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出口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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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河邊緣,岩石陰影之下,雲芷如同蟄伏的獵豹,氣息與周遭環境完美交融。她一邊竭力運轉功法,吸收著秘境中稀薄而狂暴的靈氣,修複著道基的裂痕,一邊分出一部分心神,牢牢鎮壓著丹田內那不安分的混沌封魔印。
時間緊迫,劉錚等人雖暫時退去,但出口開啟在即,最後的衝突無法避免。她必須盡可能恢複實力。
數個時辰在高度緊張中過去。丹藥的藥力已被完全吸收,道基的裂痕愈合了少許,靈力也恢複了八成左右,但神魂的疲憊和丹田的隱患依舊如芒在背。
就在這時——
“嗡!”
一股清晰的空間波動,如同水紋般從秘境某個固定方向擴散開來,瞬間傳遍了秘境的每個角落!
出口開啟了!
幾乎在感應到波動的刹那,雲芷猛地睜開雙眼,眸中精光一閃而逝。她沒有任何猶豫,身形如電射出,將《雲水步》施展到極致,朝著波動傳來的方向疾馳而去!
沿途,她看到了更多幸存的弟子,也從各個隱蔽角落衝出,如同受驚的鳥雀,倉皇地湧向出口方向。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與恐懼,不少人身上帶傷,氣息萎靡。
雲芷混在人群中,並不起眼。她刻意收斂了氣息,將修為維持在煉氣七層左右,臉色也保持著蒼白疲憊的模樣。
出口位於一片相對平坦的荒原之上。那是一個巨大的、不斷旋轉的空間漩渦,與進來時相似,但光芒更加不穩定,邊緣處甚至有細小的空間碎片剝落,顯然秘境的崩壞對出口也造成了影響。
漩渦之前,劉錚帶著數名執法堂弟子,麵色冷峻地站在那裏,如同門神,銳利的目光掃視著每一個從秘境中衝出、準備踏入出口的弟子。他們在檢查,更在……等人!
雲芷心中冷笑,果然如此。
她混在人群中,低著頭,朝著出口緩緩靠近。
“站住!”一名執法堂弟子攔住了她前麵一個渾身是血、斷了一臂的弟子,厲聲喝道,“你的儲物袋,拿出來檢查!”
那弟子臉色一變:“師兄,這是何意?秘境所得,乃個人機緣……”
“少廢話!”劉錚冰冷的目光掃過,“秘境異變,疑有弟子勾結外魔,竊取秘境核心!所有出秘境者,皆需接受檢查!抗命者,視為同黨,格殺勿論!”
他聲音灌注了靈力,傳遍四方,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不少弟子麵露憤慨,卻敢怒不敢言。
那斷臂弟子無奈,隻得交出儲物袋。執法堂弟子粗暴地檢查了一番,沒發現什麽異常,才不耐煩地揮揮手:“滾吧!”
斷臂弟子忍氣吞聲,踉蹌著衝進了出口漩渦。
檢查在繼續,氣氛緊張而壓抑。很快,輪到了雲芷。
那名執法堂弟子看到雲芷,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顯然認出了她。他伸出手,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惡意:“雲芷師妹,請交出儲物袋,配合檢查。”
周圍不少目光都聚焦過來,充滿了同情、好奇或幸災樂禍。
雲芷抬起頭,臉上恰到好處地露出一絲虛弱和倔強:“師兄,弟子在秘境中遭遇妖獸圍攻,九死一生,所有收獲皆用於療傷保命,並無特殊之物。為何獨獨要檢查我?”
那弟子臉色一沉:“這是劉師叔的命令!所有人一視同仁!莫非你心裏有鬼,不敢交出?”
“並非不敢,”雲芷語氣平靜,“隻是疑惑,為何方才檢查其他師兄時,並未如此嚴苛?莫非劉師叔是針對我雲芷一人?”
她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周圍弟子耳中,頓時引起一陣細微的騷動。不少人都看出了其中的貓膩。
高台上的劉錚臉色一沉,冷哼一聲:“牙尖嘴利!本執事秉公執法,何來針對一說?你若不交,便是心中有鬼!拿下!”
他身後兩名執法堂弟子立刻上前,就要動手強搶!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
“且慢。”
一個溫和而帶著幾分慵懶的聲音響起。
隻見器峰的秦昊,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附近,他依舊是那副落拓不羈的樣子,腰間掛著酒葫蘆,笑眯眯地走了過來。
“劉師叔,何必動怒呢?”秦昊對著劉錚拱了拱手,笑道,“雲芷師妹怎麽說也是無妄峰記名弟子,謝師叔祖他老人家想必也不願看到自家弟子被如此對待。況且,秘境異變,大家能活著出來都不容易,何必為難一個小姑娘呢?”
他這話看似勸和,實則綿裏藏針,既抬出了謝無妄,又點出了劉錚在為難小輩。
劉錚臉色更加難看,盯著秦昊:“秦師侄,此事與你器峰無關,休要多管閑事!”
“哎,劉師叔此言差矣。”秦昊晃了晃酒葫蘆,“宗門弟子,皆是一家人嘛。再說了……”
他話鋒一轉,目光掃過雲芷,帶著一絲深意:“雲芷師妹若真拿了什麽不該拿的東西,恐怕也瞞不過出口的‘鑒魔靈光’吧?何必在此多此一舉,徒惹非議呢?”
鑒魔靈光?雲芷心中一動。她之前並不知道出口還有這等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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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錚聞言,眼神閃爍了一下。他確實想在此地拿下雲芷,搜出她可能得到的機緣他猜測與寒潭有關),或者直接找個借口廢了她。但秦昊的出現和“鑒魔靈光”的提醒,打亂了他的計劃。若雲芷身上沒有明顯問題,他強行出手,事後謝無妄追究起來,他也難以交代。
他死死盯著雲芷,又看了一眼笑眯眯的秦昊,最終冷哼一聲:“好!那就讓她過‘鑒魔靈光’!若靈光有異,休怪本執事無情!”
他揮手讓弟子退開,讓出了通往出口的道路,但目光依舊如同毒蛇般鎖定著雲芷。
壓力,來到了雲芷這邊。
那“鑒魔靈光”能否看穿她丹田內的混沌封魔印?若是將深淵核心的氣息判定為“魔”,她立刻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秦昊對她眨了眨眼,傳音道:“師妹,放心過,那靈光蠢得很,隻認表象魔氣。”
雲芷看了他一眼,心中並未完全放心。混沌封魔印玄奧,但深淵核心的本質畢竟是“魔”。
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她深吸一口氣,不再猶豫,邁步朝著那旋轉的空間漩渦走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劉錚眼神陰鷙,手掌悄然握緊了劍柄。
秦昊依舊笑著,但眼神深處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一步,兩步……
當雲芷的身影即將踏入漩渦的刹那——
漩渦邊緣的靈光,如同水波般掃過她的身體。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會平靜無事時——
異變陡生!
那靈光在接觸到雲芷丹田位置的瞬間,竟猛地爆發出一陣極其刺目、甚至帶著一絲……恐懼般的劇烈閃爍!光芒顏色在純白與灰暗之間瘋狂跳動,仿佛遇到了某種它無法理解、無法定義的存在!
整個出口區域,一片嘩然!
劉錚眼中瞬間爆發出狂喜與殺機!
“果然有鬼!拿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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