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聽得太陽穴突突直跳，這家夥看的書是羅貫中寫的嗎？
    不會是什麽非法網站裏的違法書籍吧。
    按住張偉的肩膀，林蕭把他摁回沙發上。
    “我知道，帶你去了趟外星，你是受到了刺激。”
    “但生活還要繼續，該吃就吃，該喝就喝，過兩個月，你還要去上大學的。”
    提到“大學”兩個字，張偉把那本《三國演義》往旁邊一丟，整個人癱進沙發裏。
    “去了外麵一趟，現在感覺大學不過是浮雲罷了。”
    林蕭眉頭一挑。
    “什麽意思？今天不是出高考成績的日子嗎？”
    “是啊。”
    張偉的回答有氣無力。
    “那你考了多少？”林蕭追問。
    張偉從沙發上挪了挪，避開林蕭的視線，抓起一個抱枕擋在胸前。
    “還行吧，比五百分少一點。”
    林蕭看著他這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哪裏還不明白。
    “說人話，具體多少？”
    “哎呀，問那麽清楚幹嘛，談分傷感情。”
    “趕緊的。”
    在林蕭的脅迫下，張偉終於放棄了抵抗，報出一個數字。
    “三百四。”
    張偉把臉埋進抱枕裏，聲音悶悶地傳出來：
    “我已經完了，我這輩子估計就交代給大專了。
    以後咱們一個在本科指點江山，一個在專科擰螺絲，階級就這麽產生了。”
    張偉的悲傷來得快去得也快，他眼珠一轉，忽然來了精神，湊到林蕭麵前：
    “對了，光說我了，你呢？你考了多少？讓我高興高興，不，讓我參考參考。”
    “我？”
    林蕭想了想。
    “沒查，估計也就四百來分吧。”
    這個分數對於林蕭來說，算是一個正常發揮。
    “四百多？不行，我現在心理極度不平衡，必須親眼看到才能接受現實。”
    張偉說著，一骨碌從沙發上爬起來，衝到電腦前。
    “開機開機，現在就查！”
    隨著一陣熟悉的開機音樂，一張是美少女的屏幕亮了起來。
    張偉三下五除二地點開查分網站，催促道：
    “身份證號，準考證號，快點！”
    林蕭無奈，隻好報上了一串數字。
    張偉迅速輸入，敲下回車鍵。
    頁麵跳轉，成績單的表格彈了出來。
    然而，預想中的各科分數並沒有出現。
    語文、數學、外語、每一科的成績欄裏，都清一色地顯示著一個黑色符號。
    “？”
    張偉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他揉了揉眼睛，又湊近屏幕仔細看了看。
    沒錯，就是問號。
    “我靠？”
    張偉發出一聲驚呼，扭頭看向林蕭。
    “你這是什麽情況？你得罪閱卷老師了？
    還是你的分數低到係統無法顯示，隻能用問號來表達它的疑惑？”
    林蕭也皺起了眉。
    他自己學習就算再差，也不可能一分都沒有。
    “可能係統延遲吧。”
    林蕭這樣認為。
    “也是，一切都有可能。”
    張偉很快就接受了這個設定，開始了他的腦補。
    “說不定明天新聞就出來了，本市狀元分數過於驚人，導致查分係統一度崩潰。”
    林蕭看了看時間，準備離開。
    “沒事我先回去了。”
    “別啊，再坐會兒，我剛研究出一個三國美女排名，你幫我參謀參謀……”
    林蕭沒給他繼續發揮的機會，擺了擺手，直接帶上了門。
    回到小區樓下，林蕭腳步一頓。
    他看到自己家那單元樓門口，停著一輛他從未見過的黑色轎車。
    回到家，母親張蘭正坐在沙發上，和兩個陌生人聊著天。
    兩個陌生人都四十歲上下的年紀，頭發梳的一絲不苟，穿著黑色西裝。
    聽到開門聲，三個人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小蕭，你回來了！”
    張蘭連忙站起來，快步走到他身邊，用一種激動語氣說道：
    “快，打個招呼！這兩位是清北大學的招生辦老師！”
    其中一位年紀稍長的推了推眼鏡，站起身，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主動朝林蕭伸出手。
    “林蕭同學，你好，我們今天冒昧來訪，主要是想和你談一談，來我們清北大學就讀的問題。”
    清北大學？
    林蕭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剛才跑上樓，出現了幻聽。
    那可是國內所有學子削尖了腦袋都想擠進去的最高學府，怎麽會跟自己這個英語考二十分的人扯上關係？
    “老師，您是不是找錯人了？”
    “哎呀你這孩子，說什麽胡話！”
    張蘭一把將林蕭拽到身邊，臉上笑開了花，對著兩位老師連連解釋：
    “這孩子就是謙虛，平時成績挺好的，就是發揮不太穩定，上清北絕對沒問題。”
    她一邊說，一邊用力地給林蕭使眼色，那眼神仿佛在說：
    “天上掉餡餅了，趕緊接著！”
    年紀稍長的羅老師依舊保持著溫和的笑容。
    他擺了擺手，示意林蕭不必緊張。
    “林同學，請坐。”
    “我們沒有找錯人，你的檔案，我們已經看過了。”
    “我知道你在疑惑什麽，高考分數隻是對過去努力的階段性總結，但它並不能完全定義一個人的未來。”
    “高考是一場很重要的選拔，但它的尺子，衡量不了所有人，我們清北大學，看重的是試卷之外的東西——潛力。”
    羅老師從隨身的公文包裏取出一份文件，推到林蕭麵前。
    “這次我們是帶著誠意來的，為了讓你沒有後顧之憂，學校可以提供你所需的一切福利。
    首先，學費、住宿費全免。
    其次，學校會為你提供一套單人公寓，帶廚房的那種。”
    聽到這，張蘭愈發興奮。
    自己兒子這還沒入學，待遇就直接碾壓普通學生了？
    “在校期間，你每年還可以獲得不低於十萬元的專項獎學金，這筆錢可以自由支配，算是學校提供的生活保障。”
    聽到接下來的話，張蘭感覺自己的心髒有點受不了，幸福來得太突然，讓她頭腦陣陣發暈。
    清北大學啊！
    多少學子擠破頭都進不去的地方，現在不僅主動上門，還開出這種神仙都得動心的條件！
    她猛地轉頭看向林蕭，拚命地使眼色，眼神裏的意思已經快溢出來了：
    “兒子，還愣著幹什麽，趕緊答應啊！”