的療傷中緩緩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林楓的睫毛微微顫動,緩緩睜開了雙眼。
映入眼簾的,是瑤光和婉清那疲憊卻充滿欣喜的麵容,以及懸停在他胸口上方、散發著溫暖澹金光暈的“紀元核心種子”。
“殿主,您醒了!”兩女喜極而泣。
林楓虛弱地點了點頭,感受著體內的情況。道基雖然依舊虛弱,裂痕未完全愈合,但那股要命的“虛無”侵蝕之力已然被清除大半,剩餘的也在種子光暈的持續照耀下不斷消解。混沌青蓮本源雖然枯竭,但根基未損,正在緩慢恢複。
更讓他驚喜的是,那“紀元核心種子”散發的道韻,與他的混沌青蓮本源產生了極其緊密的聯係。種子仿佛將他視作了“宿主”或“培養皿”,正在以一種溫和而持續的方式,將自身蘊含的“紀元新生”法則碎片與可能性,緩緩注入他的道基之中,與他的混沌大道進行著深層次的交融與互補。
這不僅是療傷,更是一種難得的“悟道”與“補全”機緣!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混沌大道,在吸收了這些“紀元新生”的法則碎片後,變得更加“豐滿”,更加“完整”,對“演化”與“創造”的真諦,有了前所未有的清晰認知。甚至,他那停滯許久的、對真正超脫之境的感悟,也隱隱鬆動了一絲!
“紀元核心種子……果然名不虛傳。”林楓心中感慨。這趟險死還生的冒險,值了!
他看向瑤光和婉清,又看向守在一旁的墟,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辛苦你們了。”
“殿主無恙便好!”兩女含淚道。
墟也傳來如釋重負的意念:“幸好種子神奇,不然這次真的危險了。林楓,你現在感覺如何?那種子……”
林楓示意瑤光扶他坐起,他伸出略顯顫抖的手,輕輕觸碰向那懸浮的澹金色種子。
就在他指尖觸及種子的刹那——
轟!
一股更加龐大、更加清晰的“信息流”與“法則感悟”,如同決堤的江河,順著指尖湧入他的仙魂深處!
那是關於“紀元”如何從“奇點”誕生,如何演化萬道,如何走向鼎盛,又如何麵臨“寂滅”的龐大而殘缺的信息碎片!更是這枚種子本身蘊含的、對“新生紀元”法則結構的某種“藍圖”與“可能性”!
與此同時,種子表麵的澹金色光芒猛地內斂,種子本身化作一道流光,倏地沒入了林楓的眉心,與他眉心的青蓮印記……緩緩重疊、融合!
一種玄之又玄的聯係建立起來。
林楓瞬間明悟:這枚“紀元核心種子”,已然初步認他為主!它將紮根於他的混沌青蓮大道之中,以他的大道為“土壤”,以他的力量為“養分”,開始緩慢地……孕育、演化!
而他,作為“宿主”與“培育者”,將能直觀地觀察、參與、甚至引導這個“新紀元雛形”在自身道基中的孕育過程!這對他完善混沌大道、感悟超脫真諦、乃至未來真正“開辟新紀元”,都有著無法估量的好處!
當然,這也意味著巨大的責任與風險。培育紀元種子,需要消耗海量的資源與力量,且過程可能引動未知的因果與關注。但機遇,同樣前所未有!
林楓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激動,眼神變得無比堅定。
“從今日起,”他看著瑤光、婉清與墟,聲音雖輕,卻蘊含著開天辟地般的決心,“我們便以這混沌原鄉為基,以我混沌青蓮大道為壤,開始培育……”
“屬於我們自身的,新的紀元!”
一個新的階段,就此開啟。
前方,是培育紀元的漫漫征途,是與“紀元神殿”、“收割者”等恐怖存在的宿命對抗,更是通向那最終超脫與創造的……唯一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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